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體鱗傷的我,趟在一輛疾馳的大卡車上,焦躁不安的王秘書,這會兒已經安全失去了理智,看著我還有些得意的表情,對著我的臉有踹了一腳。


    他現在已經是窮光蛋了,一分錢都沒有的窮光蛋了。


    當我按下那個密碼後,他反複確認了金額了,欣喜若狂,可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錢並不像前幾次可以隨意取出。


    起初,他還不相信,等連續找人試了幾次後,確定了的確是拿不出來,看見我得意的表情,知道自己上當了。


    與此同時,他也馬上反應了過來,讓人收拾了一下,就開始跑路。


    看著我還在笑,他就氣不打一處來,蹲在我身邊,狠狠地說道:“你以為你真的可以耍我?可以拿走我的錢嗎?誰也拿不走!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王秘書陰損地說道:“是嗎?看看咱們誰先有代價!”


    說完,拿起手機問道:“人過去了沒有?”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轉頭看向我說道:“你是不是以為你那莊園固若金湯啊?我們連你都劫持出來,你覺得你那破莊園就能保得住他們了?我的錢誰也別想打主意!等我把他們都抓出來,我再讓你把一分一分地給我吐出來!”


    車還在飛馳,他的電話卻打不通,他身邊的阿奴匯報道:“出去的兩批人都沒了消息,估計……”


    王秘書哼了一聲道:“這還估計個屁啊!他們早有準備了,先出了廣東再說,他們應該沒忌諱了,手上就剩下他一張底牌了,別讓他死了,咱們就還有籌碼!”


    車突然停了下來,阿奴跳下車,然後對著王秘書說道:“前麵有關卡,說是查酒駕的!”


    王秘書臉色一變道:“大白天的查什麽酒駕,還是在國道上,馬上下車走,車不要了!”


    阿奴猶豫道:“那這些裝備呢?”


    王秘書憤憤道:“都什麽時候了,還裝備?”


    我賴在車上不想動,被人一把給拎下了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拖著進了國道旁邊的樹林中。


    被他們拖在地上走的感覺實在是難受,可我是真的沒了一點力氣,毒性的發作,加上被他們又揍了一頓,全身上下沒一個好地方了,連骨頭都快散架了,實在是走不動了,身體的痛覺都變得麻木了,就由著他們吧。


    一個空曠廢棄的大倉庫裏麵,6,7個人氣喘籲籲地坐在地上,有人在外麵把風,王秘書走到我麵前,又踢了我一腳,不解恨,就扇了我一個耳光,指著我說道:“還以為你是聰明人,沒想到你會這麽笨?你是不是一開始就謀劃好了,打算吞了我的錢?那些錢,我拿走了,還能給你留點,你要貪心全部拿走了,你知道你一定是沒命花的,你和你身邊所有的人都得死!都得死!就算我不殺你,也會有人動手的!”


    我呲牙咧嘴地笑道:“是嗎?我反正怎麽都是死了,從你把我劫過來的那一刻,我就沒想過要活的!至於那錢,就算我得不到,也不可能讓你帶走!媽的,給老子下毒,老子能讓你好過!你做夢去吧!”


    王秘書哎了一聲道:“都和你說了,下毒不是我的主意!和我沒關係!我也後悔沒管住他們!”


    他現在是真的後悔不已,然後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如果,如果我能真的救活你,我的錢還能給我嗎?”


    我本來想著破罐子破摔的,可聽他這麽一說,又燃起了我求生的欲望,望著他說道:“你怎麽救活我?醫生都說我沒救了!”


    王秘書急忙說道:“你就為了這個,和我作對,不惜不要自己的命了?”


    我點點頭道;“不然呢?我一個都要死的人,你覺得我還會讓你拿著錢去外麵逍遙自在?”


    王秘書解釋道:“我說了的啊,你怎麽就不信呢?我沒想殺你的,也不舍得殺你!你現在幫我把我解凍,我立馬給你解藥,你真的死不了的!”


    我切了一聲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會不清楚?我沒救了,你的錢也不會在你賬上了,你已經是窮光蛋了,估計你現在這樣,別說去國外了,連gd省都出不去!”


