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冷哼道:“你也承認自己有私心啊?你知道你這私心,差點壞我大事嗎?我走之前,怎麽和你說的?我給你留一方淨土,就是不希望再參與那些烏漆嘛黑的破事!你打壓洛神,沒問題!你去找他尋仇,也可以!可你要那些毒品是幾個意思啊?你還想殺了那天所有的人!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啊?”


    劉一刀急忙解釋道:“不是的!我就是想著搞定洛神,這也是曼尼托的意思!他不想當傀儡,告訴我,隻要搞定了洛神,他擁有的一切,就是我的了!”


    我哎了一聲道:“你怎麽這麽天真啊?如果洛神真的死了,那你無非就是下一個洛神!還不是做了曼尼托的一條聽話的狗!我做的這一切是為了什麽啊?不就是讓你遠離他們嗎?別再權欲熏心了!”


    劉一刀低頭不說話。


    我點了支煙,緩了緩說道:“我時間不多了,也不和你廢話了!這個家,還是你管,不過,管家你過來!”


    管家恭恭敬敬地走了過來,我對著他吩咐道:“以後他做的每一個決定,都要經過你,隻有你們兩個同時都同意了,才可以做!你就負責給我監管他,他要是有一點不服管教的地方,你隨時通知我!”


    管家還是微微點頭,然後就站在我旁邊,看劉一刀的反應。


    劉一刀什麽都不敢說,隻是低著頭。


    我繼續說道:“是不是覺得還活在我的陰影裏,對我很不滿意啊?”


    劉一刀急忙搖頭道:“怎麽會呢?”


    我笑了笑道:“不滿意也沒問題!不過,往後的事情就這麽辦!我給過你機會,你不珍惜!我不想我創造地這片樂土,毀在你的手上!貪念會毀了你的!”


    劉一刀抬起頭問道:“要不我也跟你迴去吧?”


    我搖著頭,語重心長地說道:“你迴不去的!迴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


    劉一刀關切地問道:“那你呢?你迴去就沒事了嗎?”


    我歎了口氣道:“誰知道呢?可我總得迴去麵對啊!”


    劉一刀勸道:“要不,我找人把你家人都接過來?這裏是咱們自己的王國,誰都不敢動咱們的!”


    我哎了一聲道:“你想得太簡單了!泰國政府不動咱們這裏,是因為咱們給他們創造價值,對他們有利,他們才不會動咱們,這世上就沒一片淨土,是屬於咱們自己的!都是利益牽涉製約的關係,隻要咱們處理好了就可以了!但我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我必須得迴去!你照顧好,這幫兄弟就行了!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知道嗎?我走了,咱們有機會再見吧!”


    管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說道:“先生,我就在這裏等您,直到您迴來!”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了!”


    走到了門口,劉一刀叫住我道:“先生!”


    我擺擺手道:“還是叫我老板好點,再會了!”


    迴到了駐地,看見大家都在打包行李,知道我們要撤離迴國了,多少有些興奮,還有些不安。


    我找到何大勇問道:“那幾個人呢?”


    何大勇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都是上頭安排的,這次押運,沒我什麽事,對我都是保密的!”


    我啊了一聲道:“不會再出什麽問題吧?這可多不容易才抓了迴來,不會又給我放跑了吧?”


    何大勇切了一聲道:“怎麽可能呢?那你就想多了!我有新任務了,明天一早就走了,所以上頭才沒讓我押運犯人迴國!”


    我不解地問道:“怎麽還有任務啊?你這都九死一生多少次了,王覺什麽下場,你不會忘了吧?這次你立了這麽大的功,應該可以光榮退休了吧?他們不會不給你嘉獎,把功勞都搶走了吧?”


    何大勇搖頭笑道:“你想什麽呢?你當你們內部組織呢?是我自己要求的!我已經迴不到自己原來的生活了!一直戰鬥,才是我的理想狀態!我根本就停不下來了!你啊,自己做事別太衝動,上麵呢,其實也好說話,死板是死板了點,但也不是不近人情的!我把你為這次行動做出的貢獻,都匯報給了馬政委,她對這次行動也是相當的滿意,我相信,你就算迴去後,也不會為難你的!至於什麽嘉獎的,你就別想了,畢竟咱們的所有行動,都不是公開的!也不會載入史冊的!”


