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那張苦大仇深的臉,他幾乎沒有想到這個事情會對村子產生這麽大的影響,作為新一代的村長,他們村才剛剛通了公路,而通電的部分隻有北邊那些新建造的二層樓房,原村民都拒絕接受任何的新事物,他們隻接受自己認知內的那些老一輩流傳下來的東西。

    他有野心也有抱負,當然不願意一輩子過著沒電沒路的生活,他也想看看大城市,所以才會主動聯係節目組,想要把自己這個村建設成為風景區,那樣的話就可以和外界有更多的聯係接觸了,但是這個決定遭受了絕大多數村民的反對。

    他一意孤行,結果很多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個村子裏麵的人都搬到了半山腰那邊,隻剩下三分之一不到的村民。

    早知道這些外來人會破壞他們的聖地,他怎麽也不會同意他們進來的!這才一個晚上,雞鴨死了一片,往後可怎麽辦?可是沒有後悔藥,村長很快就把村子裏這個墓碑的來源講了一遍。

    謝楚琦邊聽,臉色越是難看,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這個村子裏的人比她預想的更加殘忍。

    她不再去看那些村民,而是快步上前。

    鬼嬰已經把白倚晴的肚子吃了一半,感受到她的靠近,從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響,低聲嘶吼著表示威脅,那聲音宛如從深處傳出,就算是白天也讓人毛骨悚然,忍不住升起一陣雞皮疙瘩。

    謝楚琦抬手,控製著靈力直接就掐住鬼嬰的脖子,狠狠的把它給摔在空白的墓碑上麵,兩者相撞產生的衝擊震裂了整塊墓碑。

    下一秒,數十張天雷符飛旋在墓碑的上方,迸發出的雷電交織成一張密密麻麻的電網,把鬼嬰困在了裏麵。

    同時,謝楚琦又打入了好幾張鎮靈符和破煞符。

    墓碑下麵傳來巨大的聲響,東西不斷撞擊的聲音和碎裂聲傳出,在下麵的鬼嬰也放出了慘烈的叫聲——隻要失去了墓碑對他能力的提升,憑著鬼嬰吸收的那些精血的力量,根本無法抵抗天雷符的雷電之力。

    尤其是雷電之力本身就帶有驅邪除穢的力量。

    見鬼嬰被製服,不過那隻鬼嬰的生命力也很頑強,沒有直接在天雷符的轟擊下飛灰煙滅,它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謝楚琦走到白倚晴的身邊,她整個人散發著腐爛的臭味,身上沒有一處皮膚可以看的。

    但她還沒死。

    謝楚琦往她的體內輸入了一絲靈力,使得

    她可以有力氣睜開眼睛。

    白倚晴努力睜大眼睛看著謝楚琦,嘴巴蠕動幾下,“救、救我……”

    微弱的音節從她的喉嚨裏發出。

    謝楚琦沒有理會她,白倚晴早就是一個死人了,她的身體全靠陰氣保持不腐,而她的靈魂是被強行留在體內的。

    不多說廢話,謝楚琦雙眼直視白倚晴,準備對她進行搜魂,這對被搜索者的靈魂負擔很大,一個不小心對方就會變得癡傻,如果不是白倚晴這種情況在死了以後靈魂也會消散,不入輪迴,她也不會用上這種手段。

    漸漸地,白倚晴雙眼呆滯,沒有了眼神光。

    幾分鍾以後,謝楚琦就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讓意外的是前段時間幕後操縱謝家人微博黑她的人並不是白倚晴,而是一個叫做喬立蘭的女人,陸知行的繼母,她竟然也和t國人有關。

    白倚晴體內殘留的力量也走到了盡頭。

    細微的破碎聲從白倚晴的身體裏傳來,她的靈魂已經消散。

    但是她的身體並沒有因此繼續腐爛下去,而是停止了腐爛,在她的肚子被鬼嬰啃食的部分開始,一縷一縷的黑氣冒出來,每出現一絲黑氣,白倚晴的身體就縮小一分。

    謝楚琦緊盯著那股黑氣,猛地想到了陸知行給她的那個梳妝盒,和裏麵那把桃木梳子上麵流竄的黑氣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這些黑氣的腐蝕性力量更加強盛,木梳上的黑氣隻剩下讓人倒黴的功能!

    謝楚琦幾乎立刻就將她沒有雕刻完成的木樁取出來,用靈力引導著那些黑氣附著在桃木上頭,她很快發現這些黑氣對靈力具有特殊的腐蝕性,引導黑氣的進入幾乎要耗費她雙倍的靈力,有一半靈力都是因為被腐蝕了以後不得不讓它們被黑氣同化了。

    好在謝楚琦的這個桃木巨大,等到白倚晴的身體徹底化成黑氣,那些黑氣也被全部導入了桃木裏麵。

    她又快速在上麵打入四張驅邪符,暫時性的壓製住了那些黑氣。

    謝楚琦忽然覺得,鬼嬰的養成和別的小鬼都不是t國人的目的,他們的目的恐怕是鬼嬰或者小鬼反噬了宿主以後的那些黑氣!