    說完,大聲地對著其他人說道:“你主子現在已經分文不剩了,還跟著他賣命啊?趕快自己找出路去吧!”


    幾個人都同時盯著王秘書,王秘書煩悶的心情,也懶得和他們解釋,對阿奴使了個眼神,阿奴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一個閃身就到了一人身後,一道銀光,那人捂住脖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倒在了地上,其他幾個人還沒反應過來的霎那間,阿奴已經解決掉了倉庫裏的其他人。


    等外麵放哨的人聽見動靜走了進來時,阿奴站在門後,也解決掉了。


    我看著地上躺著的幾個人,不解地問道:“你殺他們幹什麽?他們至少還能幫你一下啊!”


    王秘書憤憤地說道:“這得問你啊!要不是你煽動他們,他們就不會死!”


    我啊了一聲道:“我不過就是說了個事實,他們也未必會反你啊!”


    王秘書哼了一聲道:“我這輩子誰都不信,就信我自己!任何身邊的隱患絕不能留著,一旦他們真的有了反我之心,就晚了,還不如我先動手!”


    然後,他看了看表,問阿奴道:“接應咱們的人在哪兒?”


    阿奴也不避開我,直接迴答道:“江口的碼頭,2個小時候後。”


    王秘書看了看我,問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我的錢轉出來,我給你解藥,不然我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切了一聲,毫不在意道:“生我沒機會了,死你攔得住啊?”


    王秘書似下了最後的決心,看了我一眼道:“那再見了,到了下麵別怪我,是你先負我的!”


    說完,站了起來,給了阿奴一個眼神,阿奴向我步步逼近,我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了,卻不想坐以待斃,用盡全身的力氣,滾到了一旁的工作台底下,摸到了一塊破碎的玻璃,對著衝過來的阿奴腳上就叉了過去,他也沒想到都快奄奄一息的我,竟然還能反擊,措不及防地縮了一下腳,同時抬起腳,又向我踢了過來,想踢掉我手上的玻璃。


    我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迎著他的腳就叉了過去,他的皮靴被我插穿了,玻璃也被他踢成了碎片,插進了他的鞋裏,我的手也被玻璃劃的全是血。


    他像是一個沒人任何知覺的機器人,接著又是一腳踢在我的臉上,我的臉腫的臉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爬進了工作台底下,他拽著我的頭發,想把我拽出來,我忍者疼痛,頭發都被他拽掉頭皮,也不出去。


    氣得他直接把整個工作台掀翻,我聽見王秘書不耐煩地走了過來說道:“別浪費時間了,我來!”


    我抬起頭,看見他掏出了槍,對著我的腦袋。


    千鈞一發的瞬間,他的槍從手裏掉到了地上,他捂著手,就往後麵跑。


    一把刀插向我的脖子,一個身影抓住了那把刀,阿奴一個翻滾彈開。


    世友先是看了看我,然後皺了皺眉,對著阿奴說道:“你該死!”


    阿奴知道世友的厲害,十分重視地說道:“早就想和你比劃一下了!來吧!”


    世友哼了一聲道:“你還不配!”


    我虛弱地說道:“別和他糾纏,讓王秘書跑了!”


    世友淡定地說道:“小黑他們去追了,他跑不了的!我先收拾這個!”


    阿奴手裏的匕首,還帶著世友手的血,血一滴一滴滴在地上,他玩了一個刀花,開始向世友逼近。


    世友有些不屑地看著他說道:“都以為自己天下無敵,拿把破刀就想嚇唬人!我先廢了你的雙手,再是雙腳!”


    阿奴的刀已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連著向世友劃出了好幾刀,世友卻像是沒看見般,輕鬆躲過,然後一拳打在了他的肘關節上,阿奴的一隻手就這樣折了,抬都抬不起來了。


    他還是沒放棄,另一隻手繼續向世友攻擊,同樣的動作,同樣的姿勢,阿奴的另一隻手也廢了,就這樣手裏的刀還攥著不放。


    世友也沒理會他的刀,對著他的膝蓋就是一腳,速度看似不快,阿奴卻躲都躲不開,他單膝跪地,等待他的是另一個膝蓋。


    雙腿跪地,心有不甘地自言自語道:“這麽快?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你是魔鬼嗎?”


