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哪門子替廣大女校友提問?壓根是為自己提問吧!

    站在過道聽演講的教授臉都綠了,扭過身斥責學生會主席:“怎麽迴事!這個學生怎麽迴事!”

    吳容也滿額汗。

    司茵啊,你真特麽實力坑舍友啊……

    老教授氣得渾身顫,抬手指著司茵怒道:“還不趕緊讓人去搶了她的話筒!還嫌不夠丟人嗎?”

    旁邊年輕的老師替老教授順氣兒,安慰說:“年輕人,年輕人,做事難免衝動,您老消氣兒。”

    老教授雙手捏成拳,往牆上砸:“現在的學生,真是一屆不如一屆!”

    ……

    來不及搶話筒了,吳容采取緊急措施,用對講機吩咐後台:“關話筒!拉閘關燈!”

    現場電路中斷,陷入一片黑暗。時穆被學生會護送離開,電路才重新恢複。

    司茵握著被靜音的話筒,喂了兩聲,沒反應。

    此刻,她儼然已經成為全場焦點。

    身後的男生戳戳她的胳膊肘:“同學牛逼啊,今兒你們係的老魔頭可在現場呢,你居然敢謬視學生會的“三令五申”,真是為了愛赴湯蹈火啊。”

    旁邊的女同學也對她豎起大拇指:“女壯士,您做了一件大家都不敢做的事兒。”

    坐在第二排的孟茜也扭過頭打量她。目光很複雜。

    嚴科將司茵的壯舉錄成小視頻,發給表哥薑邵,並調侃說:“哥,你沒機會了,看見沒,小矮子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調戲時穆。”

    “??”薑邵捧著手機,垂死掙紮:“不!這不是真的!小可愛隻是鬧著玩兒!”

    嚴科:“哥。不要自欺欺人。”

    薑邵:“兄弟,你叫誰小矮子?你敢再叫一遍?”

    嚴科:“不敢……”

    演講台上,主持人打圓場:“後台出了點小事故,導致設備損壞,所以今天的演講到此結束。待會請同學們有秩序的退場,注意安全。”

    ——

    教授辦公室。司茵被罵得狗血淋頭。

    老教授批評完一波,擰開保溫杯喝了口水,清了清喉嚨,繼續拍桌子罵:“學生會發的公告你沒看?不許對嘉賓提出任何調戲性問題。你知道我是花了多大功夫,才把人給請過來?你讓他怎麽看待我們學校,怎麽看待我這把老骨

    頭?”

    司茵低頭承認錯誤:“抱歉教授,我沒看見公告。”

    “你是不是覺得我老,好忽悠?”老教授握著保溫杯,重重往桌上一擲,“你,這個星期內把家長給我叫過來,我要跟你的家長好好談談。”

    司茵:“教授,大學生叫家長,不好吧?”

    “你也知道你是個大學生?嗬嗬,我還以為你是小學生呢!”教授怒氣難平,“我不管你家長在本地還是外地,都得給我叫過來!”

    司茵一臉為難:“教授……”

    老教授壓根不給她辯解機會,繼續打斷她:“司茵同學,你不要跟我說你家長沒空這之類的話,這周我必須見到你的家長!否則我的課你以後就別來了!”

    “哦……”司茵掏出手機,對教授說:“教授,我是想告訴你我家長可能還在學校,要我打電話叫他過來嗎?”

    十分鍾後,果然有人來敲門。老教授狐疑地看了眼司茵,喊了聲“進”。

    時穆推門而入。

    看清進來的是誰,老教授立刻起身,上前迎接,握住他的手:“哎呀,小時,你怎麽迴來了?還在生氣?您千萬別跟孩子計較,現在的學生,真是一屆不如一屆,真不如你們那一屆有素質。你瞧,我正訓這孩子呢。在此之前,我讓學生會三令五申,沒想到還是有膽大包天的學生……這事兒是我的錯,我的錯。”

    時穆掃了眼教授身後,嘴角卻壓著壞笑的小姑娘。

    他神色和藹,寬慰性地拍拍老人家手背,說:“教授,我是來替這孩子給您道歉的。”

    老教授擺手道:“不不不不,是這孩子做錯了,他應該給你道歉。為表誠意,我會親自和這孩子的家長好好談談。”

    老教授身材佝僂,矮了他一個頭。

    時穆摟住老教授的肩,帶著他轉了個身,麵對小姑娘,指著司茵說:“教授,不瞞您,這是我家的小姑娘。”

    老教授:“啊?”

