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真好,你這樣就不能輕易地推開我了。”格勒長宇得意地笑著,完全不理會艾雯的呆愣。


    她迴過神來,掙脫開格勒長宇,略有些生氣地道:“你耍流氓!”然後慌慌張張地將將領子扣子扣上,她想要退開,可格勒長宇的手卻死死將她扣住。


    “我可是你夫君呢!”艾雯一扭捏,卻被格勒長宇拽向自己,他狡黠地抬起她的下巴,一副“耍流氓是天經地義”的姿態。


    她凝視著他的眼睛的時候,仿佛看到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心裏住著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女子。那個女子哀淒、悲傷,低著眉頭,仿佛要和艾雯述說些什麽,欲言又止。不知道怎的,艾雯眼眶裏不自主地泛著淚光。


    格勒長宇怔了一下,趕忙鬆開手,他生怕自己是不是又太著急了,他道:“左翼你怎麽了?是不是還摔了其他什麽地方?”艾雯眨了眨眼睛,搖了搖頭,她至今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突然想要落淚。


    一股長久的靜默......


    格勒長宇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才能夠討好她。


    艾雯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她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她的夫君,應是她生命裏最為親近的人。可他們好似那麽陌生,他雖霸道,總是為她做各種決定,可他對艾雯的好有目共睹,但盡管如此,依然無法走進她的心。她明明知道自己曾對他放心不下,可是卻無法走近他的身邊,她對他是仰望,是恐怖,是害怕。


    而格勒長平不一樣。


    艾雯的身子一哆嗦,格勒長宇手一拉將她抱在懷中。她還在對格勒長平的事情心有餘悸,她有些不安,似乎有一種她不能接受的事實要向揭開。她心中恐慌,抱緊了格勒長宇,他的心或許冷酷如冰,可是他的懷抱竟如此溫暖。


    翌日清晨,萬物複蘇。一陣淩冽劍氣在晨風裏揮灑自如。一名男子,站在遠處的廊間靜靜地看了許久,他走出來,步履極輕,足見內功不弱。一片新葉飄落,他停了下來,看著葉子慢慢地落到地麵,他才又邁開腳步。


    “你來了!”還沒等他迴複,格勒長宇劍柄一轉,將捧在小李子手裏的另一隻劍挑起,向格勒長平而去。


    格勒長平穩穩接住。


    “來,我們兄弟倆很久沒有比試了。”格勒長宇道。


    格勒長平偷偷地舒了口氣,他舉起劍,眼中有些恍惚,他瞧見他握著劍柄的手,指甲變得鋒利,他明明昨晚剪掉了,一夜之間又瘋狂地長起來,他的身體再慢慢地發生各種意想不到的變化。此刻,他不知道他還需不需要用劍?他的手,他的牙,他知道都比劍更鋒利。


    容不得他多想,格勒長宇的劍已來到他身邊,他還是佯裝著手裏的劍是他最好的“盾”,舉劍一擋,身子往後猛退了數步。


    格勒長宇的劍,劍劍落狠,斯捷左翼的一舉一動都在格勒長宇的監視之下,他何曾不知道斯捷左翼對格勒長平的關心,他又何曾感受不到左翼內心的左右搖擺。


    格勒長平漸漸退而守之,他知道自己的位置,知道進退有度。


    清晨的風很輕,陽光熹微,二人各懷心事,以刀劍問,請清風作答。


    “臣弟甘拜下風。”格勒長平的劍被格勒長宇挑了去,他敗下陣來,道。


    格勒長宇道:“你氣息不對,”


    “臣弟略感風寒,”格勒長平假意地咳嗽了幾聲,極力地掩飾。


    “看來你身邊少了個照顧你的人。”格勒長宇道:“你也到了婚嫁的年紀,也應娶妻育兒了。”


    “是。”格勒長平心中冷笑,如今他這般,孑然一身才最適合他。


    格勒長宇道:“要不讓左翼給你張羅張羅此事?”


    “不必,不必麻煩嫂嫂。”格勒長平打斷道:“長平心中已有心儀之人。得二哥提醒,長平也卻是應當給她一個名分。”剛剛的比劍二哥帶著很重的怨氣,長平能感覺的出來,他估摸著能明白是因為嫂嫂的緣故,這段時間,因他“生病”嫂嫂確實過勤地探望,宮中人多口雜,流言是非多。一不小心,就落人口舌。


    他已經極力地想要保持好距離,可或許還是做的不夠好。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左翼永遠是她的嫂嫂,他告訴自己,他隻是想保護她。


    他承認,在紅色森林的那段時間裏,他有些迷失,有些失控,十年不見,他對她有著太多太多地掛念。確切地說,他本以為她已經悄悄地死去,沒有和他告別,就那樣悄無聲息地消失了。這些年,他在這樣的猜忌裏尋找她的蛛絲馬跡,可音信全無。真的很煎熬。


    她當他看到她鮮活地出現在他的麵前,他的心仿佛被救贖。他過去活著的每一天仿佛都有了意義。


    可他內心歡喜,卻不能表達。所以他有些失控了,一切都錯覺。


    這一生,他注定要將歡喜深埋於心裏,直至死去。


    “既然如此,你該早日安排。”格勒長宇拍拍他的肩膀,繼續道:“成婚以後,我會給你一塊封地,過你想要的逍遙生活。”這些年,他把他留在身邊,既想要保護他卻又不得不地提防他,他終究對他心存芥蒂,正因為他走過同樣的路,他知道一山容不得二虎。那多年前他帶人衝入哥哥格勒長謹的閣院,哥哥跪地求饒的狼狽和對他的千般辱罵、指責曆曆在目,那日族人相殘,血滿格勒宮情景讓他終身難忘。


    格勒家族的後人,會如何評判這段往事?他或許是個曆史的罪人。


    “臣弟,謝謝二哥。”這樣的一天終於到來。母親去世以後,長平和弟弟長安一直被禁於宮中,盡管如今,他能夠四處走動幫著二哥做些事情,可終究,他們之間的血脈親情敵不過權利江山,他是被帶罪的格勒公子,身有桎梏,而且,弟弟長安長禁於宮中備受冷落,如果能夠帶著弟弟離開格勒宮,對他們來說是解脫,也是最好的歸宿。這一天,他等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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