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扛起寶兒,衝進了電梯。


    我沒敢迴之前的酒店,在火車站旁,找了一間小旅店,登了記。進房間時,老板還一個勁兒叮囑我:“你可別幹犯法的事啊!”我從兜裏掏出了幾張100地說:“放心,我們一會兒就走!”老板默默地收下了錢。


    我在房間裏,拿水給寶兒敷著臉,再給她灌水,我猜想她是被下了藥,然後把手指直接伸進她的喉嚨裏,不一會兒,寶兒就開始幹咳,然後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我拿毛巾蘸著熱水,給她搽臉,再讓她用清水漱口。然後寶兒就躺在床上唿唿大睡起來。我知道,隻能等藥效過去了。四點多了,頭疼欲裂的寶兒醒來,我坐了起來,扶著寶兒問:“怎麽樣?好點沒有?”


    寶兒清醒了很多,大哭起來,然後一下子抱住了我說:“我好怕啊,我看著他脫我的衣服,一動不能動,我再也不敢了,我沒不聽話,就是想再努力一次。”


    我拍著她的背後說:“我都知道,我都知道,沒事了,沒事了,以後別再做傻事了,你要是真出了事,我可怎麽和你舅舅交代啊?”


    寶兒推開我,問道:“如果不是因為我舅舅,你就不救了我嗎?”


    我愣了一下說:“當然救了,你是不是藥勁還沒過啊?”


    寶兒還是有點失落,沒理會我,我說:“你再休息會兒,天亮咱們就坐火車走,買到哪算哪。”


    寶兒問道:“你是不是打了那個變態,人怎麽樣了?”


    我安慰道:“沒事吧,不過,還是離開成都再說。”


    一早,我們找到最早一班車,6點的火車成都到桂林的車,火車發動的一刻,我的心才算定下來。


    寶兒在車上一直不說話,也不肯吃東西,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勸她?我心想,估計她也跟我那時一樣,過了這一關就好了,過不去這輩子就廢了。


    到了桂林差不多下午3點,我們直奔機場,在機場,我找了個電視,看著上麵的新聞,怕看到通緝我的新聞,可又是十分好奇想得知點消息。


    坐上了珠海的飛機,寶兒終於開口了,說道:“飛哥,我想清楚了,我還是不適合做銷售,你說的對,女人做銷售,就是得比男人多付出很多,這段時間的經曆,我有點應付不來了,我投降了。”


    我有點失望,但也沒勸她,我隻是說道:“我尊重你的選擇,隻是覺得你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你先休息段時間吧,考慮清楚,要是真想辭職了,就來找我。”


    看著寶兒那失去神采的臉孔,心裏說不出的酸楚。


    命運就像一把刀,把本完好無損的身軀,插得千瘡百孔,之後還得問你,為什麽你沒有刀槍不入的本領,你該怪誰?然後,讓你捂著傷口,繼續勇敢地前行,傷疤會永遠的留下,隻是還得讓你笑對人生。


    下了飛機,我們就分道揚鑣了,望著寶兒離開的身影,不知道還有沒機會再見到她?


    一連過了幾天,我都在惶恐中度過,我很怕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竄出幾個警察,給我戴上手銬,告訴我失手殺了人,我不停地找成都的各種法製報,新聞消息。可我並沒有聽到任何消息,我甚至叫勝男通過內部關係,幫我問問有沒最新的通緝犯的通告。


    勝男問我怎麽迴事兒,我馬上說算了,我就是問問。


    本來這段時間心情是極差的,可兩件好事,讓我心情好了很多。


    第一件是殷師傅恢複了,迴來上班了,我直接給他安排到銷售部,負責接待客戶,有客戶來公司參觀,考察什麽的,一律交由殷師傅安排,從接送到飲食。


    第二件事,也說不上是好事。我想起很久沒去看菲菲了,就給菲菲打了個電話,問她在學校的情況。菲菲吱吱嗚嗚地說,挺好的。我說去看她,她先是說學習太忙,後來又改口,叫我過去,介紹個人給我認識。


    我好奇地來到她們學校,菲菲在校門口等著我,她後麵不遠處站著個小男生,我剛開始沒留意,直到菲菲叫他過來時,我才知道他們是一起的。


    菲菲介紹道:“哥,這個是新交的男朋友,他叫吳櫟。”說完,低著頭不敢看我。


    我好奇地望著菲菲,再看了看這個吳櫟,嘴上說著:“無力?起個這名?”在看看這個吳櫟,身材矮小瘦弱,和菲菲站在一起,足足矮了菲菲半個頭,戴著副看起來有至少500度的高度近視鏡。從頭到尾,我都沒見他抬過頭,像是地上有多少錢似的。


    我叫了聲:“那個無力,你想做我妹妹男朋友啊?”


