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智若愚”這四個字,鍾秋月的理解是:大隻弱驢!有時候,某些人看起來聰明地過分,而有的時候,他看起來又傻地讓人頭疼。()這一點,張美蕾是讚同的。隻有左閻羅看著帥小戎自然地將他那名貴打火機放進了自己兜裏,心中滴血,要知道那打火機可是純金的。


    對於鍾秋月的捆綁和滴蠟,左閻羅終究還是沒敢嚐試。他知道自己意誌薄弱,就算能夠躲得過前麵的嚴刑拷打,也肯定躲不過後麵的拔舌和剜眼。


    與其前麵扮演打死不招,大死無畏的硬氣,後麵卻坦白從寬,連連告饒的弱雞。還不如現在就交代一切,畢竟還可以少受點苦,那個瞎子的腦袋似乎有點問題,剛才還用打火機烤自己的手。如此人物,做出任何事情都有可能。


    在左閻羅心中,這個叫做帥小戎,還有那個鍾秋月,已經是那種亡命之徒的人物了,小小年紀,已經是不擇手段,就連養地狗都是成精的主。這樣的人以後還是不要招惹的妙。


    你看那瞎子兇神惡煞,那鍾秋月心狠手辣,外加那個扮演喂甜棗角色的萌妹紙張美蕾。這完全就是一個有組織有紀律,依靠示敵以弱,然後辣手催殺的本事兒,他們用著利索的敲詐技巧,嫻熟的逼供手段,對付他們這種有了幾把槍就耀武揚威的紙老虎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左閻羅說:“是一個黑衣人告訴我的,他說天書在鍾爺的身上,讓我幫他控製你們。”說著,他看向帥小戎接著說:“你的出現,我們也是預料之外。”


    鍾秋月摸著下巴,然後,他和帥小戎幾乎是同時叫出了一個名字:“老泥鰍!”在鍾秋月的記憶中,隻有十年前被三人合力攆走的倪財知道天書的消息。這個消息肯定就是他放出來的,為的就是給兩人製造麻煩。


    “哎,不用猜,肯定是他無疑了。n∈,”帥小戎歎息一聲。心道:不知不覺就已經十年時間,有的人走了,有的人死了。球溪的水漲了,後來又退了。有的人在醉生夢死中老去,有的在財米油鹽中虛度光陰。而他們,卻至於天天修煉,為了一個不知道的未來。


    帥小戎將自己來找鍾秋月的目的說了出來,一旁的左閻羅豎起耳朵聽著。這時候就看見風車車兒歡快地叼著一根香腸走了進來。左閻羅一看見這隻沒教養的狗子,就感覺腿肚子抽筋。


    風車車兒在左閻羅身上嗅到了帥小戎鼻屎的味道,認為此人已經被帥小戎降服,沒有一點威脅的能力。不屑一顧地走了。它扭著屁股,左搖右擺,好似那t台上走秀的模特,好不風騷。隻是,這毛著實多了點。


    “這個人怎麽辦?”鍾秋月問帥小戎,說話間,他還用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詢問手勢。左閻羅身子一顫,淚水都快掉落下來了。他說:“二位大爺行行好,看我家中有老小,放了小人如臭氣,來日見麵好相聚。”


    帥小戎哼了一聲:“此人窩囊,不足為慮,殺了髒手。”左閻羅趕忙應是,唯唯諾諾,無敢不從。鍾秋月點頭,說:“倒是他這一身行頭不錯。”左閻羅趕緊脫了衣服和褲子,放在地上說:“隻要鍾爺喜歡,這身行頭就是你的了。”


    鍾秋月不悅:“哼,我會穿你這一身舊的?笑話!”左閻羅又趕緊穿衣服褲子。剛穿好,又聽鍾秋月說:“剛才我看你那**挺好看的。”左閻羅臉露尷尬,見張美蕾轉過了頭,趕緊又脫了個幹淨。


    “荒謬,我會穿你穿過的**嗎?一點都不衛生!”鍾秋月怒不可遏。左閻羅帶著哭腔,顫抖著又穿好衣服。鍾秋月更加生氣了:“誰讓你穿好了,髒!難道不能洗嗎?”左閻羅感覺自己心中堵得慌。∮,


    良久,鍾秋月對左閻羅說:“左哥啊,你看看你這是做什麽,衣服也不穿,冷不冷啊。快穿上,快穿上,著涼了可不好!”左閻羅穿好**後,說什麽也不肯再穿外衣外褲了,指不定這個尋自己開心的家夥又讓自己脫。


    鍾秋月和張美蕾還有一條狗,看著左閻羅離去,帥小戎淡淡說:“走,這次你受傷不輕,迴球溪吧,你在這裏我不放心。老泥鰍這次一定是有什麽事情抽不開身,不然說不定他就親自來對付你了。”


    鍾秋月歎息了一聲:“我看老泥鰍是想先用一些蝦兵蟹將來對付我們,不過你也說得對,還是先迴球溪去。剛好我把地煞變交給你。。。”帥小戎聽罷,高興道:“那感情好,我也把天罡變交給你。到時候我們兩個再聯手,定然是珠簾合璧。。。”


    “豬臉和逼?這兩者之間有什麽必然的聯係嗎?”鍾秋月的問話莫名其妙,帥小戎摸摸下巴,攬住床邊的蕾蕾肩膀問:“就是啊蕾蕾,這個成語是什麽意思呢?”


