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菠蘿包，一碗雙皮奶還是很難賄賂小歪的，小歪人聰明，也很敏感，他知道什麽人是真心對他好，什麽人是表麵對他好。我家裏也經常來人，就他這麽一個小孩子，逢年過節都會給他紅包，鄰居街坊們有什麽好吃的，也會想著他。我公司的下屬，求我辦事的人，沒法從我這兒下手，也都會曲線救國，打小歪的主意。
可小歪雖然小，卻知道什麽東西可以拿，什麽東西可以要。
例如，他看中了樓下一個小孩子的電瓶車，羨慕了很久。我媽本來想給他買，我不同意，覺得那個東西太危險，沒有國家安全規範，廠家生產出來都不測試是不是符合小孩子玩，上麵也沒寫幾歲到幾歲能玩，幾歲到幾歲不能玩，那個速度的控製也不是每個年齡段的孩子都能玩的。我媽也拗不過我，在孩子的教育問題上，我媽還是以我為主。
一次被我的一個代理商看到了，知道是耀陽的兒子，趁我不在家，一個電話就叫人送來了一台價值幾千塊的電動小汽車，還不留名字，我迴家後看到了小汽車，連包裝都沒拆，好奇地問小歪：“你不想開嗎？”
他點了點頭，可憐地迴答道：“想！”
我問他：“那你為什麽不打開來玩呢？”
小歪認真地迴答道：“叔叔和我說過，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隨便動！”
我又問道：“那要是別人送給你的呢？”
小歪想了想說道：“送給我的，我也不要！別人不會隨便送我東西啊，因為我沒給他們東西，這不公平！”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道：“真乖！你要什麽東西，可以和奶奶爺爺講，可以和你嬸嬸講，也可以和我說，但不能和其他人要，別人給了，咱們也不要，記得不？”
小歪嗯了一聲。
這次也一樣，薛琪對他來說，還是和外人，他眼中隻有爺爺奶奶，叔叔和嬸嬸，其他人對他來講都是外人。
他肯求我，求勝男，但絕不會求薛琪，即使沒辦法了求到薛琪，也是要等耀陽幫他還錢。
薛琪有點無奈地說道：“姨姨，不要你的爸爸的錢，姨姨請你吃！”
小歪搖著頭說道：“叔叔不讓！不可以要外人的東西！”
薛琪有點失望地說：“姨姨是外人嗎？”
小歪想了想說道：“姨姨是好人！”
我急忙笑著說道：“小小年紀，就會給人發好人卡了，遺傳了你爹的風格啊！”
薛琪臉一紅，勝男打了我一下，瞪了我一眼。
點東西吃的時候，小歪果然不敢亂點，要是跟在我爸媽，或者我和勝男，不用我們說，自己早就點好自己要吃的東西，眼巴巴地等著吃。
可今天不一樣，知道是薛琪買單，他都不敢說話。
薛琪和藹地問小歪道：“你想吃什麽啊？今天啊，姨姨請客，隨便點！”
小歪還是有點心虛，看著我，一直不敢說話。
我點了點頭說道：“姨姨說了請客的，你就點啊！”
小歪咧著嘴笑了起來，指著牆壁上的圖片說道：“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我還想喝汽水！可以嗎？”
薛琪笑著說道：“可以啊，不過，你吃的完嗎？”
小歪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吃不完，不過，我想打包一點給我爸爸，可以嗎？我可以少吃點的！”
薛琪有點心疼他，迴答道：“你隨便吃就行，你爸爸的，咱們一會兒再他買！”然後，看著我，意思是怎麽這樣虧待孩子啊？
我翻著白眼說道：“小歪，咱們怎麽說的？不能喝汽水，你不記得了，你裝孝順也沒用，不能喝就是不能喝！喝完，牙齒都會爛掉！”
小歪哼了一聲道：“又不是你請客！我是買給我爸爸喝的！”
