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致若難得正色道:“女王,我是不會收你的錢的。”


    那頭沉默了會,說:“小乖,在這個家裏我隻待你是我最親的人,我的事也全靠你幫忙。你知道我這個人,直來直往,不喜歡隱藏什麽,說送錢實在是太俗了,但我聽說你最近經濟上出了點問題,這些隻是給你救急用的,算我幫你的小忙,等你有錢了再還我。我們倆之間你就不要計較那麽清楚了,不然我真的會生氣。”


    以梁淺深的個性能跟他解釋那麽大一通,還這般心平氣和,蘇致若覺得他再駁了她的好意就不識大體了,還壞了他們兩人間的情誼,隻好勉強答應:“對了,你怎麽找到我的?”


    問題談妥了,那邊也就不再端著態度了,梁淺深沒正麵迴答,而是話鋒一轉,神神秘秘:“周末我跟辛梓去逛超市,你猜我看到了什麽?”


    “什麽?”蘇致若邁著兩條長腿往辦公室走去。


    “我看到你和一個其貌不揚的女人神態親密地一起買東西,還是些食材,這不就是同居的證據嗎?我很好奇,你怎麽會跟一個女人住在一起,還給她煮飯做菜……最後結帳還是那女人付的,所以就稍微調查了下。”


    蘇致若呆了兩秒,反應過來,急忙解釋:“你別自己亂想,她隻是我房東。”


    “我知道,你急什麽。”梁淺深在那頭低低笑了兩聲,“我隻是提醒你,不要以為人家好欺負就亂使性子。”


    “怎麽可能,是我比較受苦,你沒見到那女人……”


    梁淺深不緊不慢地打斷他:“小乖,這個女人不簡單。”


    蘇致若一愣:“你什麽意思?”


    “眼睛,一個人的外表不論多單純簡單,她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你那位陸小姐就是,她的眼神很沉,是經歷過很多的人才有的。何況她是一個過了三十還沒嫁人的女人,她心裏一定有道傷口。”梁淺深的眼神向來很厲。


    “你怎麽知道。”蘇致若一點都不信,他家那隻白骨精,就是和她外表那般白癡骨瘦精神病,怎麽看都是一個無藥可救的大齡無業宅女。


    梁淺深隻是淡淡地說:“因為我和她是同類人。”


    蘇致若不響了,淺深的事他很清楚,像她這般經歷過那麽多,能走到今天的確很不容易。


    “好了,我隻是提醒你一下,你就是眼光太高不談戀愛,所以對女人一點都不了解。不過,這個女人我很喜歡,你悠著點把她娶進門吧。”


    梁淺深也不給他迴話的機會直接掛電話了,蘇致若在辦公室門口對著隻剩忙音的手機呆立了好一會,等裏頭有人開門出來他才反應過來。魔獸奇怪地看到強哥一臉憋悶的神色,好不容易才憤憤地罵出句國罵。


    這天,陸小風詭異地察覺到蘇致若看她的眼神比以往更加欠抽了,好像她不僅欠了他,還欠了他祖宗三代。晚飯的時候,他竟端著菜迴房自己吃去了,要知道菜錢還是她付的!


    蘇致若自然沒把梁淺深的話放在心上,即使他有心放上一放,但看到這女人抱著泡麵對著電腦看動畫,還一味傻笑的愚蠢形象,他就徹底把梁淺深的話丟進了垃圾箱。開玩笑,這個女人分明就是不思進取,不知矜持為何物才導致三十大齡都沒把自己甩賣出去。


    過了兩天,蘇致若又出任務去了,陸小風無意中聽到他講電話時提到什麽命案,不過她很有道德地把這番話在入腦前過濾掉。


    可是,在蘇致若沒迴家的第三天,有人在她正打算睡覺時打來電話,是嚴隊。陸小風猶豫了下,還是接了起來。


    “小風,是我,我是告訴你致若他出任務時受傷了,現在在醫院,你能不能幫他帶些換洗衣物來。”嚴隊似乎也很為難,“麻煩你了,你應該知道……那小子受不了髒。”


    原來嚴隊你對這妖孽的惡習也如此了解,他這潔癖的形象真是深入人心。


    陸小風掛了電話坐在床上好好掙紮了一番,最終她連嘆三聲爬下床。她不像某隻妖孽,她可是很有人性的,懂得助人為樂。


    陸小風站在蘇致若房門前拜了拜,口中喃喃有詞:老天作證,我是被迫進你房的,不可以怪我!


    陸小風一進屋就忍不住低嘆,她以為客廳已經夠幹淨了,可是眼前的房間她差點以為是無菌室。蘇致若的房間被他徹底整理過,換了些新家具,清一色的白,一塵不染,井井有條,令人嘆為觀止。她甚至可以想像他拿著放大鏡對著地板不放過一顆塵埃。


    陸小風找出蘇致若的行李包,閉著眼睛扯出他兩條內褲,又馬馬虎虎拿了幾件衣服褲子,匆匆逃出這間房。這地方太幹淨,她怕自己身上有什麽髒東西落下了被那隻妖孽非把她生吞活剝不可。


    陸小風按照嚴隊給的地點找到醫院,其實她根本不用問蘇致若在哪間病房,隻要找最熱鬧的那間就是了。所謂熱鬧,一是指警察同誌特別多,二是指護士小姐進進出出特別勤。陸小風躲在走廊外頭等裏頭的人散了,偶爾看見幾名護士小姐眼神發亮地從病房出來然後對同伴說:“真的好漂亮。”