    我嗯了一聲道:“我也沒打算邀功啊!那你自己小心了,我的好戰友!”


    何大勇微笑著握住我的手道:“能成為你的戰友,是我的榮幸!”


    就在要告別的時候,何大勇突然甚是神秘地遞給我一封信,低聲說道:“埃森走的時候,讓我轉交給你的!”


    我皺皺眉,疑惑地接過信問道:“你放他走了?他也是危險人物啊!”


    何大勇急忙說道:“我可沒放他走,是行動過後,他就不見了,我們的目標也不是他,所以就沒留意他!”


    我笑了笑道:“是啊,是啊!走了也好!和你沒關係!”


    和何大勇告別後,我拆開了信,裏麵是一些符號,一般人都看不懂,我卻因為之前和埃森溝通過,隻知道這是一種變化過的摩斯密碼,信上寫道:“我們應該沒機會再見了,錢我都處理好了,在這裏賬號裏麵!至於那些貨,我不敢留下,已經交上去了!武器我就暫時留下對付辛賽兒巴圖他們了!有機會江湖再見,我的朋友!”


    信裏麵還有一個賬戶和密碼,我記住了後,然後就直接燒了信。


    迴國之前,老區找到了我,帶著質問地口氣:“那天行動,為什麽最後找不到交易的錢呢?”


    我翻了白眼道:“你不在現場嗎?我以為你全盤指揮,什麽都知道呢!炸了,都被他們給炸了!車都燒成灰了!”


    老區哼了一聲道:“你當我是傻子嗎?毒品都交了上去,沒被炸,錢卻都被炸了?”


    我聳聳肩道:“那是因為毒品就算被炸了,也得燒個幾天幾夜的!錢就不一樣了,是紙啊,說燒沒了,就燒沒了啊!”


    老區不忿地說道:“我警告你,那些都是贓款!”


    我撇撇嘴道:“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麽呢?你不會以為是我拿了吧?我拿那些錢也沒用啊!我這馬上就要迴國受審了,錢對我來說,還有什麽用啊?”


    老區也有些疑惑道:“可老杜說……”


    我不滿地說道:“他的話,你也能信?他一個滿嘴跑火車的罪犯,他現在是想盡一切辦法不迴去!是不是和你談了很多條件啊?現在又開始誣陷我了,這老不死的!”


    老區搖搖頭道:“我覺得那筆錢,一定還在!爆炸之前,你是不是找人動了手腳啊?”


    我不悅地爭辯道:“你怎麽對自己同誌,一點都不信任呢?要不,我去和老杜當麵對質!”


    老區急忙搖頭道:“那就不必了!他現在是秘密保護對象!他說有人要殺他滅口!”


    我譏笑道:“他不會說是我吧?”


    老區沒說話。


    我也不想在追問了,隻是問道:“咱們什麽時候走?”


    老區沒迴答我這個問題,突然嚴肅起來道:“馬政委今天的飛機到,還有兩個guoan部的同誌,到時你問他吧!我現在正式通知你,陳飛同誌,你的行動從這一刻起,將受到限製,你將接受嚴格的審查!”說完,兩個工作人員過來要給我帶上手銬!


    世友急忙攔在了他們麵前,我對著世友說道:“過河拆橋,接受審查,是非常必要的!你一會兒估計也得和我一樣,別動手啊!”


    世友看向我,想了想,說道:“沒必要上手銬吧?我們又沒打算跑!”


    老區有些傲慢地說道:“這是必要的程序,我們都是一視同仁!何大勇也沒離開,也得接受完審查才能接受下一個任務的!你們的這次行動,還有很多疑點,需要審查!”


    我哼了一聲道:“不是迴國審查嗎?怎麽在這裏就開始了啊?”


    老區沒迴答我,而是和工作人員說道:“帶走!”


