想到當時她直白的抱怨,時薄言的眼神,不知覺間柔和了幾分,唇角也不經意地扯開了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也正是因為這個,當童嫿那次跟他提離婚的時候,他也曾想過她又在玩那八字遊戲,她忍不了幾天,就又會主動來找他。


    而這一次,他發現,自己似乎真的想錯了。


    童嫿……是真的要跟他離婚,且無比堅定!


    不是賭氣,不是欲擒故縱,也不是沉得住氣,而是真的……要離婚。


    想到這裏,時薄言的眉頭,再一次擰了起來。


    “我去試試她。”


    黃毛的聲音,適時地拉迴了他的思緒。


    看著他抬腳往童嫿的方向快步走去,也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時薄言並沒有攔住他。


    童嫿剛掛斷電話,身後便傳來小黃毛的聲音。


    “嫿姐。”


    “阿祁?”


    她轉過頭來,看到來人,眉頭微微一挑。


    她閨蜜裴芷弋的親弟弟,時薄言的小跟班,裴家的小少爺,裴祁。


    童嫿:“幹嘛呢?”


    裴祁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往時薄言那邊看了一眼,試探道:


    “嫿姐,剛剛言哥受傷了。”


    說完這句話,裴祁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童嫿的臉。


    想象中該有的緊張,擔憂,此刻在童嫿的臉上完全看不到,隻見童嫿用一雙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裴祁,道:


    “受傷了你找醫生啊,這家酒店不是配有專門的醫療團隊麽?”


    裴祁:“……”


    裴祁此刻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他來找童嫿,哪裏是來找她給言哥看傷的,他隻是要告訴她,言哥受傷了啊。


    她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難道……嫿姐她真的對言哥沒感情了?


    還是說,她這一次要玩一票大的?


    裴祁抿著唇,心裏有些摸不準。


    抿著唇沉吟著,又說了一句——


    “言哥不是你老公嗎?你怎麽一點都不關心他?”


    童嫿忍不住對著他,翻了個優雅的白眼,道:


    “不就是被玻璃割傷嗎?怎麽還跟個娘兒們似的,需要我過去給他吹吹?”


    裴祁:“……”


    “嫿姐,你好冷酷無情。”


    童嫿不想陪他演瓊瑤劇,直接給了他一個冷漠的眼神讓他自己體會,隨後,提步離開。


    時薄言的手裏端著酒,靜靜地站在宴客廳中。


    他就如同一尊神祗,渾身散發著奪目的光芒,卻又夾著與凡人不同的矜貴和禁欲。


    在場不少女生試圖上前跟他搭訕,卻又被他這冷漠的氣場給逼退了迴來,隻能遠遠地看著他,流露出癡迷的眼神。


    此刻,他看似一臉平靜,心裏卻一直掛著事。


    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著,誰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麽。


    但還是有人自作聰明地猜測著——


    “時總很明顯今晚一點都不想來吧,你們看他眉頭都皺成什麽樣子了。”


    “可不是嘛,肯定是不想拂了裴總的麵子,才會來參加裴小姐的接風宴,偏偏又在這裏碰上童嫿那隻八爪魚。”


    “沒辦法,誰讓裴芷弋是童嫿的閨蜜,這種能見到時總的場合,她怎麽可能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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