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位趙墨導演最蠢的地方是什麽嗎？】猩紅身影語氣稍緩，收斂了不少的攻擊性，淡淡的問道。
“什麽？”趙墨冷冷看著對方，似乎是想要看看這家夥還能說出什麽花樣來。
【在於他拍電影太講邏輯。】猩紅身影不急不緩道，【比如說，你能被那位偽麵長期封印，甚至要等其力量衰竭的時候才能逃出來，那就意味著你目前擁有的實力並不會比那位偽麵強太多。】
【也許你還處於成長階段，也許你還處於虛弱狀態，也許你巔峰的時候，實力可以到達一個十分恐怖的地步。】他的聲音極為的篤定且自信，【但至少目前為止……你不夠強！】
“說的沒錯。”趙墨表情陰沉，沉默片刻，坦然承認後，冷笑一聲，“但你有沒有想過，你最蠢的地方在哪裏？”
“你難道真的以為我是什麽受虐狂？會乖乖站在這裏讓你羞辱這麽久？”他低喝一聲，雙目被純黑色覆蓋。
濃鬱的黑氣，不知何時，從猩紅身影的腳底蔓延，纏繞住了其全身。
“想知道我為什麽會被稱之為罪惡之源嗎？”趙墨看到這一幕，眼底閃過幾分得意，自問自答道，“因為我擁有著喚醒人們內心惡念的能力！”
“我可以將你心底的惡念，放大無數倍。”他冷笑連連，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哪怕你是一個聖人，但隻要心底有一絲絲惡念，便會在我的能力下，暴露出最為兇殘醜惡的一麵！”
“我記得你好像是一名試圖守護這個世界的英雄，拚上性命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真是偉大啊。”他故作迴憶的表情，裝模作樣的搖了搖頭，感歎道，“我很期待，像你這樣的英雄，內心到底藏著什麽樣的肮髒想法！”
“是……貪念、殺念、惡念，還是色念？”臉上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他一字一頓道。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沒有半點慌亂，猩紅身影語調平淡道，【爺，人稱聖母轉世！】
聽到這個說法，趙墨不由得眉頭一挑。
但見到對方真的沒有受到半點影響一般，眼底不由得閃過幾分疑惑與不敢置信。
隻要是人，心底一定藏有惡念。
縱使是真正的聖人，也不例外。
沒有任何人，能不受他能力的影響。
除非……眼前這家夥不是人！
【想看我的獎杯嗎？】猩紅身影突然問出了一個特別突兀而又奇怪的問題。
“獎杯？”趙墨愣了愣。
旋即，他便看到，對方真的掏出了一個獎杯，高高舉起，渾身亮起了耀眼的光，身形極速放大。
瞳孔微微收縮，他原本平視的目光，一點點往上抬，仰視著麵前仿佛高聳入雲的光之巨人。
一道巨大的光柱，猛然掃射過來。
“嘭！”
在被擊中之前，趙墨的身軀，陡然化作了黑色霧氣，消散於空氣之中。
下一瞬，身形凝聚在遠處。
光柱像是追蹤一般，又一次掃了過來。
這一次，趙墨躲閃不及。
耀眼的光線，徹底覆蓋住了他的身軀。
在那明亮的光芒當中，他的身軀，卻沒有如以往的敵人一般，消散殆盡。
反而，其中那黑色的人影，竟一點點膨脹起來。
“你說的沒錯，現在的我，確實不夠強。”趙墨沉悶而又洪亮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但與你對抗，綽綽有餘！”
無數濃黑色的霧氣，匯集於一處，黑色人影，在光亮之中，極速膨脹。
雙方原本有天壤之別的體型差距，一點點被抹去。
那身形一點點高過山峰。
眨眼間，竟變成了一個黑色的人形生物，身上濃霧滾滾，比起那光之巨人，甚至要更加高大。
……
“臥槽！臥槽！臥槽！那是什麽？”
遠處，兩個在河邊的夜釣的釣魚佬，察覺到了異樣，仰頭望了過去。
隻見森林之中，一明一暗，兩個巨人，矗立在夜空下，宛如遠古的神明降世。
兩人震撼到無以複加。
“那是奧特曼嗎？”其中年齡稍長一些的男子喃喃念道。
“什麽是奧特曼？”另一位小年輕滿臉的疑惑，忍不住追問道。
