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麻子和王大拿迴來,“大花瓶”從灶間裏出來,立馬換了一副笑臉,走過去貼在王大拿身後,雙手給他捏著肩膀。


    三麻子下意識地瞟了她一眼,“大花瓶”卻朝他鄙夷地撇了下嘴。


    她這是故意氣我們呢。


    她這一舉動,不但令我感到嫉妒,三麻子也翻了醋瓶子,但誰都不敢被王大拿看出異樣,隻好把眼睛移向別處,閑聊了幾句,三麻子說店裏還有事,告別了王大拿夫妻,叫了兩輛黃包車迴到了神醫堂。


    “他奶奶的……”剛進屋,三麻子就無緣無故地罵了一句。


    我知道他是看著“大花瓶”給王大拿按捏而感到眼熱,就故意問道:“咋的了,三爺?誰惹你生氣了?”


    三麻子長喘了口氣,問我:“我和那個王八出去後,她老婆沒跟你說啥?”


    我一愣,他這話是啥意思,難道……


    我突然冒出了一股壞水,你娘,你拿一枝梅折騰我,老子也壞你一迴,就假裝不經意地道:“沒大說啥,就是說你沒了半截腿,看著怪惡心的。”


    我說著,偷偷觀察著他的表情,見三麻子急抖了下臉皮,一咬壓根:“奶奶的,你瞧不起老子,老子還瞧不起你呢,哼!”


    看來,除了那次迷*外,三麻子白忙活了這麽些日子,一直再沒上手。


    “三爺,咱瞧不起有啥用,人家還是縣長的太太,咱還得巴結她。”我嘲諷道。


    三麻子撇嘴哼哼了兩聲:“死了就狗屁不是了,去閻王殿給小鬼當太太吧。”


    啥,啥?我吃驚地長大了嘴巴。難道死麻子就因為“大花瓶”朝她撇了下嘴,就要弄死她?我娘,這不可能吧。


    可忽然又一想,這雜種啥事幹不出來呀,為了得到“活閻王”的財產,就要滅了他家族,為了一頭毛驢,竟禍害了二十多條人命,三木一郎無意中弄掉了他的龍種,就被……


    我正心悸著,忽聽三麻子又道:“不讓老子種,特麽誰都別想種……”


    完了!我心裏咕咚一下,暗暗後悔自己不該撒謊*激他,這下咋辦?她若沒了,我的龍種也就沒地種了,這還心思著到時當個太上皇呢。沒想到,三麻子這一句,就把我的黃粱美夢砸了個粉碎。


    不能讓他得逞,可三麻子是個諸葛亮式的人物呀,神機妙算,我若和他做對,拆他的台,根本就不是個個呀,萬一被他發現我背叛了他,那肯定會眼不眨一下的殺死我。


    在女人--龍種--背叛和性命中,我不知該咋辦了。


    思慮再三,最後決定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到時能救就搭一把,不能救,也別冒險了,還是自己的小命要緊。


    那麽,三麻子會用什麽方法,殺死“大花瓶”呢。我還不知道,也許他自己都還沒個數。


    第二天,三麻子要去劉會長家給他老爹治病,臨走前交代給我一個任務:去王大拿家,觀察著“大花瓶”有沒有‘外遇’,到時一塊滅了。


    我娘,我倒抽一口涼氣,腿肚子都哆嗦了。


    “去了你就說,要過年了,我爹讓我來幫著叔叔、阿姨家拾掇拾掇。”


    三麻子扔下這句話,就被來接他的劉會長的家屬攙扶著下了樓。


    這個任務令我又激動又膽顫,激動的是我又有機會跟“大花瓶”接觸了,膽顫的是,三麻子要一塊滅了那個跟“大花瓶”接觸的家夥,也就是我。


    真他娘的,既要讓狼看著羊,又要滅了吃羊的家夥,這不是折磨人嗎?


    咋辦?我猶豫半天,天平漸漸偏向了‘龍種’,奶奶的,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老子這次就賭一把,大不了一看不好就拔腿跑。隻你個雜種吃肉,老子還不能喝點湯?三麻子,死去吧!


    三麻子走了沒多大會,我就對著鏡子捯飭了會我的‘光輝形象’,頭發上也抹了些頭油,看看黝黑發亮,牛逼閃閃,威武雄壯的了,便抱著報複的心態,出了門,打車向王大拿家奔去。


    車子到了王大拿家門口,隻有一個警察持槍在門邊站著,正抽著煙,見我來了,忙咧嘴點頭。


    我下了車,給了車夫腿錢,問那警察:“王縣長在家嗎?”


    那警察道:“去縣政府了,王太太在家。”


    我心裏一陣激動,便大步進了院子,見“大花瓶”站在屋門口,正指揮著丫鬟和一個警察在打掃院子。


    “姨!”我怯怯地叫了一聲。


    “大花瓶”見是我,眼睛頓時一亮,又旋即陰沉下來,問道:“來了?”


