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嫂子恨鐵不成鋼的瞪著眼前的男人道:“我沒錢!”說完,轉身就要走。

    男人一把拉住吳嫂子,一臉兇神惡煞的瞪著吳嫂子:“賤人!快給我錢!屋裏的兄弟們都等著買酒呢!”

    吳嫂子恨得咬牙切齒:“姓常的,要買就自己去掙錢買酒!我沒錢!”

    啪!

    狠戾的一巴掌恨恨掌摑在吳嫂子的臉上,吳嫂子肥碩的身子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男人打完還不算完,抬腳就朝著吳嫂子的肚子恨恨踢了一腳。

    咚!

    吳嫂子捂著肚子,身體直接倒在了地上。

    她麵色痛苦,臉色煞白,誒呦誒呦痛叫著。

    男人卻一點都不憐香惜玉,他上前走到吳嫂子身邊,蹲下身子,就開始在吳嫂子身上摸索。

    “常青!你個畜生!你是個畜生!!”

    吳嫂子人微力薄,身上的錢袋子瞬間就被常青給扒了下來。

    “哼!臭娘們!有錢不給老子!小心老子今晚揍你!”常青掂了掂錢袋子,狠狠的瞪了吳嫂子一眼。

    顯然,常青是喝醉了,但是,他清醒的時候,卻也同樣打過吳嫂子。

    吳嫂子捂著被踹疼的肚子,目光又恨又痛的望著常青道:“常青,你是個男人!你整日在家裏吃喝賭!同豬狗有什麽區別!”

    常青有了錢,甚是高興。

    他也不計較吳嫂子的罵聲,隻笑著道:“豬狗也是你養的豬狗!誰讓你是老子的娘子!”

    “那錢是我留給言兒的!”

    “切!我說娘子,誰人不知道你是這平安鎮數一數二的冰人,你這一天的銀兩都有幾十兩吧?那個瘸子他能用這麽多錢!”

    “常青,你,你不是人……”

    常青卻不管三七二十一,掂著錢袋子就進了屋子。

    隨即,吳嫂子就聽見屋裏傳出大小聲,恭維聲,喝酒聲。

    吳嫂子知道,那些人又開始哄騙常青,讓他買酒,賭博!

    吳嫂子從地上爬起來,先是打了打身上的灰塵,有何和緩了一下麵色,這才一瘸一拐的朝著另外一間屋子走去。

    走到屋前,吳嫂子再次垂眸整了整衣服,又摸了摸臉,直到臉頰看上去紅潤了一些,這才抬手開門,走進了屋內。

    屋內光線不太明亮,吳嫂子走近屋子,先是眯

    了眯眼,然後朝著內室走去。

    內室的光線依舊昏暗,隻見一人靠坐在床邊,手中拿著一本書,正垂眸認真的看著。

    這人一身麻灰色粗布長衫,年約十幾,墨發高束,皮膚白皙,容貌看上去很是周正,一雙薄唇緊緊抿著,神色看上去有些冷。

    聽到腳步聲,這人抬眼,看到吳嫂子後,嘴唇微彎,出聲道:“娘。”

    吳嫂子看了看屋內,提步就朝著窗戶的方向走去,邊道:“言兒,娘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屋內看書莫要摸黑看,若是毀了眼睛可咋辦?”

    說著,吳嫂子已然將緊閉的窗戶大開,秋日的暖陽透過窗戶映照進了屋內,送了一絲溫暖之色。

    “娘,我沒事。”吳言將手中書放下,抬眼看著吳嫂子,隨即麵色驟沉:“娘,那個人又打你了?!”

    吳嫂子本能的去摸臉。

    吳言沉下臉,雙手撐著床沿就下來。

    “言兒,你要去哪?”吳嫂子疾步趕過去扶著吳言。

    “我去找他!“吳言推開吳嫂子,先伸出一條腿,接著雙手搬著另外一條沒有知覺的腿下地,抬手就去拿靠在床柱邊的拐杖。

    “言兒!娘沒事!”吳嫂子攔著吳言,忙安撫道:“娘真的沒事,你別去找你爹……”

    “他不是我爹!”吳言抬眸瞪著吳嫂子,他一雙眸中閃著恨意。

    吳嫂子躲過吳言手中的拐杖,扶著吳言坐在床沿邊,歎了口氣道:“言兒,你別這樣,娘真的沒事,你爹他就是愛賭了一些,平日他對咱們母子不是挺好的嗎?”

    吳言冷笑一聲:“是挺好的,他拿著你的錢去賭博,去喝酒!還欠了一堆外債!偷偷的將房子賣了!娘!這就是他對咱們的好!”

    吳嫂子哽咽出聲:“言兒,你莫要這樣,他本不是這樣的,若不是因為……”

    若不是因為吳嫂子改嫁給常青這些年,沒有生出孩子,常青也不會如此。

    “說起來,都是娘的不好,沒有讓他順了心……”

    當初吳嫂子的男人因為跑生意而死在了外麵,之後,吳嫂子靠一人之力,憑著三寸不爛之舌,成了這平安鎮上有名的冰人,她和吳言都不一定能平安活過這些年。

    之後,吳嫂子改嫁給常青,這些年來,因吳言的腿腳不便,吳嫂子沒少聽常青嘮叨,說是吳言這個瘸子克了他的兒子!

    之後,常青變得

    愈加惡劣,甚至對吳嫂子拳打腳踢,每一次,吳嫂子在外那迴的錢,全部被常青拿來買了酒,賭博。

    所以,他們這些年,一直擠在這個偏僻的箱子內過活。

    吳言緊握拳頭,垂下頭去,少時,才聽他悶悶的聲音傳出:“都是我的錯,若我不是個瘸子,他也不會因著我而嫌棄了娘……”

    “言兒,你說什麽呢!沒有人嫌棄你!你是娘的好兒子。”吳嫂子眼中含淚,緊緊握著吳言的手道。

    “……娘,我們離開這裏吧。”吳言抬眼看著吳嫂子:“娘,你也不要在做什麽冰人了,我們離開這裏,離開那個男人,總能重新來過的。”

    其實吳嫂子心中也早已存了這個念想,常青這幾年對她動手愈加頻繁,甚至是他心情不順了,就會對她拳打腳踢。

    吳嫂子心中即使對常青有著愧疚,卻也因為這些年的拳打腳踢而涼了心。

    “……好,待娘說完了最後一樁親事,拿了賞錢,咱娘倆就離開這裏!”

    吳言眼神複雜,他望著吳嫂子,吸了口氣道:“娘,不要在說親了,你,你說的那些親事,許多姑娘過的並不好……”

    吳嫂子冷冷一哼:“那是她們自己的選擇!與我無關!我說親事,自是成人好事!哪能管得了她們結婚後的日子?”

    “可是,你這段時間你一直在為劉員外說親!”吳言眼神很純淨,眼底沒有任何雜質,卻多了一分憂愁和不讚同:“娘,劉員外那麽老了,你將那姑娘家說給劉員外,豈不是害了她嗎?”

    吳嫂子眼神有些不自然,她不看吳言淡淡道:“劉員外乃是平安鎮的富戶,若是這親事說成了,給咱們的賞錢必然不會少,至於那姑娘,她是自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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