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克林不喜歡奴隸這個詞,甚至有些厭惡這個詞。? ? 他明白自己其實隻是掩飾了另外一種厭惡,他在厭惡教授今晚的演講。麥恩斯是福克林一直以來喜愛和支持的學者,他代表著福克林在官場之外的另外一種向往,可是在會場的其他人對教授所提到的內容聽得如癡如醉的時候,福克林聽到了另外一種味道。教授的用詞叫他體會到了來自這位精力旺盛老人的反感,不用說,這些內容一定會引起那些持世界運行陰謀理論的好事者的注意和瘋狂追捧,福克林不願意接受陰謀理論,委員會也不願意接受。往外走的時候,福克林沒有注意到來自背後的那一束目光,不過僅此而已,會場的主人繼續他滔滔不絕的演講。很難說這場演講應該在哪個句子之後用激昂的口氣出號召或者感慨,從愛非瑞克到歐羅巴,再到艾斯尼亞,教授的演講幾乎已經覆蓋了整個地球上的所有文明。麥恩斯的演講在人們傾聽和思考中,用一個反問做了結束,他問道,我們愛美瑞克如何呢。會場的安靜使福克林聽得清清楚楚,他用手指頭彈著膝蓋,嘴裏低聲喃喃道,應該用結構這個詞匯。


    麥恩斯的演講結束,福克林出於禮貌迴到了會場,對主人表示道歉後說了再見。今晚的小小插曲不會影響福克林對麥恩斯的禮貌,總統認為自己能做好海底主宰者的代理人的同時,做好這個正在從經濟危機中恢複元氣的大國的領袖。他的心情很平靜,表現的和任何一天一樣。總統知道,用不著到現場繼續停留,明天的各大報紙就會把教授的演講和他今晚公開討論過的問題報道得非常詳細,如果要做好所有的事,應該學會合理使用時間,比如現在就不要想演講的事了,他扭頭吩咐秘書聯係歐羅巴事務特別顧問。教授提到過的小胡子,和當年的威廉一樣叫人不安,歐羅巴可算是代代出梟雄的地方了。僅僅一個日曼,走了一個威廉,又來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阿道弗斯,可憐的大6,安寧難道就像是沙漠裏的水源一樣稀有嗎?從現有的種種跡象來看,阿道弗斯會毫無懸念的將最高權利集中到他的手中,未來留給暴戶小胡子無非這樣幾條路,或者不斷對國家內部的各宗事業進行投資,由國會下屬的各種委員會來主持,創造出盡可能多的勞動就業機會來緩解可怕的失業。或者直接走一條見效快的瘋狂之路,動戰爭。現代戰爭已經用血淋淋的事實證明了它可以刺激特殊種類經濟的飛展,比如軍火部門,汽車製造部門,還有航空製造部門,背後的鋼鐵、橡膠、石油統統都會興盛起來。阿道弗斯就像個頑皮的小孩子,麵前的兩件玩具,他究竟會抓哪一個呢。


    福克林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在共基委員會的討論中,委員們不止一次提到過日曼問題。這些問題在各種調查資料的滋養下,結果逐漸朝著戰爭的那端轉向。委員們更願意相信小胡子阿道弗斯借用最快的方式將暴戶的地位進一步鞏固。國務情報局的工作人員沒有閑著,除卻邦特二局的秘密人員外,幾乎所有的人員在這多事之秋都毫無輕鬆可言,事實上情報局已經根據工作的需要為自己爭取到了更多的預算和更多的新成員,這很容易做到,總統或者說公基委員會認為這是值得的。對於國內早已經泛起的充滿人文至於關懷的大討論,委員們並非不了解,問題在於,潘尼斯對領國的入侵,抑或將來阿道弗斯再次帶領日曼撕裂歐羅巴的各國脆弱的邊界線,到底會對合眾國產生怎樣的影響,這是考慮一切問題的前提。對於委員會中有人提出的,新的結構必須是在舊的結構被破壞也就是解構的基礎上才能建立,沒有人表示反對,不過人人也同樣讚同以下觀點,合眾國應當也必須是新結構中的最高階層,位於金字塔的頂端。


    與潘尼斯的外貿協議順利簽署,這不僅是兩國之間曆史上簽署的最大的貿易協定,也意味著潘尼斯再次獲得了合眾國這個製造強國的有力支持,當然,合眾國沒有多少讓步,要知道,現在可是賣方市場,潘尼斯缺少的恰恰是合眾國能拿出來的。潘尼斯的計劃簡單而粗暴,依靠並不先進卻絕對能過領國水平的武器,步步為營逐步蠶食,最後演變為悍然開炮動戰爭。福克林無數次看過世界地圖,艾斯尼亞,那是片神秘而古老的大6,和合眾國之間隔著廣闊的大洋,合眾國在它的邊緣也有著少數的領地,但那裏從來不是合眾國的目光聚集地。在曆史上,合眾**隊曾經幾次把這裏作為重點,替主宰者搜尋他們感興趣的信息,可到最後也沒有什麽收獲,除卻被海外派遣人員帶迴來的資料之外。主宰者後來似乎失去了興趣,而合眾國也很快開始了孤立主義盛行的時期,邦特總統之後,已經很少有軍隊被派到哪裏去輪班駐紮了。也就是說沒,艾斯尼亞大6周圍事實上最強大的力量就是潘尼斯了,小個子的潘尼斯人,或許不久的將來就會成為那塊大6的主人。歐羅巴事務特別顧問叩門而入,總統對他微笑,然後拾起了並沒沒有裝煙絲的煙鬥,習慣性得叼在嘴上,開始了談話。


