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輕蔑地看著蘇元說道:“我有什麽不敢的?合同上本來就寫的很清楚了,我們幫你還清貸款,你就不再是這家餐廳的控股人,如果你在合同期間,有任何不適當的行為,危害到餐廳收入,就無條件收迴你30%的股份,不再是蔚來餐廳的持股人!”


    蘇元氣得渾身發抖道:“你們是趁人之危!”


    寶兒譏笑道:“我們是在幫你!如果不是我們,你以為現在還每個月有錢拿啊?你自己不作死,你還可以什麽都不用幹,每個月都有工資拿,這不是很好嗎?可惜,你不懂珍惜!我已經忍你無數次了,也一再地忍讓你,是不是和你說過,你再有一次,我就收迴你的股份!”


    蘇元絕望地看到我,像是找到了最後一根稻草,哀求我道:“陳總,你幫我說說話吧,看在我們還是朋友的份上,我保證我絕不會再有下次了!”


    我是最看不得女人哭的,可對於這樣的女人,我不會有一絲的憐憫,冷眼旁觀道:“我說了,寶兒才是這家店的老板,我又說了不算,你求我也沒有用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蘇元終於絕望了,收起了眼淚,惡狠狠地對我說道:“你從一開始就是在引我入套,你早就打算好了,要吞掉我的餐廳,我早就該想到的!是我自己太笨了,就知道你們這些有錢人,都是靠吃掉我們窮人的血汗錢,才獲得財富的積累!你們都不是人!”


    我聳了聳肩道:“再說一遍,我是在幫你!到那說,和誰說,都是這個道理!”


    蘇元還是被我們給踢走了,並不是我本意,是她自己作的,我其實也不了解蘇元的性格,隻知道她比較貪婪,原以為她至少會老實一段時間,安安心心地拿著我們賺的錢,誰知道她還是心智不成熟,這麽沉不住氣,看不得我們賺錢,這就怪不得我們了。


    蘇元走後,寶兒笑著問我道:“師傅,你早就預計到,她會不攻自破吧?”


    我搖著頭道:“我哪有那麽神?有幾個人,會不用幹活,就有錢拿,還不願意的?我也不知道,她會這麽想不開啊!”


    寶兒根本就不信道:“老奸巨猾,你肯定早就想到了!”


    我板起臉道:“有你這麽誇人嗎?不過,你做得很好,這餐廳讓你經營得有聲有色,是個做生意的料,這邊你盡快找個人接手,穩定下來後,你還有別的事做呢!”


    寶兒啊了一聲道:“我這才剛剛開始啊,又給人接手了啊?”


    我撇了撇嘴道:“你還想一直在這兒幹啊?有了賺錢的本事,到哪都能賺到錢的!”


    寶兒嘻嘻地笑道:“那是!所以,我願意跟著師傅你呢,這好過癮啊!”


    下樓後,勝男問我:“你怎麽處理的啊?”


    我哦了一聲道:“你怎麽開始關心起這些來了?”


    勝男解釋道:“我就是覺得那個女人挺可憐的!”


    我切了一聲道:“她可憐?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讓她把餐廳搞黃,就輪到咱們可憐了!”


    勝男點了點頭說道:“也是哈,那她不可憐!”


    蘇元雖然走了,但我知道她肯定會不甘心,這事不會就這麽完事的。


    果然,老大帶著怒氣打電話給我,說他在餐廳,讓我過去。


    我早就知道有這一天,也打算好好把這事情說清楚。


    老大怒氣衝天坐在大廳裏,這個時候還不是吃飯點,大廳裏沒人。我看了看老大,身邊還坐著老五,老五衝我擠眉弄眼的。


    我笑著走了過去說道:“現在來吃飯,是不是早點啊?”


    老五還沒說話,老大就開始質問我道:“我問你,為什麽要坑蘇元啊?這餐廳就是她的命根子,沒了這餐廳,你讓她怎麽生活啊?你怎麽這麽絕情啊?”


    我譏笑道:“怎麽是我坑她啊?她沒和你說,是我救了她嗎?”