“你年齡小，沒看過很正常。”年長男子深深看了對方一眼，搖了搖頭，感慨道，“以前我小的時候，每個小孩都能看……”
……
“轟！”
“轟！”
“轟！”
沒有過多的言語，那光之巨人與黑色巨人，展開了激烈的搏鬥。
雙方你來我往，每一次碰撞擊打，都能引得地動山搖。
成片的樹木倒塌，大量的動物四散而逃。
如同兩個互相廝殺的普通人，沒有太多花哨格鬥招數，做的所有攻擊，全都隻是為了盡快擊潰對方。
簡單粗暴，卻又招招致命。
一次次碰撞、摔倒、轟擊，巨大的聲響，如驚雷一般，遠遠傳開。
遠處的釣魚佬，仿佛處於地震區域一般，東倒西歪，站都站不穩。
但他們還是能看出，那光之巨人明顯要更強一些，穩穩占據著上風。
光之巨人的手掌，猛然亮起。
一個恐怖的手刀，斬在了黑色巨人身上。
“轟！”
一聲巨響。
淡淡的波紋勁風四散，黑色巨人被轟倒在地。
光之巨人順勢拔出一顆大樹，以其為武器，對著那黑色巨人一通狂砸。
黑色巨人幾度反抗，都沒能起身，被按在地上狂毆。
“哢！”
那參天大樹，竟在其腦袋上硬生生砸裂開來。
這時，黑色巨人才爭得片刻喘息的機會。
他將手抵在了光之巨人胸口，無數黑霧凝聚。
“轟！”
巨大的黑色光亮炸起，光之巨人被猛然轟開，胸前一片焦黑。
屋漏偏逢連夜雨，他的身形，在這一刻，竟然快速縮小。
“兩分鍾的時間到了！”趙墨吞噬掉了1號的記憶，當然知道對方的弱點。
他沒有十足的信心，全力爆發，不求能戰勝對方，隻是為了撐過兩分鍾。
“你的死期也到了！”他看著那漸漸縮小成普通人的光之巨人，殺意盡顯。
黑色巨人猛然舉起來雙手。
無數黑霧，匯集於兩個掌心，形成一個黑色能量團，其中蘊含著恐怖的威力。
沒有片刻的遲疑，黑色能量團驟然轟出。
眨眼間，將那恢複普通狀態的人影，覆蓋其中。
一道黑色光柱直衝天際。
“轟！”
緊跟著，巨大的響動，傳遍整片天際。
那人影在黑色光柱之中，化作灰燼。
地麵上出現一個巨大的坑洞，不斷有地下水溢出。
趙墨看到這一幕，心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極度可怕的敵人。
心思活絡、手段神秘、實力強大。
光站在那裏，壓迫感就已經足以讓人窒息。
縱使是創造他的趙導本身，都死在了這家夥手上。
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趙墨看到對方，心底一直都有些發怵。
不過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再厲害的家夥，隻要死了，那便是一撮隻會被人踩在腳底的黃土，不值一提。
黑色巨人的身軀，不斷縮小。
重新變迴趙墨的模樣，他大口喘息著。
臉上寫滿了疲憊，眼底卻盡是興奮與狂喜。
這個最大的絆腳石一死。
接下來，那便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隻要給他一點時間。
不止是這個世界，甚至包括所有的子時空，都將由他掌控。
驟然間。
趙墨心頭升起一陣不安感與危險感。
這片夜空，似乎明亮了不少。
他不由得轉過頭，仰頭往上一看。
一位光之巨人懸浮在上空，兩手交叉，做出“l”的形狀。
瞳孔放大，趙墨下意識的瞥了一眼自己剛剛全力轟出來的巨大坑洞。
“那家夥不是死了嗎？”念頭從腦海裏閃過的一瞬間，耀眼的光線覆蓋過來。
整片天地，在這一刻，都仿佛變得明亮了起來。
光線停止的那一刻，趙墨原先所處的地方，早已沒了半點蹤影。
幾十裏開外。
空間撕裂，趙墨從中鑽出。
渾身冒著青煙，他眼底露出幾分劫後餘生的惶恐表情。
差一點點，他就被那家夥殺掉了。
這時，趙墨才迴憶起來。
那家夥似乎確實有著重生的手段，先前偽麵的成員，便已經見識過了。
可他實在是沒想到，如此恐怖的手段，那家夥用起來，像是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一樣，可以十分隨意的揮霍。
