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講究清淨,四大皆空,和朝廷作對就更不可能了,”晴空一鶴接著說道,“剩下的有實力能與鬆本先生您作對的就隻有那幾大門派,梨花宮、紅塵閣、催命府、青衣社。”


    “這幾個教派高手如雲,隨便一個就夠難對付的了。”長藤加野平靜地說道。


    “師兄說的沒錯,這四大教派的確不簡單,”晴空一鶴鄭重其事地說道,“梨花宮的天殘子據說已經修成天巫,手下金木水火土五大高手修為精湛,為首的金蠶婆婆更是深不可測。”


    一旁的青目童子沉默不語,不止是他,五童中的其餘三人也是眉頭緊皺。他們與梨花宮的人交過手,對梨花宮的實力自然是深有體會。


    “紅塵閣,閣主如煙姑娘,”晴空一鶴說著接著往酒杯中倒酒,“此人十三歲被賣入青樓,因拒不接客被妓院老鴇子吊在屋中痛打三天三夜,在奄奄一息之時被一名神秘道姑救走,十年之後,此人重返當年的青樓,光用目力就將當年毒打她的那個老鴇子七竅流血而亡。後來她創建紅塵閣,專門收留那些迷途知返的女子。據我所知,此人修為極高,一招天女散花名動天下,無有出其右者。其手下梅蘭菊竹四名護法個個修為不淺,門下弟子更是數不勝數,據說每一個青樓紅塵之所都有紅塵閣的人,暗中吸納那些肯迴頭的女子。其勢力之大,不能輕視。”


    在座的眾人靜靜地聽著。這些內幕他們並不知情。


    “青衣社,掌門易水寒,天賦異稟,異能在身,據說自幼得異人傳授秘法,二十多歲就獨創青衣社,。”晴空一鶴說道,“其社內成員全都身著青衣,達數百之多,而且個個身懷異能,兩位陰陽護法的修為更是爐火純青,高深莫測。”


    鬆本武吉靜靜地喝著清酒,平靜地聽著晴空一鶴的話。


    “至於催命府,就更難對付了。”晴空一鶴說道催命府的時候,眉頭有些微皺,“掌教崔子文,原本乃是茅山掌教陸機得意弟子,後因變故,獨創催命府,此人修為之深,鬼神莫測。其府內高手如雲,拔尖弟子更是層出不窮,魑魅魍魎四大護法,各自身懷絕學,江湖上人人談之色變。不僅如此,催命府勢力極深,幾乎遍及大明朝各個省府。無論從財力,勢力、還是從實力、戰力來看,催命府可以說是這裏麵最難對付的一個。”


    眾人鴉雀無聲。


    “想不到一鶴先生對這幾大教派竟然會如此熟悉。”鬆本武吉放下酒杯後對晴空一鶴說道。


    晴空一鶴淡淡一笑,“讓先生您見笑了。”


    “以一鶴先生來看,這幾個大派應該如何對付?”鬆本武吉直奔主題。


    “依鄙人來看,可按以上中下三個策略來對付。”晴空一鶴看著鬆本武吉說道。


    “何謂上中下三策?”鬆本武吉問道。


    “孫子兵法有雲: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此為上中下三策。”晴空一鶴對鬆本武吉說道。


    “願聞其詳。”鬆本武吉說道。


    “上策為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才能算得上是上策。”晴空一鶴說道,“若想達到這樣的局麵,先生首先要做的就是展示自己的實力,令對方輕易不敢與先生您為敵。這幾大派雖然實力強勁,但畢竟也隻是門派而已,而先生您則與他們不同,您手握重權,麾下擁有黑羽、忍者兩大部隊,而大明朝皇帝又被您握在手中,如此一來,朝廷的一大半力量已經為您所用,中國有句古話,叫民不與官鬥。那幾大派若是聰明的話,斷不敢輕舉妄動。”


    鬆本武吉目光低垂,似在沉思。


    “那若是他們想趟這一趟渾水呢?”坐在晴空一鶴對麵,一身白色忍者服的八木長清端著酒杯問道。


    晴空一鶴看了八木長清一眼,微微一笑,“那就用中策,伐交。”


    “怎麽個伐交法?”八木長清一邊低頭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一邊問道。


    “很簡單,給他們想要的就是了。”晴空一鶴緩步走到八木長清的跟前說道。


    “他們想要的?”八木長清抬頭問晴空一鶴。


    “不錯。”晴空一鶴說著再次踱起了步子,“拿梨花宮來講,這個門派注重修行,門規嚴謹,而且深居苗疆,向來不插手朝廷之事,這也是這四大派之中最不可能與鬆本先生為敵的門派。”


    “可萬一呢,”八木長清反問道,“萬一他們真插手此事怎麽辦?”


