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懷好意地說:“那簡單啦,咱們生米煮成熟飯不就行了。”


    勝男踢了我一腳說道:“想的美!”


    我和勝男接我姐和姐夫,是在廣州火車站,由於多年不見,我都快忘了我姐長什麽樣了?所以,舉著個大牌子“歡迎陳雪及老公迴家!”


    看了表,火車已經到站了,基本人都出來了,可還是不見人,有點著急。


    這時一個高大的男子走到我麵前問:“你是小飛吧?”


    我要抬起頭,才能和他平視,微笑著說:“你是姐夫吧?我姐呢?”


    這時男子身後,我那個美麗端莊的姐姐走了出來,敲了我一下腦袋說:“眼睛長哪來,這都看不見我?”


    我這才看見我姐,正準備過來來個擁抱,我姐卻牽住了勝男的手說:“你是勝男吧?長得這麽漂亮啊?好一朵鮮花啊!”


    勝男親密地叫著:“姐,我哪裏漂亮了,和你比起來,我簡直就是醜小鴨。”


    我看著她們兩個,拎起了我姐和姐夫的行李,準備去開車。


    姐夫的一雙大手,一下子拽著行李說:“不用你拿,沒多沉!”說完,一手一件行李,走在了我前麵。


    車上我問姐夫說:“姐夫,第一次來廣東嗎?”


    姐夫幹脆地迴答道:“不是,10年前來了一次,那次是開大貨車,去梅州。”


    我姐接道:“那時候,起早貪黑的,就是那個時候把胃給搞壞的,這次來,也是想讓他養養胃,平時叫他少喝點酒,就是不聽,現在胃就快穿孔了,再不治,我估計就成寡婦了。”


    我急忙道:“呸!呸!呸!呸!瞎說什麽呢?酒是糧**,越喝越年輕,估計是跑長途車,飽一頓,餓一頓的,多不容易,人家我姐夫也是為了你的幸福生活,才這麽拚命的!”


    我姐夫在一邊傻笑,也不說話。


    我姐說道:“什麽為了我啊,他那時候還不認識我呢?還不知道是為那個小姑娘拚命呢?”


    我笑道:“那你不是更占便宜了,本來是為別的小姑娘拚命,結果最後讓你竊取勝利的果實了!”


    我姐反駁道:“那你不想想,到他老了,我不還得伺候他,這果實這麽好竊取的啊?挺大個人了,還管不好自己的嘴,就那點酒也不知道有什麽好喝的,不喝酒平時還好,一喝起酒來,就不分黑夜白天的,不喝酒你是東北的,喝酒就整個東北都是你的,胡吃海喝的,我都不願意說你們,一喝酒就對我吆五喝六的,你說我能不生氣嗎?“


    我在倒後鏡裏觀察姐夫,生怕他聽到後會翻臉,誰知道這個高大的東北人,正憨厚地露著笑容,一點沒生氣,我看得出他是真的愛我姐,而且沒有一絲的怒氣。第一次見小舅子,就被自己老婆這麽說,要是一般人,早就發火了,可我姐夫像沒事人兒一樣,坐在後麵一直傻笑。


    勝男更是大氣都不敢出,看到我姐的這氣勢,生怕哪句話說不對了,引起我姐的不滿。


    到了家門口,開門進去,我媽從廚房穿著圍裙出來,看到我姐,眼眶立刻就濕了,然後就看到我那高大帥氣的姐夫,馬上就眉開眼笑起來,一臉慈眉善目地說道:“小韓吧?這麽高的個子,哎呦,快進來,快進來。”


    姐夫大聲地喊了聲:“媽!”這聲媽叫得,我媽笑得都看不見眼睛了。


    我媽急忙答應著,然後對著我說:“怎麽讓你姐夫拿行李,他們坐了那麽久的車,你還不趕快把行李搬進屋。”


    姐夫本想自己拿的,我對著他說道:“我來吧,不然咱媽得嘮叨我一天。”


    我媽把我們讓了進來說:“你們都去坐,勝男把茶葉拿出來,沏壺茶,我去做飯,一會兒開飯。”


    姐夫很有眼力,馬上說道:“媽,我幫你,在家也都是我做飯的。”說完,和我媽進了廚房。


    我姐向房間裏,看了看問道:“咱爸呢?”


    勝男迴答道:“他這個點應該是去晨練了,一會兒就該迴來了。”


    剛說完,我爸開門進來,手裏拎著豆漿油條,勝男急忙接了過來說:“爸,下次叫我去買就好了。”


    我爸笑著說:“你就是會說,一到周末,不到10點,你都不會起床,指望你,都吃中午飯了。”


    然後,看到站在客廳的我姐,兩個人相互望著對方,堅強的姐姐也流下了眼淚,喊了一聲:“爸,我迴來了!”我爸看著也是心酸,嗯了一句,沒再說話。


    等我和姐夫說著端菜出來時,看到了我爸,姐夫緊張得連稱唿都不會了,直接鞠了個躬。


    我爸愣了一下,然後連連點頭說:“好,好,好!”然後,大家都不說話了,氣氛有點尷尬。


    我急忙說道:“姐夫,你這禮數可不如勝男,當初勝男見到咱爸時,可是直接下跪的,雙膝跪地啊!”


