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過後,夜凡緩收靈力,二人落在了一個深宅大院的門前,朱紅色的大門,威武霸氣的石獅子彰顯著這家主人的身份。大門兩邊兩盞巨大的宮燈上寫這兩個大字,“葉府”。


    “這就是我家,”葉飛雪說著抓起大門上的銅環敲了敲門,一會功夫門聲響動,大門閃開一條縫隙,一個下人模樣的人探頭往外看。


    “大小姐,你迴來了。”這個下人看到了葉飛雪後立刻將大門敞開。


    “我爹呢?”葉飛雪抬腿便往裏邁,夜凡緊跟後麵。


    “老爺在藥房,我這就去告訴老爺。”下人將大門關好後飛奔而去。


    “走,進屋。”葉飛雪說著拉起夜凡的手走向了不遠處的一座大宅。這葉府和別的宅院不同,別的宅院裏種的全是花草樹木,而這裏種的卻全是名貴藥材。別的宅院裏都是假山水池,而這裏卻沒有這些東西,除了藥材之外就隻有一座涼亭,涼亭之內石桌石凳一應俱全。


    “隨便坐啊。”進屋之後葉飛雪一邊讓下人上茶一邊跟夜凡說道。屋中陳設極為雅致,牆上掛的是藥王孫思邈的畫像,畫像的下麵是一個巨大的銅香爐,香煙嫋嫋,升騰而上。


    “怎麽樣,不習慣這裏的藥味吧。”葉飛雪看著夜凡笑道。


    “還好。”夜凡迴答。


    “你個死丫頭,又跑到哪裏去瘋了?”一個身穿紫服的人說著推門而入。此人五十多歲,雙目炯炯有神,步履矯健。


    “爹!”葉飛雪叫著撲到了老人的懷中。


    夜凡見此情形,立刻起身行禮,“晚輩夜凡,拜見老先生。”


    “夜凡?”老人驚道,“可是兵器世家夜家人?”


    “正是。”夜凡迴答。


    “雪兒,”老人立刻對葉飛雪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帶他到我書房去。”說完轉身邁步出屋。


    “你跟我來。”葉飛雪明白了父親的用意,如今夜家人被朝廷通緝,自己貿然帶夜凡迴來容易被人認出,所以父親讓她帶著夜凡到他的書房去。


    葉飛雪說著直接走到藥王孫思邈掛像前的香爐前,雙手將香爐一轉,隻見牆壁轟隆一聲,閃出一道暗門。


    “快進來。”葉飛雪說道。


    夜凡立刻閃進暗門。二人進入之後,石門轟然關閉。


    “這是哪?”夜凡問道。


    “這是通往我爹書房的密道。”葉飛雪領著夜凡向裏走去。走了沒多久,就見麵前有一堵牆擋住了去路。葉飛雪上前伸手按動牆壁,牆壁一塊石磚立刻下陷,轟隆一聲,牆壁轉動,開了門。


    “進來吧。”葉飛雪說著走了進去,夜凡緊隨其後。


    轟隆,牆壁恢複如初。


    夜凡發現這裏極為寬敞,兩邊有兩排高大的書架,書架上密密地擺滿了各種醫藥典籍,除了書架以外就隻有一張木桌,幾把椅子了,主座上,那個老人正坐在那裏。見夜凡進來,老人立刻站了起來。


    “夜家現在被朝廷通緝,隻得如此,少俠切莫見怪。”老人說道。


    “前輩說的哪裏話,”夜凡說著再次行禮,“承蒙前輩不棄,晚輩感激不盡。”要知道現在不比以前,以前夜家家門顯赫,誰都想巴結,如今夜家大勢已去,夜家人全部成了朝廷欽犯,這個時候能冒著掉腦袋的風險收留夜家人已是十分難得了,所以夜凡再次向老人行禮。


    “夜少俠快快請起,折殺老夫了,”老人說著連忙伸手扶起夜凡,“夜家人行事光明磊落,義字當先,江湖上盡人皆知,老夫十分佩服,所謂公道自在人心,人人心中自有一杆秤,朝廷這次大動幹戈,應該是朝堂之中有人蓄意中傷夜家,否則的話斷不會如此。”


