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躍來到風遊城外西麵的軍營裏,人類將近四百萬的軍隊在六座大城間駐紮,賬營連綿不絕。這裏有一個特殊的營地,樹幹搭成的大門上掛著一個牌子,“雄城騎士團。”


    這裏就是和林躍在雄城之戰中活下來的二百個雄城騎士的營地。遠遠的看去,兩個雄壯的騎士在門口站著,柵欄裏麵的空地上有幾個士兵在給高大的戰馬清洗身體。


    對於騎兵來說。最好的夥伴除了戰友之外就是他們的戰馬了。


    “老大!”站崗的兩個雄城騎士一眼就認出了遠在百米之外的林躍,他們幾乎同時張開口大聲唿喊林躍。


    林躍身上金黃色莽氣閃現一下,之後他每走一步就跨出去十幾米的距離,再走幾步之後就到了營地門口。


    “哈哈……阿桑,阿蔡,你們別死站著了,我給你們帶了好吃的。一起進去吃吧!”林躍拍著兩個騎士的肩膀,滿臉笑容,他從來沒有戰技這兩百人裏麵任何一個的名字。


    “這……我們在站崗……等我們換班了再吃吧?”阿桑是一個酒肉之徒,對於好吃的從來不拒絕,而且為人有些放蕩,從來不顧對方的身份是什麽。


    一邊的阿蔡在背後推了阿桑一把,然後笑著對林躍說道,“老大你進去和他們吃吧,留一點給我們就好。我們進去也會被邁爾那廝攆出來。”


    “哦……是這樣嗎?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對不起你們了……”說著林躍故意把空間戒指打開一道口,讓裏麵的酒肉香氣飄了出來,刺激著阿桑和阿蔡的鼻腔。然後走到了二人身後,一臉歉意的樣子。


    “不要啊!別丟下我們!”阿桑根本抵抗不了這樣的誘惑,把手裏的長槍隨便往地上一丟,轉身跑向林躍。


    “不管了!”阿蔡看著阿桑先跑了,於是也拔腿跟上他們,這軍營裏將軍和士兵吃的都一個樣,雖然並不差,但是日子長了,也是很難下咽。


    一頓兩百人的大會餐結束之後,林躍和幾個雄城騎士團的頭頭也就是邁爾、李撲克、安迪三個人坐在一起,欣賞著天邊的晚霞,沒一個人說話。


    等晚霞之後,安迪對林躍說道,“你這是和我們作別吧?”安迪一語道破林躍的目的。讓林躍無話可說,隻能點頭。心裏卻在感歎安迪實在是太聰明了,隻是他放不下雄城騎士團這個光榮的名字不願意進入帝國的作戰會議室也就是軍部大樓,要不然他現在的成就應該不比卡爾差到哪裏去。


    喝酒喝得最少頭腦第二清醒的李撲克轉頭瞪大眼睛看著林躍說道,“什麽?你要離開?去哪裏?”


    “去天照帝國,找到兩個人,然後就迴來。希望你們保重。”說著林躍接過李撲克遞給他的雪茄煙,放在嘴裏,用手指點燃了,猛地吸了一口,卻被嗆得眼淚口水橫流。


    “哈哈哈哈哈……”一邊醉得在夢境和現實之間徘徊的邁爾大笑了起來。


    雪茄煙在軍隊裏半年之前就成為了和烈酒齊名的最重要的“軍需物品”。很多人叫它為“天神之吻”。


    “你們保重,雄城與我們同在!”林躍站了起來,一步幾十米,漸行漸遠。


    “雄城與我們同在!”安迪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眼中熊熊烈火燃燒著。


    林躍見的最後一個人是劍聖卡特羅斯。


    卡特羅斯是聖城幾個皇級主宰中受傷的人之一。他卻經常沒有在城裏修養,而是一個人步行到風遊城之外十幾裏的山裏,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要做什麽,隻有林躍知道,他這是在悟道。


    悟出劍的道。所謂的劍道,就是一種飄渺而又無處不在的東西,它是一個劍師的靈魂,是一種無上的意誌力。林躍也有自己的劍道,不相信不可戰勝的劍道,意誌所向,就算是蒼天垮下來,也要用自己的劍去一招突破,就算是自己手上沾滿鮮血,自己的身後路是一片血海。


    而卡特羅斯的劍道,在於和自然界融合,力求平和又無處不在,無堅不摧,這是一種平和的意誌力,舍己為人,在涅磐中獲得新的高度。


    在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之上,林躍見到了卡特羅斯的身影,卡特羅斯並沒有告訴林躍他在這裏,林躍能要到這裏完全是憑自己對劍道的領悟和體會。


    卡特羅斯站在山峰頂一塊巨石之上,像是一座雕塑。林躍無聲來到他的身旁,這時候眼前的景色讓林躍呆住了,他們的腳下就是白色的雲霧,漸漸向遠處望去,就是一片雲霧的海,雲霧海在不斷的翻滾著,像是真的海浪一般,隻是沒有聲音罷了,這山峰頂之上,除了風聲,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四周再也沒有其他的山峰可以這樣。


    雲霧海的盡頭,是一輪火紅的初陽,金黃色的眼光直射雲霧海,這一切應該是仙界才有的景色。安靜和無聲的洶湧,隻要一陣大一點風就可以讓這裏的一切被雲霧掩蓋。這是一種大勢,深沉而又低調的力量。


