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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藥師知道自家女婿武功高強,但卻不知辛寒是萬毒不侵之體。


    他擔心麵對西毒著了歐陽鋒的道,所以上前一步擋在辛寒麵前說道:“嘉賓遠來,待我吹奏一曲以娛故人。請坐了慢慢的聽罷。”


    “藥兄一人獨奏豈不無趣,兄弟我就陪你合奏一曲。”


    歐陽鋒見此也有心試探黃藥師的功力,為日後華山論劍做準備,當即雙手一拍,一名侍女抱著一具鐵箏走上前來。


    黃藥師笑道:“好,我也正有此意!”當即將玉簫放在唇邊吹奏起來。


    歐陽鋒朝身後喝到::“大家把耳朵塞住了,我和黃島主要奏樂。”


    他隨來的眾人知道這一奏非同小可,登時臉現驚惶之色,紛撕衣襟,先在耳中緊緊塞住,再在頭上密密層層的包了,隻怕漏進一點聲音入耳,連歐陽克也忙以棉花塞住雙耳。


    黃藥師知道有辛寒護持,自己女兒自然無事,但對歐陽鋒的人就管不了那麽多了,誰叫老毒物上島尋事呢,他當即用出‘碧海潮生曲’一**聲浪如刀,朝對麵攻殺過去。


    歐陽鋒臉色一變道:“兄弟功夫不到之處。要請藥兄容讓三分。”盤膝坐在一塊大石之上,閉目運氣片刻,右手五指揮動,鏗鏗鏘鏘的彈了起來。


    秦箏本就聲調酸楚激越,他這西域鐵箏聲音更是淒厲。


    隻聽得箏聲漸急,到後來猶如金鼓齊鳴、萬馬奔騰一般,驀地裏柔韻細細,一縷簫聲幽幽的混入了箏音之中,鐵箏聲音雖響,始終掩沒不了簫聲,雙聲雜作,音調怪異之極。


    鐵箏猶似巫峽猿啼、子夜鬼哭,玉簫恰如昆崗鳳鳴,深閨私語。一個極盡慘厲淒切。一個卻是柔媚宛轉。此高彼低,彼進此退,互不相下。


    黃蓉對於‘碧海潮生曲’近乎免疫,對她一點影響也無。但簫聲與箏聲混在一起她便有些臉色發白,心跳加速。


    這時辛寒握住她的玉手,一股純厚的內力渡了過去,她狀況頓時好轉,對於箏聲便再也不覺刺耳。


    東邪西毒這一比拚。辛寒和黃蓉自然沒事,老頑童內功深厚也屁事沒有,等著看兩個老怪笑話,可歐陽鋒那邊的人便倒了黴。


    雖然耳朵裏在了布錦,但依然不能完全阻擋箏聲和簫聲,包括歐陽克都連連後退,退出十幾步之外才勉強站定。


    那些毒蛇被聲音震死無數,剩下的都發狂起來,相互撕咬,有些蛇居然不顧驅蛇藥物的威脅。反噬了幾個驅蛇之人,幸好這些人都有解藥才沒釀成傷亡,若不然西毒這邊可就丟人了。


    辛寒仔細傾聽,隻覺簫聲、箏聲,一柔一剛,相互激蕩,或揉進以取勢,或緩退以待敵,正與高手比武一般無異。


    雖然是音殺對攻,但在這曲聲之中。卻是步步殺機盡顯,兩位武學宗師,將武學和兵法、計謀、在樂聲之中運用的淋漓盡致,讓人如身處千軍萬馬的殺陣中一般。


    隻聽得雙方所奏樂聲愈來愈急。已到了短兵相接、白刃肉搏的關頭,再鬥片刻,必將分出高下,正自替黃藥師耽心,突然間遠處海上隱隱傳來一陣長嘯之聲。


    黃藥師和歐陽鋒同時心頭一震,簫聲和箏聲登時都緩了。那嘯聲卻愈來愈近。想是有人乘船進島。