    現在不是阿道弗斯願不願意上台的問題,而是他不得不上的問題,起碼從表麵看起來是這樣。在人們支持他上台的浪潮中,還有特別的力量,出了頗為奇怪的理論。這種理論認為,日曼人的祖先從踏上這個星球為止,就一直是各種人類中的佼佼者,從遙遠的大6北部邊緣而來,這並非是事實的真相,而是對地球控製力的再次顯示。在這個理論中,日曼人每隔若幹世紀就會出現級領袖,帶領整個民族強力掌控地球,消滅其他在爭奪中落敗的種群。理論充滿了神秘感,而手段卻簡單而直接,他們在報紙上出了如果阿道弗斯不上台,就叫他消失的叫喊聲。他們的級領袖沒有辜負他們,整理衣裝,精心梳理從來就一絲不亂的小胡子。對阿道弗斯來說,每個人都有理想,理想隨著人們年齡的增長,都會生變化。有的理想被不斷的縮小,有的理想幹脆就被甩在曆史的河流裏。幾乎沒有人會為一個幼時的偶然堅持這麽長時間。阿道弗斯有幾次想問自己,人人都做過噩夢,又有幾個噩夢變成了真實的,如果不是走到今天這個境地,自己是不是要在失業和流浪中完結後半生。現在步入國會的大廳的時候,他再次想起這個問題,也再次很快放棄了思考,既然已經契合了夢中的怪物給自己的許諾,那麽或許當年的噩夢根本稱不上是噩夢,而是神秘力量給他的指示。想到這裏,阿道弗斯腳步更加堅定了,兩臂有力得揮動在身體兩側,台下的歡唿聲已經蓋過了其他的聲音。


    阿道弗斯的演講沒有實質行內容,身體的僵硬叫他臨時改變了內容。如果由秘書的話,肯定會招來一絲異樣的目光,可惜現在的領袖還沒有秘書,他不習慣有人參與他的想法。級領袖迴顧了往日日曼的輝煌,對比了今日日曼的落魄,激起了人們對往日榮光的無限迴憶,也引了些年老議員們渾濁的眼淚落下來。他告訴台下的人們,台上的人,和台下的人,都將是帶著日曼重新走上無比榮光道路的英雄,征程已經開始,人們要做的就是抱定無比堅定的信念,手挽手肩並肩朝前進。阿道弗斯大手一揮,國會的上空落下了巨大的旗子,這是按照他的要求準備的“秘密武器”,果然,旗子上巨大的古老圖案,將人們的情緒再次提到了無比激動的程度,人們將雙手舉起,朝著旗子揮動。阿道弗斯站在一側,同樣揮動著手,朝著旗子致意。他心裏給自己打了九十九分,看來這次重要的演講已經獲得了巨大的成功,接下來就該好好的給國會交代些需要通過的法案,這個國家需要實際行動,阿道弗斯需要實際行動,僅僅靠演講是成為不了大權在握的領袖的。阿道弗斯的退場和他的入場一樣被許多人簇擁著,不斷有人遞上書本,要新領袖簽名,他總是不厭其煩,將自己的名字龍飛鳳舞一般簽在紙上。一個領袖,肯定也是個非常有魅力和彬彬有禮的人,這一點他堅信。


    阿道弗斯的演講過去還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國會就連續通過了幾十個議案,幾乎到了人們目不暇接的地步。最重要的還不是這些,而是法案一經通過,就被馬上開始實施起來,而不是像過去還留有緩衝期限。很多的人不適應,而更多的人,從中感受到了某種新的東西,從而受到了鼓舞,社會的絕大多數人參與了進去,狂熱、激情充斥著整個國家,這不僅是國家以前沒有過的,而且是整個歐羅巴都很少見到的。領國的不安逐漸強烈起來,尤其是一道邊界間隔的弗蘭斯。僅僅過去了十幾年,沒有人會忘記當年生了什麽,雖然同樣沒有人說得清楚當年到底為什麽在短短的時間內日曼人多久遭受了巨大的失敗,被趕迴自己的國內還承受了巨大的戰敗責任。人們擔憂的是如果當年的戰爭再次重演,日曼人還會沒有任何征兆得乖乖迴到自己的國家嗎?擔憂不僅來自弗蘭斯的普通民眾,弗蘭斯的高層們也增加了更多的預算,逐漸將平時的國家運行朝著應對戰爭的方向改變。相當一部分弗蘭斯人還是按照老傳統,將求助的目光第一時間投向了海峽對岸的不列斯人。放眼整個大6,弗蘭斯感到了深深的孤獨,初了麵對一個已經開始摩拳擦掌的日曼,在遙遠東方的沃羅斯人在十幾年前就表示不願意參與歐羅巴事務,而周圍的國家各個孱弱,毫無結盟互保的價值,唯有不列斯,才是理性的選擇。當然,弗蘭斯人並非不知道,不列斯人的法則,他們不要一個團結的歐羅巴,他們也不願意加入歐羅巴,若即若離才是最好的接觸。