好不容易撐到了對方變身時間結束，抓住時機，殺掉了對方。
誰知道，一轉眼的功夫，那家夥便以全盛的狀態跑迴來了，跟開了掛一樣。
趙墨隻有一條命，對方卻有兩條命。
不對，很有可能不止，鬼知道那家夥是不是還能再複活個幾次。
也就是說，他必須要做好一條命打對方好幾條命的準備。
他都不知道，要怎麽跟那家夥玩。
心頭不由得升起幾分挫敗感。
甚至於，趙墨覺得自己能逃掉，都算是比較幸運的了。
“不對，應該按照那個偽麵的思路，從那家夥的弱點下手。”他緩緩朝前走去，麵露思索，“否則的話，以我目前的實力，沒有任何的勝算。”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找個藏身之處，好好提升一下實力。”他整理著頭緒，“誰知道那家夥會不會還有其他更加可怕的底牌，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說到藏身之處。
他迴想起，那家夥似乎有著十分特殊的手段，極其迅速的找到了偽麵成員的老巢。
連1號都想不明白，其中到底是何緣由。
除非他們之中有臥底，否則不可能如此突兀的找到他們的老巢。
“又或者說……”趙墨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那家夥有著某種特殊的追蹤手段！”
念頭閃過的一瞬間，他心頭一跳。
立刻轉過頭。
隻見一個光之巨人，正懸浮在天空之上，俯視著他，又一次做出了那個標誌性的姿勢。
趙墨心髒驟停。
這種感覺，無異於普通人半夜一迴頭，看到了一個麵目猙獰的惡鬼在自己身後。
幾乎要嚇的他魂飛魄散。
這一次，趙墨無法再閃避。
耀眼的光線，徹底覆蓋住他。
光芒過後。
一切歸於沉寂。
趙墨實力不俗，沒有像那些偽麵一樣，直接消融。
但小半部分身軀消散，儼然已經是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他無力的躺在地上，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仰頭望著那仿佛不可戰勝的光之巨人，臉上滿是絕望與不甘，聲嘶力竭的大喊道。
“在那個世界，我隻能活在無盡的循環當中，永遠重複做著同樣的事情，像是被人擺放在櫃子裏的玩具。”他瘋狂捶打著地麵，崩潰的大吼著，“我來到這個世界，本以為自己能變成一個真正的人，真正的活著。”
“可到頭來，我依然隻是那個創造我的家夥的玩具。”他表情無比複雜苦澀，“難道我生來的意義，就隻是被你們這些上等世界上等人當成戲耍的玩具嗎？”
“難道我連真正活著的資格都沒有嗎？”他不甘的質問道。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他隻是一個類似於npc一樣的存在。
永遠活在固定的程序裏、重複做著一樣的事情，每次循環都會被洗掉記憶，確實算不上真正的活著。
對於趙墨、對於那些偽麵成員而言。
從原先的時空中跳出來，從既定的劇本裏跳出來，可以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不用按照別人的操控行事，才算是真正的活著。
但可惜的是，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居然依然活在那位趙導的“劇本”裏，從可悲的npc變成演員。
但至少，不用擔心再次被洗掉記憶、不用擔心重新開始，不用永遠重複做同樣的事情。
他們有了一種名叫“未來”的東西。
這種東西，任何一個普通人從一出生便能輕易的擁有。
對於如npc一樣的他們而言，卻是夢一樣的東西，彌足珍貴。
可如今，短暫的擁有過後，這樣東西，將永遠離他而去。
趙墨又怎麽甘心？
麵對質問，光之巨人沒有迴答，重重的一腳落下。
“無論是你還是那些偽麵，都有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資格。”張書安微微搖頭，伸了個懶腰，“隻是你們自己放棄了……”