    “這個好辦,”晴空一鶴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對八木長清說道,“由朝廷出麵,以削減苗疆賦稅作為籌碼,讓他們打消這個念頭。”


    “削減賦稅?”八木長清疑惑地問道,“這就能起作用?”


    “沒錯,”晴空一鶴對八木長清說道,“八木先生有所不知,這梨花宮不僅注重個人修為,而且更為注重德行修養,他們有恩於苗疆百姓,苗疆的百姓都對他們感恩戴德。尤其是金蠶婆婆,經常喬裝打扮,遊走民間,為苗疆百姓治病救人,哪裏的人已經把她當做神仙供奉了。所以隻要對苗疆百姓減少苛捐雜稅,這種積攢功德的事就一定會對他們起作用。”


    八木長清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其他三派也是一樣,”晴空一鶴接著說道,“朝廷可以用削減妓院數量來和紅塵閣談判;可以將催命府和青衣社各自敕封,將其地位提升到和茅山龍虎山等道派相同的地位上,如此一來,四大派各得好處,便可息事寧人。他們畢竟是一個教派而已,對自己無益的事不會多管,就算是皇朝更替也和他們沒有什麽關係。”


    “那要是他們執意要與鬆本先生為敵呢?”藍衣人佐藤川芥開口問道。


    “那就隻能是下策了,”晴空一鶴說著緩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盤腿坐下,“與他們正麵交鋒。”


    “一鶴先生的分析鞭辟入裏,令人印象深刻。”鬆本武吉說著端起酒杯站了起來,目光環視眾人,話鋒一轉,“想必諸位對此事都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不知諸位願不願意助我一臂之力?”鬆本武吉單刀直入,將話挑明。


    眾高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觀察對方的反應。


    “諸位不必多慮,不管諸位意下如何,我鬆本武吉仍待若上賓,絕不勉強。”鬆本武吉見眾人不說話,開口說道。


    “鬆本先生多心了,”八木長清率先開口,“既然我們來了,就一定會幫先生您分憂,否則的話我們也不會坐在這裏了。”


    “八木先生說的沒錯,”藍衣人佐藤川芥也開口說道,“鬆本先生是我們的朋友,出手幫忙本是應該。”


    鬆本武吉微微點頭。


    “鬆本先生曾有恩於家師,如今先生您需要幫忙,我自然是義不容辭。”身穿紅衣的上月紅姬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她的師父上穀清一曾欠鬆本武吉一個人情,所以這次派她過來幫忙。


    “中原的術法一直被奉為正宗術法發源地,這次我要好好見識見識。”鬼木郎笑道。很明顯,他也願意留下來。


    “能夠與中原高手切磋是一件令人很高興的事,”橫山重吾對鬆本武吉說道,“我願助先生一臂之力。”


    鬆本武吉的臉上開始有了笑意。


    “也算我這老頭子一個,”木文龜鶴笑道,“鬼木先生說的沒錯,中原一直被奉為術法發源地,我老頭子活這麽大了,還沒見識過,這次正好是個機會。”


    “我曾聽天皇陛下提起過大明朝,這個民族很不簡單,”曾做過天皇侍衛的藤田綱開口說道,“儒釋道三教鼎立,術法宗派更是數不勝數,是一個十分古老的文化發源地,百聞不如一見,這次難得有機會能夠眼見為實,也算我一個。”


    “這次我們五童奉家師鬼王之命,就是來助鬆本先生的,”青目童子也開口說道,“願聽鬆本先生您調遣。”


    “隻要不是殺人越貨的事,我也留下來。”船越真一淡淡地說道。


    “好!”鬆本武吉見眾人都願留下來幫他,十分高興。他將手中酒杯高高舉起,“我鬆本武吉在這裏向諸位承諾,將來事成之後,一定會將諸位封侯拜相,世襲罔替!”


    唿啦一聲,眾高手齊齊站起身,手端酒杯,麵朝鬆本武吉,低頭致意。


    “請!”鬆本武吉一飲而盡。


    眾人也將杯中酒仰脖喝下。


    “哈哈哈……”鬆本武吉朗聲大笑。自從來到大明朝以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高興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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