    我被關了一天一夜,直到馬政委過來後,看見我被關了起來,不知道是故意演戲啊,還是真生氣了,對著老區批評道:“這是怎麽迴事兒?這麽對待咱們自己的同誌嗎?”


    老區解釋道:“馬政委,由於對著這次行動,還存在很多疑點,他又不配合我們的工作,所以,采取了一切必要的手段!也沒對他做什麽,隻是暫時的關押,怕他跑了!”


    我隔著鐵欄杆,不滿地喊道:“你說這話都喪良心,我不是自己迴來的啊?我要跑,那時候就可以跑了,跑進了大使館,你能拿我有什麽辦法啊?過河拆橋!要我幫忙的時候,什麽都行,現在行動完成了,我就立馬成罪犯了啊?還可以這麽做事的嗎?有什麽疑點,你們直接問就是了,我又不是不迴答,也沒不配合!至於,關我一天一夜嗎?”


    馬政委十分生氣道:“趕快放出來,簡直胡來!”


    我被放了出來,對著老區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客氣地問馬政委道:“咱們啥時候迴去啊?”


    馬政委想了想說道:“很快了,我們還來了兩位同誌,可能要對你進行一下例行的問話,這次所有參與行動的人都要,你別有什麽心理負擔!”


    我哦了一聲道:“我沒有,我一切都聽組織安排!”


    談話,就隻是談話,不是審問,這讓我心裏有些寬慰。


    一位是林部長,一位是高科長,聽著級別就知道職位都不低。


    他們也很客氣,先是問了一下當天行動的整個過程,之後又問了一下,我在國外這段時間的具體都在做什麽?怎麽出來的?


    由於時間跨越太長,我雖然記性很好,但還是不願意想起,隻是一筆帶過,他們也沒太過多的追問。


    前麵的談話,大家還算是愉快,隻是到了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高科長有些不滿地問道:“埃森作為一位國際通緝犯,他也曾是一位大毒梟,你為什麽會想著和他合作的呢?他在國內也從事過多次非法犯罪,你們之間不會是達成了某種共識吧?”


    我急忙解釋道:“我認識他的時候,還不知道他是個毒梟,我一直以為他就是個商人!後來知道後,就和他斷絕了來往,這次行動中,我沒想過要和他合作,隻是當時事情比較緊急,人手也不夠,我要做他想做的,和我沒什麽關係!我那時也沒能力去抓捕他!”


    高科長搖頭道:“據我所知,你們當時不是已經控製住他了嗎?怎麽行動結束後,反而讓他跑了?”


    我撇撇嘴道:“可不是我讓他跑的!說實話,咱們這次行動的目標不是他,也隻是用他借力!行動成功後,沒有過多的關注他,所以,他的行蹤,我沒掌握!”


    高科長繼續追問道:“那筆錢呢?”


    我裝傻道:“什麽錢?”


    高科長有些不悅道:“咱們前麵的談話可一直都十分坦誠啊,怎麽說到錢,你就馬上轉變態度了?我知道,你本身是個商人,也很有錢!至於你的錢來路,我們也不深究了!這些錢是贓款,是執政老杜和小杜的證據,你應該比誰都清楚的,如果沒了那筆錢,就不能證明他們實在毒品交易,這對我們很不利!一旦不能控告他們入罪,後果將不堪設想!”


    這一刻我有些動搖,猶豫了一下說道:“他們從事的也不止是這一單毒品交易,他們還製造毒品,殺人放火,無惡不作,要說罪行,我可以說上幾天幾夜,這還需要證據嗎?就一筆賬款,就能將他們定罪了?沒了賬款,他們就無罪了?”


    高科長皺了皺眉,林部長開口道:“我們隻是說這是其中一項重要的證據,當然還有其他的證人和證物!但他們現在一口咬定,是你拿了那筆賬款,這髒水潑在你的身上,對你十分的不利!如果,你知道贓款的下落,就能證明你自己的清白了!”


    他這麽一說,我馬上轉變了態度,很堅決地說道:“我不需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們要誣陷我,就讓他們誣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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