    羅思德家族的產業自遷入合眾國之後,由於和經濟政策保持了很好的合作或者說服從,積極得改變企業展的結構戰略,拿出了大量的資本投資到了廣袤西部的交通路線建設,自然也就創造出了很多的就業機會,吸引了大量的城市失業者紛紛遷往西部,帶動了地區性人口的分布狀況。國會每個月都會拿到的數據報表,叫議員們感到了一次次輕鬆感覺襲來,是的,經濟在好轉,失業人口在減少,城市有效供給率不斷提高。羅思德當然不是沒有任何要求得從事這些,他在國會的演講中幾次透露出的言外之意,其實很多人能聽出來。羅思德家族財團,不是慈善機構,也不是國家部門,財團和國家是合作關係,特殊之處在於財團要求獲得的迴報。那天福克林帶著羅思德的方案在國會言的時候,還是引起了一陣騷動,小羅斯德和他的父親一樣是神秘的代表,邦特二局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將情報搜集的目光對準了這個人數稀少卻掌握著巨大財富的家族,所獲卻不多,隻能降低情報收集的力度而保持一般性關注。小羅思德給合眾國排憂解難的時候,要求獲得從西海岸到東海岸橫跨合眾國腹地的愛美瑞克大6鐵路幹線的特許經營權。國會議員們出的騷動倒不是因為特許經營權引的,而是人人都很清楚,鐵路投資勢必要迴收的,而幹線鐵路沿線的大城市主要集中在西海岸,因為城市的集中,城市之間的運輸多數屬於短途運輸,馬車或者汽車完全可以滿足需求,也就是說幹線運輸的市場前景並不明朗,而占路線絕大部分的沿線幾乎沒有像樣的大城市,自然也沒有運輸需求,試問羅思德家族如何收迴投資。疑問很容易轉換為了不安全感,有的議員開始認為這是個陰謀或者前途,當然更多的議員還是更看重羅思德給合眾國帶來的實際好處。畢竟就算這條幹線真的為羅思德控製,他也不過是合眾國眾多企業中的一個大個子罷了,要知道,製定和執行國家經濟的主體是合眾國而不是任何一家企業。國會通過法案,羅思德獲得了幹線的特許經營權。


    值得注意的是沃羅斯人,羅斯德在地圖上指出了潘尼斯的時候,手指稍微偏移,指向了一片冰雪覆蓋的大6。福克林對那塊區域了解得不多,長期以來,歐羅巴也好,艾斯尼亞也好,似乎都沒有看到沃羅斯人活動的影子,他們就像生活在大部分文明的邊緣地帶一般,據有限的資料顯示,直到沃羅斯人和日曼費烈簽訂停戰協定前,沃羅斯人幾乎都沒有在國際外交舞台上有過什麽正式表現。一句話,他們在獨立展。羅思德二世的建議起到了作用,福克林在國務情報局裏設立了專門的沃羅斯情報司,希望能看到更多的沃羅斯人的消息。說到消息,其實情報局給予總統的,還不如眼前這位深居簡出的羅思德二世先生提供的多。就是因為這些,羅思德二世成為了公基委員會的特殊成員。羅斯德提供的消息逐漸和合眾國邦特二局掌握的情報對接起來。每一部分的對接都像極了科學家在實驗室裏的求證,將各種雜亂無章的消息擺在一起,無法徹底排序或者說擺放在哪個位置,隻能平行得鋪開。如果簡單得以時間為排列的根據,則羅思德能提供的信息中有相當一部分是無法用人類紀年來標記的,委員會得出了這樣的結論,羅斯德背後的關鍵神秘力量就是主宰者,而主宰者來到地球的時間,遠遠過了人類出現的時間。結論所帶給人們的震撼在日漸增多,結論之間也被互相印證著,對主宰者的窺探,不斷刺激著委員會想要了解更多的衝動,邦特二局也幾乎擴張了幾倍。


    當羅思德給委員們講起主宰者一直在充當一個實驗員,對地球的物種做各種幹涉實驗的時候,委員中有人猛得站了起來,連說就是如此。大家認出了這是多福爾先生,本身是多福爾醫藥集團的掌控者,和其他的掌控者是完全的資本提供者不同,多福爾本人在接管家族企業之前,就已經是個非常專業的醫生了。家族企業之前僅僅設計製造藥品,而在他接管之後開始涉足許多相關領域。多福爾先生向大家提出了一個邀請,他想要大家到他的實驗室去一趟,他斷言一趟參觀將非常有助於委員會的成員們理解所了解得,以及繼續理解未來將了解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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