“什麽？”趙墨冷冷看著對方，似乎是想要看看這家夥還能說出什麽花樣來。
【在於他拍電影太講邏輯。】猩紅身影不急不緩道，【比如說，你能被那位偽麵長期封印，甚至要等其力量衰竭的時候才能逃出來，那就意味著你目前擁有的實力並不會比那位偽麵強太多。】
【也許你還處於成長階段，也許你還處於虛弱狀態，也許你巔峰的時候，實力可以到達一個十分恐怖的地步。】他的聲音極為的篤定且自信，【但至少目前為止……你不夠強！】
“說的沒錯。”趙墨表情陰沉，沉默片刻，坦然承認後，冷笑一聲，“但你有沒有想過，你最蠢的地方在哪裏？”
“你難道真的以為我是什麽受虐狂？會乖乖站在這裏讓你羞辱這麽久？”他低喝一聲，雙目被純黑色覆蓋。
濃鬱的黑氣，不知何時，從猩紅身影的腳底蔓延，纏繞住了其全身。
“想知道我為什麽會被稱之為罪惡之源嗎？”趙墨看到這一幕，眼底閃過幾分得意，自問自答道，“因為我擁有著喚醒人們內心惡念的能力！”
“我可以將你心底的惡念，放大無數倍。”他冷笑連連，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哪怕你是一個聖人，但隻要心底有一絲絲惡念，便會在我的能力下，暴露出最為兇殘醜惡的一麵！”
“我記得你好像是一名試圖守護這個世界的英雄，拚上性命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真是偉大啊。”他故作迴憶的表情，裝模作樣的搖了搖頭，感歎道，“我很期待，像你這樣的英雄，內心到底藏著什麽樣的肮髒想法！”
“是……貪念、殺念、惡念，還是色念？”臉上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他一字一頓道。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沒有半點慌亂，猩紅身影語調平淡道，【爺，人稱聖母轉世！】
聽到這個說法，趙墨不由得眉頭一挑。
但見到對方真的沒有受到半點影響一般，眼底不由得閃過幾分疑惑與不敢置信。
隻要是人，心底一定藏有惡念。
縱使是真正的聖人，也不例外。
沒有任何人，能不受他能力的影響。
除非……眼前這家夥不是人！
【想看我的獎杯嗎？】猩紅身影突然問出了一個特別突兀而又奇怪的問題。
“獎杯？”趙墨愣了愣。
旋即，他便看到，對方真的掏出了一個獎杯，高高舉起，渾身亮起了耀眼的光，身形極速放大。
瞳孔微微收縮，他原本平視的目光，一點點往上抬，仰視著麵前仿佛高聳入雲的光之巨人。
一道巨大的光柱，猛然掃射過來。
“嘭！”
在被擊中之前，趙墨的身軀，陡然化作了黑色霧氣，消散於空氣之中。
下一瞬，身形凝聚在遠處。
光柱像是追蹤一般，又一次掃了過來。
這一次，趙墨躲閃不及。
耀眼的光線，徹底覆蓋住了他的身軀。
在那明亮的光芒當中，他的身軀，卻沒有如以往的敵人一般，消散殆盡。
反而，其中那黑色的人影，竟一點點膨脹起來。
“你說的沒錯，現在的我，確實不夠強。”趙墨沉悶而又洪亮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但與你對抗，綽綽有餘！”
無數濃黑色的霧氣，匯集於一處，黑色人影，在光亮之中，極速膨脹。
雙方原本有天壤之別的體型差距，一點點被抹去。
那身形一點點高過山峰。
眨眼間，竟變成了一個黑色的人形生物，身上濃霧滾滾，比起那光之巨人，甚至要更加高大。
……
“臥槽！臥槽！臥槽！那是什麽？”
遠處，兩個在河邊的夜釣的釣魚佬，察覺到了異樣，仰頭望了過去。
隻見森林之中，一明一暗，兩個巨人，矗立在夜空下，宛如遠古的神明降世。
兩人震撼到無以複加。
“那是奧特曼嗎？”其中年齡稍長一些的男子喃喃念道。
“什麽是奧特曼？”另一位小年輕滿臉的疑惑，忍不住追問道。
“你年齡小，沒看過很正常。”年長男子深深看了對方一眼，搖了搖頭，感慨道，“以前我小的時候，每個小孩都能看……”
……
