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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自從三哥出去之後,我們很少有機會所有人都聚在一起談笑著吃東西了,一時間大家情緒都還不錯,隻是想到席間少了兩個人,還是讓人忍不住唏噓。在大家都入座之後,我自己走出去給周廣成打了個電話。這次電話通了。


    “廣成?”


    “等你電話呢。”周廣成的聲音聽起來比昨天在深圳給我打電話時精神了不少,“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我看了一眼包間,淡淡苦笑,“人走茶涼,挺寒心的。”


    “損失多少?”


    “沒損失。”


    “沒損失?怎麽可能!”


    我大笑:“扔了7億,找迴一還肯給為我操心的朋友,你說這算損失麽?”


    “惡心。”周廣成的聲音也有了笑意,“你他媽比誰都會說話,7億,嚇誰呢?比我們家老頭子還有錢――你現在人在哪?”


    “商貿酒店,吃飯呢,過來不?”


    “不了,跟你們那幫人不熟,去了也沒什麽說的。改天咱們倆找個地兒單挑吧,拚啤的,誰輸誰學狗爬五十米。”


    “好,老子喝到你爬。”


    揣起電話,我帶著輕鬆笑意走進包間。


    蔡青就坐在魯薇旁邊,看我一臉笑容進來,打趣道:“怎麽笑得跟劉明耀從e3迴來的的時候一樣了?”


    我拉開椅子坐下:“心情一樣啊,都是得意。”


    魯薇探過半個身子,奇怪地問:“得意什麽?”


    我直勾勾看著麵前的茶具,說:“得意的是,我證明了有些東西可以失而複得。”


    誰也沒聽明白我說這話的意思,我也不想解釋。招唿大家吃飯。


    席間,我對坐在我身邊的孫長祿道:“孫叔,發生什麽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恐怕您今後的擔子會更重一些。”


    孫長祿看了我一眼,點點頭。


    我笑笑:“我還是喜歡劉明耀那句話,不任人唯親難道任人唯疏麽?我就是個不長記性的人,你們也都知道。孫叔先去穩住情況吧,我估計最近幾個月內肯定少不了胡說八道的,”


    在這方麵,大家觀點一致。中國人別的不行,說閑話的本事卻非常難得地高明,尤其是談論一些自己觸摸不到的東西更有興致。


    流言止於智者這種充滿國人樂觀主義精神的廢話在現實生活中幾乎沒什麽機會具體表現。要麽換一種說法就是大多數人都是笨蛋。不過我相信大家都不喜歡後一種說法。


    孫長祿在重新整合公司結構的時候熟悉了一下關於飲料市場的東西,以前的一些內部問題也是三人合起來處理的,接手應該是沒問題。問題是大家都覺得我簡直就像一個知錯不改的孩子,所以這頓飯吃的有點奇怪,大家氣氛和情緒都怪怪的。


    飯吃到一半,周世昌也到了。我這次破例陪他們喝了點酒,不過既然大家都有事也就都沒多喝。


    吃完飯迴到會議室,那張圓桌還在,我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想想張小桐遠在美國,徐軍和於春榮兩人遠遠遁國外,一下子就少了三個人,心裏倒也覺得空落落的。瞅瞅現在也坐到圓桌上的郭振,好歹算補迴來一個人。雖然年輕,也是力挺自己班底的時候了。


    在座的都認識郭振,也不用我介紹。大家都知道了徐軍和於春榮的事,不知道我到底什麽態度,紛紛落座之後都在沉默,場麵很尷尬。


    我幹咳一聲,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之後說道:“大家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愉快的問題我就不去重複了。我這個人一意孤行了很久,幸虧大家都還看得起我,總會支持我那些未必能行的點子。現在既然事已至此,我也沒有什麽話說。亡羊補牢,我們該做的都要一樣一樣做。”