    司茵也一臉正經,衝老教授點頭:“對,教授,他就是我家長。”

    “啊??”老教授驚訝,目瞪口呆。

    時穆解釋說:“我是這孩子的叔叔,也是她現在唯一的監護人。”

    教授是個聰明人,即便對此事滿腔疑惑,也沒敢多問。

    老教授畢竟見過大場麵,震驚之後,將情緒平複,點頭感慨:“這孩子性格乖戾,你得好

    好教育,不然以後出了社會,這帶刺的性格不定能惹多少事兒。為了她好,一定要好好教育!讓她知道這件事的嚴重!”

    “陳教授說的是,學生謹記。”時穆衝教授頷首,又扭迴頭吩咐小姑娘:“小司茵,跟教授道個歉,下來後寫個三千字檢討,交給教授。”

    司茵向教授九十度鞠躬,道歉。

    教授看在時穆的麵兒上,放過司茵,臨時加了個籌碼:“一萬字檢討,一個字不能少!”

    ——

    從學校出來,司茵搭時穆的順風車迴醫院宿舍。老虎率先跳上副駕駛位置,霸占了原屬於司茵的座位。

    時穆去後備箱放東西,司茵小聲警告老虎:“聽話,去後麵。”

    老虎坐慣了時穆的副駕駛,不願意讓位給她。

    司茵威脅它:“不聽話?好啊,明兒我就把ak嫁給醫院那條惡霸羅威納。”

    老虎好像聽懂,乖乖地去了後座。

    時穆迴到駕駛位,看見司茵坐在副駕駛,很詫異。

    老虎的占有欲時穆最清楚。

    嗬。這小姑娘,用了什麽手段?

    開車迴去路上,司茵看著天色不早,對他說:“穆叔叔,這個冬天我沒什麽衣服可穿,你的衣品不錯,陪我去買衣服行嗎?”

    “買衣服?”時穆掃了眼她身上的衣服,衣品確實堪憂,答應下來。

    入冬後,時穆一直有想法替她挑幾件衣服。奈何小姑娘脾氣倔,要強,買衣服不肯讓他陪同。今天她主動提出,讓時穆感到挺意外。

    進了商場,司茵與他並肩而行,左看西瞅。

    時穆替小姑娘挑了幾件,司茵每一件都上身去試,但凡時穆挑的衣服,她全讓導購包起來。

    司茵掏卡付錢,卻被時穆搶先。

    從服裝店出來,司茵扯著時穆的袖子,“穆叔叔,你能陪我去看新版蜘蛛俠嗎?”

    時穆想與她保持距離,正在想拒絕的措辭,小姑娘卻一臉失落道:“你該不會……舍不得請我看一場電影吧?那我請你看吧,當是報答你給我買衣服。”

    話說到這份兒上,時穆隻好點頭答應,陪她進了商場四樓的影院。

    電影看完已經七點,小姑娘又嚷著餓,要吃燭光晚餐。

    時穆拒絕。

    她卻可憐巴巴感慨:“我長這麽大,從沒吃過燭光晚餐

    。穆叔叔,你吃過嗎?可以形容給我聽嗎?讓我腦補一下就好……”

    見她說得這麽可憐,時穆頓時心軟,帶她進了西餐廳。

    燭光氛圍不錯。

    時穆的話卻打破浪漫氛圍:“司茵,今天在學校的事,我希望不要再有第二次。”

    司茵切一塊牛排,塞進嘴裏,細嚼慢咽。

    她望著對麵的男人,微笑:“如果還有第二次,第三次呢?”

    時穆擱下餐具,收起慣性笑容,冷臉直視她。

    這是要發飆的前兆……

    司茵無所畏懼,一臉平靜地反問:“老狐狸,你知道為什麽這些年我做事都小心翼翼,盡量低調嗎?”

    好一個老狐狸。有事相求時,便一臉乖巧叫他“穆叔叔”;向他挑釁時,卻毫不忌諱叫他“老狐狸”。

    時穆麵無表情,周遭溫度驟降,語氣也冰冷:“不知道。”

    簡短的三個字,又冷又硬,像塊沉甸甸的巨石朝司茵壓過去。

    司茵感受到對方的騰騰寒氣,有點犯慫。一旦想到那支花,她又被勇氣膨脹。

    她解釋:“因為司豪說,我和其它孩子不一樣,我沒有父母,沒人撐腰,不能恃寵而驕。沒有那個姑娘生來就想獨立,誰不想做個公主呢?”