    吳櫟被我一叫,渾身哆嗦了一下,不敢迴答。


    菲菲生氣地罵道:“你怎麽這麽沒用啊?我哥又不打你,你怕什麽啊?”


    我歎了口氣說:“菲菲,你這眼光……”


    菲菲拉著我的手,撒嬌地說:“哥,他平時不這樣的,可能見到你害怕了。”


    菲菲為了別人男生,和我撒嬌,替別人說話,心裏多少有點醋意,沒好氣地說:“我又不吃人,他怕什麽啊?怎麽跟個小姑娘似的,和你在一起,怎麽保護你啊?”


    菲菲解釋道:“哥,自從你上次搞定校外那幫小混混,全學校的人都知道,我有個社會大哥,以一敵十,聽說那幫小混混,後來都跟你磕頭認錯。你說他能不害怕嗎?”


    我笑著說:“我什麽時候成社會大哥了?竟瞎說!”


    菲菲說:“我也想解釋的,可後來想想,你當初在拱北救我的時候,那幫人不也是怕你嗎?我覺得哥,是挺厲害的,就是低調。加上我本來就是東北來的,都說東北人都是黑社會,所以,我現在在學校裏,都是打橫走的。”


    我看這麽站著,也不好,已經有人不停地在望這邊看了。就說:“你們兩個上車吧,帶你們去吃點東西。”


    找了海鮮大排檔坐下後,我問吳櫟:“小朋友,你讀大幾啊?”


    菲菲搶著說:“他今年大三了。”我瞪了菲菲一眼說:“他是啞巴啊?要你多嘴!”


    我又兇神惡煞地問:“你怎麽喜歡上我妹妹的?你是怎麽追到我妹妹的?”


    菲菲還要迴答,被我瞪了一眼,不敢說話了,用手捅了一下吳櫟。


    吳櫟磕磕巴巴地說:“她剛來學校,我就喜歡上她了,我不會追女孩子,就是天天幫她打飯,上自修幫她占個位置。我本沒想過會追到菲菲的,就是想幫她點忙,就可以了。”


    我長大嘴巴對著菲菲說:“你就那麽不值錢,就這點把戲就把你追到了?”


    菲菲點了點頭說:“他用實際行動感動了我,我覺得他是個老實人,對我也好,就給他個機會了。”


    我突然想起那些失足婦女,最後都是找個一無是處的人嫁了,不就是因為人家老實嗎?


    我沒再問下去,看著他們兩個艱難地吃完這頓飯,我哎了一聲說:“你們喜歡對方就好,不過,我可和你吳櫟說好,敢欺負我妹妹,我可是不會客氣了,你可要想好。”


    菲菲撒嬌道:“哥,你就別嚇唬他了。”我白了菲菲一眼說:“還沒嫁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我去買單時,老板說已經買完了,我好奇地望著吳櫟,我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把單買了。菲菲笑嘻嘻地說:“哥,不用和他客氣,他有錢。”這時,吳櫟終於露出了笑容,還點了點頭。


    我心裏納悶,就是個學生,再有錢,也是家裏的,太有錢了反而不好。


    送他們迴到學校時,菲菲指著遠處的停車場的一輛跑車說:“你看,那是他的車。”


    我望了一眼,我是不認識那是什麽車,但我可以肯定是,絕對可以買10輛我這車。心裏罵道,這tm什麽世界啊?一個大三學生,都比我有錢,還不是一般的有錢。


    晚上,我沒迴家,去了公寓,想收拾下,把裏麵沒用的,別人的東西都清走,然後裝修。


    走到樓下的時候,我看到了小傑的父母,我下意識望了望四周,確定沒人後,才走了過去。


    小傑的父親見過我,還是很有禮貌地說:“您好,我來是感謝您的,希望沒打擾到您。”


    我有點詫異地問:“你是說真的還是假的?為什麽要感謝我?”


    小傑的父親很誠懇地說:“我知道您的供詞裏,沒有小傑教唆他人犯罪這一項,還是放他一馬了,感謝您!”


    我沒說什麽,這時候小傑媽媽走過來也誠懇地說:“之前,是我誤會你了,我和你道歉。”


    我的第一反應是,難道還有什麽我可以幫到他們的?讓小傑減刑?


    我沒說什麽,點了點頭,然後準備上樓去了。小傑的媽媽掏出了一把車鑰匙,塞進了我手裏,我看了下上麵有4個圈,我忙還給了她。她忙說道:“我們知道,你不缺錢,就想你現在開的車,是不是該換了,就把這輛新車送給你,沒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的感謝你!”


    我笑了笑說:“謝謝你們的好意了,再見!”說完,走上了樓梯,小傑的爸爸走來了伸出了手,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伸出了手,和他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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