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的屍體和鮮血,宛如煉獄一樣


    並未理會任何人,陸飛宇站到了陸漻的屍體前,微微抱住了陸漻早已冰冷的屍體,注視著喉嚨被洞穿的致命傷痕,身子也不由產生了一絲哆嗦。


    他平常最疼愛的幼子,居然死了,並且死的這麽淒慘。


    “轟隆隆!”


    天空怒雷轟鳴,藍色的閃電啪的一聲,閃耀在天地之間,為這煉獄戰場加了森寒氣氛。


    下一刻,陸飛宇的眸光最後還是落到了現在場中,那唯一站著的人影上。


    白衣上的鮮血早已有一些凝固了,少年平靜的單手握劍,眸光靜古井,身子依舊站得筆直,即使在這漫天的雷霆風雨裏,臉上也不露半點懼意。


    他臉色有一些蒼白,衣衫隨著夜風不停的飄動,喔劍的手卻穩重如山,好像隻需稍有不對,就能拔劍發動最猛烈地攻擊。


    “你殺了我兒子?”


    森然可怕的殺機隨著陸飛宇這句,突然暴漲三倍,幾乎凝成實質,他眸光如刀。


    短時間的一句,卻透出可怕的壓力,陸飛宇之聲有一些沙啞,每一個字都宛如一座大山壓下一樣,即使是在遠處旁觀的人們,也不由感覺到身子微有一些哆嗦,心髒好像被什麽東西擠壓著一樣,難受的想讓放聲瞪大了眼睛,大聲的吼道。


    就算是命泉境修者,在陸飛宇跟前,也同樣沒有辦法承受這樣的殺氣的衝擊。


    而現在,那個持劍而立的少年,卻要一個人承受淩厲無比的眸光和殺機。


    輕輕抬起頭,韓簫傲然而立,身上的骨骼發出一陣脆響,他的唿吸已經有一些困難,卻依舊還是迎上了陸飛宇的眸光,沒有半點的退縮和害怕。


    “不錯!他是我殺的。”


    簡單幹脆的迴答,不帶一點解釋,幹脆麻利。


    麵對此位殺氣騰騰的永城之主,韓簫並未逃跑的想,從他斬殺掉陸漻之時,他就清楚,自個兒畢竟是要麵對此位永城之主的,就算殺人以後馬上遠遁。也沒有辦法擺脫這一位永城之主的追殺。


    “非常好!”眼眸之中殺機更加盛,陸飛宇森森沉聲說道道,“你,不想跟我解釋麽?”


    唇角溢出一道譏諷之意,韓簫淡然反問道,“不用了。”


    殺子之仇,壓根不是用話語所可以解釋的,不管誰對誰錯,誰先出手,也不要緊。要緊的是,誰有了解對手生死的能力。


    韓簫看的很清楚,因此他曆來就沒有想解釋什麽。


    “你還不自我了斷?”冷冷的哼了一聲,好像這一本便是天經地義之事一般,不容置疑。


    自我了斷


    這簡單的四個字,卻包含了太強烈地殺機和自信,作為永城之主,十年以前就早已突破了開命境的極限,踏入命泉境一重天,麵對韓簫這一種小輩,有這一個資格讓對手自我了斷。


    紫色德爾驚雷夾雜著濃烈地殺機,瘋湧而來,這樣巨大的壓力,壓根不是普通人所可以承受的。


    即使是那一些雲逸宗的正式弟子,現在也難有半點抗拒之意。


    注視著韓簫依舊平靜的眸光,這刻,唐晴忽然有一些清楚韓簫放過自個兒。


    心,莫名的痛了一下,唐晴忽然感覺到有一些難受,淚水隱約在眼眸之中打轉,卻畢竟還是牢牢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本來,他已經早已預料到這一個結果了嗎?


    從雲逸宗裏走出,白衣持劍,那刻,他就早已生出了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決心,不管是李,還是陸漻,都壓根沒有放過的想。


    他已經決心斬殺陸漻,也做好了麵對永城之主追殺的準備


    而如今,韓簫也最後還是真正來到了生命的盡頭。


    此乃真正的末路,就算韓簫的本命星再特別,就算他再妖孽,當麵對陸飛宇這一位永城之主之時,也沒有任何意義。


    在所有人眼眸之中,韓簫的結局好像都早已注定了。


    可是,身處末路裏,韓簫卻幹出了一個令所有人為之震撼的舉動。


    麵對永城之主的逼殺,韓簫沉默了一會兒,持劍的手,徐徐抬起,拔劍出鞘,卻並非依言自刎,而是,冷冷的把劍鋒指向了陸飛宇。


    那人影,在這濃鬱的夜色中,在生命的末路是如此的驚豔奪目!


    夜風,輕輕的吹拂,星光璀璨。


    冰冷之劍鋒在月華之下,更加顯清冷,透出絲絲冷芒,仿若夜空中,綻放的寒星。


    韓簫冷冷的說道:“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迴。”


    當死神撲麵而來,當絕望在不期的降臨。


    大部分的人都會被擊潰心神,失去了反抗的勇氣和信心,而有一些人,明知是必死無疑,也同樣可以平靜的拿起手裏的劍。


    並非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無知,隻因為,有種氣魄至死不變。


    “好膽量!既然是這麽,我就給你一個痛快!”


