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我特麽盼了兩個多月了啊,不為麻子,而是為了玲花和賴子媳婦。


    如果麻子預測對了的話,那這次我會全力以赴配合他,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三爺,他真能來嗎,這麽些日子了,他會不會早死在山裏了?”我激動地小聲說道。


    三麻子信心滿滿地搖了下頭:“他死沒死,隻有我知道,我死不死他也能預感到,好了,別說廢話了,今晚一切聽我的就行!”


    我點了下頭,說他若真來,最好能把他一擊致命,省的特娘的再跑了。


    三麻子則冷哼一聲,眯眼道:“一擊致命?切!有一線希望也要活捉他,讓他嚐嚐當初折騰老子的那種滋味。”


    聲音低沉而又狠毒,我聽了不由一陣毛骨悚然。麻子這大半輩子,唯一活下去的動力就是黃福貴,這老頭也夠可憐的。


    那麽,三麻子要我準備啥呢?


    一:重新把房子周邊的陷阱、暗器、查看整理一遍。


    二:箭矢上塗抹好朱砂,穿上草紙,以備隨時動用。


    三:備繩索兩根,結好活扣,行動時隨身帶用。


    其他諸如石塊、朱砂針等,要充分備好。


    我聽了,感覺麻子也就這點本事了,除了銀針、朱砂、草紙的,再也沒啥殺手鐧呀,而人家黃福貴的花樣卻比他多,比如能控製詐屍的速度,而且還能遙控詐屍、詐狗做事。


    看來麻子的技能沒他高呀,萬一……


    我把這擔心說了出來,孰料麻子一瞪眼:“你懂個屁,玩花樣有用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任他千軍萬馬,咱特娘的隻要一招製敵就行!”


    這話說的也對,我便不再吭聲,按照他的指令忙活去了。


    大山裏天黑的早,下午太陽偏西的時候,我準備好了工具,迴屋見王小嫚和大發媳婦已把各種菜肴炒好了。


    見我迴來,小嫚道:“你忙啥去了,趕緊去把老少爺們叫來,我們再弄幾個菜就上炕喝酒吃飯。”


    這女人活利索,說話也硬朗,或許欺我是個外來的吧,不敢惹她。


    我應了,跟三麻子說了聲,便去外麵挨家打了招唿,要老少爺們、娘們的全都去我家吃飯,他們都痛快地應了。


    東北農村就這風俗,隻要村裏誰家有好吃的,比如殺豬、宰羊、過生日娶媳婦的,全村人都要去湊熱鬧,吃喝不計較。


    轉了一圈迴來,麻子又低聲叮囑我晚上不許喝酒,到時看他眼色就行。


    這大喜又大險的日子,不用他說我也知道呀,命是自己的,我可不糊塗。


    天剛黑,各家老老少少就陸續來了,在大炕上坐了滿滿兩桌子,男的一桌,女人和孩子一桌,我粗略數了下,有二十多個人。


    接著,王小嫚和大發媳婦還有我,就忙活這上菜了,兩大壇子酒也上了桌。


    這地方,不但男人能喝,女人也是豪傑呀,那真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一屋子人山唿海嘯的,比唱戲還熱鬧。


    因為炕上沒地兒坐,我隻站在炕下招唿伺候著他們吃喝。


    王小嫚呢,做為東道主,也隻有站炕下招唿著老少娘們猛吃海喝。她自己也當仁不讓,連幹了兩碗白酒,臉就紅到了脖子,說話也不利索了。


    麻子呢,似乎已經忘了對我說過的話,坐在炕上端著碗吆吆喝喝地接受著眾人的祝壽,也嘻嘻哈哈地發表著演講,對我的眼神提醒毫不在意。


    你娘,今晚是幫你報仇,既然你不當迴事,老子閑的蛋痛呀?


    我轉身出了屋,來到院子裏蹲在門口,心裏氣的夠嗆。


    這時,一陣踉蹌的腳步聲從屋裏走了出來,接著一隻手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老郭,幹啥呢?喝足了?嘻嘻……”


    不用迴頭也知道是王小嫚。這婆娘看來是喝醉了,聲音都變了調。


    我蹙了下眉,沒吭聲。


    她慢慢蹲下,胳膊就摟住了我的脖子,一股酒氣撲來,我厭惡地皺了皺眉。


    “老郭,你咋不高興呢,今晚可是熱鬧的日子,咱倆要好好樂樂,好多天了,你也不動我,我心裏想,可不好意思找你,唉……”她歎了口氣,“他曾說過,最瞧不起的是女人主動浪……”


    我靠,原來是這麽迴事呀,怪不得她那麽保守,死肉一塊呢,是受了她前夫的影響。他也真是個棒槌,難道不讓女人浪,當塊死肉就舒服了?啥玩意呀,害的老子也無趣。


    “那你喜歡咋樣?”我心不在焉地問道。


    “嘻嘻……”她伸手摸索了下我的臉,“今晚,你想讓俺咋樣,俺就咋樣,一切聽你的……”


    唉,早特麽說呀,老子……算了,過了今晚,我還不知是死是活呢,就是僥幸能活下來,你醒酒了,也不會任我折騰,還是死肉一塊。


    我胡亂點了下頭說好。


    而她因為酒精的作用,還黏著我不放。


    這時,忽聽屋裏一聲喊:“郭子,去哪兒了?”


    我忙高應一聲,起身順手抓了下她的屁股,低聲道:“別鬧了,三爺叫我……”


    她不舍氣地狠狠錘了下我的胳膊,這才罷休。


    麻子叫我是要扶著他出去上茅廁,順便出去轉轉透透風。


    這理由自然挑不出毛病,眾人不會注意的。


    往外走的時候,我順便把掛在門後牆上的弓箭摘下來挎在了肩上。


    剛從屋裏出來來到院門外,麻子低聲道:“現在能有八九點了吧?”


    我說差不多。


    他點了下頭,讓我打開夜眼,朝院落四周望了一圈,便扶著他直向西北角的山坡走去。


    那兒距劉老頭家的院落有四五十米,也是一片灌木林,地角也高,在林子裏,穀裏的幾戶人家的房子一目了然。


    我們在灌木叢裏潛伏下來。


    其時,天上星密雲稀,而地上卻雪白一片,映的十幾步外都能看清景物。


    三麻子給我的任務是密切關注東邊,尤其是兩側山坡,因為從八卦上看,東麵是上首,進攻比下首要方便的多,也順利的多。


    這一點,黃福貴同樣知曉。


    我則悄悄提出了不同意見:那若他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呢?咱背後豈不要暴露在他的打擊之下?


    三麻子對我的意見嗤之以鼻,說你以為老王八跟你一樣傻呀,他曾在這條溝裏住了好幾年,閉眼都能知道哪家是誰。


    因為咱曾在東頭徐大發家住過,老王八也知道的,直接從東邊入手,查探,一趟就能摸到咱的準確窩點了。明白?


    他這是強詞奪理呢,我雖然在“閻王墩”他那兒呆過,但受傷的時候應該沒說胡話和夢話,連玲花都不知,老王八就更不會知道了。


    但既然麻子執意認為,我也隻有認真執行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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