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暝在一株桃樹下停住腳步,手掌慢慢撫上樹幹,“都已經長這麽高了?”微風過,桃花落。

    雪千璃舉頭看著那株桃樹,眼前一陣眩暈,“老兄,這桃樹至少幾千年。”幾千年當然這麽高,沒聽說過植物有侏儒。

    滄暝靠在樹幹上,“這株桃樹是當年我和十七師兄一起種下的,竟然已經這麽粗了。不知不覺,都已經快三千年了。”

    雪千璃默默看著他,一言不發。

    他就地跪下,舉起修羅劍拋開落花枯枝,刨開濕潤的土壤。

    雪千璃瞪大眼睛,“有酒哦。”是酒,埋在桃花樹下的,是兩壇子酒。

    滄暝拿起一壇遞給雪千璃,自己打開一壇往嘴裏灌。

    她擋住他的手,“少喝點。”究竟是誰借酒澆愁?

    滄暝嘴角浮現一絲微笑,“剩下的難道還放迴去不成?”

    “啊?”雪千璃也笑了,“行,今晚我陪你不醉不歸。”她打開蓋子往嘴裏一灌,卻什麽都沒有。

    雪千璃皺眉,“沒酒啊。”抱著壇子使勁搖晃,竟從酒壇中掉出一堆小玩意。

    布偶,彈弓,棋子,陀螺,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都是孩子喜歡的東西。

    雪千璃拿起其中一隻胖娃娃布偶貼在臉上,眼睛眯成一條縫,“你看,好可愛哦。”居然能把娃娃做得如此精致,灰常了不起。

    滄暝看著她好一會,淡淡道,“那是我。”

    “啊?”滄暝小時候也玩娃娃?

    他拿起另外一個白衣娃娃輕柔地撫摸,神情瞬間柔和,“這是娘。”

    “這個呢?”雪千璃好奇地拿起第三隻娃娃在他麵前搖晃。

    滄暝神情中閃過一抹陰鬱,手指射出一道細細的火光。

    熾熱的溫度灼燒著肌膚,雪千璃大驚失色丟掉布娃娃,“好燙啊。。。”

    “本君不想看到這個人。”滄暝手一揮,布娃娃灰燼被掃到天邊。

    胖娃娃是他,白衣娃娃是他娘,燒掉那個娃娃自然就是他爹。

    雪千璃依稀記得她上次說起父親的時候滄暝大發雷霆,這背後究竟有什麽隱情?

    “這些東西。。。不會都是你的吧?”她小心翼翼觀察他的神色。

    滄暝冷笑,陰鷙地盯著她,一字一頓,“是本君的又如何?”

    一股涼意從腳底竄起,雪千璃縮著脖子,音量能與蚊子媲美,“我。。。隻是好奇嘛。”

    滄暝冷哼一聲,轉身背對著她猛灌酒。

    哎,陰陽怪氣,喜怒無常,真不知道這個男人在想什麽。

    “布娃娃。。。。。”滄暝忽然開口,話說半截,足足頓了五分鍾才再度開口,“是我上雲陽門那天娘親送給我的,其他東西都是師傅送給我的。”

    雪千璃抱著膝蓋靠在樹幹上咬唇,不敢說話。

    “我。。。。”滄暝閉了閉眼,“我。。。的確曾是雲陽門的弟子。”

    雪千璃還是咬唇,拒絕說話。

    “那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繼續咬唇,免得被他一掌拍死。

    “說話。”滄暝慍怒。

    雪千璃吸吸鼻子,“我還是不說話的好。”

    “我。。。”滄暝頹廢地將雙手插進發絲,“我。。。在氣我自己。”

    他頹廢的模樣讓雪千璃目瞪口呆,“你沒事吧?”縱橫天下的高手也會頹廢,還頹廢到這程度,她眼睛沒花吧?

    “我娘死的那天晚上,我跑到這裏喝了一壇酒,將記憶全部塵封。”滄暝痛苦地拉扯著頭發,手忙腳亂不知所措,“可是。。。我今天居然讓他們重見天日,我。。。。我腦子裏不斷浮現出娘親臨死前那一幕。”

    雪千璃看著眼前那個脆弱如孩童的男子,於心不忍,輕輕抱住他的腰,“平靜下來,平靜下來。”下定決心要斷個幹淨,可他畢竟是她初戀對象啊。

    最難忘時是初戀,哎。再任性一次,放任自己再任性一次吧。

    “茜茜。。。”滄暝握住她的雙手,緩緩轉身。

    黑眸猶如一池幽深的潭水,讓人望著有種沉入無底深淵的感覺,又不由自主沉溺其中。

    “滄暝。。。”雪千璃著魔般溫柔囈語。

    “茜茜。。。”滄暝忽然將她撲倒在地,覆上唇舌放肆的在她口中放肆。

    “唔。。。”狂亂的氣息幾乎讓她窒息。

    “茜茜。。。”滄暝顫抖著撫上她的酥胸,輕輕探進衣襟。

    雪千璃渾身一顫,不由自主捂著胸口,兩個小魔鬼在腦子裏打架。

    魔鬼a說:給他吧,快給他。

    魔鬼b說:不給不給,我為什麽要用身體安慰陌生人?

    魔鬼a說:愛他就給他。

    魔鬼b說:我們已經劃清界限啦,劃清界限啦混蛋。

    “你們在幹什麽?”

    驚詫的低吼如晴天霹靂,霹得雪千璃七葷八素,亂七八糟,腦子裏全是漿糊。

    那一瞬間,她隻有一個念頭---完了,完蛋了,真他媽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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