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遜的感覺特雷西當然不知道,事實上,之前兩人根本就不認識,特雷西認識的人很有限,除了自己在家裏的仆人,甚至學校的同學他都交往得很少。從小冷冰冰的成長過長給了他似乎天然的冷漠,那個被稱為父親的人,隻是會把名字寫在信件的結尾,裝作很熱情的樣子和他通信,至於他長什麽樣子,特雷西不知道。特雷西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歡已經生了變化的生活,他才從學校畢業沒多久,還沒有到那些著名的大公司曆練過,居然就能成為總統先生的助理。其實,這個變化之前的變化才是叫特雷西趕到不寒而栗的。不久前,特雷西接到了父親的信件,信中父親一改過去貌似很熱情的言語風格,和他嚴肅得談到一件事,父親建議他加入一家俱樂部。看看隨著信件一起被寄來的邀請函,特雷西感覺自己很無助,俱樂部的地點是本市中心最繁華的酒店頂樓,和他這個才剛剛拿到學位的年輕人幾乎看不出應該有什麽關係,不過邀請函上的地址清清楚楚得寫著,就是那裏。


    俱樂部的活動內容很簡單,特雷西到場之後,莫名其妙得被告知從小他就是這個集團的成員,現在不過是被正式啟用而已。隨著特雷西到場的那個人,特雷西感覺很眼熟,仔細迴想,才現居然是合眾國的總統先生,難道他也是這家俱樂部的成員?總統先生在那張唯一還空著的椅子上坐下,確認了特雷西的疑問。特雷西被要求做的第二件事看上去像是過去土著的巫術,他把手放在了那個奇怪的模型附近時,腦子中出現了令人驚歎的場景,很難形容這是什麽。特雷西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些怪異的場景時,儀式已經結束了。微微脹的太陽穴提醒特雷西,他受到了來自那個奇怪模型的影響,腦中開始出現了一個堅定的念頭,自己要堅持接受指令,奮力完成。作為儀式結束時的慶祝,眾人端起了手中的酒杯,祝酒詞很特別,居然是祝願指向天際的四根手指,遙遠不再遙遠。特雷西再次升起了對這個儀式是巫術的懷疑,可這些平時衣冠楚楚派頭十足的國家頭麵人物們,怎麽還會搞這一套?他懷疑著接受了臨走時總統先生給他的擁抱。他和總統的接觸就此開始了,不久之後,新任的總統助理特雷西就上任了。而上任之後的第一個重要任務,就是代表總統隨著遠征隊趕往艾斯尼亞大6邊緣的海島,秘密中他還攜帶著集團的命令,將特殊遺傳因子攜帶著捕獲之後交給基地。


    基地就像是存在於夢幻中的地方,不過無邊無際的湛藍海水確實實在的。要想到達地球那邊的艾斯尼亞,還能越過寬闊的大洋。大洋不止會展示他的美好,在這個季節,它還會展現之際狂暴的一麵。當狂風大浪鋪天蓋地迎麵而來的時候,沒有人懷疑艦隊正在駛向地獄之門。連著幾天,風暴都沒有減輕的趨勢,特雷西感覺很不好,艦隊司令建議特雷西還是不要堅持呆在艙室裏,他應該到甲板上去,多接受下鍛煉。特雷西不是個膽小鬼,他接受了艦隊司令的建議,到甲板上去感受風雨。雨衣根本無法遮蓋這狂暴的風雨,特雷西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就在艦隊不遠處的海域,他甚至還能看到太陽把光線刺入海中,而艦隊始終在這個風暴眼中打轉。他和經驗豐富的海員聊起此事,裸露著紋身的海員告訴特雷西,艦隊所經過的這片海域被稱為魔鬼海,總是這個樣子。不過不是所有的船隊都會深陷其中。不過這不是最奇怪的,有的船隻,進入風暴中以後,就此消失了。這些船隻有的再也沒有出現過,而幸運的被現出現在地球的其他海域,最奇怪的是,有的船隻被現在艾非瑞克大6的茫茫荒漠中,隻是上麵的人都沒有了。船員說的神乎其神,不由得人不信。特雷西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烏黑的暴風雨組成的黑幕中央,居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孔洞,這個孔洞那端是晴朗的天空,當船隻駛入這個孔洞所在位置時,風雨都停了。艦隊司令要求艦隊所有船隻跟著這個孔洞的移動調整航向,漸漸所有船隻都進入了孔洞的範圍,孔洞似乎是一個領航員,帶著艦隊朝著稍微偏離了正常航向的艦隊朝前航行,直到一聲巨大的聲響。