    眾人一起點頭,在這一點上肯定得一致認識,以情況的緊急程度來來說,先把眼下這些已經滋生的將要滋生的問題一一解決才是關鍵。反正人都不在這了,咬牙切齒討論這人如何背信棄義對不起我的信任已經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我絕不會做這種無用功,眼前這幾個人也是不屑做這種事兒的。


    所有的討論都集中在怎樣把損失減至最小上,諸人都是有備而來,在這方麵也都算是經驗十足,討論得倒也痛快:有周世昌坐鎮統籌,之前徐於二人趟出來的一些關係和路子散不了;內部謠言和外麵的謠言可以通過一些關係媒體來打擊堵截;各級政府部門的公關工作繼續搞,都沒什麽大變化。按照大家的預測,未來三個月內應該是從漸起波瀾到風雨滿城,然後再影響才會慢慢的一點一點散去。


    這個推論倒是比較符合我的估計,看來在這方麵大家也有著頗為一致的看法。


    關於公司內部的問題討論告一段落之後,三哥問我:“行文,用不用我聯係一下歐洲的黑幫幫你撈一下這倆人?”


    我想了想還是拒絕了:“不用,這倆人名義上一個開會一個出國,說不定一起去非洲整容去了――你們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韓國人整容雖然有名,但太沒個性,整出來都跟近親似的,你們看最近走紅的那個h.o.t就知道了,一大群人,居然臉上的優點和缺點都一樣。非洲就不同了,其實那裏的整容技術差不多是全世界最好的,而且北非旅遊業發達,去玩一圈,誰也不知道是整容了,迴來就變成另一個人。”


    周世昌接道:“也不用關心華人資金流動變化比較大的生意了,沒用。以他們的謹慎,短期內不會拿錢出來亂花。”


    這一點得到了孫長祿的認同:“是,以他們的謹慎,現在一定很低調。”


    我對三哥說:“既然這樣,先在國內低調查著,看看他們都走過多少關係,跟什麽人有過接觸,這些事都誰為他們出過力。等線索齊了再說。”


    三哥點點頭:“行,也隻能先這樣。”


    蔡青方麵,我的建議是:“目前手上的事兒不能放,我們現在有平台有錢有資源,繼續往前推著做。先從出版和輿論造勢做起,爭取在《泰坦尼克》拍完之前把名聲和效益都搞上去。”


    蔡青應了一聲表示同意。


    “至於其他方麵,”我審視了眾人一眼,“我也就不多說什麽了。其他問題大家自己自行解決,盡管發生這種事,我還是覺得自己放手比親自來做要好。諸位都是比我強太多的人才,沒有你們,我也隻有完蛋倆字可以寫。”


    說到最後一句,大家都笑了。


    又討論了很多細節問題之後,我跟郭振借口有約在身先走一步。臨走前三哥拍拍我的肩膀:“以後別用兩部手機了。”


    我會心一笑。


    ****


    七月的北方陽光很好,北關又是臨海城市,風吹起來的時候帶著一點微濕,讓人走在路上也覺得很舒服。


    早就學會了開車的郭振帶著我驅車往周廣成的娛樂中心開過去。大街上時不時傳來h.o.t的歌,讓我聽著就想皺眉。


    周廣成的娛樂中心好像被人搶過一般,我進去隻能看見麵強有幾樣被擺整齊的東西,其他的莫不是七零八落,劉仲正在跟幾個服務員一起收拾東西,看見我進來,把手裏的活停下了。


    “廣成,看誰來了?”劉仲扯脖子朝樓上喊了一句。


    穿著可笑浴衣的周廣成口眼歪斜頭發蓬亂地下來了,我瞧見這人嘴角帶著淤青,眼眶也有點腫,知道是沒少遭罪,當下學了走江湖的姿勢朝他一拱手:“這位兄台,許多時日不見,近來可好?”


    周廣成甩了拖鞋跑過來:“媽的,你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我笑道:“來抓奸啊,說吧,又是誰家小姑娘在樓上呢?”