“轟！”
“轟！”
“轟！”
沒有過多的言語，那光之巨人與黑色巨人，展開了激烈的搏鬥。
雙方你來我往，每一次碰撞擊打，都能引得地動山搖。
成片的樹木倒塌，大量的動物四散而逃。
如同兩個互相廝殺的普通人，沒有太多花哨格鬥招數，做的所有攻擊，全都隻是為了盡快擊潰對方。
簡單粗暴，卻又招招致命。
一次次碰撞、摔倒、轟擊，巨大的聲響，如驚雷一般，遠遠傳開。
遠處的釣魚佬，仿佛處於地震區域一般，東倒西歪，站都站不穩。
但他們還是能看出，那光之巨人明顯要更強一些，穩穩占據著上風。
光之巨人的手掌，猛然亮起。
一個恐怖的手刀，斬在了黑色巨人身上。
“轟！”
一聲巨響。
淡淡的波紋勁風四散，黑色巨人被轟倒在地。
光之巨人順勢拔出一顆大樹，以其為武器，對著那黑色巨人一通狂砸。
黑色巨人幾度反抗，都沒能起身，被按在地上狂毆。
“哢！”
那參天大樹，竟在其腦袋上硬生生砸裂開來。
這時，黑色巨人才爭得片刻喘息的機會。
他將手抵在了光之巨人胸口，無數黑霧凝聚。
“轟！”
巨大的黑色光亮炸起，光之巨人被猛然轟開，胸前一片焦黑。
屋漏偏逢連夜雨，他的身形，在這一刻，竟然快速縮小。
“兩分鍾的時間到了！”趙墨吞噬掉了1號的記憶，當然知道對方的弱點。
他沒有十足的信心，全力爆發，不求能戰勝對方，隻是為了撐過兩分鍾。
“你的死期也到了！”他看著那漸漸縮小成普通人的光之巨人，殺意盡顯。
黑色巨人猛然舉起來雙手。
無數黑霧，匯集於兩個掌心，形成一個黑色能量團，其中蘊含著恐怖的威力。
沒有片刻的遲疑，黑色能量團驟然轟出。
眨眼間，將那恢複普通狀態的人影，覆蓋其中。
一道黑色光柱直衝天際。
“轟！”
緊跟著，巨大的響動，傳遍整片天際。
那人影在黑色光柱之中，化作灰燼。
地麵上出現一個巨大的坑洞，不斷有地下水溢出。
趙墨看到這一幕，心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極度可怕的敵人。
心思活絡、手段神秘、實力強大。
光站在那裏，壓迫感就已經足以讓人窒息。
縱使是創造他的趙導本身，都死在了這家夥手上。
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趙墨看到對方，心底一直都有些發怵。
不過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再厲害的家夥，隻要死了，那便是一撮隻會被人踩在腳底的黃土，不值一提。
黑色巨人的身軀，不斷縮小。
重新變迴趙墨的模樣，他大口喘息著。
臉上寫滿了疲憊，眼底卻盡是興奮與狂喜。
這個最大的絆腳石一死。
接下來，那便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隻要給他一點時間。
不止是這個世界，甚至包括所有的子時空，都將由他掌控。
驟然間。
趙墨心頭升起一陣不安感與危險感。
這片夜空，似乎明亮了不少。
他不由得轉過頭，仰頭往上一看。
一位光之巨人懸浮在上空，兩手交叉，做出“l”的形狀。
瞳孔放大，趙墨下意識的瞥了一眼自己剛剛全力轟出來的巨大坑洞。
“那家夥不是死了嗎？”念頭從腦海裏閃過的一瞬間，耀眼的光線覆蓋過來。
整片天地，在這一刻，都仿佛變得明亮了起來。
光線停止的那一刻，趙墨原先所處的地方，早已沒了半點蹤影。
幾十裏開外。
空間撕裂，趙墨從中鑽出。
渾身冒著青煙，他眼底露出幾分劫後餘生的惶恐表情。
差一點點，他就被那家夥殺掉了。
這時，趙墨才迴憶起來。
那家夥似乎確實有著重生的手段，先前偽麵的成員，便已經見識過了。
可他實在是沒想到，如此恐怖的手段，那家夥用起來，像是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一樣，可以十分隨意的揮霍。
好不容易撐到了對方變身時間結束，抓住時機，殺掉了對方。
誰知道，一轉眼的功夫，那家夥便以全盛的狀態跑迴來了，跟開了掛一樣。
趙墨隻有一條命，對方卻有兩條命。