    老大的小眼睛瞪著我,像是馬上就要瞪出來一樣,問道:“你救她,你用陰謀霸占了她的餐廳,你還敢說救她?”


    我不屑地說道:“我為什麽不敢說?老大,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啊?她欠了銀行一屁股的債,不是我,她餐廳早就被銀行收迴了!”


    老大愣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別騙我了!我還不知道你,幾個蘇元也不夠你算計啊!你到底想幹什麽啊?你要是想幫我,大可不必,我說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搖著頭道:“我可沒管你,純屬生意!我這種做法,也是一舉兩得的事!我不但幫了她,我自己也賺了錢,不是挺好的嗎?是她自己不按規則做,人家餐廳的總管不滿她,她做了什麽,她自己知道!”


    老五聽明白了,勸解道:“老大,這是她自己的問題啊,三哥幫她還了錢,還答應每個月給她錢,然後是她自己不爭氣,人家餐廳管事的,不願意了,這也不怪三哥啊!”


    老大橫蠻地說道:“你閉嘴!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詭計!咱們誰能算計過他啊?你別被花言巧語給騙了!”


    老五苦口婆心地勸道:“老大,別這麽說三哥,他真的幫了你很多,他……”


    我擺了擺說道:“老五,說那些幹什麽?老大他要這麽想我,就這麽想吧!二十幾年兄弟,你這麽想我!我也是無話可說!你寧願相信一個騙你錢的女人,都不信我,我還能說什麽?”


    老大冷哼了一聲道:“二十幾年兄弟,你當過我是你老大嗎?你尊重過我嗎?我公司的事,從頭到尾,都是你在叫我做事,我需要你教嗎?你自己說,你這些年,和我說話的態度,什麽時候尊重過我?”


    老五聽不下去了:“老大,你說這話,就有點讓我們寒心了!三哥怎麽對你,我們都看在眼中的!”


    老大哼了一聲道:“你們那是都被他蒙蔽了!他做所有的事,都是為了他自己!”


    老五還要說,我搖了搖頭道:“和傻子講道理,那我們就是傻子了!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然後,我站了起來說道:“隨便點啊,算我的,最後一頓!老五,有時間咱們再聚吧!”


    老五又開始勸我道:“三哥,老大也不是那個意思,你不是也拿錢拿出來……”


    我淡淡地笑了笑:“別……老五,什麽都別說了!勸也沒用!慢慢吃啊!”


    走出門口的時候,我聽見了玻璃破碎的聲音。


    公交公司出台新一輪的領導班子調整方案,老大從總經理的位置上,被下放到工會,成了工會主席。


    總經理的職位暫時由書記代管,同時提升了三個副經理上來,各負責一攤。


    我從老五那裏知道這個消息時,一點都不意外,隻是問道:“沒說是什麽原因嗎?”


    老五迴答道:“沒說!反正肯定不是因為財務問題,錢我都替他還上了,如果是錢的問題,不會就是下放這麽簡單了!”


    我哦了一聲道:“那就好!”


    老五又說道:“三哥,我真替你不值,為什麽不和老大說下,這錢明明是你給的,怎麽滴都應該讓他知道啊!別讓他誤會你了!”


    我淡淡地說道:“他要是能自己想明白,我不用解釋,他也能想明白!”


    老五哎了一聲道:“我就想不明白了,為了個這樣的女人,毀了自己的前程,毀了自己的家庭,現在連這麽多年的兄弟情都不要了!老大,怎麽就這麽糊塗呢?那個女人到底給他灌了什麽謎湯啊?”


    我沉默了一會兒道:“他對我怎麽樣,我都可以忍,不過,他這麽對待自己的家庭,我就很不滿了!我本來不想做的那麽絕的,但現在我是下定狠心,那個女人我是絕對不會再給她一點機會!你知道老大為什麽會去餐廳鬧嗎?我不用腦袋想,都知道,肯定是那個女人告狀顛倒黑白,具體怎麽說的,我都懶得知道!”


