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琛逼宮後,自己麾下的禁軍便接管了宮中各部,皇帝和太後一時間被人監視看管,毫無自由。『≤,


    許多不規矩的王公貴族,也借此被陌琛管製,有的甚至還被抄沒了家產,被驅逐出京。


    皇帝和太後這兩個本是最該掌權的人,一時間竟成了擺設。


    陌琛做事狠辣無情,一時間鐵拳頭和雷厲風行的度震懾的整個朝堂沒有人敢說個不字。


    陌王府這邊一時間也成了密不透風的牆,光是每日換防,整頓都需要好幾波人。


    而婉兒和一眾家眷這些日子也都被各自禁著,就連軒轅霜也是每日除了照顧良妃,也不能隨意走動。


    一時間京城裏氣氛詭異,在也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鬧事。


    陌僑早前是有奪位之心,不過他現在知道陌琛已經早自己一步,做好了部署。


    自己即便現在想爭,隻怕也會成為陌琛的借口,弄不好自己會成為千古罪人,而他成為功臣。


    所以陌僑暫且按兵不動,但是他卻意外知道了婉兒的處境,所以也在秘密監視陌王府紀婉兒的動靜。


    對於良妃還活著的事情,他一點也沒好奇過,因為這麽多年以他對陌琛的了解,良妃若是真的死了,他怎麽能忍到今日才來逼宮造反?


    即便當年父皇叫他以良妃的名義誓,隻怕他也不會怕的。


    現在良妃露出了真麵目,想來很多事,也該了解了。


    陌王府


    這是陌琛逼宮後的三日後,一切都在潛移默化的靜默,仿佛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靜默。


    對於婉兒來說,這樣的靜默,有些可怕。


    正直早晨,婉兒正在屋中煩悶,隻聽見朱門被人輕輕叩響,婉兒想著許是哪個丫頭是不是怕打擾自己。自輕應了句,“進來吧。”


    可是婉兒話至此處朱門並未被開啟,而是又響了兩聲,婉兒蹙眉不懂這是什麽意思。這才起身親自去開門。


    婉兒打開房門,隻瞧見門外站著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看樣子是做粗活的,她沒和自己說別的,而是交給自己一封信。


    婉兒蹙眉不懂。問道,“誰叫你來的?”


    那丫頭聞聲不敢抬頭,輕聲道,“主子隻說,王妃看了便知。”


    婉兒還想多問上一句,可那丫頭卻急匆匆從偏門走出了婉苑。


    手中拿著書信,婉兒隻覺得心裏有些慌亂,是誰在這麽特殊的時候給自己送信呢?


    拆開信封,婉兒現書信上並未署名,隻寫了八個字:雲台一見。∮,要事相告!


    雲台?


    婉兒不知此人約自己去雲台做什麽?


    偏偏不巧自己還知道雲台在哪裏。


    會是誰呢?


    有什麽要事呢?


    人心就是這樣經不起推敲和琢磨,越是引誘,你越是想知道是什麽人,是什麽事。


    就這樣婉兒最後經不起心裏的推敲,喬裝成了丫鬟的摸樣和春兒一起從陌王府的偏角門混了出來。


    要知道這裏平日裏都是進些沒有身份的人,就是他們家管家仆人都不從這個門進出。


    今日不為別的,隻為信上之事,也隻能在這特殊時候走一迴特殊的偏門了。


    婉兒順利混出王府,左拐右拐的來到了一個胡同,沿著胡同一直往裏走。那便是雲台。


    雲台,不過是一個長像天井一樣的地方,此處寬敞,卻又狹小。


    婉兒和春兒其實都是帶著小心的。畢竟現在時局尷尬,若是遇見壞人她們也是沒辦法。


    隻見雲台中央站著一個穿著連帽鬥篷的婦人,婉兒打眼一看便知是誰。


    可是據說宮門都以戒嚴,她怎麽會在這裏?


    陌王府不是密不通風的嗎?


    怎麽王府裏也會有她的人?


    婉兒蹙眉有些不敢相信的喚道,“太後?”


    皇太後一身連帽青衫,在聽到婉兒喚自己時。才脫下鬥篷與婉兒對站著,她的眼神裏似乎充滿了希望。


    婉兒瞧著真是太後,她卻不高興了,因為此時此刻約自己見麵,明明是把自己往火坑裏推。


    婉兒想到此處有些不悅道,“是你叫人把我引到這裏的?”