    夜凡聽後,心中感慨不已,他沒想到夜家在這位老人心中有這麽大的分量。


    “這次夜少俠前來,想必一定是有要事。”二人分賓主落座後老人開口說道。


    “晚輩慚愧,這次冒昧登門,確實是由要事相求。”夜凡懇切地說道。


    “有什麽事盡管說,隻要老夫能幫得上忙。”老人說道。


    “此事說來話長。”夜凡說著將藤原千子失憶的事以及自己如何被人偷襲,如何被葉飛雪所救的事告訴了老人。


    “有這等事?”老人說著撚動起了胡須。


    “爹你不知道,”葉飛雪見夜凡並沒有提起自己被夜凡舍身相救的事,急忙插嘴說道,“若不是夜大哥,女兒恐怕早被那個藍衣人……”


    老人聽後抬眼看了葉飛雪一眼,此時葉飛雪滿臉通紅,老人心中立刻明白了七八分。


    “多謝夜少俠出手,救了小女。”老人說道。


    “前輩說的哪裏話,”夜凡急忙說道,“若是沒有葉姑娘,我恐怕早已暴屍荒野了,再者說,若不是救我,那藍衣人也不會碰見葉姑娘,一切都是在下惹的禍。”


    “爹,夜大哥的妻子是不是被人催眠了?”葉飛雪問道。


    “從你們所說的症狀來看,應該是被高手催眠了,”老人說道,“不過這也隻是推斷,一切還是要看到本人才能知道。”


    “晚輩懇請老先生救救我娘子。”夜凡說著起身撲通一聲跪倒在老人麵前。


    “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老人急忙將夜凡扶起,“老夫隨你去一趟便是了。”


    “多謝前輩。”夜凡高興地說道。有葉家人出手,這次一定能夠恢複千子的記憶,他們夫妻二人又可以團聚了。


    “如今天色已晚,待明日老夫與你騎快馬趕路,最多三日便可趕到。”老人說道。


    “不瞞前輩您,我如今有修為在身,可以淩空飛度,幾個時辰便可趕到,”夜凡拱手說道,“前輩若是不嫌棄的話,晚輩背您去。”


    “淩空?”老人聽後吃驚地說道,“你會飛度之法?”


    夜凡點了點頭。


    “都說夜家個個身懷絕技,果然不假,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有如此修為,真是難得,”老人說著笑道,“既然這樣,那就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動身。雪兒,你去把我的藥箱拿來。”


    葉飛雪聽後走到藥材架子旁,從架子後麵取出了一個精致的小藥匣遞給了老人,老人接過藥匣後背在了身上,“走吧。”


    “等一下,”夜凡說著脫去外套,將身上的無暇法衣脫下,披在了老人的身上,“這件寶衣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前輩您穿上吧,那裏有高手坐鎮,我怕萬一暴漏了行蹤,動起手來,傷到了您老人家,再說高空之中寒冷異常,這件寶衣能夠保護您不被凍傷。”雖說父親夜空曾經交代過,這件法衣決不能離身,否則很有可能再次被邪氣控製,不過事情緊急,夜凡救妻心切,也就顧不得那麽多了,再者說,體內的邪氣在夜凡看來並不是像想象中的那麽可怕,若不是他出手,恐怕自己和葉飛雪早就遭了藍衣人的毒手。


    “這……”老人看著身上微微發出柔和白光的無暇法衣逐漸變得通透,震驚不已,“好寶貝。”老人撫摸著通透的法衣說道。


    “前輩,我們現在就動身嗎?”夜凡問道。


    “現在就走,”老人說著迴頭對葉飛雪說道,“你在家裏好好呆著,不要到處亂跑。”


    “知道了。”葉飛雪撅著嘴說道。她其實也想跟著夜凡去,無奈這是去救人,不是什麽遊山玩水,再說了,夜凡隻能背一個人,總不能背一個抱一個吧。想到這裏,葉飛雪臉紅了,她很想知道被夜凡抱在懷裏是什麽感覺。


    老人和夜凡來到後門,這裏種植著喜陰的名貴藥材,十分僻靜,再加上已是深夜,此時更是一個人都沒有。夜凡將老人背在身上,運轉靈力,緩緩離地。


    “嗬嗬,”後背上的老人笑道,“老夫這輩子什麽都坐過,這淩空飛行還是第一次。”