    姐夫一聽,真的要跪下去,嚇得我媽急忙扶起來說:“別聽小飛瞎說,那是一天早上勝男出門著急,不小心摔倒,剛好跪在你爸麵前。”


    這時一家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勝男走到我身後,用力的掐了我背後一下,疼得我:“哎呀”一聲叫了出來。


    之後,所以人都說了一個字:“該!”


    看著一桌子的菜,我抱怨道:“媽,這才10點多,誰家吃早飯,搞這麽多菜啊,還做米飯,誰吃的下去啊?”


    姐夫急忙搶著說:“我吃的下去,我平時離不開米飯的,就是吃火鍋,也是就著米飯吃的!”


    我剛想說,你騙誰啊?我姐補充道:“這倒是真的,他離不開米飯的,東北人大多數都這樣。”


    我拿起一條油條,吃了一口說道:“我還是吃這個順口。”


    我爸瞪了我一眼說:“這是給你姐買的,還有豆漿,她小時候就喜歡吃這個,早上吃別的,她就哭。”


    我點了點頭說:“可不是,小時候,她就是個哭吧精,什麽事都能哭上一頓。”


    我姐不滿地說道:“你淨胡說,小時候,你才最愛哭,一個男孩子天天和小女孩一起玩,還老實被欺負,都是我幫你出頭的。”


    勝男接道:“姐,他現在也愛和小女孩一起玩,就是不知道誰欺負誰了?”


    我媽急忙說:“不能,不能,現在他心裏肯定隻有我們家勝男,以後,你再見他和哪個女孩子玩,告訴我,我腿都打斷他的。”


    勝男親密地對我媽說道:“謝謝媽!”


    吃完飯,我爸把我姐夫叫到客廳去訓話了,我們都不好參與,我姐有點擔心問:“咱爸不會為難你姐夫吧?”


    我搖了搖頭說:“咱爸這兩年脾氣可好了,慈眉善目地像個老太太一樣,你放心,一會兒,我過去看看。”


    我姐打了我一下說:“有這麽說自己爸的嗎?”


    勝男和我媽,我姐上了樓去看花。我走到客廳,正聽我爸問:“現在在做什麽啊?”我姐夫如實地迴答:“我前幾年,開長途貨車的,和小燕(我姐乳名)結婚後,我開了幾年出租車,現在自己買了一輛出租車,兩個人輪流開。”


    說完,感覺有點自卑,不好意思地低著頭。我爸給姐夫倒了杯茶說:“行行出壯元,咱們家也不是什麽大戶家庭,我是漁民出身,你.媽她是工人,咱這個家沒那麽多講究,我一直生氣地不是小燕嫁給你,而是你們結婚都不通知我,隻要你對小燕好,我根本就不會介意,你的出身,你是幹什麽的?”


    我姐夫有點感動地說:“爸,當年我也是想告訴您的,隻是小燕她怕你反對,我沒什麽文化,家裏也沒什麽錢,所以,就瞞著您了。實在是對不起您。”


    我覺得他們的話題有點沉重,就走了過去說:“姐夫,晚上喝點啊?”


    姐夫看我爸在那兒,不敢答話,我爸說道:“小兔崽子,說得你多能喝似的,喝點就喝點,我那有瓶50年陳釀,晚上拿出來,咱爺三不醉不歸!”


    我撇著嘴說:“你老說我是小兔崽子,那你是老兔子啊?我能不能喝,完全取決於你的基因!”


    我又問姐夫說:“我姐可是說了,你可是酒精考驗過來的,估計我是喝不過你了。”


    姐夫謙虛地說道:“我是平時喜歡喝點,可酒量是真的不行。”


    這時,我姐下來聽到了,說道:“平時不叫你喝,你天天喝,這會兒好了,我爸叫你喝,你又謙虛起來了,完犢子!”


    我媽在一旁聽不下去了,說道:“怎麽和小韓說話呢?不能那樣!”


    姐夫馬上說道:“沒事,我都習慣了。”


    我也點了點頭說:“沒事,我姐這麽說話很正常,我也習慣了。”


    我姐不滿地說:“小東西,你和咱媽怎麽都胳膊肘往外拐啊!”


    我爸最後總結性地來了一句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晚上,我媽本想在家做飯了,我決定帶大家去橫琴島吃飯,吃一頓大餐。隨便打了個電話給菲菲,告訴她,他哥來了,晚上叫她帶著吳櫟一起過來吃飯,菲菲爽快地答應了。


    我的車是坐不下這麽多人,隻好給林老打了個電話,問他迴來沒?林老直接迴答道:“衰仔,咩事直接講!?(有什麽事直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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