我切了一聲道：“你爸爸要喝，他可以自己買！要喝汽水，你就是什麽都不能吃了！”
薛琪這才明白過來，看著小歪說道：“這次姨姨就不幫你了，小孩子就是不能喝汽水，咱們不是要吃雙皮奶的嗎？”
小歪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我們吃完後，給耀陽帶了幾份點心，另外打算再給工地的人也帶上幾份，可沒等我掏錢，薛琪就已經想到了，告訴我，她都買好了的，還真是體貼。
到了工地門口，薛琪說自己有事，就不進去了，勝男不住地向我使眼神，我又怎會不知道呢？
就隨口說道：“我還有些技術性的問題，想請教你，一起進來吧，我們研究一下！”
薛琪也不扭捏，點了點頭說道：“我可不如耀陽專業啊，不過，或者可以給到你們點意見！”
耀陽不在項目部，隻有袁誌遠在，看到我們大隊人馬進來，笑著說道：“領導們來探班了啊？歡迎，歡迎啊！”
然後看我勝男笑著說道：“老板娘也跟著過來啊？難得啊？”隨後看見薛琪領著小歪，開心地說道：“兩個老板娘都來了啊？還帶著這麽多吃的啊？”
勝男放下點心問道：“耀陽呢？怎麽沒看見人啊？”
袁誌遠一邊吃著點心一邊說道：“他啊，這不雨季剛過，正布置現場呢！”
我好奇地問道：“那你怎麽不去啊？”
袁誌遠急忙說道：“我看家啊！一會兒設計院來人，說咱們的圖紙設計可能有些小問題，要改圖紙，讓我們在這兒等著他們！”
我哼了一聲道：“咱們沒花設計費啊？怎麽他們還成大爺了？還得等他們過來？”
袁誌遠笑著說道：“領導，你不了解情況，這次是省設計院的副院長親自過來，讓咱們接待下，也是應該的！”
我沉下臉沒說話。
小歪閑不住，大人在說話，他就到處亂跑，薛琪叫他也不聽，這項目部東西很雜亂，薛琪怕他磕著，碰著，一個勁兒跟在他屁股後麵跑。
一個不小心，正好撞到了風塵仆仆迴來的耀陽身上，耀陽看到小歪，一臉怒容道：“不是和你說過，不要在工地上隨便亂跑啊？”
小歪低著頭，不敢說話了。
薛琪勸解道：“小孩子無聊，我們看著呢!”
耀陽沒好氣地說道：“看得住嗎？”
薛琪馬上也不敢說話了，臉一紅，打算走出去。
勝男拉住薛琪，罵耀陽道：“你哪來那麽大火氣？人家請我們吃東西，還特意給你帶點點心，你們家小歪什麽樣，你不知道啊？”
耀陽瞪著眼睛，就是不敢反駁一句。
我指著小歪說道：“你，能不能給我老實點，不然以後不帶你過來了！”
小歪急忙點頭，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
然後我對著耀陽說道：“什麽事？這麽大火氣啊？”
耀陽哎了一聲道：“本想著排水係統都很完善的，可出了這事後，咱們地下全給水淹了！”
我疑問道：“淹了就淹了唄，水不是都抽出來了嗎？還有什麽問題啊？”
耀陽歎氣道：“要是你說的那麽容易就好了，水的壓力把咱們負二層的擋土牆給衝垮了，現在防水層全部脫落了下來，這邊地下水位高，整個負二層現在和水塘沒兩樣了！”
我擔憂地問道：“可以修複嗎？”
耀陽嗯了一聲道：“修複是可以修複，隻是難度很大，也耽誤了工期！”
我皺著眉，剛想再問問詳細情況。
一個保安跑了進來，和袁誌遠說道：“袁總，門口來了一輛中巴車，一輛小轎車，一定要開進來！”
耀陽嗬斥道：“不是和你說了嗎？外來車輛，一律停到後麵的停車場，那麽大塊地方停車，為什麽一定要開進來，咱們這裏麵頂板剛剛建好，不能上太多車的！聽不懂話嗎？”
保安一臉無奈地說道：“我說了的，沒給他們開門，還給他們指路，讓他們開到後麵去，他們不肯，說那邊走過來太遠，也太髒了！”
耀陽本來就有火氣，一聽差點罵髒話，看在薛琪和勝男在的份上，勉強咽了迴去。
我問道：“什麽人啊？這麽大的排場？”
保安迴答道：“說是省設計院的人，已經和咱們打過招唿了！”