    世友正在打出一拳,直擊他的喉嚨,我急忙喊道:“別殺人!”


    世友的拳頭落在了半空中,停了下來,嚇得跪在地上的阿奴,直接趴在了地上。


    世友走了過來扶起我問道:“有內傷嗎?”


    我苦笑道:“全是內傷!”


    醫生的病床前,陸萍擠出笑臉道:“醫生剛剛給你檢查過了,毒性都不深,可以清除的,你不用擔心哈!”


    我平淡地搖搖頭道:“自己知道自己事,你請的團隊是不是也沒研究出解藥來?”


    陸萍急忙說道:“不是的,他們說了,就是時間問題,已經在小白鼠身上開始做臨床實驗了,隻是沒那麽快得出結果的,我已經在催他們了!”


    我哦了一聲,看向一旁沒說話的世友,問道:“人抓到了嗎?”


    世友搖搖頭道:“跑了,那個阿奴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江口所有的碼頭都查過了,他沒去!”


    我嗯了一聲道:“我都聽到了,阿奴也知道,他怎麽可能還會去呢?”


    陸萍說道:“可他不去那裏,還能去哪兒啊?他現在是錢也沒有,人也沒有!窮途末路了!”


    我搖頭道:“不一定,他如果還有利用價值,就有人會救他的,一定要把他找出來,他身上還有太多的秘密了,不能讓他死或者跑了!”


    這是胡處和吳處推門走了進來,胡處笑著問候道:“怎麽樣?身體恢複得怎麽樣了?”


    我苦笑道:“我臉上一點知覺都沒有,現在算是徹底毀容了,我就想問問,我現在這樣算不算是工傷啊?


    吳處笑了笑道:“還能說笑,那就是沒事了!”


    陸萍怨恨地說道:“怎麽可能沒事?他現在什麽情況你們比我還清楚!錢幫你們追迴來了,人你們卻不管了!”


    吳處急忙解釋道:“我們真得不是不管!隻是現在真不方便移動他,外麵的危險還沒解除,這個時候去bj,真的不太安全,我們得保證他的安全!他可是我們的功臣,以後的很多事,我們還許喲他幫助呢!”


    我撇撇嘴道:“該做的我可是都做了啊!還要我幹什麽?捐器官啊?”


    陸萍呸了一聲道:“胡說什麽呢?”


    胡處笑道:“太多事讓你做了!趕快好起來吧!”


    陸萍擔憂地看著我,胡處安慰道:“放心吧,他體內的毒素,已經想到辦法解決了!我們雖然不能把他送到bj去,卻請了bj那邊的專家過來,之前我們送過去的毒素樣本已經研究出解藥了,給董總和林家生服用後,效果很好,身體多個器官現在正在慢慢的恢複,你也不會有事的!”


    陸萍卻愁容滿麵地說道:“那是他們,不是他!他的毒素比他們都要嚴重,我請的專家也看過了,毒素滲透體內多個組織,比癌細胞擴散的還快!你的解藥怕是也於事無補!”


    我雖然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可聽陸萍的口裏說出來,還是一陣難過。


    我反過來安慰她道:“你別那麽悲觀啊!我都沒放棄呢,現在醫學這麽昌明,癌症都不是不治之症了,我這算什麽啊?”


    剛說完,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幾個人急忙過來扶我,我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擺擺手道;“沒事,吐吐就習慣了!”


    眾人都咧嘴,急忙去叫醫生,醫生快步走了進來,又是一番的檢查和治療。


    我暈暈乎乎的時候,聽見胡處等人關切地問醫生我的病情,醫生迴答道:“我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患者,雖然身體器官有衰竭的現象,但也不算太嚴重,我們都用藥物控製住了,可這時不時地就吐血,我們也沒分析出原因,隻是要是一直這樣下來,可能真的有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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