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曾哥淡定地說道:“沒事,你別急,這事交給我吧。”


    我不安地問道:“這裏是廣東,你能有什麽辦法?你可別犯法啊,大不了把錢給他們,到時候,我再和老林他們要就是了,安全第一,咱們也犯不著和這些人周旋啊!”


    曾哥哼了一聲說道:“你以為他們胃口就這麽小?就2000萬,這麽多人,預謀了這麽久,你覺得他們能夠嗎?你就是給了他們2000萬,他們還是會再要的,我總覺得他們誌不在這兒2000萬。”


    我疑問道:“那他們還能有什麽目的?我就想不到了。我還是先把2000錢準備好吧,萬一真的拿不到錢,真的撕票了,我不得後悔死啊,我怎麽和雪姐交代啊?”


    曾哥突然問道:“我怎麽從來沒見過林家生的老婆,也沒聽他說過呢?”


    我沒在意地說道:“聽說早就離婚了,老林很少說,當時和老馮為了這個老婆,打得老死不相往來的,結果自己也不珍惜了,提她幹什麽?”


    曾哥沒說話,想是在想著什麽。我大腦很亂,突然一下子事情這麽多,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還好有曾哥在,不然我真的是手足無措。


    迴到林家生的家裏,雪姐就焦急地問:“我哥呢?怎麽沒和你一起迴來?”


    我沒和她說實話,拿出了老馮的手機說:“哦,有個出租車司機撿到老馮電話,估計是老馮喝多了,丟了電話,沒事的,你們放心吧,這幾天哪也別去,就老實的待在家裏,等我消息。”


    雪姐有點著急地說:“阿飛,到底怎麽迴事兒?你說實話!”


    我搖著頭說:“沒事,能有什麽事?你哥這麽大個人了,可能就是出去辦點事,過兩天就迴來了。”


    說完,又吩咐著樸哥說:“樸哥,這兩天外麵挺亂的,你和雪姐就別出去了,馬上過年了,好好準備過年吧,我先走了,等我消息吧。”


    樸哥到是沒什麽好奇心,點了點頭說:“知道了,你自己也注意安全啊!”說完,安慰著雪姐。


    我和曾哥連夜迴了珠海,曾哥一邊開車一邊說:“後麵是不是有輛黑色的車一直跟著咱們?”


    我從倒後鏡向後望去,才注意到一輛黑色的車,跟在我們不遠處。由於是深夜了,高速上車本來就比較少,很容易就留意到後麵的車,不過那車開著大燈,看不太清楚。


    曾哥故意放慢了速度,等著後麵的車超車,可後麵的車也放慢了速度,曾哥確定後麵的車是跟著我們的。


    我有點不安地說:“曾哥,怎麽辦?”


    曾哥淡定地說:“沒事的,他們要想動咱們,早動了,抓了咱們,他們上哪拿錢去。”


    我們下了高速路,我再看後麵跟著我們的車,沒跟著我們下高速,才放下心來。


    迴到家裏,勝男看我這麽晚,和曾哥迴來,看我們兩個的臉色,知道有事,就焦急地問道:“出什麽事了?”


    我沒瞞勝男,直接和她說了事情的大概。


    勝男的第一反應就是報警。


    我製止了勝男說:“不能報警,這群人,我知道,都是亡命之徒,他們要是真撕票怎麽辦?我不是不相信咱們政府,可這事一個不小心,老林和老馮有個什麽好歹的,我這輩子還怎麽過啊?”


    勝男反對道:“要相信我們人民隊伍,先把老馮的電話監聽起來,然後就能隨藤摸瓜的,找到打電話的人位置,就能解救他們出來的。”


    曾哥搖著頭說:“不行,除非有十成的把握,不然不能報警,漏了一個咱們都後患無窮。咱們在明,他們在暗,這夥人不是一般的小偷小摸,這夥人有組織,有紀律的。而且都是亡命之徒,我估計他們這群人來,肯定有幾個是手上有人命的。再有,如果他們單單是為了錢,早就可以抓他們兩個了,在老馮的家裏的時候,他們就可以直接這麽做了,何必等到現在呢,肯定是有什麽目的的!”


    勝男沒理曾哥,準備拿出電話報警。被我喝住了:“你幹什麽?你能不能聽話,別給我添亂了!”