    巨大的聲響生的時候,海麵的水汽也一下子大起來,所有的船隻從海水中被拽了出來,露出了船底的螺旋槳,帶著壓水箱裏嘩嘩外流的海水,船隻都朝著孔洞中移動。很多士兵都驚呆了,艦隊司令顯然也沒有見識過,一邊嘴裏喃喃自語,一邊在胸前畫著十字。幾十艘船隻,隨著巨響進入了孔洞之中後,特雷西的腦中出現了一幅場景,到處是椰子樹,還有白色的沙灘,他絕望得閉上眼睛,以為這是離世前自己期望見到的場景罷了。船身下的海麵看起來越來越模糊,特雷西閉上了眼睛。沒有多久耳邊出現的海浪聲還有海鷗的叫聲,喚醒了在椅子上端坐的特雷西。特雷西奇怪得看看自己,他記得剛剛的暴風雨,剛剛的孔洞,還有巨響,當時他還在甲班的二層,才剛剛和船員談論著奇怪的海域。特雷西衝出房間,現軍艦已經駛入了一片和剛剛完全不一樣的海域。艦隊依次緩緩而行,但是船上卻靜悄悄的,特雷西朝著最前邊執行偵查任務的輕巡洋艦看去,桅杆頂端居然沒有瞭望兵!這該是多麽大的指揮值班失誤,沒有指揮官會犯這種錯誤。特雷西來到了艦隊司令的房間門口,現門是從裏麵關著的,他扣響了門,好一會兒,艦隊司令精神萎靡不振得來開門,看看裝束,顯然還沒有清醒過來。司令看清楚他對麵的是總統特使,態度恭敬起來。他伸伸懶腰,問特雷西為什麽起得這麽早。這話問得毫無頭緒,司令說我們很快就要遠征了,趁著現在還沒有起航多睡一會兒吧。特雷西簡直要瘋了,不過司令很快就現了什麽,也許是特使大人的怪異表情,也許是船隻在海上航行產生的輕微晃動。衝到欄杆旁邊的司令,臉上的驚異,都很難用言語表達了,他嘴裏喊著大副大副,然後轉身迴到房間穿軍裝。


    所有的船,所有的人,都像是從睡夢中醒來一樣,大家都認為自己還沒有從海軍基地出航。特雷西明明記得,艦隊在海上已經航行了多日,遇上了暴風雨,然後巨響之後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可是他說給司令和高級軍官們說的時候,大家都鴉雀無聲,最後司令說特使先生,看來您的狀況非常不好。特雷西不知道如何說明這間怪異的事情,很快他現沒有人再敢把他當做胡言亂語之人,因為根據海圖和儀器測定,艦隊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海域。特雷西除外,艦隊所有人的記憶都停留在了艦隊出航前,這種怪異使得艦隊航行的度慢到不能再慢,畢竟人們需要知道自己到底航行到了地球的哪個角落。沒有人願意承認,卻不得不承認,在航圖的一側,也就是代表著地球另外一邊的海域,有個參謀找到了艦隊的位置。不可能,所有的人都認為這是個瘋狂的想法,或者就是假設,可是艦隊所在的海域特征,還有頭頂星空的星座位置,說明了他們確實已經跨越了大半個地球,即將到達他們要到達的艾斯尼亞。艦隊司令沉默一陣,算是給了自己也給了屬下一個說法,大概是神的憐憫吧。看來我們注定能順利完成這次的遠征任務。艦隊在強行的抑製不安中,調整航向朝著預定目標前進,於第二天的黎明時分到達了目標附近,那個島,根據當地人的說法啊,叫信客島。


    大龍他們隻有名字,卻沒有姓氏,梅毅仔細詢問毫無結果。大龍說他們島上的人都隻有名字,比如被稱為島上傳奇的九月。九月,這個名字不是第一次出現在梅毅的腦海裏,他非常確定,可到底過去在哪裏聽說過或者見過這個名字,他卻想不起來了。相似的相貌,相同的語言,還有良善的人性,叫梅毅和這些人很快叫不再拘謹了。大龍問起梅毅的年紀,梅毅刻意隱瞞了些,但仍舊引起了大龍兄弟們的驚奇,一個這麽大年紀的人,相貌還能如此年輕,真是叫他們兄弟幾個感歎,大龍,年紀才隻有梅毅的一半,居然看著和沒有年紀差不多。梅毅沒有給他們弟兄幾個機會問自己怎麽會來到島上,緊接著他叫大龍繼續說他們四人到了島上的經曆。大龍從樹枝上取了一根細細的木條,一邊剔牙一邊說了他們的經曆。