    時穆低頭,橫切一塊牛排,笑了一聲:“所以你就仗著我不會揍你,恃寵而驕?如果今天的事你是因為我做了你的監護人,而報複我,那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的報複,不會影響和改變我的任何決定。”

    “我是仗著你寵我,所以才敢恃寵而驕。”

    時穆切牛排的動作一頓。眼皮輕顫。

    氣氛突然凝固。

    司茵又轉了個話題,反問他:“你才是真正的rocket,對嗎?”

    時穆抬眼看她,眼神並不友好。

    他沒有急著否認,隻是用冷森森的語氣道:“說說你的看法。”

    這隻偽裝友善的狐狸終於露出獠牙,伺機而動。

    她差點忘了,狐狸是肉食動物,本性狡猾,並不溫順。

    司茵不敢再去看他,低眼看牛排,說:“老虎對你,更像是犬對主人。rocket曾經在書裏說過,狼與犬有共通性。狼是群居動物,族群分五個階級:alpha(領袖)、beta(副手)、omega(緩衝者)、mid-rank(中

    層)、low-rank(低層)。而據我觀察,你和薑邵在老虎麵前所扮演的角色,分別對應了alpha和beta。人有演技,可以輕易騙人,可犬生來忠誠,它的行為習慣不會騙人。所以時穆,你才是真正的rocket。”

    小姑娘的邏輯嚴密,出乎他的意料。她見時穆沒有反駁,目光裏泛著得意的光彩。

    “rocket戴口罩我納悶了很多年。從rocket書裏的言辭來看,他應該是一個自信的人,即便醜陋無比,也沒理由遮麵參加比賽。但如果rocket是兩個人,甚至一個團隊,那他戴口罩的問題,倒也迎刃而解了。所以,rocket其實是你和薑邵共用的身份,而我喜歡的那本書,也是你寫的,對嗎?穆叔叔。”

    一聲軟綿綿的“穆叔叔”,瞬間壓滅男人所有氣焰。

    他發現,對小姑娘生氣,是件挺不容易的事。

    時穆聽她分析,總算露出笑容,“開始學會看事情的本質,而不是看表麵,我的確小看了你。”

    得到誇獎,司茵厚著臉皮,咧嘴一笑:“跟你學的。時穆,我的問題你還沒迴答。”她微一停頓,認真望著男人雙眼,渴望得到答案:“你喜歡我這類型的姑娘嗎?”

    “司茵,你信嗎——”他也刻意停頓,故意賣個關子。

    司茵眨著一雙大眼睛,搶話:“信!”

    時穆笑的狡黠,“我可能會學司豪,真的揍你。”

    司茵:“…………”

    ——

    迴到醫院。司茵的血液,肌膚,無一不是滾燙。佯裝鎮定一整晚,離開時穆,一切都暴露無疑。

    她能明顯感覺到時穆是真的生氣了。

    可他為什麽生氣?憑什麽生氣?依他的性格,如果真的拒絕,會很幹脆,不會模棱兩可地給她送花。

    她捏了捏發熱的耳垂,深吸一口空氣,往宿舍去。

    薑邵坐在她宿舍樓下的台階上,似乎等了很久。看見她立刻起身,拍拍臀部灰塵迎過去:“小司茵。”

    “薑邵?”司茵一愣,疑惑:“你怎麽會來?”

    薑邵抓了抓後腦勺,露出兩顆小虎牙,笑道:“你手機關機,有點擔心你,所以就過來看看。”

    “手機沒電了。”司茵嘴角一揚,笑著說:“謝謝關心,我沒事。”

    小可愛嘴角兩隻時深時淺的小酒窩,看得薑邵心尖

    兒甜滋滋。

    他問的小心翼翼:“你跟老時……沒什麽吧?”

    “有什麽?”司茵不解,反問。

    薑邵鬆一口氣,拍著胸脯說:“沒什麽就好。我還以為你們有什麽……也對,像老時那種保守做派,怎麽會跟你有什麽?小司茵,明天晚上有空嗎?我買了兩張蜘蛛俠的電影票,一起去看?”

    司茵唇角一彎,搖頭說:“我跟時穆現在沒什麽,也許過段時間,就會有點什麽。你不要著急,我和他的感情,欲速則不達。這部電影我和時穆已經看了,你跟老油去看吧。”

    “…………”薑邵仿佛聽見了玻璃心破碎的聲音。

    司茵想起一件事,向他求證。

    她說:“我是rocket很多年的忠粉,一直以來我都沒想到rocket不是一個人。”

    “臥槽。”薑邵震驚,“老時連這種商業機密都告訴你了?那個混蛋,見色忘義啊!”