我淡淡地說道：“告訴他們，別說是省設計院，就是國務院來人，也得守規矩，都停後麵去！”
保安爽快地點著頭說道：“好的！”然後還解釋道：“我是怕耽誤領導們工作，才來問一下！”
袁誌遠叫住了保安，吩咐道：“客氣點對人，別拿著雞毛當令劍！”
保安有點失望地再次點了點頭。
我好奇地袁誌遠道：“怎麽擺這麽大的譜啊？沒給人家錢嗎？”
袁誌遠解釋道：“那肯定是不會的！隻是當時推薦過來的，聽說比較難請！”
我皺著眉問道：“咱們的項目設計很難嗎？還是地勢上有什麽特殊性啊？為什麽還得特意請省設計院啊？”
袁誌遠搖著頭迴答道：“那到沒有，，就是普通的設計，隻是……”
話還沒說完，袁誌遠的電話就響了，接起來，客氣地說道：“賈院長，您好……啊……這是我們項目的規定……您聽我解釋……什麽要走？”
我沒好氣地說道：“告訴他們，要走就別迴來！咱們停止合同，剩下的錢，一分都別想拿走，咱們還得起訴他們！”
袁誌遠有些為難地對著電話說道：“啊，我們陳總……哪個陳總？……說得算的陳總！要不您自己過來就知道了！”
掛了電話，袁誌遠也挺委屈地說道：“能不得罪的，還是沒必要得罪，設計到這階段了，真沒必要！”
薛琪很懂事地對著勝男說道：“要不去我那邊坐坐吧，他們這邊太忙了，我那邊悠閑！”
勝男點了點頭，抱起小歪，對著我說道：“別那麽大脾氣，有什麽事好好說！”
我嗯了一聲道：“知道了！你們先過去，晚上咱們一起吃飯，薛琪，晚上喝點啊！”
薛琪微笑著點了點頭，帶著勝男和小歪走了。
省設計院的人最終還是妥協了，浩浩蕩蕩地走進了項目部。
最前麵的一個進來，門都不敲，徑直地推開門，問道：“張總，在嗎？”
耀陽瞪了他一眼道：“你不認識我啊？還是沒見過我啊？”
那人急忙露出了笑臉道：“張總，您好！”說完，退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再次推開門進來，一個50多歲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禿頂男人，跟在之前的那個人，一起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6，7個人。
本來挺大的一個項目經理辦公室，變得擁擠了很多。
我坐在沙發上，抽著煙，也沒講話，就盯著他們看。
最先進來的那個人介紹道：“這位是我們院的賈院長，這位是萬眾集團開發公司的張總！”
耀陽懶洋洋地和賈院長握了握手說道：“我這裏地方小，沒事的人就先去會議室等吧！賈院，請坐！”
賈院長本不太高興的臉上，再度蒙上了一層冰霜。然後，揮了揮手，讓其他人都退了出來，袁誌遠招唿著去了其他房間。
賈院長坐下後，緩緩地開口道：“是這樣的，我在審核圖紙的時候，發現了項目上設計的一些弊端，現在想和你們公司的工程技術人員，討論下修改方案。”
耀陽哦了一聲道：“那我叫黃工，張工進來，你們聊！”
賈院長皺了皺眉道：“先不用，我想先說下，這次改動可能需要的費用！”
耀陽啊了一聲道：“費用？什麽費用？你們改圖還需要二次費用？”
賈院長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們設計院改圖都是要收取一定的費用，如果你們公司覺得貴的話，可以不改！”
耀陽沒說話，站了起來，走到後麵的書櫃裏麵，開始翻找文件，一會兒，拿出了一本合同副本扔在了桌子上，說道：“你自己看吧！上麵清清楚楚地寫的，直至施工完畢，一切定向費用，都在合同內的！你現在給我搞出個二次費用來？怎麽滴？坐地起價是吧？”
賈院長陰沉著臉，不說話。