    原本以為,不知道怎麽突然出現的島上肯定有很多奇怪,沒想到最大的奇怪,居然是島上的很多人,長得和大龍他們容貌相近,最大的不同也隻是皮膚稍微白一些。當然大龍為了安全考慮,沒有貿然和島上的人接觸。過去聽和他們做交易的那些紅毛人說,有些海外小島上的人都是非常不友善的,他們從來不把異類當人,一旦捉住其他類的人,就會當做祭祀的物品擺上石台。所以大龍選擇先暗中觀察,再做打算。白天到海裏抓些魚蝦,或者到島民的地裏偷些他們種植的不知名作物,大龍他們挨著,不知不覺在山洞裏已經十幾日了。百天照例休息等待黑夜出洞的大龍,掰著指頭也沒說清他們到底是第幾天聽到轟隆隆的聲音的。反正那天弟兄四個都被吵醒了,他們趴在洞口一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大船冒著火焰接近了小島,接著很多人從船上乘著小艇開始登6。老三的眼力好,一眼就現那些人和他們之前的貿易對象長相差不多,於是眾人一陣驚喜,剛要冒頭和他那些人打個招唿,口哨般的聲音就鑽進了四人的耳朵,接著地動山搖中山頂的落石幾乎遮蓋了整個洞口,這幫家夥開炮了,四人抱頭就往洞裏跑,好在沒有第二顆打過來。自此開始,大龍兄弟們的日常飲食就開始上頓不接下頓了。船上下來的人占領了島上的各個路口,看來是準備長待,為了防止被現,大龍每次隻能派一個兄弟出去找吃的。可問題就出在一個人出去上,或者說問題就出在派老三一個人出去上。


    老三一向能咋胡,這陣也不出聲了,大龍歎了一口氣,說那天輪上老三出去找吃的,本來他準備到海邊尋些拉倒了,沒想到海上起了風暴,海灘上連個屁都沒有,老三來迴找了好幾圈雙手還是空空,他想想不如到島民地裏碰碰運氣,沒想到這一碰,運氣沒碰到,倒黴事還來了。老大這麽說,老三嘀咕一句,也不盡然是倒黴事啊。老三去地裏的路上,碰上了幾個正在巡邏的士兵,本來他準備躲過去拉倒,可是等過了前麵的幾個他剛從草叢裏出來,後麵出了嘩啦的聲音,接著就是一陣冰涼的感覺從腰肋一側傳了過來。老三低頭一看,接著遠處的燈光,閃著光的刺刀從他破爛的衣服裏伸了出來。老三頓時一愣,接著就被踹翻了,有人過來就騎在了他身上。老三當時就一個念頭,要活命,如果還有第二個,那就是不能叫跟多人現自己。他趁著對方把槍放到一邊隻拿兩手來掐他的脖子,索性豁出去和對方比起了手勁。老三一個勁兒的憋著一股氣,眼睜睜看著對方眼珠子裏露出了恐懼的神情,開始想要把手從老三手裏拽出來。這是要逃跑,老三沒有給對方機會,他一隻手就抓住了對方的兩個手腕子,另外一隻手衝著對方的脖子就過去了。隨著清脆的疙疤聲,對方的腦袋耷拉到了肩膀上,這家夥的舌頭都出來老長一截子。老大一邊說一邊比劃著當時那個死人的舌頭,叫人有些惡心,不過梅毅很快就不惡心了,都是吃過人肉的了,還有什麽可惡心的?


    老三幹掉了一個兵,隨手鬆開脖子就準備爬起來走人的。起身之後現這一陣折騰,天都快亮了,忙了一夜什麽都沒有帶迴去,老三覺得無論如何不行。走的時候給弟兄們誇下海口的,他得想辦法搞到吃的。老三看看地上的刺刀,稍微猶豫一下就動手了。撿著不容易被大哥他們覺察的部位劃下來幾塊放在懷裏,然後把剩下的屍體扛著扔到了懸崖底下的海裏,那麽大的浪頭,三下五下半個屍體就不見了。大龍說到這裏,迴憶說初次這東西沒什麽感覺,大概是餓壞了,反倒感覺很香。等到大龍知道之後,很是犯了一陣惡心。還是老三勸了眾兄弟,人肉也是肉,吃到肚子裏也是能扛餓的。這道理不假,為了繼續活下去,大龍他們開始隔三差五悄悄跟在巡邏的士兵後邊尋找機會,直到遇到梅毅。經曆很簡單,很快說完了。大龍很自然問起了梅毅的來曆,梅毅看不好推脫,隻好稍微一沉思,說起來。


    大龍聽到梅毅也是坐船而來時,說起他們三代之前的祖先也是坐船到的家鄉那個島。大龍也奇怪梅毅為何和他們相貌接近,語言相通。梅毅隻好告訴他們,那是因為本來祖上就來自同一塊土地,又如何能不同。此刻的梅毅想起了那個九月是誰。還在少年時,閑來無事在家亂翻,無意間現了父親書寫的往昔記事,就是在這些已經被潮濕到黴的文字中,梅毅看到了九月這兩個字,當初以為是個時節的記號,沒曾想看下去卻是人名。好多次出現的九月兩字,說明了父親和他關係非常,在好奇的年歲,梅毅數次問起父親,而父親的態度卻諱莫如深。直到後來梅毅離開這個島,也沒有搞明白父親和九月的關係。大龍撓撓頭,說聽說當年就是九月帶著船上的一幫人來到那個島,和劫掠來的異族黑膚女子婚配,有了今天的島民。說到來自一處,大家更加相熟起來,梅毅現,居然和這些人在一起也不錯,算是換了一個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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