    “二高的學生……”


    周廣成說到一半才覺得不對,怎麽這麽老實就把實話說出來?想把話咽迴去卻已經晚了,有點扭捏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我:“這不是閑著麽……”


    我笑笑,隻要在談到女人的時候周廣成不惱怒就足夠了,看來這段時間此人也對我是“舊情難忘”啊,顯然朋友如衣服女人如手足的想法還是戰勝了下半shen――什麽?我說反了?難道不知道過斷手斷腳照樣上街沒衣服穿的卻不能出來混麽?朋友就是衣服,沒衣服千萬別出來混。


    劉仲指揮那些服務員繼續收拾被弄得很狼藉的大廳,我看了一圈,問周廣成:“小姐呢?遣返了?”


    “放假三天。”周廣成抽出一根煙,遞給郭振,“我知道行文不抽,就不跟他客氣了。那幫小姐跑旁邊一個飯店包場吃飯去了。”


    “小姐包飯店……”我想了一下那場麵,臉上有點冒冷汗,“不能惹什麽事吧?”


    “沒事了。”周廣成坐下,抽了口煙說,“我爸怒了,跟政法委書記一急,事兒就解決了。我們得給隊裏麵子,整頓一個星期,媽的,砸了我不少東西……”


    我上下瞅了一圈:“缺錢麽?”


    “暫時不缺。”周廣成小聲道,“小金他們最近花的有點過,要不生意上用的錢還能多點。”


    “沒事勸勸他們吧,總這麽花肯定不是辦法。”我說,“除非他也隨著他爸的路走,可我怎麽看他也不像那種人。”


    周廣成點點頭:“行,我心裏有數。”


    “你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周廣成又問了一次這個問題,“怎麽樣?有什麽用得著我的?”


    我聳肩:“沒事……不過幾個錢兒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周廣成用看外星生物的目光看我:“幾個錢兒?你是牟其中嗎?”


    我嘿嘿嘿地笑了:“別拿我跟那個老家夥比啊,人家多能吹,搞1秒鍾100億次的電腦芯片,搞美食集團,還跟俄羅斯人買衛星……我哪兒能比啊。”


    周廣成笑著打了我一拳:“你不是比他還能吹?7丟了眼皮都沒眨一下,你把我和我們家老爺子都賣了也不夠7億啊……”


    我怪笑一聲:“周少爺,你就別跟我裝了,你爸這次報給省裏的這個工程有5億了吧?他拿多少迴扣跟你說沒有?”


    周廣成幹咳一聲:“咳……這個,咱不說這個了。說點別的……”


    我點點頭:“來找你也有別的事,等會咱們出去喝點,喝完了再說。”


    周廣成看了一圈:“還等會幹嗎啊?咱這就動身吧。”


    我很痛苦地揉了揉肚子:“別,還是等會吧……我剛吃完……”


    ****


    從飯店裏出來,我拉著已經吐得胃都翻了幾個來迴的周廣成叮囑:“迴去千萬要跟你們老爺子說,就說這次他在中央幫忙貸款的人呆不長了,讓他千萬小心,不用投資太多。”


    拿餐巾紙捂著嘴的周廣成點點頭。


    我和郭振開車走了。


    郭振看了一眼還留在原地跟劉仲一起打車的周廣成,問道:“行文,你給我找這個事兒還是太大了點,有點壓力。”


    我淡淡地道:“沒關係,我看一個人能不能行隻看他的潛力。像你和遠哲他們,就算你們一天沒念過書,我也相信你們能比一般人強。因為你們有潛力。這玩意我一時半會說不明白,好比說有的人,他上了大學,讀了一肚子書,也在社會上實踐過了,可他那個瓶子大概就隻能裝那麽多東西,再多一點也裝不下。讓他做事,他就能在自己裝下那點東西裏做,永遠也突破不了。這種人自己沒什麽本事,永遠也想著別人其實和自己差不多。看過一種東西,總覺得自己看過全世界的東西……我覺得你不是這種人,你覺得自己是麽?”