    說的是誰,陸小風當然明白,想當初她也確實被某隻妖孽極具衝擊力的外貌所欺騙,說到頭他就是一隻欠抽的妖孽,現在想來也想通了,妖孽自然是變態的,所以也美麗得比較變態。


    陸小風打著哈欠坐在位子上等啊等,終於等到那幫警察大爺成串地從病房裏離開,嚴正走在最後。陸小風低著頭坐著,那一個個警察從她麵前走過,她不由緊張起來。當嚴正走過她麵前的時候,她看到他的腳稍作停頓,但片刻後繼續往前走。陸小風這才站起來走進蘇致若的病房。


    陸小風並不了解蘇致若的傷情如何,但她聽嚴隊在電話裏的語氣並不是很急,便判斷他並無大礙。可誰知她一進門就看到靠在最裏頭那張床的蘇致若,他右手打著石膏,左手拿著蘋果悠哉地有一口沒一口地咬著。


    但她的視線隻緊緊盯著那隻打了石膏的手,眉頭不禁皺在一起。


    “你怎麽來了?”蘇致若這時發現了站在門口的陸小風,感到有些詫異。


    陸小風舒展開眉頭,走到他身邊,提起行李包,笑眯眯地地說:“聽說你英勇負傷,知道您老受不得委屈,所以給您帶了些衣服。”


    蘇致若立刻抓住她話裏的重點:“你進我房間了?你怎麽敢……”


    意料之中的反應,陸小風頭疼地打斷他的話:“非常時期,破例一次,你以為我想進去嗎……”這傢夥不說感謝,反倒打一耙。


    蘇致若鼓著腮幫子,狐狸眼閃啊閃,這個樣子令他漂亮精緻的臉蛋透出些許孩子氣,好一會,他才又咬了口蘋果,算是默認了陸小風的行為。


    陸小風打開行李包,將蘇致若的日用品一樣樣拿出來:“牙刷牙杯,洗漱用的毛巾。”


    “我洗臉擦身的毛巾是分開的。”蘇致若急急說道。


    陸小風頭也不抬地說:“知道,我把你的毛巾都帶來了。還有內褲,襪子分出門的和睡覺的,外套是你那件在家穿的黑色運動外套,如果你要出門就是這件銀色休閑西裝,還有你的mp3,psp,抱歉電腦太重我沒帶來,嗯……另外你的臉盆、拖鞋、喝水杯,哦,還有你的南非咖啡外加冰糖,差不多就這些,還有什麽漏的你跟我說,我迴去拿。”


    陸小風說完等了一會,卻等不到蘇致若的迴答,疑惑地抬頭,看到蘇致若張著嘴巴,狐狸眼睜得很大,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這時,隔壁床是位大爺,他家那口子笑著感慨道:“你媳婦對你可真好,想得真周到,什麽都替你考慮周全了,多貼心吶。”


    這句話猶如天雷,驚得蘇妖孽麵紅耳赤,震得陸小風目瞪口呆。


    蘇致若臉色緋紅,他習慣性地抿緊唇線,原本就很白皙的膚色經不住這一紅,透著麵若桃花般的神奇美感,當然,他不可能在害羞,而是有些惱怒,可不知為何又說不出反駁的話。


    反觀陸小風就鎮定多了,在起初的呆滯後,她很快朝那位大媽解釋道:“您誤會了,我們不是夫妻。”


    那大媽疑惑了下,看看蘇致若,又看看陸小風,最終像是想通了什麽,打趣地看著陸小風,拉過她的手低聲道:“我了解,我了解,姑娘這沒什麽害羞的,你喜歡人家自然花心思體貼人家,抓緊機會,小夥子不錯,你趁這段時間好好培養培養感情。”


    陸小風抽著嘴角石化了,蘇致若耳尖把這番話全部聽進,差一點噴笑。


    等陸小風迴過身,看到蘇致若笑得如沐春風,眼角微挑似有含情脈脈,嘴角勾起一個迷人的弧度,唇紅齒白,漂亮得能勾魂,完美地發揮出他這張臉的妖孽本質,他欠抽地說:“沒想到你暗戀本大爺那麽久。”


    陸小風無視他的笑臉,告訴自己,忍,再忍,終於在把自己的麵容扭曲化後,咬著牙,故作淡定地說:“你想多了。”


    第十七打


    結果蘇大爺得知原來是嚴隊探查到他現在住在房東家,讓房東幫忙帶了點東西來。


    可是,蘇大爺從來不知無恥為何物,負傷之後越發無恥,當然這僅僅是對陸小風而言,在他眼裏她就不是什麽房東。可能是她長得太招人欺負,如果不欺負欺負她反倒是對不起她。


    起初,陸小風的定力還是比較足的,麵對蘇大爺越來越囂張的氣焰睜隻眼閉隻眼,誰叫躺在病床上的人最大。陸小風時不時掃一眼蘇致若的右手臂,雖然已經知道他的傷並不如看著這般嚴重,但這還是關係到他日後拿槍的問題,也正因此陸小風對他才極其忍耐。


    蘇致若的右手目前處於殘廢狀態,但左手完好,隻是靈活度不佳,很多事還是要倚仗陸小風,可就是這樣,在蘇大爺的意識裏,陸小風幫忙照顧他那是完全應該的,所以他唿來喚去得極其順口,真不知道他這種想法是怎麽形成的。


    “我要喝水。”


    陸小風正拿著筆記本電腦寫小說,蘇大爺曾經以此為憤怒的藉口,為什麽隻帶她自己的筆記本,不帶他的筆記本,陸小風淡定地說她隻帶得動一台,她的電腦自然跟她比較親,而且她需要把辦公地點挪至這個病房。蘇大爺想用眼神秒殺她,隻可惜她看不到。可是這地方到底人多事多,根本不適合工作,往往憋了一天隻寫了千把字,這還不算蘇大爺時不時要找她麻煩。


    不過,在前日經過她終於忍無可忍的“□”後,目前蘇大爺已經收斂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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