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是白大郎趕的車,正跟白承祖說雨下個不停,先找個地方歇腳,等雨停了。不然這初春雨下來,地上滑不溜秋不好走,尤其下坡的地方。


    一陣驚叫,就見一個人順著脅迫摔了下去。


    「是娘!?娘摔下去了!」


    白老大一看,也是臉色猛地一變,急忙喊了停車,跳下車就追上去。


    等一通哭叫混亂,馬車停下來,白老大和白大郎找迴李氏,她已經滿頭滿臉鮮血,腿骨斷裂,昏迷不醒。


    「娘!娘!!」白大郎大哭。


    「別停了,這裏還有幾十裏就到寧安縣,趕緊找大夫!」白承祖怒沉著說完,他接過韁繩來趕車。


    白老三也兩眼眶發紅,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下坡太滑了,馬車過石坎兒的時候,碾在了石頭上,馬車都差點翻車了!大嫂坐的靠外,這才摔下去的!我拉她了,太快才沒拉住的!」


    「我們也都不知道她會摔下去的!」趙氏推卸的幹脆,連知道都不知道。


    白大郎卻懷疑她們故意害人!要說之前他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想法,會懷疑自己家的人。可玉梨還不是因為二郎高中,二房記恨她們,就要殺了娘!?想讓二郎不能趕考!


    娘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二郎這官也當到頭了!


    抹了把淚,趕著馬車,重新加急上路。


    白承祖讓白老大給李氏先拿路上備用的金瘡藥給她止血,先把頭包紮住,腿先不要動,骨頭斷了,要接骨,這個得找顧大夫!


    白老大想到臨行時,鍾叔交給他們的藥包,趕緊拿出來,看裏麵有個金色的藥丸,寫救心丸的,也不管許多的,李氏的脈搏已經時有時沒有了,死馬當成活馬醫,先給她吃一顆。


    又給她上藥止血,先包紮著頭。


    前麵的馬車,依舊是白老三趕車。


    車裏隻剩下白方氏,趙氏,李紅蓮抱著剛才驚醒的白香兒,三個人對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趙氏是先動手的,李紅蓮卻是補刀的,而白方氏,授意的趙氏。


    到了寧安縣,白大郎和白老大立馬先找大夫。


    也是運氣好,顧大夫趁著閑,來老友這邊做客,見李氏奄奄一息被送來,眼神飛快的轉了轉,掃視了一圈白家的眾人,趕緊施救。


    淅淅瀝瀝的小雨慢慢停了下來。


    趙氏看這會沒人注意,過來警告李紅蓮,「你也是下手的人!你敢說出去,你現在可不是白家的人,肯定直接送你進大牢!和那顧玉嬌一樣了!」


    「我怎麽不是白家人了?老太太說休我了?」李紅蓮笑的得意。


    「噢~~原來你在這等著呢!」趙氏哼了聲,迴去告訴白方氏。


    白方氏也早想到了,隻是她要犯淫,誰也保不了她!不過李紅蓮比趙氏有腦子,而大房的人,一個一個,都不聽她的了!老大和大郎爺倆可真是親爺倆!都不聽她的了!就剩個李氏還是個沒用的廢物,話都不會說!


    就先暫時留著李紅蓮,看她用處!但想威脅她?會讓她知道厲害!


    李氏在生死存亡線的時候,她們的交易也達成了。


    顧大夫專心研習醫術,經過沈風息幾次指點,也是初見成效,小有所成,總算拚盡全力,把李氏救迴來,腿也打上石膏固定住。


    剛迴到村子裏,村人紛紛前來探望,都等著看他們去一趟京城迴來是何等的風光,沒想到竟然李氏重傷,差點喪命。


    眾人紛紛來探望,也想趁著機會表現一番,拉近關係,能沾得些好處。


    李氏卻是真的傷勢嚴重,昏昏沉沉,醒過來,昏過去,醒過來又昏過去。


    白方氏直接下命令,「這個樣子,眼看著情況都不轉好,有個三長兩短的,叫魏音姑迴來侍疾!」


    「家裏這麽多人,也用不著她伺候的!」白老大不想頂撞她,可是這事兒讓她感覺想是一個......陰謀。又不敢真的那麽想。


    「你懂個啥?她不是算命說是有大福大貴的命嗎?跟著誰旺誰!你媳婦兒這個樣子再好不了,二郎的前途就完了!再說她身為兒媳婦,伺候婆婆是應該的!她嫁過來就分了家,一天公婆沒伺候,現在婆婆重病在床,生死不明,她還敢不迴來?」白方氏嗬斥。