    司茵嘴角一彎,抬手去拍他的肩,感慨的口氣:“老狐狸嘛,見色忘義不是很正常?我很困了,先迴去睡了,你也早點迴去休息。”

    “哦……”薑邵目送她上樓,滿心惆悵。

    這隻老狐狸,再三叮囑不能將rocket的真實情況告訴小司茵,可他卻……

    薑邵氣不過,給時穆打了一通電話,一接通,立刻開啟連環嘴炮攻擊。

    “說完了?”時穆在電話那端很平靜。

    薑邵點頭,委屈地“嗯”了一聲。

    時穆告訴他:“我從沒跟她提過rocket。”

    “???什麽情況?”薑邵一拍腦門,反應過來:“我被套路了?”

    時穆嗬了一聲:“恭喜你,薑少爺,您被成功套路。”

    薑邵捶胸頓足。

    啊啊啊啊啊……小可愛居然套路他?是他長得不夠帥還是不夠高?還是小虎牙不夠可愛?小可愛居然套路他!

    司茵的猜測,時穆沒有正麵迴答。

    所以她才套路薑邵,向他求證。事實證明,她猜的一點兒沒錯。

    ——

    薑邵每周末才有空閑給司茵上課,好不容易等到周末,老油卻帶著司茵去了電視台錄節目。

    在去電視台路上,老油收到薑邵的短信:“老油,小司茵不是你一個人的徒弟,你卻一個人霸占小司茵,是不是太霸道了!”

    老油發過去一個抽煙大佬的表情:“就是這麽霸道。”

    薑邵:“…………”迴國後,仿佛每個人都欺負他。聞著心酸,見者流淚。

    老油退休後,在醫院擔任保安隊長,多年的工資全部捐贈給警犬養老院。他接受采訪時,告訴記者,他這餘生唯一的願望,就是讓每一條警犬都得到善終。

    老油在執行一場任務時,被歹徒圍擊,無力搏命,身中數槍的小油卻奮起而擊,為了保護主人被砍斷一條腿。

    在那次任務中,老油和小油的身體都遭受很大衝擊,不得已提前退役。

    電視台的大熒幕上,放了幾張小油斷腿後的照片。

    觀眾眼圈跟著一紅。

    主持人問老油:“狗狗失去一條腿之後,對它生活有什麽重大影響嗎?”

    小油將嘴筒子擱在老油的腳背上,認真聽采訪。

    老油迴憶:“影響很大。它有段時間不能接受自己少了條腿,不吃不喝,隻能靠輸液來維持生命。後來時院長提議,讓它參與到工作中去,讓它從工作中重新拾迴自信。所以後來我留在了醫院,每天帶它巡邏醫院,恪盡職守。”

    話題從小油,又轉到了院長時穆身上。

    原來時穆不僅收留被主人遺棄在醫院的寵物,還自己掏錢建立了警犬養老院,每年花費大概在百萬左右。

    喜歡的人這麽優秀,司茵有驕傲,也有自卑。

    她不會因為自卑而對感情怯懦,會化為力量,努力朝著目標奮鬥。盡量縮短他們之間的差距,也盡可能達到能與他比肩而戰的目標。

    迴去路上,司茵靠著車窗玻璃看外麵,城市夜景飛速掠過。

    老油見她心事重重,問她:“小姑娘,又在想什麽?”

    司茵眼裏壓根不是城市景色,是對未來的憧憬。她輕輕地籲出一口氣,說:“老油,你覺得,中國第一女訓犬師這個名頭,夠不夠拉風?”

    “哈?”老油掏了掏耳朵,“中國第一女訓犬師?”

    司茵語氣不像開玩笑,連趴在老油腿上打盹的小油,也昂著腦袋,用惺忪的睡眼打量她。

    老油笑著說:“丫頭,我承認,你在訓犬上的確有天賦,但你還差了一個靶手。我和薑邵雖然是你的老師,但在往後的訓練中,你還差一個合作拍檔,一個真正與你契合的靶手。就好比一個皇帝,他得有一個將軍。”

    在訓練中,訓犬師負責對犬隻進行引導下指令,而靶手則是拿靶,以及陪練的角色。默默無聞,卻非常重要。

    在司茵學習訓犬的這段時間,時穆、薑邵、老油,都會拿靶給她當陪練,但如果她想將這條路走長,她缺一個可以長期合作的搭檔。

    老油的話司茵放在心裏,迴去後她開始瀏覽訓犬論壇,想從網上找一個誌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接受訓練。

    司茵去訓犬微信群尋找靶手,她貼出自身基本信息,並聲明,成為她的靶手,可以和她一起接受國際知名訓犬師的訓練。

    消息一經發出,引來群嘲:

    “呦喂,現在真是什麽人都來訓犬啦?”

