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各國使臣陸續離開鹹陽。


    郭開在趙國的驛館內也是如坐針氈。


    他本也想離開,等趙王迴信後再派人來。


    奈何,他被擋下了。


    他離不開鹹陽。


    “嬴政啊嬴政,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我了,沒想到在這裏等著我,你還是那麽陰啊!”


    郭開在房間內來迴渡步,內心惶惶。


    他可是很清楚自己當初這麽幫助趙偃欺負嬴政的。


    本以為如今嬴政繼位秦王,不會理會自己,他也暗暗竊喜,鬆了口氣。


    哪裏想到,現在想離也離不開了。


    不久之後,郭開便被帶到了鹹陽宮。


    此刻鹹陽宮上首,焰靈姬修長如玉的雙腿並攏,斜坐在毛毯上,而在他懷中,嬴政懶懶靠著,手中還捧著竹簡翻閱。


    等郭開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但郭開卻沒有絲毫喜色,越是靠近那人,郭開心裏越是打顫,不知道自己會被嬴政如何報複。


    直到走到殿中心,郭開突然雙膝跪地,大聲悲嚎:“大王啊,當初在邯鄲時不是我啊,都是公子偃逼著我難為你啊!”


    “都是那趙偃狠毒!”


    “小的本人從來未曾想難為大王啊!”


    “求大王饒我一命!”


    郭開淚眼婆娑,連連叩首。


    顯然他想來想去,唯有求饒才能活命。


    因為這裏是秦國,這裏是秦國的首都鹹陽,這裏是鹹陽的核心秦王宮。


    他除了求饒,別無他法。


    而且此刻殿內並無旁人,所以郭開也不用扛著趙國的顏麵,因此直接跪倒求饒。


    “哎呀,人都嚇哭了呐!”


    焰靈姬將手中剛剛撥好的荔枝送入嬴政口中,輕聲說道。


    柔媚地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迴蕩。


    極為動聽地聲音,卻讓郭開頭也不敢抬起。


    嬴政終於緩緩放下竹簡,看向殿下的郭開,“數年未見,沒想到昔日‘好友’已為一國使臣,看來過的不錯。”


    “大王饒命,大王恕罪!”


    郭開頭也不敢抬。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當初是如何得罪的嬴政,也知道嬴政對於敵人從不手軟。


    畢竟他當初也是吃過虧的,即便那各方麵都占據上風的趙偃都吃過嬴政的虧。


    甚至他都想不通,嬴政究竟為何有那麽大的膽子與能力,在趙國的都城邯鄲,在周圍都是敵人的邯鄲,憑借一己之力反殺趙國的公子。


    是的趙偃一個月都沒露麵,每次提及嬴政都咬牙切齒,卻也充滿忌憚。


    而正因為隻寫,他才這般害怕。


    畢竟,這裏不再是他的主場邯鄲,而是秦國的都城鹹陽。


    嬴政更不是秦國的公子、太子,而是秦國至高無上的王。


    他一言就可決定兩國是戰是和,一言便可讓天下伏屍百萬。


    昔日縱橫家自稱自己一怒諸侯懼,安居天下熄,但而今的秦王則是一怒滅一國,一安則天下和,威勢遠非所謂的縱橫家能比。


    當今天下六國,也隻有秦國的王有這樣的威勢與能力,其他幾國則做不到。


    這叫人如何不害怕。


    能夠他郭開可不是藺相如那等硬骨頭啊!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看著下方寒蟬若驚的郭開,嬴政唇角微翹,繼續說道:“你既添為趙國使臣,寡人身為秦王,怎會殺你?”


    “況且,你乃趙使,你又有何罪需要寡人寬恕嗎?”


    聽得嬴政的聲音,郭開終於長舒一口氣,緩緩抬起頭,但臉上還是一臉敬畏,“大王果然寬宏大量,臣此次迴趙,定勸說我王,將太子,不……”


    郭開似是想到了什麽,猛然反應過來,一臉討好說道:“將公子偃送來秦國為質,讓大王好好懲罰他。”


    “郭卿果然是趙國的能臣幹吏,竟能想出此等法子,為趙國保住太子,延續國體。”


    嬴政輕輕鼓掌,一臉讚歎。


    郭開卻是一愣,一時間搞不清楚嬴政真正的意圖。


    按照他的猜想,嬴政應該深恨趙偃才對,但現在……


    “大王,看來這位使者還不懂啊!”


    焰靈姬嬌聲說道,靠在嬴政懷中。


    此刻驚鯢不在,也正好給了她機會。


    既然打不過驚鯢,那便誘惑嬴政便好,讓驚鯢生氣也算是她勝過了驚鯢。


    “大王的意思是?”


    郭開縮了縮脖子,望著嬴政,好奇問道。


    “郭開,寡人乃秦王,凡事以秦國為重,豈會因為私怨枉顧國事,迴去告訴趙王,若是不肯將太子送入秦國為質,與秦修好,那寡人隻好用兵讓趙王屈服!”


    說著,嬴政抓起案桌上的竹簡丟下,郭開連忙接住,“這是寡人的國書,就請趙使帶迴給趙王吧!”