    謝楚琦以前從未聽過在小鬼反噬還會出現這種現象,所以一直都沒有往這方麵想過,現在看到白倚晴的屍身消失,她才不禁想到這個方麵。

    她邊想邊把墓碑上方的天雷符徹去,裏麵的鬼嬰早就消散,而墓碑後頭

    也被雷電擊出了大坑,裏麵放著的是一壇骨灰,也被雷電擊碎,灰白色的粉末散落在土地裏麵,被突如其來的一陣風吹散了一點。

    謝楚琦轉身就走,還招唿了驚呆的安餘遠。

    安餘遠如夢初醒,他才反應過來,鬼嬰根本不是她的對手,隻是她想知道村子裏的墓碑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情,所以才假裝不敵,讓人把實情主動的告訴她。

    “等等,我們的聖地怎麽辦,就這麽算了嗎,你們必須找一個女人過來!”

    那些人眼看怪物被殺死,而謝楚琦他們又要走了,稍微大膽一點的人趕緊出聲攔住他們。

    他們的聖地被毀成這樣,到時候整個村子受到牽連怎麽辦?

    謝楚琦聽到他們的話,臉上浮現出憤怒的神色,她雖然不是聖母,但是對這個村子裏的作法感受到了無比的憤怒。

    他們居然拿人活祭!

    以上一任被活祭的人的骨灰,讓村子裏年輕的女人挨個摸過去,骨灰不沾手的那個女人就是被選中的人。

    被選中的人會被活活的埋在墓碑下麵,直到死亡以後再被拉出來火化,然後裝在壇子裏麵,骨灰重新被埋入地下。

    以連續七天不間斷的供果來慰藉那個枉死的女人,平息她的怨氣,隨後又能保住整個村子裏的人長壽無病,直到安詳的死亡。

    按照剛才那個村長的話,用一個人的死來保佑整個村子,她死的光榮,死得其所。

    “拿女人活祭,你們以為那些亂七八糟的不值一文的供果連祭七天就可以安享幾十年?”謝楚琦提高了音量,眼神從他們每個人的身上掃過,停留在剛才說話的那個男人身上。

    “她這是保佑我們全村!”那個男人忍不住退後一步,有點底氣不足。

    “隻要你願意被活埋,我現在就可以讓整個村子的靈氣屏障恢複過來。”謝楚琦冷笑。

    就看到那個男人一下子滿臉慘白,他等著謝楚琦,“你別以為你殺了怪物就可以亂說話!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一定要處/女才可以活埋,這是她們的榮幸……”

    話還沒有說完,謝楚琦一腳踹翻了他,冷冷的盯著他們那些人,“這就是你們的現世報,那些被你們活埋的女人所有的怨恨都埋在那個墓碑下麵,你們的那些供果隻是起到把怨恨和煞氣引導在墓碑下麵的作用,之前墓碑就已經起了小裂紋,等到承受不住的時候,整個村子就會被煞氣和怨氣凝聚成的怨靈屠殺

    殆盡。”

    那些村民麵麵相覷,臉色都十分難看,不敢去想那樣的後果。

    但是讓他們放棄現有的無病無災的福利也不可能。

    那個倒在被踹翻在地上的男人嘴硬,“胡說,我們這麽多年都沒有發生什麽意外,村子裏的人也長壽了,小感冒都不會有!”

    人有生老病死,這是必須經曆的事情,哪有人不生病!

    謝楚琦眼見他們說不通,也懶得和他們繼續說下去,隻是警告他們,“墓碑已經被毀,如果你們再敢多活埋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直接就會變成厲鬼,別怪我沒有告訴你們!”

    說完,謝楚琦就帶著安餘遠走了。

    也沒人敢攔她。

    安餘遠看著謝楚琦麵無表情的臉,隔著表情都能感受到她的憤怒,“他們真的把人活埋了嗎?”

    他一直都長在a市,也見過不少自私殘忍的人,卻隻在新聞裏見過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

    謝楚琦點頭,“那塊墓碑是用特殊手法煉製的,能夠鎮壓吸收屍體的怨恨,那些枉死的人在活埋和火化以後,怨恨和執念會讓她們的靈魂變得異常強大,這個村裏的儀式就是讓墓碑吸收枉死女人的怨恨以後,再把那些人的靈魂融入到這個村子的靈氣裏麵,以村子為中心,在整個村子周圍形成一道靈氣屏障,讓村子裏的靈氣變得濃鬱,長期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麵,村民就不會生病,直到老死。”

    安餘遠倒吸一口氣,“所以那些炊煙化成的大鳥才會想打破這裏的靈氣屏障?”

    “恐怕半山腰裏的人家有不少是死了女兒的人家。”謝楚琦說道,人性的自私貪婪在這個村子裏被展現的淋漓盡致,隻有輪到自己兒女被選中的時候才知道那種痛苦。

    而別的人家,則繼續享受這種犧牲別人換來的安樂。

    “那為什麽他們不選男人?”安餘遠不明白,雖然女人的陰氣重,但是男人的陽氣反而會讓怨恨減少下去,讓墓碑可以多支撐幾年。

    “在山區,男人是勞力,而且他們主導話語權。”謝楚琦解釋道。

    所以才說人的自私,犧牲別人可以,哪怕是別人的女兒別人的命,但輪到自己的時候,卻不行了。

    謝楚琦和安餘遠一路走迴北邊的房子,卻見那群村民已經全部圍在了門口,用他們手中的鐵鍬等使勁兒拍打著門。

    “出來,你們把女人交出來!”

    “隻要你們交出一個女人填我們的聖地,就可以走出這個村子!”

    那些人叫囂著,謝楚琦原本強壓下去的火氣蹭蹭的湧上來。

    門一下子被打開,徐子行一把將門口的那些人推開,力氣大的他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你們到底說的什麽亂七八糟,那個墓碑下麵躺的死人,我們幹嘛要把活人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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