    她說的話也是有道理在,白老大也拿不定主意了。


    還是白承祖,怕李氏當真出個啥事兒,因為顧大夫也說不是很確定李氏脫離危險了,「寫加急信,叫二郎媳婦兒迴來吧!」


    白老大也點了頭。


    加急信很快到了京城。


    魏華音看著信上寫的字跡,是白老大的字跡,和她前麵收到自家人的來信說的情況差不多,喊了祝媽媽,「行李收拾好了沒有?我們明天趕迴家!」


    「還有一點小姐的東西,這就收拾好!」祝媽媽迴她。


    魏華音點頭。


    等晚上白玉染忙完迴來,「家裏的信過來了?」


    魏華音拿著信給他,「婆婆的情況,應該沒有那麽輕。」


    白玉染接了信看了一遍,麵色沉冷,「她自己把人退了,該有此災。」


    「我明天一早就迴去。」魏華音道。


    把她攬進懷裏,「在家裏等我。」


    「嗯!」魏華音應聲。


    次一天,白玉染告了早朝的假,送娘倆迴老家的路。


    「爹為什麽不迴?」小奶包有點不太高興,隻有她們娘倆。


    魏華音抱著她笑著解釋,「因為你爹給你掙錢養你呢!」


    「我很難養嗎?」小奶包皺著小臉。


    魏華音想了想,「別人家的小孩也一樣!」


    聽自己和別人家小孩子都一樣,小奶包點點頭,「娘也要養!」


    魏華音笑,「對!娘也得養!你爹要養著綿綿和娘親!」


    小奶包捂著嘴嘿嘿笑。


    但是長時間的趕路,沒幾天就受不了了。


    魏華音帶著畫本小玩具哄著她,等哄不住了,又讓紫寧騎馬帶著她,來迴換著。


    總算安穩到了家。


    魏華玉和於文澤一早就在縣城等著接人。


    「音寶兒!綿綿!」魏華玉歡喜的迎上去。將近一年沒有見,可想死她了!


    「大姐!姐夫!」魏華音下了馬車,笑著招唿。


    魏華玉伸手抱著綿綿,「哎呦我們家小寶貝兒這一路折騰壞了!」


    「你們到的夠快,這一路上急著趕路,估計沒少遭罪!今兒個天不早了,先洗漱歇一晚再迴村裏吧!前兩天你大姐剛去看過你婆婆,顧大夫醫術好,她好的也挺快!就是骨腿折了,得一段時間不能動,這個得慢慢養!」於文澤道。


    魏華音看看天,已經臨近傍晚,這個時候要趕迴家也來得及,但這麽快不管天黑也迴去,豈不給她們找不到錯兒發落!?


    「我們明兒個一早迴!布莊那邊已經打點好了。」


    「去我們家那邊吧!早就收拾好了,就等你們迴來住上一住呢!」魏華玉忙道。


    魏華音笑,「不急!一會有住大姐家的時候!這一迴顧及要待的久!」


    魏華玉和於文澤對視一眼,之前兩人分析的,她們這一趟迴來就沒好事兒,看來果然是沒好事兒。


    「大姐懷著身孕,先把她給我吧!」魏華音把小奶包揪過來。


    魏華玉剛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那先迴去吧!先好好洗漱一下,吃點東西,好好歇息一晚!迴去就沒那麽好閑心歇息了!」於文澤已經肯定,讓她迴來肯定要用孝道磋磨她。


