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剛離開山穀沒多久,寒愈便迎麵碰到了可兒和東來幾人。★ ? 。 在看到寒愈的瞬間,東來幾人的臉上頓時湧起了強烈的怒意,恨不得衝上去將寒愈狠狠撂翻在地上狠揍一頓。


    可兒緊咬著嘴唇,用有些陌生的眼神注視著寒愈。直到此刻,她都還難以接受寒愈為了成為祭祀而殘忍揮刀屠殺仙人的事實。在小丫頭的心中,師兄是一個正直且身懷傲骨的頂天立地漢子,她始終難以接受,早上站在祭台上仰天狂笑揮刀屠殺仙人的那個人,會是自己心中一直敬愛的師兄……


    可是不管她如何不信,血淋淋的事實還是擺在了麵前。此刻再看到寒愈,她心中萬分複雜,不知該如何再麵對這位已經變得陌生的師兄。


    寒愈一臉平靜的站著,目光緩緩在可兒幾人的臉上掃過,最後露出了一絲笑容:“大家好啊。”


    “好個屁,你這混蛋,居然還敢跑來龍雲仙山,今天我要是不把你揍成豬頭,就不叫東來!”


    見寒愈依舊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東來原本憋在心頭的怒火頓時爆了出來,一個閃身便衝到了寒愈的麵前,狠狠揮出一拳打在了寒愈的臉上。


    砰……強大的力道瞬間將寒愈擊退,原本俊秀的臉龐上也多出了一塊淤青。不過,寒愈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依舊用平靜的目光看著他們,竟是一副任由他們教訓的模樣。


    看到寒愈這幅樣子,東來他們不禁更加生氣了。◆.ww. ?


    嗖,東來直接將放血長刀拔了出來,用力抵在寒愈的脖子上,大聲吼道:“你這混蛋,昨天還裝出一副可憐樣,讓我們以為你殺隆胤是另有隱情。可是今天呢,你還有什麽話說?別告訴我,那一百個仙人不是你殺的!”


    東來越吼越憤怒,雙眼幾乎都變成了一片赤紅。這一刻,他恨不得一刀將寒愈砍了,可是終究還是沒能下得了手。說到底,他心中其實還是在等著寒愈能給他們一個解釋……


    麵對東來的嗬斥,寒愈沒有辯解的意思,還是那一雙平靜的目光,還是那一副平靜淡漠的神情。


    “我不殺他們,他們也一樣要死。”寒愈終於開口說話了,但說出來的話卻讓東來的麵孔更加猙獰了。


    “放屁!他們是我們仙人的壯士,任何神使都可以殺他們,但惟獨你我不行,因為我們都是仙人!”東來大聲咆哮著,手中的放血長刀不斷的抖動著,很快便將寒愈的脖子劃出了一道血痕。


    寒愈麵不改色的道:“仙人為何就不能殺?由我動手,他們的死,才會有價值!”


    東來怒極反笑:“哈哈哈,好一個死的有價值!寒愈,以前是我看走眼了,你根本不配做我們的兄弟!”


    孟邵也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寒愈:“寒愈,以前是誰跟我們說即便是死,仙人也要挺著錚錚傲骨去死的?你變了,你變了!現在的你,可以為了一己私利而殘殺任何人,不論是朋友還是夥伴,都可以成為你的刀下亡魂!以前那個連戰利品都不屑一顧的寒愈哪裏去了,那個一身鐵骨傲視所有神使的寒愈哪裏去了?”


    可兒聲音哽咽,雙眼泛著晶瑩淚光道:“師兄,快變迴從前的你吧,現在的你好可怕……”


    東來的嗬斥,孟邵的質問,可兒的哀求,聲聲如尖錐,狠狠刺在寒愈的內心最深處,令其痛苦難耐。◆.ww. ?


    麵對所有人的指責與質疑,寒愈唯一能做的便是繼續挺直他那驕傲的身軀,沉聲說道:“我還是以前的我,為何要變?”


    “你……你簡直無可救藥了!從今日起,我東來沒有你這個朋友!”東來憤怒的指著寒愈,嗬其冥頑,怒其冷血!