    勝男愣了一下,馬上生氣地說:“你吼我幹什麽?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們也對付不了他們,要是你們再出什麽事,我可怎麽辦啊?”說完,眼圈有點濕了。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勝男是個女漢子,做事非常有主見,又經曆過槍林彈雨的洗禮,卻忽略了她始終是個女人,我的女人,一心軟摟著她說道:“我不是吼你,就是心裏有點著急,咱們又不是沒錢,就先給他們錢看看,能不能放。”


    勝男倔強地說道:“那就這麽放過他們?任由他們逍遙法外?”


    我恨恨地說:“怎麽可能,我的錢是那麽好賺的?人安全了,咱們再報警就是了,你說呢?”


    勝男有點猶豫了,我又忙說道:“聽我的吧,家裏大事聽我的,你看我啥時候,決定錯誤過?”


    勝男點了點頭。


    曾哥在一旁打了幾個電話,也不知道他在和誰說什麽?


    掛了電話,曾哥也搖了搖頭說:“這邊我以前的人,也沒辦法,不是一個係統的!”


    我被他逗笑了,說道:“咋的,幹這些的,也有片區啊?是不是還分策劃部,行動部,財務部,銷賬部和後勤部啊?他們是什麽係統啊?”


    曾哥沒有生氣,我對他的諷刺,而是和我解釋道:“道上有道上的規矩,他們是千門,不是一個道上的,當然不是一個係統的。這個我也和你解釋不清楚。人我有,但消息打聽,就不行了。”


    我點了點頭問道:“那怎麽辦?哎,要是林老在就好了,他以前的手下,一定能幫到咱們!”


    曾哥哦了一聲說:“是啊,那就找找林老以前的手下,看看能不能辦上幫就是了。”


    我想了半天,說道:“怎麽找啊?林老和我認識的時候,早就洗手不幹了,我也沒見過他的手下啊,再說他的手下,現在不也都七老八十的啦,行不行啊?”


    曾哥說:“這個也不難,我叫人去打聽下,現在最大的是哪個?咱們直接上去找找看,行最好,不行也沒啥損失不是?”


    勝男皺著眉說:“你們可別犯法啊!”


    我安慰道:“怎麽會呢?就是去打聽打聽消息,不行,咱們就報警。”


    勝男嗯了一聲。第二天,曾哥一早就出去了,勝男去上班了,走的時候一再叮囑我,千萬別亂來。我拍著胸.脯和她保證。


    中午的時候,曾哥迴來和我說:“找到了一個,據說以前是14k的老大,就不知道賣不賣林老麵子的,咱們去試試?”


    我試著問道:“小黑在不?”


    曾哥笑著說:“放心吧,沒事的!”


    說起14k,這還是我小時候讀書時,聽到過的名字。我們那個時候,都對所謂的古惑仔充滿了向往,都是被港產片給汙染的。這個14k,到底是不是黑社會組織,其實我真的不知道,隻是那時候,有著無數關於它的傳說。


    我和14k最近的接觸,要數一個我們上一屆的一位師兄,這位師兄喜歡打籃球,我們也喜歡,就和我們混得比較熟,後來也不知道怎麽的,就退學了。有次,我們出校門,被一群小混混堵在路口,和我們要錢,那次把我爸給我買旅遊鞋的49塊錢,全搶走了。我們四個人,被一群人圍著,嚇的交出了身上的所有錢。


    後來,這事被我這個師兄知道了,第二天就單槍匹馬的把錢那了迴來,還把混混們,打了一頓,要迴了我們所有的錢。具體是怎麽打的,我們就不得而知了,但那次之後,的確小混混再也沒找過我們。而且,那次以後,很多學校裏麵的人見到我們,都是露出了崇拜和害怕的神情。


    有時候,很多事情都是被人無限的誇大,連當事人都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我們四個就這樣無緣無故,被人當做了社會人士,不.良少年。我們的老大,更是被傳的神乎其神,說什麽是外麵某位老大的關門弟子,未來某某社團未來的接班人。說他打起架來,都是不要命的,曾經一個人滿大街的追著人砍。嘴角上的疤,就是和人大戰了八百迴合,砍倒了無數人,最後留下的戰績。