    一行人重新上了馬車,先迴了布莊。


    樊氏,魏嫂子,連同葉翩翩她們都已經等著了。


    那麽久沒見,這一見,又是說了半天話。


    魏華音帶著小奶包才帶著小奶包下去先梳洗。


    樊氏高興完,就忍不住嘆氣,「音姑嫁過去沒多久就分了家,這會又叫她們怒恨到心裏了,好不容易抓著機會,跑是跑不掉了!」


    「可不是!這好不容易逮著的機會,音姑這迴來,別想有好日子過!」魏嫂子也神色沉沉。


    葉翩翩沒說話,她想的更狠,覺的魏華音根本就是迴來送死來了!這李氏摔的也蹊蹺,早不摔,晚不摔,偏偏快到家了,竟然摔下了馬車,還摔的那麽狠。


    算計好好地去了京城,結果空手而歸,怎麽會善罷甘休?


    白玉染那邊隻怕美人兒已經安排上了,她這迴老伺候婆婆,轉天那邊小妾就懷上孕,再給她尋個錯,暗中下個手,隻說自己妒忌心重,受不了,自殺了。人除掉了,眼前幹淨了,財產也落手裏了!


    不多會,柳滿倉和柳王氏也過來了,「音姑和綿綿呢?」


    「去洗漱了,一會就出來!」魏華玉道。


    柳王氏忍不住嘆氣,「這李氏也真是黴氣,咋就摔下馬車,還摔那麽狠!」


    樊氏也嘆氣,「這老的要是身子不硬朗,拖的都是孩子的後退!」


    柳王氏敢說,「這白家不是拖後腿,這是磋磨音姑來了!就一個誥命,自己丈夫自己兒子不爭氣,怨恨孫媳婦不要老臉!」


    柳滿倉說她,「行了,自己知道也就行了,說出來讓人曉得,更讓她們找音姑的事兒!」


    樊氏應聲,「玉染是親孫子,音姑對她們就是外人,這就衝著音姑來的!」


    婆子來通稟,「飯菜都做好了!」


    魏華玉看著,等娘倆出來,趕緊擺了飯。


    柳王氏抱著綿綿,「綿綿還認識太姥姥不?」


    路上教了多少遍,小奶包立馬叫人,「太姥姥!」


    柳王氏笑著親了親她,「我們家綿綿生的就是聰明!」


    魏華玉在一旁說兒子,「善善,要讓著妹妹知道嗎?」


    善善今年已經在啟蒙了,雖然認人是不認識小奶包,但名字經常提的,又經常不斷的送東西,一說這就是之前的妹妹,懂事的拉著小奶包,「妹妹吃飯!」


    終於有個差不多大小的小孩兒,小奶包頓時活潑起來,「哥哥!哥哥!」


    魏華音笑著拉兩人都坐好,「都坐好吃飯了!」


    「好!」兩人乖乖應聲。


    看樊氏不放心想說話的樣子,魏嫂子招唿先吃飯,「吃完飯再說話!」


    「好好!」樊氏應聲。


    趕路十來天,魏華音也實在沒啥食慾,稍微吃了點。


    祝媽媽和春喜去收拾,幾個人坐下來說話。


    柳滿倉的意思,是忍!


    「你姥姥和你大姐去看過,你婆婆的傷也養不太久,家裏也有伺候的下人,迴頭再給他們買兩個。你公公也說了,原本不讓你們迴來的,過不久就讓你們還迴去!忍一時氣,忍過去也就是了!」


    「隻怕找事兒的人不少!那個李紅蓮不是被休了?聽說懷孕了,又不休了!去一趟京城她估計也沒少幹壞事兒,不然不會被休!這心裏估計也都記恨著音姑呢!」魏華玉氣的陰沉著臉。