    “這……”


    郭開低頭瞧了瞧懷中國書,又抬頭看了看嬴政,有些不敢相信,“我,我能離開了?”


    “你以為寡人是小肚雞腸之人嗎?”


    嬴政冷笑一聲,“當初寡人又豈不知你是被迫的,你又豈會被寡人放在眼中,寡人的目標隻有趙國,要麽趙太子入秦,要麽大秦銳士直入邯鄲去請趙王來秦一敘。”


    “諾,謝大王,謝秦王!”


    聽得此話,郭開終於喜笑顏開,連忙感謝,抱著國書就要離開,“請大王放心,外臣定會將國書好好交給我王,也定會勸說我王,為了秦趙和平,我想大王會明白的。”


    說完,郭開抱著國書便逃也似的離開。


    看著郭開消失的背影,焰靈姬眼睛微眨,望著嬴政說道:“你相信他?”


    “以我的眼光來看,此人怕是迴去之後,就會將你的話忘的一幹二淨呐!”


    “忘記了不代表他不會去做。”


    嬴政隨口說道,他對郭開確實毫無好感,但是這個人很有用。


    “大王看來在邯鄲有著一段很長的過往!”


    焰靈姬沒有再追問嬴政的意圖,而是望著嬴政,忽然說道。


    她之前便從嬴政口中聽過一些,知道嬴政從小在邯鄲長大,過過一段艱難的歲月。


    如今看起來,嬴政的過往或許比她隱約知道的還要辛苦以及——精彩。


    她現在倒是很好奇嬴政的過往。


    想知道這樣冷峻的王,幼年時會是什麽模樣。


    不知不覺,殿內燭火突然搖曳,整個宮殿都仿若變得虛幻。


    “人要懂得克製才會長大。”


    嬴政輕漫地聲音傳來的同時,一切異樣瞬間恢複如常。


    焰靈姬臉上浮現一抹尷尬,隨即抬起手臂搭在嬴政的肩上,整個人前傾,好似依在嬴政的身上,“隻是習慣了,每次想要探究一個人的秘密,總會不自覺地用出來。”


    “寡人記得前不久你才對驚鯢使用了火魅術。”


    嬴政轉過頭,望著焰靈姬,似笑非笑地說道。


    “是啊,我的屁股都被她打腫了,人家隻是好奇而已,至於這麽下狠手嗎?”


    焰靈姬沒有一點遮掩,直接憨憨點頭,一對秀眉頭微蹙在一起,說著還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打腫了影響美觀,也會讓大王不喜歡的,我覺得驚鯢一定是嫉妒我,所以才想著破壞我的美麗,讓我在大王麵前失寵。”


    “驚鯢正是太有心機了。”


    嬴政的手指輕輕抬起焰靈姬的下巴,“是驚鯢太單純了,才會著了喜歡以蠢萌飾人的你。”


    “大王還真是護著驚鯢姐姐。”


    焰靈姬輕歎一聲,一臉愁緒地道:“你這樣在一個女子麵前說另一個女子的好,真的好嗎?”


    “不過大王知道驚鯢為何能夠看穿我的幻術嗎?我怎麽感覺她絲毫不受火魅術的影響呢?”


    焰靈姬忍不住好奇。


    她沒少與驚鯢交手,但是每次都被吃的死死的,就連幻術、火魅術都使用了,但是對方好似一點不受影響,直接能夠找到她,讓她吃癟。


    就好似天生克製她一樣。


    嬴政笑了笑,卻是並未迴答,“慢慢你會知道的。”


    “看來驚鯢還真有這不同一般的力量。”焰靈姬目光微閃,幽幽道:“怪不得驚鯢能得大王如此寵愛,不知焰靈姬在大王心中又是何等模樣?”


    焰靈姬雙眼一眨也不眨地望著嬴政,讓人看不出此話究竟是真心,還是試探。


    看似溫柔的外表,內心卻也剛強。


    能冷能熱,能水能火,外表冷若冰霜,卻也撩人柔弱,單純與嫵媚完美結合,情緒變化無常,轉換的極為精妙。


    妖媚之性,縱是潮女妖都有所不及。


    因為焰靈姬的嫵媚是發之骨子裏的媚,但內心卻也有著屬於她的熱情與直接。


    而潮女妖則更加妖嬈,那成成熟的風情,很少有人能夠抵擋。


    “最近天冷了,冬姐的身子也不好,不如以後就由你來負責暖床如何?”


    嬴政笑了笑後,突然說道。


    焰靈姬的身子頓時微微一僵,目光一閃,隨即恢複如常,嬌笑說道:“奴家自然願意,隻怕是驚鯢姐姐會很難受啊!”


    “為了驚鯢姐姐能夠開心,焰靈姬覺得,這件重任還是交給驚鯢姐姐為好,想來她早已期待許久。”


    “你果然還是經不住試探啊!”


    嬴政笑了笑,這讓焰靈姬臉上柔媚笑容消失,然後失落道:“大王如此聰明,我的心思豈能瞞得住大王。”


    “你很害怕?”


    嬴政看著焰靈姬,突然說出四字。


    讓焰靈姬身子僵硬的更加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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