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這迴你相信我了吧?”魑妖一邊變換手印一邊對夜凡說道。


    隨著魑妖的手印不斷變化,懸浮在半空中的碩大隕石緩緩被金絲口袋吸入其中。


    刷……


    金絲口袋快速縮迴原來大小,落到了魑妖手中。


    顯然,他這個金絲黑口袋是一個寶物,外麵看起來雖然並不起眼,但裏麵卻是另有乾坤。


    “他怎麽會給你這麽簡單的任務?”夜凡皺眉問魑妖。


    “簡單?哼,”魑妖一邊將手中的金絲口袋放迴腰間一邊冷笑著說道,“那鬆本武吉有多精明,想必你比我還要清楚,如果隨隨便便就能取迴這塊隕石的話,鬆本武吉早就讓手下那些忍者取迴來了,何必還讓我去?”


    “你這是什麽意思?”夜凡問魑妖。


    “就為了這麽一塊破石頭,我一連殺了七位他國術界高手,毀掉了幾乎大半個城池,這才將這東西弄到手,你竟然說簡單?”魑妖看向夜凡,開口說道。


    “這東西是你搶來的?”夜凡皺眉問道。


    “不是搶的,難道還是人家拱手送的?”魑妖笑道,“覬覦這東西的高手不下十幾位,吐蕃的,高麗的,西域的,甚至還有歐洲的,男女老少,什麽人都有,不過都被我給打發了,非死即傷。”


    對於魑妖的這番話,夜凡並沒有感到有多麽吃驚。


    十幾斤的上等隕鐵尚且價值萬金,可遇不可求,更何況這塊重達千斤的極品隕石!


    對於一個高手來說,擁有這塊隕石不僅意味著榮華富貴,更意味著神兵在手,所向披靡!


    “別光說我了,你那邊有什麽消息?”魑妖問夜凡。


    “沒有。”夜凡的迴答幹脆利落。


    “沒有消息的話,我們還是少見麵,否則鬆本武吉會多疑的,”魑妖說道,“一有消息的話,我會去找你。”


    魑妖口中說著,拂袖輕輕一擺,瞬間化作一道黑色星芒,在夜凡身邊一閃而過,向著戰船的方向急速掠去。


    唿……


    魑妖淩厲的身法帶動起來的勁風將夜凡的黑袍吹動的高高飄起,然後緩緩而落。


    夜凡慢慢轉過身來看向高速遠去的黑色星芒,目光凝重。


    良久過後,他身形一閃,瞬間消失……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轉眼之間,日已西沉,群星耀空。


    這一天的時間裏,夜凡將映射在腦海中的幾份神鼎花紋全都畫在了卷軸之上。


    如今的他已經得到四尊神鼎,分別是火龍鎮得到的青州鼎、泗水河得到的荊州鼎、天池下得到的梁州鼎、以及珠峰之內自己守護的雍州鼎!


    九鼎之中,已得其四!


    除此之外,東海之內的那尊神鼎用不了多久也會尋得!


    整個東海海域已被他搜尋了一大半,以他現在的修為,隻要再碰上狂風暴雨之夜,一定會發現神鼎的蹤跡!


    到那時,他就得到了五尊神鼎花紋!


    然而盡管如此,夜凡卻始終高興不起來。


    卷軸上的神鼎花紋錯綜複雜,繁密至極!


    花紋上既有山川河流,上古文字,又有天象符文、流雲火焰、鳥獸魚蟲,甚至還有山精野怪、魑魅魍魎的圖案!


    除了這些以外,鼎身上還刻有大量神秘莫測而又精美古樸的玄妙花紋,密密匝匝,相互交錯,讓人看了不解其意。


    夜凡隻是看了半個時辰,就覺得頭昏腦漲,心煩意亂,甚至還激發出了自己無盡的各種欲望!


    他將卷軸快速卷起,放在一邊,手捏眉心,讓自己盡快平靜下來。


    看來的確如青辰子當時所說的那樣,這花紋圖案裏暗藏上古陣法,幻術奇門、一旦被迷住,輕者走火入魔、心智大亂,重者心力憔悴,命喪當場!


    本來他就已經受到了體內邪氣以及天魔之力的雙重影響,如果再陷入到神鼎花紋裏的上古陣法之內,後果不堪設想!


    一切還是等九鼎花紋圖案全部集齊之後再說吧。


    夜凡一邊捏著眉心一邊心中想道。


    唿……


    夜凡正想著,艙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身形落地聲。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夜凡立即眉頭一皺。


    門外這個人氣息極為平穩,唿吸之間行雲流水,毫無頓挫之感,一聽就是高手,而且還是絕頂高手!


    很明顯,剛才的輕微落地聲是此人故意發出來的,目的就是打消夜凡的戒備心。


    對於這位艙外高手的身份,夜凡早已知曉。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眾高手中獨來獨往、沉默不語的絕頂高手,船越真一!


    他怎麽來了?