    「李紅蓮懷孕了?」魏華音一直在路上,沒收到這個消息。


    魏華玉怒哼一聲,「假惺惺的在那說伺候婆婆,累的昏倒了,診出了懷孕!哪那麽巧,被休了懷孕了!我看裏麵肯定有貓膩兒!」


    「顧大夫診的脈,說有倆月了,要是真的,那可真是她命好!」柳王氏沉著臉說。


    「她仗著懷孕,不用伺候,又是長嫂,肯定也會欺負音寶兒!」魏華玉氣道。


    於文澤讓她別一會自己氣的不行,「我看,音姑要不把你婆婆接到你們家裏伺候!反正白家的人沒有能伺候的,兩個老的肯定不會,李紅蓮又懷了身孕。你這帶著孩子,要讓你在那邊守夜,再防也防不勝防!你直接把人接到家裏,自己伺候!」


    「那老婆子逼著音姑迴來就是為了磋磨的,會同意把她婆婆接走單獨伺候?」魏嫂子問。


    於文澤眼神掃了眼紫寧,「音姑迴來帶的不是有藥王穀的大夫?這大夫要給綿綿調養,白家老院那邊又擠不下,又不方便!把人接到到家裏獨自伺候,她們隻管探望就是了!自己的人看著,也放心!省的出事兒!」他是擔心人一旦恨起來,就不顧後果,把李氏給害死了,嫁禍給音姑。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必須得防備著!


    柳滿倉贊同的點頭,「對!文澤這個說的是大事!害人之心咱不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沒有!」


    「這樣行!不光防人,也省的音姑過去,說的是侍疾,成了伺候她們一家子的僕人了!」柳王氏也點頭。


    魏華音點頭笑道,「我先試試!反正迴來時也說了,忍過去!」


    看她實在困勁兒上來了,柳王氏問還有啥說的沒,「要是說完,趕緊讓音姑去睡吧!大老遠趕迴來,半條命都折騰沒了!」


    說的也都差不多了,看她也是聽進去了,柳滿倉起身,「那我們就先迴去,過兩天讓你姥姥再過去!」


    魏華音應聲,送了他們一行人離開。


    歇息一晚,天剛亮,隨便吃了些早點,魏華玉也跟著一塊,趕迴村裏。


    看她迴來,村裏人紛紛湧上來打招唿,「哎呀!音姑迴來了!?」


    「看望你婆婆的吧!」


    「綿綿都長這麽大了呀!長得真是標緻!」


    魏華音笑著打招唿,教綿綿叫人。


    「看音姑當了官夫人,還是這麽好說話,一點都沒嫌棄咱村裏人的!」


    「這孩子教的也好,這麽小就會叫人了!真懂事兒!」


    趙氏撇著嘴看著,這狐媚子小賤人還不知道迴來就要被休了,還在村人麵前顯擺著呢!看你能顯擺幾天,高興幾天!


    白大郎和白老大,白承祖幾個也都出來迎。


    魏華音抱著綿綿跟村人招唿過,直接進了老院,「婆婆怎麽樣了?」


    「沒啥大礙了!顧大夫說了,隻要好好養著,腿上的傷也要不了太久!」白老大解釋。


    魏華音徑直進了李氏住的屋。


    李氏掙紮著坐起來,「音姑迴來了!咋還把綿綿帶迴來了?她身子不好,路上容易生病!我這不礙事!已經好了!」


    「可不得好咋地?前前後後都快一個月了,說的好聽是迴來侍疾的,再拖拖拉拉晚個幾天,大嫂都能自己站起來了!」趙氏嗬嗬嘲諷。


    魏華音斜她一眼。


    魏華玉卻容不得她說這話,「正月三十摔的,二月初一送的信,加急信也要六七天到京城。音寶兒接到信一刻沒停收拾東西就趕迴來,今兒個才二十一。白家三太太一口就到一個月了,這是指責來了?那你伺候大太太可真是辛苦了!」


    趙氏頓時陰了臉,「呦!我不過說句實話,這是吵架還是找事兒啊?」


    魏華音拉住魏華玉,走上前來。


    趙氏看她這樣子,哼了聲,「你想幹啥?還想打我咋地?我一個長輩,連句話都不能說你?可真是當了誥命夫人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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