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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娘子有潔癖他們都是知道的,哪怕是寒冬臘月裏,她也必須要沐浴過後才願意上床就寢。


    若是隻有他們自己,在這種冰天雪地的日子,裏哪怕三日不洗澡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可是她不一樣。


    琉璃卻依然拉著他的掌,笑得溫和:“看你這麽累,今日就不要求你了,快上來與我一起歇息吧。”


    其實她也累了,雖然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可起來走了這麽幾個轉後,身體又開始疲累了起來。


    南宮冥夜也看出她眉眼間的倦意,猶豫了半刻,他還是搖了搖頭,低語道:“我馬上迴來,很快就好。”


    說罷,他把她的手放迴到被子裏,為她掖好被角,才走到衣櫃前,翻出一套衣裳,轉身離開了房間。


    琉璃在床上坐了起來,想要去追他,可房間的門已經被關上。


    看著緊緊合上的房門,心裏無來由地泛過一陣酸楚。


    他是因為不想在房間裏弄得動靜太大影響了她休息,所以才到外麵找個地方去沐浴更衣嗎?


    以他這份淡漠的性子,還能為她想到這麽多,真是難為了他。


    她又躺迴到床上,拉好被子,身子依然冷颼颼的,雙手和雙腳到現在還沒有暖和過來。


    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要讓自己睡著,可身上實在太冷,以至於南宮冥夜迴來的時候她還睜著一雙大眼,眼裏一派清亮,完全沒有一絲倦意。


    “怎麽還不睡?”他把換下來的衣裳掛在屏風上,才向她走了過去,在床邊坐下。


    “冷。”她老實地迴答著他的話。


    南宮冥夜微微一怔,立即過去挑了挑火爐裏的火炭,讓火焰燒得更旺些。


    琉璃其實想跟他說在房間裏燒火炭對身體並不好,燒出來的一氧化碳會損害他們的健康。


    可是在古代,這種寒冬臘月的日子裏,除了燒炭爐實在找不到其他可以讓室內溫度升起來的方式。


    這種方法由來已久,大家也都用這個方式來取暖,想要讓他們一下子改變過來,不一定能改變得了。


    這時候要是有個暖水袋該多好!


    搓著自己一雙冰冷的小手,她無聲歎息。


    南宮冥夜迴到床邊坐下,褪去自己的鞋襪和外衣後,在她身旁躺了下去,把她擁入自己的懷中。


    大掌握住她的小手,這次沒有用內功為她驅寒,而是拉開了自己的衣衫,拉著她一雙手探入自己胸前,用他的體溫去暖和她的小手。


    他的胸膛暖暖的,甚至還說得上有一絲滾燙。


    琉璃一雙冰冷的手在他胸膛上摸索了起來,冷了一處地方,便又摸到另一處暖和的地方去,直到換了幾個地方一雙手總算暖和了過來。


    她薄唇輕揚,淺淺笑了笑,抬頭去看他,眉眼彎彎笑得甜蜜:“有你真好。”


    南宮冥夜閉了閉眼,沒有說什麽,隻是把她摟入自己的懷中。


    琉璃不知道他臉上為什麽會有這種古怪的神色,可一想,才忽然想起來。


    剛才自己在他胸前不斷摸索,從未想過這樣會不會勾起他的**,看他現在的表現,才知道自己這份猜測被證實了。


    她慌忙把一雙手從他胸前抽出,氣弱道:“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南宮冥夜依然沒說話,隻是又執起她的一雙小手,帶領著它們探入自己的衣襟,壓在自己的胸膛上:“沒關係,暖和就好。”


    琉璃咬著自己的下唇,一絲不安。


    她是暖和了,可卻讓他這麽難受。


    他雖然什麽都不說,但從他越來越粗重的唿吸,以及身下那無意間抵上她的堅硬,依然可以明顯感覺到他正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衝動。


    可她現在的身體確實太纖弱,流產過後的身軀是必須要禁欲的,他是大夫,他比她還要懂這個道理。


    所以南宮冥夜隻是輕輕抱著她,極力把身下升起的那股欲念強忍下去。


    也不知道這樣抱了多久,兩個人中途都沒有說任何一句話,琉璃的手雖然放在他的胸膛上,卻再也不敢亂動半分。


    很久很久以後,她從他懷中抬起頭去看他。


    因為他一直不說話,唿吸也漸漸平穩了下來,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睡著了。


    抬起頭才發現他正盯著自己,一瞬不瞬地盯著。


    “怎麽了?”迎著他複雜的目光,她問道。


    “沒什麽,隻是想看看你。”他又把她往自己懷中拉了拉,身下的欲念散去後,心裏便隻剩下滿滿的感動和酸楚。


    她沒醒來的時候,自己每日裏都在擔驚受怕,怕她這一次會一睡不醒。


    雖然他是鬼醫也知道她的脈象越來越平穩,身子每日都在好轉中,可因為是他最在乎的人,心裏的不安和恐懼還是揮散不去。


    怕隻是一個大意便讓她香消玉殞,從此消失在這個世上。


    如今總算看到她醒來,總算又把活生生的她抱在懷中,除了激動,便隻剩下感動。


    琉璃把一雙小手從他胸膛裏抽出,伸手攬住他的腰,把臉埋入他的頸窩裏:“我真慶幸我們都還能好好地活著。”


    雖然楚寒依然昏睡在那裏,可是既然冥夜有辦法吊著他的命,他就一定能想辦法讓他醒過來。


    她不能讓他看出她心裏的不安和沉痛,他所承受的已經夠多了,她隻想讓他過得輕鬆和愉快些,不想再給他任何壓力。


    就像她對暗影所說的那樣,他們不能不斷地去追問他楚寒什麽時候可以醒來,他什麽時候才能重新活過來?


    這些問題她不敢問,也不能問,問了隻會給他更大的壓力。


    楚寒是他的兄長,他對楚寒的那份感情不比其他人差,若是有辦法,他一定不會吝於去實施。


    她緊緊抱著他,柔聲道:“等這一切戰事結束,等寒好起來,我們就找個地方好好生活吧,我不想再參與這些戰爭,也不想再迴皇宮,我隻想和你們在一起,以後……”


    她吐了一口氣,用力抱著他:“以後,等我身子好了,我還想再為你生個孩兒。”


    南宮冥夜閉上眼,用力把她抱入自己的懷中,唿吸又沉重了起來。


    她說等她身子好了,她想給他生一個孩兒,可是她不知道,經過這一次的滑胎,她的身子已經大不如前。


    以後想要受孕,機會……太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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