    “前輩您坐穩了,若是感到什麽不適,一定要告訴晚輩。”夜凡說道。


    “你盡管飛便是,老夫的身子骨硬朗著呢。”老人笑道。


    “那晚輩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夜凡說著加快了速度,一來老人有無暇法衣護體,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麽事,二來他心中十分惦記愛妻,恨不得肋生雙翅,瞬間飛到藤原千子身邊。隻見一道虛影,劃破天際。


    “前輩,怎麽樣?受得了嗎?”夜凡一邊高速飛行一邊問道。


    “沒……沒事。”緊緊趴在夜凡後背上的老人被風吹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你……你飛你的。”


    夜凡見後,立刻放慢了速度,畢竟無暇法衣隻能護住老人身體,而老人的頭卻是暴露在外,高速飛行之下,寒風凜冽,自己有靈氣護體自然無事,可是老人就不一樣了,肉體凡胎,怎麽能經受住這樣的折騰。


    “前輩,要不要休息一下。”夜凡問道。


    “不用不用……”老人喘了幾口氣說道,“今天我算是開了眼了,小夥子年紀不大本事確是不小。有這樣的本事,就算是遊遍整個大明朝也不過是幾日的功夫。”


    “那我們繼續趕路?”夜凡問道。


    “繼續,我這把老骨頭還忍得住。”老人說道。


    盡管老人這樣說,可是夜凡還是降低了速度,他保持著不緊不慢的速度,降低了高度,這樣的話風會小一些,俗話說得好,高處不勝寒,越往高空,溫度越低。


    “夜凡,”後背上的老人說道,“看你這身修為,想必一定是得了哪位高人指點吧。”


    夜凡點了點頭,“前輩您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得了高人指點,這件事說來話長了。”


    這話老人一聽便知,夜凡不便將這件事說出來,所以也就沒有多問。


    “前輩,”夜凡岔開話題,“這催眠術破解起來很難嗎?”


    “一切要看了才能知道,”老人說道,“這催眠術破起來說難也難,說簡單嘛也簡單,就像一把鎖一樣,造的再結實,一把小小的鑰匙就能輕易打開,難就難在這鑰匙上。”


    “若是找不到鑰匙呢?”夜凡問道。他聽葉飛雪說過,要想破解高手的催眠術難如登天。


    “那就隻能強行破壞這把鎖了。”老人說道。


    夜凡聽後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你放心,你妻子若真是中的是催眠術的話,我還是有把握解開的。”老人見夜凡不吭聲,知道夜凡擔心,所以安慰他說道。


    “有前輩出馬,當然是易如反掌。”夜凡聽了老人的話後,心裏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不過,”老人話中有些猶豫。


    “不過什麽?”夜凡剛剛落地的勢頭再一次提了起來。


    “我擔心你妻子中的不是什麽催眠術。”老人平靜地說道。


    “不是催眠術?”夜凡聽後大為不解,“不是催眠術又是什麽?”


    “你不是說你的妻子是東瀛人嗎?”老人問道。


    “是啊。”夜凡不明白這和催眠術有什麽關係。


    “偷襲你的人也是東瀛人?”老人接著問道。


    “沒錯啊,怎麽了?”夜凡急著問道。


    “據我所知,東瀛秘術高手眾多,有一種秘法名為‘化魂術’,中術之人會完全忘記自己的過去並且會被施術者換上全新的記憶。當年我們葉家祖先曾雲遊至東瀛,曾親眼見過有人用此術治愈過有過極為痛苦經曆的人。這種術法完全和催眠術不同,催眠術隻能催眠意誌不堅定的人,而且可以通過再次催眠喚醒記憶。可是這化魂術卻是截然不同,據說可以直接將魂魄中的記憶抹去,至於這解法……”老人說到此處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往下說。


    “用什麽辦法能夠解除化魂術?”夜凡見老人話到嘴邊卻沒有出口,心中掠過一絲擔心,急忙停住身形,懸浮在半空中,開口問道。


    “無解。”老人歎了一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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