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指點聲絡繹不絕,ak卻有嘴不能辯,“嗷嗚”在原地打轉,以示委屈。

    司茵蹲下身,抱住它。

    ak一顆毛腦袋往她懷裏蹭,嘴筒子搭在女孩的小香肩上,眼神無辜又可憐。

    司茵勢必為它討一個公道,替它辯解:“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陳述事實,我親眼看它上了樹。”

    救護車開進小區,下來幾名護士,將小偷扶上擔架,抬走。

    留下司茵與警察周旋。

    一位老奶奶指著ak說:“呦喂,瞧這黑臉狗,臉越是黑,咬人越厲害,這種狗哪天吃了人也未可知。”

    “呦,可不是?我以前看過一個新聞,就是這種黑臉土狗,趁主人不在家,吃了家裏小孩!”

    “哦,這新聞,我也看過,造孽哦……”

    “要我說,警察同誌,你把這條狗帶走吧,人道處理得了,這可是個安全隱患啊。今天咬人,明天吃人!咱們小區老人小孩可不少,有這種狗在,我們怎麽可能安心呢?”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ak仿佛都聽懂。它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音,不斷用濕潤的鼻尖去杵司茵。

    司茵撫摸它的狗頭,衝著人群怒道:“ak並沒有惡意攻擊人,它隻是抓了一個小偷!”

    老太太嘖嘖一陣:“小姑娘說話還一套一套的呢?你說它抓小偷就抓小偷?你證明給我們看啊,你讓它上個樹,我們就信你!”

    “對,讓它上個樹,我們就服你!”

    人群中有人鼓掌,起哄,“上一個,上一個!”

    司茵手心滿是汗,一咬牙,眾目睽睽下爬上樹。

    她站在樹杈上,往下看,足有兩米高。她有點恐高,抓著樹,深吸一口氣招唿下麵的毛孩子:“ak,來,跳上來。"

    ak仰著腦袋,望她的眼神很迷茫。

    民警仰著頭對樹上的司茵招手:“姑娘,你快下來吧,別折騰了。你下來跟人家大哥好好商量賠償的事,別這麽固執了,快下來。”

    ak委屈地不行,哪有心思爬樹。

    它就像個受傷的孩子,趴在樹下,縮成了一團。

    由於“惡犬咬人”,被咬的小偷向司茵索賠六萬。民警從中調解,隻讓司茵賠償三萬。

    司茵不認可這種不公平條約,打電話向老狐

    狸求助。

    ——

    醫院。

    小偷躺在病床上,一個勁兒的哎呦嗬,護士看不下去,進來說了一嘴:“行了啊,隻是皮外傷,一個大男人至於叫成這樣?”

    小偷的作為實在像個碰瓷的,民警開始懷疑他話裏的真實性。

    苦於沒有證據,民警再次調解道:“大哥,你看你的傷也不嚴重,讓人家小姑娘賠償一個醫藥費,再賠個幾千塊安慰費就得了,你說呢?”

    小偷眼睛一瞪,嗓門扯高:“什麽?警察同誌,你不要欺負老實人啊!這樣吧,我也不為難這小姑娘,多的我也不要了,就這個數。”

    小偷比了一個“兩萬”手勢。

    兩萬聽了想打人!司茵皺眉,攥著拳就往前跨一步。正要有過激的反應,手腕被身後男人抓住,氣焰立刻被他澆滅。

    時穆將她往後一帶,對小偷說話很客氣,一派斯文:“除了三萬現金,您還要什麽?”

    小偷見時穆的態度比司茵好許多,洋洋得意,“我住院這幾天你們得給我請護工,還要另外支付我三個月誤工費!這位先生,你們家狗把我咬成這樣,我提這些條件,不過分吧?”

    “確實不過分。”時穆保持微笑,“但你提的這些條件,我都不會同意。”

    小偷一聽,拍床大叫:“什麽?警察同誌!您得為我們人民做主啊!”

    一旁的民警捏了一把眉心。頭略大。

    時穆斂了笑意,冷若冰霜的麵孔與剛才判若兩人,音色淡淡:“你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被ak咬傷,我拒絕一切賠償。”

    小偷指著腳踝,咆哮:“我這傷還不能證明嗎?”

    “有人親眼看見嗎?”

    小偷啞口無言。

    時穆接了一通電話,轉身走出病房,至門口,衝走廊裏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招手,“徐律師,這邊。”

    徐律師拎著公文包過來,衝他頷首:“時先生。”

    時穆攬過他的肩,將他往裏帶。

    迴到病床前,他向小偷心平氣和地介紹徐律師:“這是我的律師,有什麽話,你跟他說。”

    小偷氣得渾身顫,五官扭曲:“有錢了不起!請得起律師了不起!草,你們這些養咬人狗的,不得好死!”