    夜凡心中有些納悶。


    要知道船越真一和其他眾高手都不怎麽說話,更別說自己了。


    除了在公共場合之上二人有點頭之交以外,他們二人幾乎從來沒有說過話。


    篤篤篤……


    輕聲而又有節奏的敲門聲傳了進來。


    夜凡從蒲團上站起身,飛身下樓,來到門前。


    對於船越真一,夜凡還是發自內心尊重他的。


    原因有三。


    其一,此人向來沉默寡言,不喜爭名逐利,年輕時曾一個人孤零零地住在小島上,白天出海打魚,晚上織網睡覺,而且無論是淡季還是旺季,無論刮風還是下雨,他隻打兩盆魚,一盆用來果腹,一盆用來換酒,在島上一住就是十年,日日如此,風雨無阻。


    其二,此人修為極高,心地善良,體恤百姓。大旱之年,此人憑一己之力從海中捕獲兩頭重達十幾萬斤的鯨魚,救活了上千名即將餓死的百姓!


    其三,也是夜凡最為看重的一點,那就是此人重情重義。其妻子落海遇難之後,此人沒有選擇續納賢妻,而是毅然入山修行!


    在鬆本武吉幫他找到妻子遺物之後,他在妻子墳前嚎啕大哭了一天一夜,在場無不動容。


    也正是因為受了鬆本武吉的恩惠,此人才會萬裏迢迢來到大明,幫助鬆本武吉尋找九鼎。


    本來夜凡對此人並無興趣,但是當偶然間從上月紅姬那裏聽說此人事跡之後,夜凡不禁對船越真一肅然起敬。


    此人耐得住寂寞,受得了孤獨,修為高絕卻又愛民如子,沉默寡言卻又重情重義,對於這樣的人,夜凡怎能不以禮相待!


    嘩啦……


    來到艙門前的夜凡整理了一下衣服,將艙門打開。


    船艙之外,船越真一身披灰色大氅、腳踏白襪木屐,滿臉歉意。


    “船越貿然前來,打擾夜先生了。”短發寸頭的船越真一一邊禮貌地向夜凡低頭致意一邊用渾厚的聲音對夜凡說道。


    “船越先生太客氣了,真是稀客,快裏麵請。”夜凡先是向船越真一點頭迴禮,然後伸手請船越真一進艙。


    “給夜先生添麻煩了。”船越真一向夜凡再次禮貌點頭,隨即欠身邁步而入。


    “船越先生,樓上請。”夜凡關好艙門,伸手請船越真一上樓。


    “謝謝。”船越真一口中稱謝,邁步上樓。


    夜凡緊隨其後。


    進入二樓船艙之後,夜凡請船越真一坐在蒲團上並為其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茶,然後坐到了船越真一的對麵。


    白狐見有客到,立即懂事地跑到火爐旁,乖巧地臥在一邊。


    “好茶。”船越真一抿了一口香茶,開口讚歎道。


    “這茶葉是上次鬆本武吉派人送來的,正宗的福建大紅袍,”夜凡笑道,“船越先生若是喜歡,一會帶上幾包,迴去嚐嚐。”


    “夜先生就不好奇我為何登門造訪,不請自來?”船越真一笑著將茶杯放在木幾上,目光看向夜凡,開口問道。


    “船越先生能來我這裏喝茶,是我的榮幸,”夜凡一邊端起茶壺為自己倒茶一邊笑道,“至於先生為何來此,先生如果想對夜某講,自然會講,我又何必多問。”


    夜凡口中說著,笑著抿了一口茶。


    “哈哈哈……”


    聽夜凡這麽一說,船越真一仰天大笑。


    “夜先生果真與眾不同,心直口快。”船越真一笑道。


    夜凡一笑。


    “你們中原有句古話,叫‘無事不登三寶殿’,”船越真一開口對夜凡說道,“我今晚貿然前來,的確有一件事想拜托夜先生幫忙。”


    “船越先生有話請講,但說無妨。”夜凡開門見山地說道,“隻要我能做得到的,一定盡力而為。”


    船越真一聽後先是一愣,隨即笑道,“夜先生還沒聽我把話說完,就這麽痛快地答應了?就不怕我為難先生?”


    “船越先生為人光明磊落,做事正大光明,豈會做出那等小人之事?”夜凡放下茶杯,笑看船越真一。


    “船越隻是一介武夫罷了,夜先生高看船越了。”船越真一聽後一笑,開口說道。


    “常言道‘公道自在人心’,船越先生是什麽樣的人,世人自有公論。”夜凡笑道。


    船越真一釋然一笑,沒有說話。


    “船越先生想讓我幫什麽忙?夜某洗耳恭聽。”夜凡開口說道。


    “不瞞夜先生,船越這次貿然登門,是想請夜先生到大明皇宮走一趟。”船越真一平靜地對夜凡說道。


    “大明皇宮?”夜凡聽後眉頭一皺,“船越先生的意思是……”


    “請夜先生轉告大明太子,鬆本武吉現在正秘密打造大批上等軍械戰刀,”船越真一將身形靠近夜凡,壓低聲音說道,“軍械齊備之日,便是黑羽部隊集結之時。”


    船越真一此言一出,驚得夜凡瞬間瞳孔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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