剛剛最先進來的那個人說道：“張總，這次改變有所不同，我們為了讓貴司的這個項目可以盡善盡美，增加了很多新型設計，賈院長親自出手，這是很難得的，我建議張總還是考慮考慮吧！”
可小歪雖然小，卻知道什麽東西可以拿，什麽東西可以要。
例如，他看中了樓下一個小孩子的電瓶車，羨慕了很久。我媽本來想給他買，我不同意，覺得那個東西太危險，沒有國家安全規範，廠家生產出來都不測試是不是符合小孩子玩，上麵也沒寫幾歲到幾歲能玩，幾歲到幾歲不能玩，那個速度的控製也不是每個年齡段的孩子都能玩的。我媽也拗不過我，在孩子的教育問題上，我媽還是以我為主。
一次被我的一個代理商看到了，知道是耀陽的兒子，趁我不在家，一個電話就叫人送來了一台價值幾千塊的電動小汽車，還不留名字，我迴家後看到了小汽車，連包裝都沒拆，好奇地問小歪：“你不想開嗎？”
他點了點頭，可憐地迴答道：“想！”
我問他：“那你為什麽不打開來玩呢？”
小歪認真地迴答道：“叔叔和我說過，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隨便動！”
我又問道：“那要是別人送給你的呢？”
小歪想了想說道：“送給我的，我也不要！別人不會隨便送我東西啊，因為我沒給他們東西，這不公平！”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道：“真乖！你要什麽東西，可以和奶奶爺爺講，可以和你嬸嬸講，也可以和我說，但不能和其他人要，別人給了，咱們也不要，記得不？”
小歪嗯了一聲。
這次也一樣，薛琪對他來說，還是和外人，他眼中隻有爺爺奶奶，叔叔和嬸嬸，其他人對他來講都是外人。
他肯求我，求勝男，但絕不會求薛琪，即使沒辦法了求到薛琪，也是要等耀陽幫他還錢。
薛琪有點無奈地說道：“姨姨，不要你的爸爸的錢，姨姨請你吃！”
小歪搖著頭說道：“叔叔不讓！不可以要外人的東西！”
薛琪有點失望地說：“姨姨是外人嗎？”
小歪想了想說道：“姨姨是好人！”
我急忙笑著說道：“小小年紀，就會給人發好人卡了，遺傳了你爹的風格啊！”
薛琪臉一紅，勝男打了我一下，瞪了我一眼。
點東西吃的時候，小歪果然不敢亂點，要是跟在我爸媽，或者我和勝男，不用我們說，自己早就點好自己要吃的東西，眼巴巴地等著吃。
可今天不一樣，知道是薛琪買單，他都不敢說話。
薛琪和藹地問小歪道：“你想吃什麽啊？今天啊，姨姨請客，隨便點！”
小歪還是有點心虛，看著我，一直不敢說話。
我點了點頭說道：“姨姨說了請客的，你就點啊！”
小歪咧著嘴笑了起來，指著牆壁上的圖片說道：“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我還想喝汽水！可以嗎？”
薛琪笑著說道：“可以啊，不過，你吃的完嗎？”
小歪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吃不完，不過，我想打包一點給我爸爸，可以嗎？我可以少吃點的！”
薛琪有點心疼他，迴答道：“你隨便吃就行，你爸爸的，咱們一會兒再他買！”然後，看著我，意思是怎麽這樣虧待孩子啊？
我翻著白眼說道：“小歪，咱們怎麽說的？不能喝汽水，你不記得了，你裝孝順也沒用，不能喝就是不能喝！喝完，牙齒都會爛掉！”
小歪哼了一聲道：“又不是你請客！我是買給我爸爸喝的！”
我切了一聲道：“你爸爸要喝，他可以自己買！要喝汽水，你就是什麽都不能吃了！”
薛琪這才明白過來，看著小歪說道：“這次姨姨就不幫你了，小孩子就是不能喝汽水，咱們不是要吃雙皮奶的嗎？”