    這就是卡特羅斯的劍道。


    直到太陽升到半空中,卡特羅斯才從這境界之中睜開眼睛,他的衣服飄動,黑發飄揚,像是一個天神一般。


    而林躍還在這種境界之中,這是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境界,讓他像是進入另外的一個世界一樣。這個世界和他的道不一樣,沒有一點殺氣,隻有行雲流水一般的祥和的氣息。


    這種氣質讓他全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來,就連十分暴力的不詳之刃也安靜了下來,不詳之刃出現在林躍的身邊,黃色的劍身散發著金黃色的光芒。它這時候充滿祥和,沒有了以前的殺戾之氣。


    “咻!”不詳之刃突然一下子飛入浩瀚無邊的雲霧海之中。林躍能感受得到,它的心情是歡悅的,卡特羅斯的劍道已經讓它改變了它的氣質。


    林躍隨後就睜開眼睛,發現就連自己的心境也改變了,沒有了之前的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狂暴。他的這種也並不是完全的消失,而是隱匿起來,在祥和的氣息之下,就像看似平靜的水下隱藏著一股洶湧的暗流。


    心境和體悟,對於一個劍師來說,就是另外的一種靈魂。


    “多謝師父!”林躍朝卡特羅斯跪下,他真的很敬佩這個劍聖,也很慶幸自己能有這麽一個老師。


    卡特羅斯笑了笑,“不用謝我,雖然我不知道裏從中獲得了什麽,但是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體會到的,我隻是做一個領路的人而已。”


    卡特羅斯現在雖然還沒有痊愈,但是他的意誌力可以作為一種很假強大的戰鬥力表現出來。


    “師父,我要離開一段時間……”林躍不知道下麵該怎麽說,關於保重的話,卡特羅斯應該能體會得到,不然林躍也不會來到這裏。


    “嗬嗬嗬……你去吧,我知道你要去做什麽,你的大伯都告訴我了。一個男人,如果出去遠行一次,那將會是一件遺憾的事情。”卡特羅斯老爺天邊的太陽,臉上依舊是微笑,對於林躍這個弟子,他是很滿意的。


    林躍則是驚訝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大伯林驚天和再聖城裏麵的卡特羅斯有什麽關係,處於好奇,林躍小聲的問道,“難道師父裏和我的大伯認識?”


    卡特羅斯的笑容突然變僵硬下來,一臉的不屑模樣,“要不然當年林驚天那小子故意輸給我,我就不會再聖城那個鬼地方呆了幾十年了,他倒是好了,再大陸上瀟灑了幾十年。現在見了我還像不認識似的。我真的想不出來他一個這樣卑鄙得家夥怎麽會有你這樣一個侄子……”


    卡特羅斯越說越激動,最後居然該罵人了,林躍尷尬的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麽。卡特羅斯這時候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自己有些失態了,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徒弟麵前。


    隨後卡特羅斯幹笑一聲,對林躍說道,“幾十年前,聖城缺少合適的、資質好的人繼承一些主宰的衣缽,就在大陸上選了幾個人,你的大伯林驚天和我一樣,被選拔進入聖城,後來在決定誰是最後留下來的人的時候,你大伯林驚天故意輸給了我。我就留了下來。雖然我當時還有點感激他,不過後來我後悔了,十多年之後,我才發現我不是一個喜歡被束縛的人,我應該去遊曆,做一個遊曆詩人。可是一切都晚了。”


    迴想起自己的往事,卡特羅斯的眼睛裏彌漫著霧氣,語氣裏充滿感慨。林躍沒說話,因為現在的他不適合插嘴。隻要認真聽就行了,對於一個劍聖的過去,林躍也是十分感興趣的。


    不過林躍沒想到一身修為出神入化、達到一個未知巔峰的劍聖卡特羅斯居然是這樣的想法。


    “我的師父是上一代的劍聖,他交給了我他的一切。最後在一個黑夜裏消失了,那時候他已經很老了,我能感覺得到他身上的死亡的氣息。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那或許就是一個劍聖……或者是每一個主宰最後的落幕。黯然消失在別人的視野裏,隻留下過去的輝煌個傳奇,其實沒人理解,一個主宰的孤獨和痛苦。師父走了以後,我就成為聖城下一個劍聖,但是我沒有了以前的像刺一般的銳利,我把以前的自己藏了起來。因為有一天,我也會像我的師父一般,消失在喔弟子的視線裏,最後被黑夜吞沒……”


    林躍的心情隨著卡特羅斯的話而沉了下來,再和平時期,每個高手都有黯然退場的結局。這樣的結局難免顯得過於悲愴。


    “你的堂哥,也就是林無極,他就是我的大弟子,你的師兄。兩年前他離開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進入皇級的劍聖了。”


    “嗡……”林躍的腦袋像是突然要炸開,在他的眼裏,林無極雖然一直是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人,但是他對林躍很好,對所有人都很客氣,想不到他是一個劍聖!算起來,林無極現在才有三十歲。


    三十歲的劍聖!這大陸上也許也就隻有他這麽一個人了。不是整個大陸,而是整個世界。


    這太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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