    隻要我們幾個知道,這傷明明是,某個聖誕節,我們幾個都喝了不少酒,我們的老大,他非說自己可以從5節樓梯上蹦下去,結果一個狗啃屎,差點沒把牙磕沒了,留的疤痕。


    這都是插曲了,說迴正事,這師兄當時和我們吃飯的時候,就說過自己是14k的,我們哪裏知道14k是個什麽組織,隻是聽到就覺得十分“高大上”,無限的仰慕和憧憬。


    後來,工作後,一次在電視裏,看到一條新聞,廣東警方出動數百警力,在一個廣場上,抓獲數名非法集會自稱14k組織的,社會閑散人士。具體是不是黑社會組織性質的,就不得而知了。當時我還特意在電視上,搜索著我師兄的身影呢。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和曾哥去到了一間非常火爆的迪廳。


    進去後,吵鬧的音響聲,震得我耳膜都要穿了。看著紅男綠女在舞池裏搖頭晃腦的,穿著清涼的服務員穿梭在人群中,甚是養眼。


    曾哥牽著我,一直往裏麵走,然後直接要往二樓走。


    還沒邁上第一節樓梯,就被攔了下來。一個西裝筆挺,戴著墨鏡的大漢叫住了我們兩個:“往哪走呢?”


    我看著昏暗的燈光,再看看著一身黑西裝,還戴著墨鏡的大漢問道:“你能看見我們啊?”


    曾哥沒忍住,笑了出來,大漢也沒生氣,繼續問道:“問你們幹什麽去?”


    我稀裏糊塗地說道:“我們看看樓上有沒有包廂?”


    “沒有,樓上是辦公區!”大漢一臉嚴肅地說。


    我哦了一聲,還是不肯走,就又問:“山雞哥在不?”


    大漢愣了一下說:“誰?”


    曾哥推開我,喃喃道:“看電影看傻了吧?我們找華哥,華哥在嗎?”


    大漢看了看曾哥,又問道:“你是哪位找華哥啊?”


    曾哥說道:“外麵來的,和華哥說聲,來拜拜碼頭。”


    大漢顯是沒聽懂,又問一遍說:“誰?”


    我不耐煩地說:“你讓我們去見見,他就知道是誰了?”


    大漢對著嘴邊的耳麥說了句什麽,那邊半天才迴了過來。


    大漢帶著我們兩個走上了樓,直接走到了最裏麵一間房間,我本以為還得像電影裏麵一樣,要搜搜身什麽的,誰知道,就這麽讓我們兩個走了進去。


    一個白發的中年人,正在看落地玻璃窗外的人,他旁邊站在兩個人,一男一女,都穿著工裝。


    大漢叫了聲:“樂哥,這兩天個人要見華哥。”


    旁邊的一個年輕的男人,看了看我們兩個,指示大漢先出來,然後招唿我們兩個坐下。


    他坐在了我們對麵,我觀察這華哥,他始終看著玻璃窗外,沒迴頭,那個女人倒是迴頭看了我們兩個一眼,然後盯著我,像是在迴憶著什麽。


    這個樂哥客氣地遞給我們兩個煙,問道:“你們找華哥什麽事啊?”


    我愣頭愣腦地說:“華哥,不是在哪嗎?還得你傳話啊?”


    曾哥瞪了我一眼,然後客氣地說:“出到貴地,來拜個碼頭,有些事像麻煩華哥一下。”


    樂哥皺了皺眉說道:“這位大哥,你是哪個年代的人啊?還拜碼頭?直接說事兒!”


    曾哥被咽得說不出話來了。


    我直接說道:“就是想求華哥,幫我辦點事。”


    樂哥看了看我問:“求華哥辦事的人多了,你憑什麽啊?”


    我也不知道怎麽迴答,就說道:“不憑什麽啊?一迴生,兩迴熟,誰知道以後誰求不著誰啊?你怎麽那麽多話呢?到底行不行,不行,我們走就是了。”


    樂哥有點不高興地說:“你當我這是便利商店呢?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啊?”


    我不解地問道:“那你啥意思?我們還得留下點啥唄!”


    樂天剛要發作,那個女人一下子跳了過來,嚇我一跳,然後她指著我說道:“你是那個隱形富豪,對吧?我想起來了,我說怎麽看著你眼熟呢?哈哈,你不會遇到什麽桃色陷阱了吧?說來聽聽。”


    我沒好氣地說,對著華哥說道:“哎,華哥,你轉過頭來看我們一眼唄,我真有事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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