    老五哎了一聲道:“難為你了三哥!”說完,我掛了電話。


    安仔的生鮮水果店,遇到了難題,阿國的水果運輸路上出現了問題,連續幾個貨車司機迴來反應,都被卡在半路上,跨省運輸水果,就是比較麻煩,雖然現在已經很少車匪路霸了,但和其車匪路霸差不多的路政,城管,也不見得好到那裏去。


    隻要是外地車,尤其是看到廣東牌照了,一定是檢查得特別仔細,稍有超重就是罰,如果單單隻是罰款,就算了,經常是扣車,一扣就是一天。水果運輸這東西,必須要及時保鮮,稍有不慎,就是一車水果白拉了。


    連續幾車水果,都被卡在了江西的路段上,迴來的司機都在抱怨,其中的一段省道上,過去就得給錢,超過2頓的貨,就是500,5頓就是1000,10頓以上沒個1500根本就過不去!他們要是想查你,怎麽都能查出點毛病了,即使查不出,扣你幾個小時,也算是正常執法,誰也沒辦法。


    我去水果店,想看看袁花花幹的怎麽樣?


    剛走進店裏,就聽到經理室裏,安仔的一個小弟大聲地罵道:“他媽的,這麽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受這種窩囊氣呢,要不是安哥你一再叮囑我,不要惹事,老子真的上去就是一刀了!”


    阿國怒道:“說什麽屁話呢!你上去一刀,砍死了人,你這輩子也完了,砍不死,你得養人家一輩子!能解決什麽問題啊?和你們說過多少次了,現在咱們是做生意,做生意懂嗎?賺錢養家!不是鬥氣!咱們為了鬥氣,為了有麵子,打打殺殺了多少年了,得到什麽了?我跟著溫伯十幾年了,連套房子都買不起,你們也不一樣,次次打完架,除了受傷的,能有點醫藥費,其他人就是喝頓酒,唱個歌。現在不同了,有大老板看著咱們,咱們賺得每一分錢都是往自己的腰包裏放,日子剛過得好點了,別好了傷疤忘了疼!”


    那小弟馬上笑著說道:“國哥,道理我都懂,兄弟們現在的脾氣不都收著呢嗎?我就是發幾句牢騷而已,不過,國哥,安哥,咱們真的想想辦法,這樣下去不行啊!運過來的水果都是爛的,咱們虧不起啊!要不,和老板說說,他認識人多,說不定能幫咱們解決呢?”


    安仔大聲嗬斥道:“閉嘴!人家幫咱們的還不夠嗎?還要怎麽幫咱們啊?”


    小弟弱弱地說道:“安哥,你先別生氣啊!咱們求他,他也是在幫他自己啊!咱們賺錢,他不也是賺錢,咱們虧錢,他也虧錢啊!”


    然後,我見到“砰”的一聲,安仔不知道砸了什麽東西在地上,大聲地罵道:“你們到現在怎麽還這麽想啊?當初溫伯就是因為這樣想的,陳總才和他決裂的,你們怎麽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人家有錢,自然可以生錢,人家做什麽生意都是賺錢,再說了,找誰都是賺錢,為什麽要找咱們啊?你以為就憑你敢拚能打啊?他身邊都有什麽人,你不知道啊?


    人家投了多少錢,在咱們身上,咱們才迴報人家多少錢啊?你還好意思說,咱們賺錢等於人家賺錢,賺那點錢,人家看得上嗎?還不是給咱們這些人找條活路!知恩圖報懂嗎?別老想著給人家添麻煩,能自己解決的,就自己解決,自己解決不了的,就想辦法解決!老是去找人家解決問題,那還要咱們幹什麽?”


    聽到這裏,我推門進去,幾個人看見我,臉色都有點難看,尤其是剛剛被安仔教訓的小弟,頭差點都低到了地上。


    安仔尷尬地打著招唿道:“飛哥,來了?來多久了?”


    我笑著迴答道:“你是想問,我聽到多少你們的講話吧?該聽到的,都聽到了!說說吧,到底是什麽事?看看我能不能幫你們解決?”


    安仔急忙說道:“不用,都是些小事!”


    我看了看阿國,問道:“你說!”


    阿國支支吾吾地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啊!”


    我又看了看那個小弟問道:“他們不肯說,你說吧!你剛剛不是挺大怨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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