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不是你賣的!”


    嘩啦一下,一把骨雕從林玉真兜裏掏出,扔到桌上。


    楚河暗自咧了下嘴角,瞬間神情自若,“不是,沒賣過。”


    腦袋跟波浪鼓似的左搖右晃。


    “好精美的玉器啊。”他撿起一塊石膏樹脂合成的觀音骨雕擺弄翻看,像是一個很傻很單純的門外漢,嘴裏吧吧出讚歎聲:


    “嘖嘖,白玉無暇,雕工精湛,大師之作,一塊值不少錢吧。


    俺隻會加工塑料梳子,玉器這種高大尚的玩意,俺可重來沒賣過。”


    既然決定和黑曆史說白白,他怎麽會因為林玉真拿出幾塊骨雕而承認呢。即便承認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但還是不會承認。


    洗白的身份不容一點黑色汙點。


    他一裝到底,死不認賬。哪怕是林老頭和那些曾經買過骨雕的人都站在當前,他也不會承認。


    臉皮就是這麽厚,內心就是這麽強大,一般人羨慕不來的!


    “你……”


    “哼!”


    林玉真如同象牙白的貝齒狠狠咬了幾下紅紅的嘴唇,瓊鼻哼了一聲。


    來之前她有思想準備,預料到壞小子不會輕易低頭認錯。在她想來,當罪證擺在他麵前,他會尷尬,會猶豫,會臉紅,會狡辯。


    可還是低估了楚河厚臉皮的尺度,不是以常人尺寸能夠度量的公裏計數。


    此刻壞小子不僅不尷尬,而且臉不紅不白,眉頭都沒有緊皺一絲,好似從來沒賣過骨雕,此事與他沒有一點關係。


    甚至,現在他手裏拿起骨雕,仔細端詳,嘴裏還像她打聽這是什麽玉器。


    “羊脂玉還是和田玉呀,美女這些玉器是你賣的嗎?”


    “美人如玉,真是般配。”


    聽著楚河胡言亂語,林玉真怒火中燒,美麗的大眼睛狠狠瞪了他兩眼,想要火。


    “做人不能這麽無恥!”


    但一想到今天不是來興師問罪,而另有緣由。於是強迫自己壓下怒火,深吸一口氣,白淨的玉手拍了拍飽滿的胸脯,平息一下情緒。


    她又掏出一件東西扔到楚河眼前,“這個是你的嗎?”


    毫不猶豫,楚河馬上應道,“不……是”


    本來他打算無論她拿出任何東西他都絕不承認,可是當眼睛看到桌上的物體時,馬上改了口。


    準考證!上麵一張傻乎乎憨態可掬的免冠照片正是他的模樣。


    學校、班級、年齡、姓名,清清楚楚打印在上麵,無可辯駁。


    咦,這東西不是搭救掉樓的熊孩子時後丟了嗎?


    記者這行業真是神通廣大啊,連這玩意都能找到?


    楚河抬起頭,有些傾佩的看了眼林玉真。


    “不錯,準考證是我的,可,這跟你拿來的玉器有什麽關聯?”


    “難道隨手撿來的準考證,就能證明我是賣骨雕的?”


    “我可是正經的紅色商人,一直在做塑料製品產品,我的目標就是開一流的拳頭產品,用實業報國,用科技興邦,以前、現在、乃至以後,也不會製假售假。


    一切假冒偽劣產品都是我所不恥!”


    他站起身來,正氣凜然說道。


    嗬嗬……林玉真挺起纖細的身子,啪啪鼓了兩下手掌,嘴角咧過一絲冷笑。


    “嗬,說的真像這麽迴事。”


    見到楚河又要插嘴狡辯,她右手伸出蔥白的食指,在空中晃了晃,“噓……不要辯解了,聽我說。”


    說完,林玉真嚴肅的俏臉立即換了一副模樣,緊繃的小臉舒展開來,帶著春風拂麵的笑容道:


    “其實,今天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而是帶著萬分誠意特意感謝你來的!


    這是三千快錢,請您務必收下。”


    她掏出一打嶄新的百元鈔票,雙手恭恭敬敬放到楚河麵前。


    喔,還有這好事?楚河拿起鈔票,手指輕輕一掃,鈔票像快翻書一樣刷刷翻過。


    123456789o,號碼相連,看樣是剛從銀行提取沒有動過。


    楚河臉上也展露出笑容,謔的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牆邊操起二肥坐的嘎吱吱直響的靠背椅。


    “快坐呀,都是老朋友了,來這麽久也不自己找張椅子坐下,真是見外。”


    他嘻嘻笑著,將椅子放置在林玉真身旁。


    隻要這女人不是來找自己算後賬的,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能給她冷臉色。


    況且女人還送來三千塊錢,看錢的麵子上,一張笑臉,一把破椅子,還是值得為她奉上。


    “說說,這錢是怎麽迴事?”


    迴到自己位子,一邊手指連續敲打著有著淡淡油墨香的新鈔票,一邊盯著林玉真亮晶晶的雙目,他問道。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他知道。


    “是這樣,感謝你前些天在小區救了果果。


    我是果果的小姨……”


    林玉真坐了下來,向楚河慢慢道出原委:


    原來高考那天中午,楚河閑逛路過小區所救的扒陽台的熊孩子原來是林玉真的外甥。


    熊孩子是單親家庭,隨母親在京城居住,由於孩子的爺爺奶奶非常想念娃子,她母親每隔三個月都會把果果送到津城,讓祖孫倆團聚。


    前一陣孩子母親要出國考察一筆重大業務,於是剛剛迴到京城的林玉真便自告奮勇的幫助姐姐把小外甥送到津城。


    那天是送來的第一天,一大早林玉真把果果送進興高采烈的孩子爺爺家,就急匆匆出門采訪去了。


    萬沒想到,四個小時後,孩子就出事了。


    差一點點摔死!


    後果不可想象,如果真的出了事情,她會愧疚一輩子。


    失去孩子的姐姐會不會瘋?


    已經沒有了兒子的孩子的爺爺、奶奶如何承受生命之重?


    在津城的爺爺奶奶算是睹物思人吧,老年喪子,無所寄托,老夫妻二人的精神寄托全部聚集到孩子身上,真是捧在手裏怕摔嘍,含在嘴裏怕化了。


    所以她下午采訪迴來,去看孩子的時候,聽到他爺爺奶奶相互數落,講述中午生的驚人一幕。


    她一陣後怕,同時心裏對救人者的充滿了感激。


    他不是救了一個孩子,而是救了兩個家庭,好幾個人的命運。


    她趕緊向孩子的爺爺奶奶打聽救人者是誰,可是孩子爺爺奶奶也是事後才迴到家,至於救人的姓名和模樣二人一無所知。


    “是個哥哥,頭短短的,個子高高的,力氣大大的。”


    此時,熊孩子早已經忘掉了中午嚇死人的一幕,現在左手拿著爺爺給的冰淇淋,右手攥著奶奶削好的紅富士,小嘴吧唧吧唧,左手換右手不停的往小嘴裏塞著東西。


    兩腮鼓鼓囊囊,嗚咽著對小姨描述楚河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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