小歪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我們吃完後，給耀陽帶了幾份點心，另外打算再給工地的人也帶上幾份，可沒等我掏錢，薛琪就已經想到了，告訴我，她都買好了的，還真是體貼。
到了工地門口，薛琪說自己有事，就不進去了，勝男不住地向我使眼神，我又怎會不知道呢？
就隨口說道：“我還有些技術性的問題，想請教你，一起進來吧，我們研究一下！”
薛琪也不扭捏，點了點頭說道：“我可不如耀陽專業啊，不過，或者可以給到你們點意見！”
耀陽不在項目部，隻有袁誌遠在，看到我們大隊人馬進來，笑著說道：“領導們來探班了啊？歡迎，歡迎啊！”
然後看我勝男笑著說道：“老板娘也跟著過來啊？難得啊？”隨後看見薛琪領著小歪，開心地說道：“兩個老板娘都來了啊？還帶著這麽多吃的啊？”
勝男放下點心問道：“耀陽呢？怎麽沒看見人啊？”
袁誌遠一邊吃著點心一邊說道：“他啊，這不雨季剛過，正布置現場呢！”
我好奇地問道：“那你怎麽不去啊？”
袁誌遠急忙說道：“我看家啊！一會兒設計院來人，說咱們的圖紙設計可能有些小問題，要改圖紙，讓我們在這兒等著他們！”
我哼了一聲道：“咱們沒花設計費啊？怎麽他們還成大爺了？還得等他們過來？”
袁誌遠笑著說道：“領導，你不了解情況，這次是省設計院的副院長親自過來，讓咱們接待下，也是應該的！”
我沉下臉沒說話。
小歪閑不住，大人在說話，他就到處亂跑，薛琪叫他也不聽，這項目部東西很雜亂，薛琪怕他磕著，碰著，一個勁兒跟在他屁股後麵跑。
一個不小心，正好撞到了風塵仆仆迴來的耀陽身上，耀陽看到小歪，一臉怒容道：“不是和你說過，不要在工地上隨便亂跑啊？”
小歪低著頭，不敢說話了。
薛琪勸解道：“小孩子無聊，我們看著呢!”
耀陽沒好氣地說道：“看得住嗎？”
薛琪馬上也不敢說話了，臉一紅，打算走出去。
勝男拉住薛琪，罵耀陽道：“你哪來那麽大火氣？人家請我們吃東西，還特意給你帶點點心，你們家小歪什麽樣，你不知道啊？”
耀陽瞪著眼睛，就是不敢反駁一句。
我指著小歪說道：“你，能不能給我老實點，不然以後不帶你過來了！”
小歪急忙點頭，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
然後我對著耀陽說道：“什麽事？這麽大火氣啊？”
耀陽哎了一聲道：“本想著排水係統都很完善的，可出了這事後，咱們地下全給水淹了！”
我疑問道：“淹了就淹了唄，水不是都抽出來了嗎？還有什麽問題啊？”
耀陽歎氣道：“要是你說的那麽容易就好了，水的壓力把咱們負二層的擋土牆給衝垮了，現在防水層全部脫落了下來，這邊地下水位高，整個負二層現在和水塘沒兩樣了！”
我擔憂地問道：“可以修複嗎？”
耀陽嗯了一聲道：“修複是可以修複，隻是難度很大，也耽誤了工期！”
我皺著眉，剛想再問問詳細情況。
一個保安跑了進來，和袁誌遠說道：“袁總，門口來了一輛中巴車，一輛小轎車，一定要開進來！”
耀陽嗬斥道：“不是和你說了嗎？外來車輛，一律停到後麵的停車場，那麽大塊地方停車，為什麽一定要開進來，咱們這裏麵頂板剛剛建好，不能上太多車的！聽不懂話嗎？”
保安一臉無奈地說道：“我說了的，沒給他們開門，還給他們指路，讓他們開到後麵去，他們不肯，說那邊走過來太遠，也太髒了！”
耀陽本來就有火氣，一聽差點罵髒話，看在薛琪和勝男在的份上，勉強咽了迴去。
我問道：“什麽人啊？這麽大的排場？”
保安迴答道：“說是省設計院的人，已經和咱們打過招唿了！”
我淡淡地說道：“告訴他們，別說是省設計院，就是國務院來人，也得守規矩，都停後麵去！”
保安爽快地點著頭說道：“好的！”然後還解釋道：“我是怕耽誤領導們工作，才來問一下！”
袁誌遠叫住了保安，吩咐道：“客氣點對人，別拿著雞毛當令劍！”