    太後見婉兒眉頭微蹙,似乎並不想見自己,她也知道現在見麵不對,可是她做不到坐以待斃,所以隻能道,“婉兒,我隻是有些話想當麵和你說。”


    太後話至此處提步欲要靠近婉兒,婉兒則有意防備的後靠了兩步,說道,“太後不覺得這樣誘騙我出來,是件下下策嗎?”


    “若是被陌琛知道,隻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還有我想我與太後你無話可說。”


    婉兒話至此處提步要走,因為不知道為什麽,隻覺得今日這事是個圈套,太後見要躲開自己,她忙的快步攔住婉兒的去路。


    “婉兒,難道你不想知道這一切都是誰在背後操縱嗎?難道你願意眼睜睜看著陌琛一條道兒走到黑嗎?”


    婉兒瞧著太後真是怕自己失去權力,以至於可以不顧風險的出宮來想叫自己在去相勸陌琛?


    婉兒隻覺得她們為了權力都是瘋了,甚至可以不顧別人死活,婉兒說,“我不想知道陌琛的結局會怎樣,我也不想參與你們上一輩人的恩怨,所以,請你們不要把什麽事都和我扯上關係。¢£,”


    太後聞聲眼神裏似乎多了些期許,拉著婉兒的手臂道,“上一輩的恩怨?這麽說,你已經知道良妃和我們的過去?”


    “你一定是有了自己的主見,對不對?”


    婉兒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多了,躲開太後的手臂,說,“我知道又如何?當年的事,你也能說出一個版本來,反正我未曾見過,誰的話都能信或是不信。”


    婉兒蹙著眉頭,身上一百種和這個落寞太後站在一起的不舒服,不為別的,隻因為難受。心裏難以接受。


    而太後則不依不饒,她一直都堅信陌琛會聽信婉兒的話,甚至婉兒一定會幫自己的。


    所以她堅持道,“不。你根本不知道良妃有著怎樣的心機,她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婉兒,你難道就不明白嗎?”


    不明白?


    婉兒想到此處隻覺得苦笑,她怎麽會不明白?


    隻是她卻不想參與所以一直都默不作聲。


    而太後則繼續對婉兒心裏進攻道。“陌琛遲早會被她害死的。”


    “她故意設計重傷自己,目的就是逼迫陌琛逼宮稱帝,她的目的就是利用陌琛的心結,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難道你願意眼睜睜看著陌琛被自己親娘利用與你分開嗎?”


    婉兒瞧著太後句句話都很到位,看來她應該是在陌王府有眼線的,今天早上的那個丫頭是,那王府中應該還有別的什麽人才對?


    會是誰呢?


    婉兒想到此處甚是了眼太後,可是太後現在滿眸都是擔心自己的權利會被下移,根本看不出別的。


    而她也接著說道,“若是我沒有猜錯。陌琛現在一定認為你是我的人。”


    “婉兒,我和皇帝固然有錯,可那也是良妃背信棄義,利用我們母子在先。”


    “先帝若不是看穿了她的為人,又怎會將她驅逐出宮?”


    “叛軍一事確與我無關,那是良妃的主意,我可以向你保證。”


    婉兒聞聲心裏苦澀,不管是良妃還是皇太後他們都是可憐的人,都是被皇宮權謀浸泡成長而成的。


    想到此處,婉兒道。“太後現在與我說這些又有意義?難道你是想叫我勸陌琛放下心中的心結嗎?”


    “若是能成,這麽多年了,他早就想通了。”


    婉兒話至此處太後依舊不死心,勸婉兒道。“不,陌琛想不通,那是因為他不想聽,可若是你的話,他指定會聽得。”


    太後話至此處甚至有些祈求,婉兒見狀苦笑。“哼,說到底,太後是怕陌琛奪宮成後,太後和皇上會成為階下囚,變成人下人,所以太後怕了對嗎?”


    “權利地位,與你們還真是貴重的很。”


    婉兒話至此處甩開太後的手臂,提步就走,這一次她沒有給太後絲毫的機會來拉扯自己。


    而皇太後看著自己手中的風箏線要斷掉,她蹙眉氣惱道,“婉兒,若是我告訴你,陌琛若執意逼宮,我定叫他死無全屍,難道你也不怕嗎?”


    怕,婉兒是怕,可是怕就有用,就能阻止嗎?


    婉兒迴身看著太後,卻沒有表現出絲毫怯懦,說道,“陌琛在大陌朝橫行多年,想殺他的人比比皆是,可是他們卻沒人敢動這個手,想來太後也沒有把握,否則何必又來找我?”