    “哈哈哈快快快美女訓犬師招聘靶手,可以跟她一起接受國際訓犬師訓練,機會難得哦……哈哈哈啊哈哈小妹妹,你真的不是出來搞笑的嗎?國際知名訓犬師會教你訓犬,憑哪點?”

    “憑她有事業線。”

    “憑小妹有x……可以騷啊。”

    “哈哈哈哈啊哈哈……”

    訓犬群的男人多為有錢直男癌,司茵被這些言論搞得頭皮發麻,選擇退群。

    沒人願意來給一個女人做靶手,覺著丟人。

    網上招募靶手失敗。

    ——

    司茵找代購給時穆買了一條皮帶,仔細包裝好,趁著時穆在辦公室,讓ak給送過去。

    ak領命,叼著禮盒跑進電梯,又穿過走廊,來到院長辦公室,用鐵頭撞開門,衝進去。

    時穆正看一份文件,抬眼看見ak嘴裏叼著的東西,眉頭跟著一皺。

    ak將嘴筒子乖巧地搭在他腿上。

    時穆從它嘴裏取出禮物,疑惑:“司茵給的?”

    瞧他問的傻問題,不是司茵還會是誰?時穆看了眼禮物,沒有拆開,塞迴ak嘴裏:“東西你給她送迴去,我不能收。”

    ak鬆開嘴,禮物又掉迴他腿上。

    時穆不為所動,將禮物擱在地上,繼續翻閱文件,“饅頭,送客。”

    男人話音剛落,大臉貓從矮櫃裏跳出來,舒展四肢後,踩著貓步朝ak走過去,一爪拍在ak臉上。

    ak被這隻小肉貓拍了一爪,臉生疼,衝著大臉貓憤怒狂吠。

    大臉貓半虛眼,穩如泰山坐在它麵前,絲毫不為所動。

    等ak吠完一輪,它又抬起貓爪,又一陣胡亂飛舞。

    被九陰貓骨爪連環襲擊,ak敗勢已顯,疼得嗷嗷直叫。

    它可憐兮兮仰著頭看時穆,想尋求幫助,想讓他幫忙伸張正義,可時穆卻隻顧翻閱文件,看也不看它一眼。

    ak非常受傷。

    大臉貓再次抬起貓爪,ak迅速叼起禮盒,夾著尾巴灰溜溜跑出院長辦公室。

    來時一陣風,去時堪稱龍卷風。

    ……

    ak從院長辦公室迴來,嘴裏不僅有禮盒,還有一枝花。

    司茵將花捏在手裏,詢問美容醫生:“季姐,給男人送的禮物,他沒收,卻送了花給我,他是什麽意思?”

    季醫生:“嗨,這用得著問嗎?當然是喜歡你啦!”

    “那我到底該怎麽做?”司茵將花插進水杯,感慨:“那男人忒害羞了,壓根不肯承認對我的感情。我都懷疑這花不是他送的。”

    ak聞言,心虛地將頭扭向別處。

    季醫生給她支招:“是咱們醫院的男醫生嗎?如果是,禮物你親自去送,把他堵在樓道,別管三七二十一,親了再說!”

    “但是我提醒你啊,親歸親,主動歸主動,千萬別先說“我喜歡你”和“我愛你”。你把想表達的都表達給他,剩下的由他來說。懂了嗎?”

    司茵點頭,用指腹去撫摸花瓣,心裏滿漲勇氣。

    ——

    晚上下班,停車場。

    時穆伸手去拉車門,手腕突然被一隻小綿手抓住。

    他甚至沒來得及反應,小姑娘踮起腳,在他臉側親了一口。

    濕潤,溫軟。

    蜻蜓點水,蕩起漣漪千層。

    小姑娘仰頭望他,嘴角那兩隻甜酒窩,讓他眩暈。

    作者有話要說:司茵:啊啊啊啊想親嘴唇啊,可惜角度不對.

    ak:emmmmm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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