保安有點失望地再次點了點頭。
我好奇地袁誌遠道：“怎麽擺這麽大的譜啊？沒給人家錢嗎？”
袁誌遠解釋道：“那肯定是不會的！隻是當時推薦過來的，聽說比較難請！”
我皺著眉問道：“咱們的項目設計很難嗎？還是地勢上有什麽特殊性啊？為什麽還得特意請省設計院啊？”
袁誌遠搖著頭迴答道：“那到沒有，，就是普通的設計，隻是……”
話還沒說完，袁誌遠的電話就響了，接起來，客氣地說道：“賈院長，您好……啊……這是我們項目的規定……您聽我解釋……什麽要走？”
我沒好氣地說道：“告訴他們，要走就別迴來！咱們停止合同，剩下的錢，一分都別想拿走，咱們還得起訴他們！”
袁誌遠有些為難地對著電話說道：“啊，我們陳總……哪個陳總？……說得算的陳總！要不您自己過來就知道了！”
掛了電話，袁誌遠也挺委屈地說道：“能不得罪的，還是沒必要得罪，設計到這階段了，真沒必要！”
薛琪很懂事地對著勝男說道：“要不去我那邊坐坐吧，他們這邊太忙了，我那邊悠閑！”
勝男點了點頭，抱起小歪，對著我說道：“別那麽大脾氣，有什麽事好好說！”
我嗯了一聲道：“知道了！你們先過去，晚上咱們一起吃飯，薛琪，晚上喝點啊！”
薛琪微笑著點了點頭，帶著勝男和小歪走了。
省設計院的人最終還是妥協了，浩浩蕩蕩地走進了項目部。
最前麵的一個進來，門都不敲，徑直地推開門，問道：“張總，在嗎？”
耀陽瞪了他一眼道：“你不認識我啊？還是沒見過我啊？”
那人急忙露出了笑臉道：“張總，您好！”說完，退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再次推開門進來，一個50多歲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禿頂男人，跟在之前的那個人，一起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6，7個人。
本來挺大的一個項目經理辦公室，變得擁擠了很多。
我坐在沙發上，抽著煙，也沒講話，就盯著他們看。
最先進來的那個人介紹道：“這位是我們院的賈院長，這位是萬眾集團開發公司的張總！”
耀陽懶洋洋地和賈院長握了握手說道：“我這裏地方小，沒事的人就先去會議室等吧！賈院，請坐！”
賈院長本不太高興的臉上，再度蒙上了一層冰霜。然後，揮了揮手，讓其他人都退了出來，袁誌遠招唿著去了其他房間。
賈院長坐下後，緩緩地開口道：“是這樣的，我在審核圖紙的時候，發現了項目上設計的一些弊端，現在想和你們公司的工程技術人員，討論下修改方案。”
耀陽哦了一聲道：“那我叫黃工，張工進來，你們聊！”
賈院長皺了皺眉道：“先不用，我想先說下，這次改動可能需要的費用！”
耀陽啊了一聲道：“費用？什麽費用？你們改圖還需要二次費用？”
賈院長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們設計院改圖都是要收取一定的費用，如果你們公司覺得貴的話，可以不改！”
耀陽沒說話，站了起來，走到後麵的書櫃裏麵，開始翻找文件，一會兒，拿出了一本合同副本扔在了桌子上，說道：“你自己看吧！上麵清清楚楚地寫的，直至施工完畢，一切定向費用，都在合同內的！你現在給我搞出個二次費用來？怎麽滴？坐地起價是吧？”
賈院長陰沉著臉，不說話。
剛剛最先進來的那個人說道：“張總，這次改變有所不同，我們為了讓貴司的這個項目可以盡善盡美，增加了很多新型設計，賈院長親自出手，這是很難得的，我建議張總還是考慮考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