    婉兒話至此處,太後才現自己真的算錯了紀婉兒的心性。


    太後想到此處,這決定以軟不已硬,自道,“婉兒,難道你甘願陌琛做一個弑兄奪位的小人嗎?”


    “我以為你是一個正直之人,會指正良妃。”


    婉兒一聽良妃二字,心裏就惱火,要知道現在自己的嫌疑還未洗清,自說道,“我什麽都不想,這是一開始就說過的,可是你們偏偏要把我牽扯進來的。”


    婉兒有些氣惱,太後則有些心急,“婉兒。”


    婉兒見太後又喚自己,隻怕還有話說,可是她不信聽,自嗬斥道,“好了,不要說了,我誰都不會幫的。”


    太後聞聲也是無計可施,隻好道,“可是你是他的王妃,即便你不幫,也免不得設身之內,難道你還躲的了嗎?”


    “難道你就不顧念你父親嗎?”


    太後這最後一句話是真的捶打在了婉兒的心口上,不是疼痛就能解釋的。


    而是恨,怨,甚至是憎惡的,婉兒狠狠的瞪著太後,似警告,又似宣告自己的心意,說道,“我告訴你,我誰都不會幫,但是你們誰若是動了我的家人,我定叫她以命償還。”


    婉兒話至此處留了一眼誰都惹不起的眼神給了皇太後,皇太後見自己最後一步走的是錯棋,她悔恨的想要追上去解釋。


    可是解釋什麽呢?


    最後隻能痛恨陌琛,痛恨良妃,可是卻又無計可施。


    雲台處,皇太後獨自一人落寞,曾經尊貴如她,現在撂倒,孤立無援如她。


    而婉兒離開雲台後便心裏念念的不忘太後的話,父親!


    是啊,自己被束縛了多日自由,怎麽都沒有想起父親來呢?


    他是不是受到了什麽牽連?


    婉兒想到此處腳底像是生了風,再不敢停歇的往紀府趕去。


    而陌王府那邊也出了事,因為良妃被刺了一箭,好不容易轉醒,卻又中了毒。


    “娘娘像是被人下了藥。”


    當太醫手持銀針下了診斷後,陌琛簡直是不敢相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對良妃下毒?


    陌琛蹙眉,甚至有些心急的看著懷中,臉色蒼白,唿吸都無力的母親,問太醫道,“下藥,是什麽藥?”


    太後則不敢怠慢,因為生怕自己慢說了一個字就會被王爺給一腳踢死。


    忙的迴道,“好像是鳩紅。”


    陌琛聞聲蹙眉,鳩紅?


    太醫許是怕王爺不知道這是什麽毒,忙的解釋,“這藥雖不是見血封喉,但也是天下毒藥,吃下去的人會腹痛七日,直至穿腸肚爛而亡,這下毒之人果然陰狠,她是有多恨良主子?”


    太醫話至此處,良妃則緊抓著陌琛的衣袖,口齒已經不清,卻極力證明道,“是,是紀,紀、”


    良妃已經說不出口一句整話,但是陌琛卻早已聽了個明白,他隻覺得恨意打頭,已然忘了所有,自暴怒的吩咐道,“去婉苑,把紀婉兒給我找來。”


    陌琛吩咐一下,所有人都忙著去找紀婉兒了,而太醫這邊也趕緊忙著給良妃配置解藥。


    太醫說好在良妃中毒不深,隻要服了解藥,就會沒事,隻是鳩紅的藥太烈了,隻怕會牽扯的傷口會好的慢些。


    陌琛此時此刻哪裏還聽得進這些,他滿腦子都是想的紀婉兒的事情。


    可是想起紀婉兒,在看看床榻上的母親,母親現在的臉色異常難看,這樣難看的臉色好似還是幾年前,自己第一次在浮雲山下看到她時的樣子,當時她雙腿殘疾,渾身血肉模糊,根本動彈不得,當時的他就暗暗誓,再也不許任何人傷害母親,可是現在?


    這個傷害自己母親的人,竟然會是紀婉兒?


    是自己最在乎,甚至是最愛的女人?


    怎麽辦?


    陌琛滿心裏都是紀婉兒,自然也沒真的聽進太醫的話,而太醫也是聰明人,隻和陌琛說了一遍,不管他聽不聽的進去,自己就趕緊去製解藥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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