    “嗯,”我小心地說道,“叫我來幫著您拾掇拾掇家裏。”


    “大花瓶”冷哼一聲:“是嗎,那進來吧,屋裏還有不少活呢,一會我還得出去買些東西。”


    她這話明顯是在暗示什麽,看來她還想繼續借種。


    我忙道:“好,姨。”


    跟著她進了屋,“大花瓶”大聲道:“把我裏屋的被罩、床單都扯下來,等會讓小霞洗洗。”


    說完頭也不轉地扭著屁股進了臥室,我應著,緊跟而入。


    “你個兔崽子,老娘真不想再理你……”剛掩上房門,“大花瓶”就惡狠狠地衝我低聲罵了句。


    “我,我真的是沒辦法呀。”我小聲哀求道。


    “大花瓶”朝床上一指:“趕緊把這些被單弄下來,咱一塊出去。”


    我心不由一陣顫抖,忙應一聲,過去彎腰扯被單。


    我知道她在後麵會打量著我這匹“小公馬”的身材,但因冬天穿的衣服厚,也看不出啥來,便也不顧忌,急三火四地把被套、床單啥的劃拉了一大抱,轉身剛要往外走,屁股就被“大花瓶”狠擰了一把。


    這娘們,還很悶騷呢。


    我抱著床單來到院子裏,放進了屋簷下一個大木盆裏。


    “大花瓶”卻遲遲沒有出來。


    那個在打掃院子的警察衝我一咧嘴:“你爹沒來?”


    我一愣,難道他知道了三麻子跟“大花瓶”的事,而故意問我?


    我麵無表情地道:“沒,給人家看病去了。”


    那警察哦了一聲,又道:“胡神醫,好人呀,每次見了我們都打招唿。”


    說完,他又抱著掃帚忙開了。


    我心裏暗舒了口氣,看來我太敏感了,這警察並沒別的意思,當然也不會知道這些事,隻是想巴結討好我罷了。


    不一會兒,“大花瓶”胳膊挎著一個包,風姿綽約地從屋裏走了出來,衝丫鬟和那個警察道:“小霞,趕緊把這些床單洗出來,別耽誤晚上蓋,李子,掃完院子,再劈些柴火。”


    兩人忙應了。


    “大花瓶”又衝我道:“大侄子,跟我去商店扯點布,快過年了,給他們每人做身衣服。”


    那兩人一聽,大喜,忙連聲道:“謝謝太太,不用,不用……”


    嘴上說不用,臉上卻樂開了花。


    “不用咋的,都跟著忙了一年了,我可不願被人家說我摳。”


    “大花瓶”半調侃著,扭著屁股向院門口走去,我遠遠地跟在後麵。


    出門叫了車,沿街向東奔去。或許是昨天去西麵沒成事,今天改去東麵了,但願不要再遇到麻煩。


    我心裏鼓顛著,坐在車上,沿街看著來來往往忙碌的人們,又想起了玲花。


    快過年了,不知她現在咋樣了,或許獨自守在高大善人家裏?這種可能性很小,一是她不喜歡那個家,從內心也從沒把那當個家。


    那,也許她已尋到濟南府,整日在街頭巷尾打聽我的消息?很有可能。我想到這兒,心裏不由一陣酸楚,眼眶也有些濕潤了。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穿過幾條街,來到一個比較偏僻的胡同裏,我發現這裏有好幾家旅館,且都上些檔次。


    “大花瓶”坐的那輛車子在一處住戶門前停下,她可能擔心車夫起疑吧。


    於是,我也趕緊叫車夫停下,過去和她站在一塊,麵衝著那家的門口,像是想叫人,等那倆車夫拉著車走了,我們才扭身低頭向前麵的旅館匆匆走去。


    我跟在“大花瓶”後麵,進了一家旅館,店老板一看我們的年齡差距,就知道是富婆和小白臉出來偷情。


    也不問,隻點了點頭,轉身領著我們穿過一道走廊,來到最裏麵的一個房間門口前,打開門,叮囑了幾句,就走了。


    我懷著忐忑又激動的心情,和“大花瓶”進了門,關好,兩人便迫不及待地摟在一起,猛親起了嘴。


    她突然掙開,沉臉衝我道:“你是不是不是第一迴了?”


    我一愣,忙道:“沒啊,我,我從沒跟別的女人……”


    “哦”,大花瓶又婉兒一笑,嬌嗔地道,“去衛生間洗洗。”


    “洗啥?”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昨晚剛洗了澡。”


    “大花瓶”一皺眉:“再去洗,別磕磣我。”


    看來她有潔癖,這種女人,不談她的身份,單這一項,三麻子那副猥瑣醜陋的形象,她是絕對看不上的。


    我隻好脫了衣服,隻著一條褲頭,進了衛生間。水是涼的,一濺皮膚,激的亂哆嗦,但沒辦法,誰讓咱想美事的呢。


    正嘩啦著洗著,我感覺有點不對勁,轉頭一看,竟發現門開了條縫,“大花瓶”正站在那兒眯眼欣賞著我堅實的身體。


    我*,我想起了“閻王婆”,難道女人也都喜歡偷窺男人的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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