    蕾蕾臉上好像有什麽蟲子般,她抽動了一下,隨後說:“沒什麽太大關係,一在頭,一在尾,這不是相輔相成,尾兼顧嘛。”蕾蕾覺得自己太機智了,不禁暗暗唾棄兩個粗人的無知,敬佩自己的睿智。


    “如此說來,我應該就是豬臉了。”鍾秋月趕緊先把豬臉的歸屬選了,以免等下帥小戎讓自己當那啥。他昂揚了頭,表現出自己的睿智。帥小戎臉露鄙視,不屑一顧:“癟三,知道老子是什麽嘛。老子是豬,你豬臉還是我的一部分!”


    蕾蕾撲哧就笑了出來。帥小戎和鍾秋月也笑了。笑聲扯動了鍾秋月體內的傷口,咳嗽不止。帥小戎擔心非常,說:“哎呀,這樣咳可不行,會把肺也咳出來的。”說著,他好心的捂住了鍾秋月的嘴。


    。。。。。。


    話說那左閻羅除了別墅後,這才穿上了衣服。他的臉色瞬間變冷,哪還有之前在別墅裏麵那幅孬種懦弱的樣子。他招了招手,黑暗處開出來一輛牧馬人吉普車。


    上車後,他閉上眼,冷聲道:“走!”司機沒有說話,腳踩油門就走了。夜色中,一個身穿白衣,帶著金絲眼鏡的人走了出來。他看著左閻羅汽車離去的方向,露出一絲冷笑。然後又看了看別墅,耳中還隱隱能夠聽見鍾秋月那豪放的笑聲。白衣人鬆了鬆領帶,然後撫了撫金絲眼鏡,離開了。


    中江市某處宅院內,一團黑氣繚繞,一人盤踞其中。一名青年站在一旁,他已經觀看一會兒了。下一刻,黑氣洶湧翻滾,如同乳燕歸巢,被中間的黑衣人吸收入腹。


    黑衣人遠看有中正平和之氣,臉圓眉細,大蒜鼻加小嘴。如此憨態可掬的臉容,任何人看了,第一眼也定然會覺得此人平易近人,是個不壞的人。並且,最重要的是,此人還擁有一雙大大的眼睛。若是平時,這樣的臉看起來定然很有喜感,怎麽也不可能給人一種兇神惡煞的感覺。然而,當他真開眼的霎那,好像整個房間都黑暗下來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以前球溪的鎮長倪財。十年時間,他為了修煉天書魔天變,一直躲在深山老林中,這些年神功有所成就才出山。他想改變一些事情,他想得到一些東西。改變一些他討厭的格局,得到一些他想要的東西。


    “小丘,讓左閻羅進來吧!”他對那個年青人說道。年輕人點了點頭。此人正是他的兒子倪丘。那日晚間,他被倪財從睡夢中帶走,醒來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熟悉的一切變得陌生,擁有的一切化作了烏有。這個失去母親的孩子,原本就少言寡語,如今更加是如同啞巴一般。有時候,他甚至是三天都不會說上一句話。


    “事情辦得如何?”倪財背對左閻羅道。左閻羅單膝跪地說:“教主恕罪,我辦砸了!”他的話才說完,空氣中的溫度就好像瞬間低了好幾度。空氣中隱隱有著凜冽飛旋的殺氣鋼刀,隻要左閻羅不給出好的理由,馬上就會暴斃當場。


    “帥小戎出現了?”倪財問。左閻羅點頭應是,卻又搖頭說:“並不是帥小戎和鍾秋月有多厲害,有了那幾十把微衝,兩人還是手到擒來的。”


    “唿。。。”一道煞氣刀刃從左閻羅耳邊掠過,幾縷頭無聲落地。左閻羅卻什麽也不敢說,一動也不敢動。


    倪財轉過身,剛才閉關結束時候的那種煞氣破體感覺已經收斂了起來。他臉上露著笑容,但任何人來看這個笑容,定然都會打個寒顫。這樣的笑容,應該出現在魔鬼的身上,而不是一個人類。


    左閻羅低頭,將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倪財越聽,笑容越寒冷。他緩緩說:“嗬嗬,原來是這樣,你們三十個人,三十把微衝,對付不了一群狗!”


    “是三百條狗!”左閻羅糾正。“砰!”左閻羅的身體如同風箏一樣飛出了屋子,狠狠撞擊在花園的糞桶邊。正在背誦化學公式的倪丘瞄了左閻羅一眼,繼續看書。燈光下的他,麵容安祥柔和,溫文爾雅,帶著知性的美。


    “難道三百條狗就不是狗?你們三十個人就不是人了?連狗都對付不了,一群飯桶。”倪財說著,深吸了一口氣,揮手道:“快滾。。。”左閻羅趕緊應諾,人還沒有走出院子,就聽倪財又說:“給我看好他們的動向。三個月後,我出關之人,就是他們的滅亡之日。”


    倪丘見左閻羅離開了,慢慢說:“閉關就閉關吧,生氣小心走火入魔。”倪財哼了一聲:“你就知道讀書,看你那破書還不如看天書。”他一甩手,迴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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