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見你們幾位是從那破廟裏出來,不會是昨晚住在那裏了吧?”那老翁邊撐篙邊問道。


    “是啊,老伯。”張玄答道,“為什麽要問這個?”


    “那晚上難道就沒有遇到什麽離奇的事?”


    聽了這話,四人麵麵相覷。


    “難道,這個破廟還有什麽說道?”


    “說道倒是沒有,隻不過這兩年隔一段時間在這破廟附近就有人離奇失蹤。”老伯迴頭望向他們,“官府也曾經來查訪過幾次,不過都沒查出什麽來。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因此知情的人大多不會在晚上來這裏留宿。”


    王二聽了,想起昨夜兩條精怪躍入清浪河中,忍不住問道:“老伯,可知這水裏有妖怪?”


    老伯笑了起來,“客官莫要說笑,天下哪來的妖怪。”


    聽了這話,眾人不知如何解釋,也就不再作聲。


    小船沿著清浪河順流而下,河麵倒是一片平靜,到了中午,就已經劃入了白水河。


    又過了幾個時辰,不遠處已經出現了營陵縣城的輪廓。


    船家撐著竹篙,將小船靠在岸邊。王二從懷中取了銀兩交給船家,四人便依次從船上下來。


    岸邊不遠,就是營陵縣衙。


    高翰轉頭望向張玄,“前麵即是營陵縣衙,天色也不早了,不妨今晚就在此處用些飯食罷。”


    張玄本意不太想去,但是禁不住高翰的一番延請,肚子也確實有些餓了,便跟著高翰來到縣衙前。


    剛到縣衙,縣衙中突然走出一個身穿官袍的官員,身後還跟了幾個仆從。見了高翰,高興地拱手道,


    “高翰兄,我可是等了你許久,你可是來遲了。”


    高翰拱手還禮,“左兄,許久不見了,可還好?”


    兩人見麵便寒暄起來。


    隨即,高翰轉過身,向張玄引見,


    “張先生,這位是青州府通判左良虎,是在下之前的同窗好友。”


    這營陵縣城同樣是青州府府衙所在之處,因此相隔不遠。


    高翰說完又望向左良虎,“這位是張玄張先生,路上多虧張先生相助,否則可能就見不到左兄了。”


    “哦?怎麽?路上遇見土匪了?我這就派人去剿了去。”左良虎有些驚訝。


    “不是土匪,”高翰壓低了聲音,“是兩個妖怪。”


    “妖怪?哈哈哈哈哈。。。。”聽完這話左良虎哈哈笑了起來。


    “我說高翰兄啊,你好歹也是熟讀聖賢書的,怎麽會相信這種事。”


    高翰連忙道,“這確實是我親眼所見。多虧張先生神通廣大,這才救下我們。”


    “他?”左良虎瞅了瞅張玄,不過是一個年輕的讀書人。


    “你們,莫不是被他給騙了吧?給你們使一些障眼法?”左良虎冷冷道,


    “最近我就抓了幾個靠障眼法行騙的江湖騙子,你們可要小心。”


    說完,直直盯著張玄。


    張玄倒是不以為意。王二站了出來,“左大人,確實是張先生救了我們,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啊。”


    左良虎看了王二一眼,又轉頭望向張玄。


    “既然你們說他能降妖除魔,神通廣大,那想必也必能勘測吉兇禍福了。”


    “既然如此,那就有請張先生幫我看看運勢如何?”言語中帶有些挑釁。


    “看運勢?”張玄看了看眼前的左良虎,


    “在下不看運勢,隻看生死。”


    “生死也好,那就請先生看看我何時歸西啊?”說完伸出了左手手掌。


    張玄此刻胸口正揣著《天鏡錄》,見這左良虎一副不肯罷休的架勢,隻好答應。


    “既然如此,在下就幫你一看。”正好張玄也想試試自己究竟有沒有看透這本書。


    張玄隨即拿過左良虎的手掌,凝神靜息,看了起來。


    片刻,張玄皺了皺眉,把左良虎的手掌放下,拱了拱手,


    “左大人真的想知道自己的死期?”


    左良虎戲笑,“自然。”


    張玄歎了口氣,緩緩道,


    “左大人,你一死之日在成化十年八月初三,二死之日,便在十日之後的五月十三矣。”


    聽完,左良虎哈哈大笑起來,“聽見沒?簡直一派胡言!”


    “什麽一死二死,人還能死兩次?況且今年已是成化十一年,你說我一死在成化十年八月初三,難不成現在我是個死人嗎?哈哈哈。。。。”


    身旁高翰等人也是有些不明所以,“先生,是不是說錯了?”


    張玄搖了搖頭,輕笑道:“天機不可輕說。”


    隨即向左良玉拱了拱手,“話已至此,左大人珍重。”


    話已說完,張玄便不再管其他幾人,決定離去。


    “張先生。。。”


    “高大人,有緣再見吧。”張玄並不迴頭,便向前走去。


    “哼!江湖騙子!”左良虎暗罵一句,便拉起高翰的胳膊,“來來來,許久不見,我們去喝幾杯。”


    高翰有些猶豫,但看著張玄漸行漸遠的背影,還是跟著左良虎走了進去。


    張玄沿著街邊慢慢走著,心裏琢磨著該去吃些什麽。


    邊走邊看,竟然來到了一座雄壯的建築前。


    原來是營陵縣城隍廟,城隍廟前人流如織,遠遠向裏望去,裏麵青煙嫋嫋。


    “對了!差點忘了兩隻魚精的事情了。這營陵城隍應該有辦法收服這兩隻妖邪,省的它們再去害人。”


    張玄想到這裏,便抬腿走進了城隍廟。


    城隍廟內,煙氣繚繞。因為已經接近傍晚,城隍廟大殿之中已經空無一人。


    “可是,該如何把城隍喚出來呢?”張玄有些頭疼,那夜他大吼一聲竟然喊來了路過的陰兵百夫長,但是在這城隍廟中,大吼大叫似乎不太禮貌。


    “怎麽辦呢?”張玄邊思考邊向四周望去。


    隻見,大殿正中央,身穿紫色官袍的營陵城隍塑像正對門口,兩側這分別是文武兩判官。


    三座塑像前都供奉有香火,其他的陰司神明料是都沒有資格塑像接受香火奉養,不過可由城隍分些香火願力給他們。


    “這塑像果然是生動異常。”張玄看著那身穿紫色官袍的營陵城隍塑像,暗暗讚歎,竟與那日親眼見到的城隍本尊足足有氣氛相似。


    營陵縣城隍廟下,營陵陰司所在。坐在書案前,手握毛筆勾畫的營陵城隍突然停下筆來。


    “為何突然有些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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