    歐陽鋒揮手彈箏,錚錚兩下,聲如裂帛,遠處那嘯聲忽地拔高,與他交上了手。


    過不多時,黃藥師的洞簫也加入戰團,簫聲有時與長嘯爭持,有時又與箏音纏鬥,三般聲音此起彼伏,鬥在一起。


    這時發嘯之人已近在身旁樹林之中,嘯聲忽高忽低,時而如龍吟獅吼,時而如狼嗥泉鳴,或若長風振林,或若微雨濕花,極盡千變萬化之致。


    簫聲清亮,箏聲淒厲,嘯聲高昂,各呈妙音,三般聲音糾纏在一起,鬥得難解難分。


    辛寒聽著三位高手在聲音中相互廝殺,不由得熱血沸騰,情不自禁之下,從虛空戒中取出一張古琴來。


    盤膝而坐,運起‘七殺無形劍’雙手連彈,對著三人猛攻過去。


    一時間四道聲音,互相糾纏在一起,一開始還相互之間彼此廝殺,可到後來,辛寒逐漸占了上風。


    辛寒不通演奏,隻是一味攻殺,無半點音律可言,但無論他朝箏聲、簫聲、還是嘯聲攻去,那一方必定壓力大增。


    到得最後辛寒殺的興起,也不管是不是自己人,逮著誰算誰,七殺無形劍以排山倒海之勢碾壓過去,逼得黃藥師的簫聲、歐陽鋒的箏聲,和那逐漸接近的嘯聲,居然聯合在一起朝他殺來。


    辛寒冷笑一聲,他此時功力隻用了五成,見三人聯手攻來,他不緊不慢的將全部功力都發揮出來。


    就在他要分心二用,高唱一首‘五環之歌’配合自己的琴聲一舉擊潰三人的時候。


    一道人影飛速接近,口中的長嘯也變成了:“別彈了,太難聽,老叫花都要吐了!”


    黃藥師和歐陽鋒同時收手,齊齊身形一晃,都覺得氣血翻騰,不約而同的朝辛寒看來,都被他深厚的內力所驚。


    隻見一人背負大紅葫蘆,右手拿著竹杖,飛速闖進竹林正是洪七公,他一見到眾人就開口喝道:“剛才那琴是誰彈得,老叫花要找他說道說道!”


    辛寒輕咳一聲:“我彈的,有毛病嗎?”


    洪七公一見是辛寒,立刻氣勢一弱,上前行禮道:“弟子洪七,見過師父。”


    辛寒點頭笑道:“算你們走運,我還有大招沒放呢!”想想那‘五環之歌’或者‘忐忑’什麽的,沒用出來做這音殺之術真是可惜。”


    歐陽鋒此時驟然躍到歐陽克身前,一把抓住侄子,縱身就往竹林外跑去。


    他剛才在音殺之戰中互相對攻,早已經知道眼前這個少年功力遠高出自己,如今又瞧著臭要飯的又朝少年叫師父,歐陽鋒感覺整個人生觀都被顛覆了。


    他第一反應就是跑,一個辛寒自己就對付不了,加上個臭要飯的,那自己便是用毒估計也得留在這。所以他帶上歐陽克就跑,至於其他人已經顧不上了。


    辛寒從虛空戒中將小蟒放了出來朝歐陽鋒喝到:“你不是要小蟒麽,怎麽如此匆忙就走了呢,小蟒去把他們攆迴來!”


    小蟒微微點頭。巨大的身軀飛速的追了出去,周伯通再一次暈了過去,而黃藥師則長大了嘴,半天才合攏。


    辛寒朝洪七公問道:“你怎麽來了?”


    洪七公躬身道:“我丐幫弟子打探道,老毒物歐陽鋒要尋船出海。我怕他對黃老邪不利,所以特地過來看看。”


    黃藥師心中有些感動,拱手道:“多謝七兄記掛。”


    他話音一轉:“不過我聽蓉兒說,你拜了我女婿為師,這個輩分...”