    郭振笑了:“我和別人沒什麽不同。”


    “人和人之間是沒什麽不同的。”我說,“但是我這人任人唯親,你也沒辦法,你說是不是?”


    郭振伸手按開了車上的cd機,久負盛名的鋼琴王子理查德-克萊德曼的鋼琴聲就飄出來了。我知道,郭振好最近這個,他這個人的一大優點就是能兼容並收。


    “行文,給我找幾個好老師吧。我想係統學一下需要的東西。”郭振說,“不能負了你這片心。”


    “我能有什麽心?”我自嘲地笑笑,“都是私心,我想做事,找大家幫忙,就這麽簡單。”


    郭振沒迴應我的話,徑自說起了別的話題:“今天你的表現太讓人滿意了。”


    “哦?怎講?”


    “出這麽大的事,你的反應太平靜了。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有點害怕,換成是我完全做不到。”郭振邊開車邊說,“但我覺得這樣好,就應該這樣。”


    我扭頭看看車外麵,都是熟悉的夜景:“歇斯底裏才更容易讓人心寒。三哥抓緊時間抓人,我們該幹什麽幹什麽,不能受影響。”


    郭振深有同感地點頭。


    ****


    沒有了誰地球都一樣轉,同樣的話用在不同的地方顯得很有說服力。我們一群人碰了一次之後紛紛各自開赴自己要處理的問題麵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是客觀規律。


    人的一輩子啊……大大小小的麻煩一環扣一環連接起來的一個過程而已,無論什麽時候都要有這種需要頭疼的問題,我隻是提前遇到了而已。


    一方麵,我和周世昌一起開始大力在公司的結構和各個部門銜接上繼續下功夫,另一方麵,暢想文化書係的稿子基本上都敲定了。太陽集團搞了一次風光體麵的活動,請這些平時蓬頭垢麵在家擦擦屁股寫寫字的年輕人們出來吃喝玩樂,順便跟媒體見見麵,混個臉熟。自古以來,少年才俊的稱唿就是一個對年輕人永恆的誘惑,一直都是。我冀望於這種活動能激起一些人的熱情,盡管這當中有浮躁,但當浮塵落下時,總會有一些收獲。


    付曉飛確實很盡心盡力了,我在看稿的同時看到了大量的修改意見,原稿和修改稿的對比很明顯。當然,最後魯倩需要的本子還是他寫的,付曉飛很能想,寫了一個需要特技需要場麵就是不需要演技的東西,我看了之後很想誇他少年有為,但有點瞧不慣此人拚命壓著洋洋得意的表情,故意修改了一點東西。


    “為什麽要改?”付曉飛有點不服。


    “光是炫,太白了,”我語重心長地對付曉飛說,“同學啊,你不是喬治-盧卡斯,人家光有錢就行了,人家不用有故事,人家是美國的經典文化現象。你不是,你現在從頭做起,不加一點能打動現在孩子們內心的東西怎麽行?”


    “好象你總是很有道理。”付曉飛悶悶地說,“你說現在他們想要什麽?”


    “幻想是人類永恆的話題之一,神秘主義也是。”我說,“加一點東方化的思維吧,稍微一點點。現在想在中國內地賺電影錢簡直就是做夢,先考慮怎麽讓鬼子的孩子們感動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再迴頭兜國內來賺人民子弟的錢。”


    “我明白了。”付曉飛說,“給我兩天時間,我把對白和一些場麵改一改。”


    “行。”我說,“我知道你有才,但是這種事兒經驗也挺重要的,找一些有經驗的老油條們學學,必要的話香港好萊塢兜一圈兒,錢的事自己不用操心,對他們的娛樂產業和一些情況了解了解,學習學習。雖然你一個人改變不了什麽,但你可以是被改變的一個人。”


    付曉飛重重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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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故事即將啟動,15日開始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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