    就算站在敵對的立場,陸飛宇也隻得承認,跟前這少年身上那份從容和膽魄,足以讓任何的人動容。


    這樣的少年即使是他平生也已經是罕見。


    如果不是有殺子之仇,單憑這份從容和鎮定,陸飛宇就情願饒了他,甚至是收為己用。可惜的是,現在這一份淡然的欣賞卻更加增加了陸飛宇的殺心。


    並不見陸飛宇怎麽樣動作,本來默默站著的身子突然帶起一個紫色的殘影一掌拍落!


    雷電術


    輕描淡寫打出了一掌便有雷霆撼頂之威力,眨眼間,狂暴的雷霆突然凝集起來朝頭上狠狠的襲來。


    現在陸飛宇就是要直接拍碎韓簫的頭部。


    掌就已拍到了韓簫的頭頂。


    嘭!


    深紫色的死亡之氣和韓簫手裏的劍唿應,所有的死亡之氣,好像都在這一刻融入了這劍之中,做這最終一搏。


    韓簫眸光依舊平靜,甚至連眸子也沒眨一下。


    輕輕側開身體,韓簫手裏的劍在空之中劃了一個圓圈,那凝集了全部生命之氣和劍招的一劍,並未直接和陸飛宇對撼,而是擦手的邊緣,就勢一引。


    粘!


    劍走輕靈,用的全都是巧勁,硬拚通常全都是最下乘的手段。


    重達千千的斧子用力劈下來,要是揮劍去擋,恐怕脆弱的劍身頓時便要被劈斷,連帶著整個身體都會被劈為兩片。


    但是,倘若順著斧子劈落的運動軌跡,就勢出招貼住斧鋒,用巧勁把斧子向身邊去帶,便可以輕鬆卸開這難以抗衡的巨大力量,甚至就勢發起反擊。


    現在的韓簫就是這麽做的。


    陸飛宇的戰鬥力壓根就不是他所可以抗衡的,就算隻不過是淡淡的拍出了一掌,也足以刹那間打碎韓簫最強一擊。


    “轟!”


    刹那間,朝著韓簫頭部落下的這掌下,居然被韓簫引偏了方向,四兩撥千斤。


    雷霆手章幾乎是擦著韓簫的身子落在了地上。


    巨大的雷霆之力轟然炸開,在韓簫旁邊炸出了一個深達兩米多的大坑。


    即使這劍早已清楚的判斷出了對手的落點,順利的將他的攻擊引到了一邊,但是劍和那雷霆附著的手掌相碰的刹那間,卻還是讓韓簫受了內傷,口中一鹹,嘴裏噴出一口鮮血,握著劍的手,也哆嗦了一下。


    眼眸之中流露一絲厲色寒光,壓根不顧身體上的傷勢,韓簫又一劍輕巧的引開雷霆之手,韓簫側步躲開之後,跟著便是一劍刺出。


    死亡之氣刹那間釋放而出,韓簫的身體和手中的劍化為了一個整體那融入黑夜裏,以風急電掣的速度刺向陸飛宇的喉嚨。


    “咦!”


    嘴裏發出一聲驚異的聲音,陸飛宇的眼眸之中多了一道訝異之意,本來垂在身側的左手突然抬起,雷霆一拳轟向隱藏的黑夜裏襲來的身體。


    禁忌秘術中的劍法雖說是佹異,可是陸飛宇的感知敏銳,一拳轟出,便幹脆麻利的打到了韓簫的身體之上。


    “砰!”


    一刹那間的撞擊之下,居然全然沒有辦法刺穿陸飛宇手上包裹的那層藍色驚雷,一拳被轟得倒退了五步。


    本來深紫色的光芒也刹那間黯淡了下來,好像隨時都會被雷電轟碎一樣。


    遭到重創,韓簫嘴裏鮮血狂噴,整個身體倒飛而出,淒慘的摔落在了地上。衣服上頓時沾染了更多的鮮血。


    “能接我一掌而不死,倒是也有三分的手段。”冷冷的瞧了韓簫一眼,陸飛宇搖了一下頭說道,“可惜,你必須去死,改變不了你的命運。”


    力量上的巨大差距,讓他無視一切技巧。


    不管韓簫的預判多麽準確,不管劍術多麽精妙無雙,在陸飛宇力量差距下,都全然沒有任何作用。


    興許,唯一的結果,便是要他死的漂亮一些?


    再一次徐徐踏出一步,陸飛宇隨意又是一掌襲來,不管韓簫怎麽樣頑強,這殺子之仇,都隻得報。


    “轟!”


    幾乎是陸飛宇出手的一瞬間,一道模糊的人影突然擋到了韓簫的身前,同樣是一掌猛的擊出,愣是擋下了這掌,將韓簫護在了身後!


    “城主以你的身份,對一個身受重傷的後輩出手,有**份了吧?”從容之聲徐徐響起,也同樣清楚的告訴了韓簫,來者的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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