    洪七公頓時垮下臉來,慘兮兮的看著師父:“發展的這麽快麽?”


    辛寒指了指地上的老頑童,吩咐洪七公將老頑童弄醒。


    洪七公早年見過老頑童,仔細一看還真是周伯通,連忙將他弄了起來好生照料。


    單說歐陽鋒帶著歐陽克一路朝白駝山大船的方向飛馳而去,正跑著。就聞道一股藥香飄了過來,而且藥香味道越來越濃烈。


    歐陽克大驚,叫道:“叔叔,那寶蛇追上來了!”


    歐陽鋒一迴頭,隻見一條通體赤紅的巨蛇,飛速追了上來,一路上凡是阻礙它的花草木石,都被其撞得粉身碎骨,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歐陽鋒一邊跑一邊留意身後,他發現隻有這條蛇追了上來。而辛寒等人卻並未追出來。


    巨蛇越來越近,他也看清巨蛇的全貌,足有十丈長短,水牛粗細。簡直平生僅見,再問那藥材氣息,歐陽鋒是此道大家,自然將這其中各種藥材的氣味聞出個**不離十。


    他發現這巨蛇散發出的藥香,全部是珍貴的藥材,而且年份肯定都不低。


    歐陽鋒現在越發肯定。這巨蛇定然是別人用上了年份的珍貴補藥,飼養的藥蛇,這種藥蛇可謂渾身都是寶啊。


    他見蛇接近不驚反喜,心中暗道:“這等寶蛇居然也舍得隨意放出來?那講不了說不起了,這條蛇歸我了!”


    他收到歐陽克的飛鴿傳書,說有寶蛇,他心中雖然不太相信,可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要說西毒對付蛇的辦法有的是,他衣袖之中的控製各種蛇的蛇藥便有數十種。


    此時心中有了打算,便調轉了方向,朝上風頭跑去,待小蟒在靠近一些,他迴身便是一把藥粉撒了出去。


    這藥粉是西域極品百年雄黃,加上十幾種藥材調配,若是普通蛇沾上,立刻周身酸軟,失去反抗能力。


    平時用時都是用指甲彈出一些,便能大功告成,這一次他可下了血本,這一把藥粉已經是成千上萬條蛇的用量。


    可即使這麽大的藥量順風吹了小蟒一頭一身,可它絲毫沒有任何不適的反應,反倒被激怒一般,速度更加快了。


    歐陽鋒就這樣,將自己帶的蛇藥全都扔了出去,可小蟒依舊生龍活虎,他卻不知道小蟒一天要消耗多少藥材,二十年下來早就百毒不侵了。


    最後歐陽鋒一見不成,用蛤蟆功想要擊打小蟒七寸。


    可是小蟒身形擺動,就好像一個武林高手一般,不但躲過攻擊,一尾巴抽了過去,歐陽鋒用蛇杖一擋,‘轟’的一聲,被小蟒抽出去三丈多遠。


    等他落在地上一看,蛇杖都被抽彎了,蛇杖上兩條銀鱗小蛇都被抽成了肉泥。


    辛寒等人再次看見歐陽鋒的時候,這叔侄二人吃夠了小蟒的苦頭,被它趕著迴到了‘積翠亭’。


    歐陽鋒一身狼狽的和歐陽克被小蟒逼著迴到亭前,見到黃藥師和洪七公等五絕舊識頓覺顏麵無存,看著辛寒立刻叫道:“有本事,你我一決生死...”


    他還沒說完,臉上就被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的辛寒扇了一部大嘴巴子,腹部同時也不踹了一腳,直接飛了出去落在地上。


    歐陽鋒心中淒然,這才知道原來這少年深藏不露,居然是絕頂高手,自己連人家的身法都看不清,都不知道對方如何出招的,這還打個屁啊。


    “一決生死?你配嗎!”辛寒冷哼一聲:“你這等惡人就應該讓你多吃一些苦頭。”說完取出酒壺,直接凝水成冰,給歐陽鋒種下了三十二道生死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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