    時穆致力於氣死眼前人,微笑臉:“的確,有錢確實是一件挺了不起的事。”他語氣一

    頓,對身旁的司茵道:“時間不早了,這裏交給徐律師,我們走。”

    司茵“唔”一聲,向小偷投以鄙視眼神,跟著時穆離開。

    ——

    小偷沒能訛到錢,在小區裏散播“ak會吃小孩”的謠言。

    吃小孩還得了?業主們聯名去物業鬧。房東太太頂不住壓力,寧願賠給司茵一月房租,也要收迴出租房。

    司茵隻能把ak送去時穆醫院暫住。

    淩晨。

    司茵接到護士肖玲的電話,讓她趕緊去一趟醫院。她以為ak出了事兒,甚至沒換睡衣,趿拉著拖鞋打車直奔醫院。

    進了醫院電梯,肖護士扶著額,向她訴苦:“這ak是要上天了!哀嚎到淩晨,本來其它狗狗都睡得好好地,被它這麽一帶,也都跟著開始叫,狗叫聲在醫院裏此起彼伏,跟大合唱似的,你方唱罷我登場,一點兒空檔都不留。這也就算了,它居然玩兒越獄,還帶著同宿舍的哈士奇、黑背一起越獄!被它放出來的兩條狗,恰好也是醫院裏的搗蛋王,門兒精,三條狗從宿舍裏逃出來,又去放了其它房間的狗,喏,你自己看!把整層樓搞得亂七八糟!”

    電梯“叮”一聲打開,淩亂的走廊映入眼簾。

    整個走廊何止用“亂七八糟”形容,這裏簡直是人間的地域,寵物的天堂!

    不同體型、品種的犬被放出來,四處逃竄,護士們手忙腳亂。

    走廊一片狼藉。

    狗狗們在走廊裏四處逃竄,混亂的狗流中,一條馬犬、黑背、哈士奇,淡定地坐在路中間,威風八麵,沒人敢靠近。

    馬犬ak坐中間,黑背、哈士奇保鏢似的各自蹲在它兩側。

    一旦有人靠近ak,哈士奇與黑背立刻齜牙,露出一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表情。

    好一個……兇神惡煞。==

    司茵:“………………”這就是傳說中的女大佬的男人們?

    ak看見司茵,主動奔過去,往她懷裏蹭,瘋了似的舔她的臉。

    ——

    院長辦公室。

    罪魁禍首ak,幫兇黑背、哈士奇被時院長叫去談話。

    三條狗排排坐,昂著頭,吐著舌頭望著帥得發光的時院長。在時院長的威逼利誘下,三隻烈犬靠牆站立,宛如小學生罰站。

    三條犬時不時迴頭,拿眼睛偷偷瞥時穆。

    男人坐在老板椅上翻文件,眼皮兒也沒抬,聲音清冷的,“都給我站好。”

    三條犬耳朵幾乎同時一顫,將狗臉扭迴去,繼續麵壁。

    綠毛鸚鵡在三條犬頭頂上撲騰翅膀,幸災樂禍。

    窩在時穆腿上打盹的大臉貓,也“喵嗚”一聲。

    司茵被這副情景逗樂,埋頭,笑得雙肩發顫。

    “小司茵,醫院員工宿舍還剩一個房間,你想搬過來嗎?”時穆合上手中文件,手裏擼著貓,抬眼問她。

    司茵一愣,差點沒反應過來:“你是說,我可以搬進你們醫院的員工宿舍?”

    時穆點頭:“嗯。但是醫院有醫院的規矩,你要是留在這裏勤工儉學,就能名正言順住下來。”

    美森醫院對學生實習,以及兼職的標準要求相當苛刻。司茵求之不得。

    ——

    周五司茵沒課,上午帶著ak複習了一組護衛訓練,下午又幫著美容科的護士替寵物洗澡。

    到晚上,司茵已經累得渾身酸軟。

    她迴到宿舍想洗個熱水澡,宿舍樓卻供水故障,不合時宜地停水了。

    她抱著衣服,趿拉著拖鞋跑去醫院辦公樓,ak緊跟其後。

    到了時穆辦公室,門被她敲門的力道給撞開。她一隻腦袋先探進去,打量辦公室,裏麵沒人。

    ak也學她,先探一隻狗頭進去,看見辦公桌上那隻綠毛鸚鵡,立刻衝進去,輕鬆一躍,跳上辦公桌,居高臨下打量鸚鵡。

    綠毛鸚鵡嚇得撲騰翅膀,奈何腳上套著繩索,無法飛至空中。它隻能大叫:“嚇尿!嚇尿!”

    ak不欺小,看見這麽小一團的綠毛,覺得好玩兒,特別小心翼翼,拿爪子刨了一下。

    綠毛鸚鵡很絕望。

    司茵去時穆休息臥室轉了一圈,確認他不在後,迴到辦公室囑咐ak:“寶貝兒,你幫我看著門,有人來了嗷一聲。”

    ak“汪”一聲,迴應她。

    司茵將休息室門反鎖,在裏麵洗完澡,關掉水,用浴巾裹住胸,立在鏡子前擦一頭濕發。

    約十分鍾後,她聽見外麵有動靜。

    ??

    司茵小心翼翼打開門,半隻腦袋探出去,看見外麵穿衣鏡前,一貓一狗排排坐,狗頭上站了一隻綠毛鸚鵡。

    三隻動物仰著腦

    袋,望著麵前那個赤裸半身的男人。

    能積水的鎖骨,一身繃緊的肉,胸肌精健,腹肌被切割數塊,粗略一數:八塊?

    司茵一直知道時穆身材不錯,但也沒想到這麽勁爆。

    比起司豪那糙爺們,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變得和那三隻小動物一樣,直勾勾,望著男人身體。

    直到耳膜被男低音一個錘擊:“司茵?”

    立刻從癡迷中清醒,緩過神來才發覺有多尷尬!

    臥槽!

    “啊——————————”

    女人的尖叫聲,驚得綠毛鸚鵡扇翅而起。

    ak和大臉貓動了動耳朵:臥槽耳朵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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