不對，很有可能不止，鬼知道那家夥是不是還能再複活個幾次。
也就是說，他必須要做好一條命打對方好幾條命的準備。
他都不知道，要怎麽跟那家夥玩。
心頭不由得升起幾分挫敗感。
甚至於，趙墨覺得自己能逃掉，都算是比較幸運的了。
“不對，應該按照那個偽麵的思路，從那家夥的弱點下手。”他緩緩朝前走去，麵露思索，“否則的話，以我目前的實力，沒有任何的勝算。”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找個藏身之處，好好提升一下實力。”他整理著頭緒，“誰知道那家夥會不會還有其他更加可怕的底牌，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說到藏身之處。
他迴想起，那家夥似乎有著十分特殊的手段，極其迅速的找到了偽麵成員的老巢。
連1號都想不明白，其中到底是何緣由。
除非他們之中有臥底，否則不可能如此突兀的找到他們的老巢。
“又或者說……”趙墨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那家夥有著某種特殊的追蹤手段！”
念頭閃過的一瞬間，他心頭一跳。
立刻轉過頭。
隻見一個光之巨人，正懸浮在天空之上，俯視著他，又一次做出了那個標誌性的姿勢。
趙墨心髒驟停。
這種感覺，無異於普通人半夜一迴頭，看到了一個麵目猙獰的惡鬼在自己身後。
幾乎要嚇的他魂飛魄散。
這一次，趙墨無法再閃避。
耀眼的光線，徹底覆蓋住他。
光芒過後。
一切歸於沉寂。
趙墨實力不俗，沒有像那些偽麵一樣，直接消融。
但小半部分身軀消散，儼然已經是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他無力的躺在地上，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仰頭望著那仿佛不可戰勝的光之巨人，臉上滿是絕望與不甘，聲嘶力竭的大喊道。
“在那個世界，我隻能活在無盡的循環當中，永遠重複做著同樣的事情，像是被人擺放在櫃子裏的玩具。”他瘋狂捶打著地麵，崩潰的大吼著，“我來到這個世界，本以為自己能變成一個真正的人，真正的活著。”
“可到頭來，我依然隻是那個創造我的家夥的玩具。”他表情無比複雜苦澀，“難道我生來的意義，就隻是被你們這些上等世界上等人當成戲耍的玩具嗎？”
“難道我連真正活著的資格都沒有嗎？”他不甘的質問道。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他隻是一個類似於npc一樣的存在。
永遠活在固定的程序裏、重複做著一樣的事情，每次循環都會被洗掉記憶，確實算不上真正的活著。
對於趙墨、對於那些偽麵成員而言。
從原先的時空中跳出來，從既定的劇本裏跳出來，可以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不用按照別人的操控行事，才算是真正的活著。
但可惜的是，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居然依然活在那位趙導的“劇本”裏，從可悲的npc變成演員。
但至少，不用擔心再次被洗掉記憶、不用擔心重新開始，不用永遠重複做同樣的事情。
他們有了一種名叫“未來”的東西。
這種東西，任何一個普通人從一出生便能輕易的擁有。
對於如npc一樣的他們而言，卻是夢一樣的東西，彌足珍貴。
可如今，短暫的擁有過後，這樣東西，將永遠離他而去。
趙墨又怎麽甘心？
麵對質問，光之巨人沒有迴答，重重的一腳落下。
“無論是你還是那些偽麵，都有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資格。”張書安微微搖頭，伸了個懶腰，“隻是你們自己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