    看著東來憤怒的目光,寒愈忽然苦澀一笑,緩緩抬起手將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放血長刀用力抓住,慢慢移開,任由鋒利的刀鋒將他手掌割破流淌出殷紅鮮血。


    “嗬嗬,割袍斷義嗎?你們不必如此,因為我已經被向天仙君逐出龍雲仙山了。從這一刻起,我不再是龍雲仙山的一份子,自然也沒有資格再做你們的朋友。”


    寒愈的話,瞬間讓可兒幾人齊齊一震,臉上同時湧現出了難以置信之色。在場幾人都非常清楚,向天仙君對寒愈有多麽的欣賞,幾乎可以說將其當成了接班人培養。可是如今,寒愈卻被向天仙君毫不留情的逐出了龍雲仙山,這實在是令人有些難以置信。


    “這、這怎麽可能?”可兒睜大了雙眼,臉上的震驚之色絲毫不亞於之前看到寒愈屠殺一百個反賊時的驚容。自己父親有多喜歡師兄,她可是最清楚的呀。而且之前師兄屠殺那一百個反賊時,父親明明沒有表現出多麽憤怒的神情呀,怎麽會一下就將師兄逐出了龍雲仙山呢?


    不隻是可兒呆在了原地,就算是剛才怒喊著要揍寒愈的東來,此刻也徹底驚呆了。他心中雖然痛恨寒愈,剛才叱罵也絲不客氣,但說到底,他心中還是將寒愈當做兄弟的。先前的衝動,更像是一家人之間在鬧矛盾。可是現在,當聽到寒愈說被向天仙君逐出龍雲仙山時,他心中所有的怒氣瞬間消失了。


    看著東來他們一個個呆滯在原地,寒愈再次露出了苦澀的微笑:“如果你們還想教訓我的話,就來城找我吧,以後我都不能再踏上龍雲仙山了……諸位,保重了。”


    他深深看了幾人最後一眼,然後帶著一身的孤寂與憂愁,毅然離開了山坡。陽光下,他的身影依舊筆直,但卻給人一種十分單薄的感覺。這一刻,可兒幾人都清楚的感覺到了他身上所散出來的蕭索氣息。


    “師兄……”望著寒愈逐漸遠去的身影,可兒低聲呢喃著,那淚眼婆娑的眼眸中流露著太多太多的情緒。但最終,她還是默默的站在那裏,目視寒愈逐漸遠去……


    寒愈並沒有直接離開龍雲仙山,而是來到了紫竹穀。看著熟悉的紫竹穀,寒愈心中不禁感慨莫名。幾個月前,自己來到了這紫竹穀,以為在向天老祖的庇護下可以安心修煉。可是沒想到啊,才短短幾個月,自己就要離開龍雲仙山了。


    不遠處,繆管事正一臉悠閑的倚靠在竹椅上曬著太陽,嘴中哼著小曲,一如從前的小人得誌模樣。


    寒愈悄無聲息的走到了他麵前,淡然道:“繆管事。”


    “誰?”繆管事被嚇了一跳,待睜開眼看到是寒愈時,更是嚇的渾身一抽,馬上從竹椅上滾落到了地麵。


    “寒……寒大爺,您有什麽事嗎?”繆管事滿頭冷汗的問道,雙眼根本不敢去看寒愈。今天在祭台上生的事情,著實嚇壞了他。當看到寒愈手持祭祀之刃斬掉一百個反賊的級時,他渾身都在不斷打顫。雖然前陣子他很惡心的拍了寒愈幾通馬屁,但寒愈剛來時他可沒少給他臉色看。萬一寒愈還惦記著以前的事情,那自己有幾個腦袋夠他砍啊?


    一想到這,他更是嚇的渾身直冒冷汗,恨不得馬上遁地逃走。


    寒愈訝異的看著跪在麵前瑟瑟抖的繆管事,搞不定他又抽哪門子的瘋了。好像自己從第一天見到他開始,他就沒幾次正常過。


    “繆管事,你可知君閑在何處?”寒愈沒心情去詢問繆管事因何抽風,他現在隻想早點找到君閑,然後返迴城。


    “君閑?我、我不知道啊……”繆管事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但當他看到寒愈的眉頭因為他的迴答而微微皺起時,頓時令他全身一顫,然後猛然從地上蹦了起來,大聲叫道,“寒大爺您且稍等,我馬上給您去把君閑請來!”


    說罷,也不等寒愈反應過來,繆管事便一溜煙衝向了遠處的竹屋,然後大聲吆喝著他的那些手下趕緊去找君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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