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被氣壞了,他甚至動用了軍餉作為懸賞來激勵士兵們尋找合眾國的成立文書,但是沒有結果。司令部的年輕參謀們想到了好辦法,李將軍接受了。在戰爭中俘獲的為數不多的領地人,被統統帶到了司令部外邊的空地上。叫這些參謀喜出望外的是,裏麵果然有合眾國政府的工作人員,雖然隻是個小小的書記員,但是足夠了。李將軍很是費了些心思,幾乎到動用了所有的威逼利誘的方法,才算是說服了這個小夥子。書記員說,寫在羊皮紙上的成立文書確實在博物館中,但是如今為什麽不見了他就不知道了,不過可以找找博物館的老年看守。哪裏有老年看守,士兵們根本就沒有在博物館裏見到什麽人。書記員醒悟過來,說那一定是看守帶走了那份文書。參謀們的辦法無疾而終了,將軍感覺自己的惱怒已經沒有辦法遏製,他踢翻了椅子,大步走出屋外,帶著士兵們,開始點燃那一棟棟本來被炮火已經摧殘得差不多的建築,他要一點點生存的條件都不給這些反叛的人留下。參謀們跟在身後,有的人明顯對將軍的作法不以為然,但是將軍的性格又是他們非常清楚的。


    弗蘭斯人一個勁兒的猛衝,期間意外遭遇了一支神秘的軍隊。等到大霧散去,弗蘭斯人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剛剛還有人在他們對麵激烈射擊的人,什麽也沒有留下就消失了。皮埃爾騎馬在茅草地裏轉了幾圈,很懊惱。這塊領地上能有如此實力的,隻能是庫裏斯的軍隊,可是他們到了哪裏,為什麽在市鎮沒有現,在莊園也沒有現,而會在領地外的荒野裏出現?庫裏斯知道了不列斯和弗蘭斯的聯合進攻計劃?不可能。幾根茅草上掛著的點滴綠色引起了皮埃爾的注意,他彎下身子用手沾了沾,黏糊糊的,聞上去還有種腥臭的味道。既然已經行軍到這裏,那麽不如繼續前進,以擴大占領的區域,好在日後和摳門反複的不列斯人談判的時候又足夠的底氣,皮埃爾揮手軍隊繼續向前。他把手指頭上沾著的東西抹在了馬脖子上,厭惡得看了幾眼,跟上了部隊。


    沃曼的恍惚沒有換來什麽奇跡,看來這次的運氣完全沒法和上次相比。他站立在潛水船並不平整的船頭,已經沒有了氣力把身子站直,最後和其他人一樣他歪倒在船上。幾天下來,沒有了飲食還罷了,就連匆匆而來時攜帶的淡水也消耗光了。期盼著能有雨水來救急,可大太陽總是每天掛在頭頂上,天上連塊雲朵都沒有,運氣真是壞透了。士兵們無奈之下,輪流趴在船頭,希望能利用簡單的工具捕獲魚類。沃曼仍舊恍惚著,對於他和庫裏斯兩人的特殊,以及與海底那個神秘基地的聯係,他是清楚的。雖然還沒有完全搞明白海底的所謂科羅爾斯和恩達兒斯到底什麽來頭,但是兩人是庫裏斯和沃曼的支持者是沒錯的。領地的獨立,是符合科羅爾斯的要求的,他的支持也是必然的,可是為什麽沒有來?科羅爾斯的能力不是這個時代的任何人能夠比擬的,難道他無法知道這次領地遭受的巨大打擊嗎?


    士兵們奮力捕捉魚類的聲音打斷了沃曼的思考,看起來不是很順利。大約有四英尺長的灰白色軀體,在海水裏圍著船體翻滾。看上去模樣怪異的魚類,尾部已經被帶著纜繩的長劍刺中之後,想要掙脫而去。饑餓的士兵們哪能放過這次機會,怪魚在水裏翻騰,時而露出尖利的牙齒,衝著船上的人嘶吼。有人準確得將一個繩圈套在了怪魚的頭部,具有牛仔特色的繩圈越拉越緊,怪魚似乎感覺自己已經無法掙脫,索性朝著船體不顧一切撞過來。已經被不列斯的巡洋艦嚴重撞擊過一次的潛水船哪裏還能受得了,幾次之後都快要解體了。可是沃曼等人現,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因為附近的海水裏,又出現了怪魚,體型更大。很快海水裏的怪魚就成了幾十條,將潛水船團團圍住。上一刻還在想要歡唿的士兵,此刻都緊張的靠在一起。怪魚嘴裏尖利的牙齒說明來者絕對不善,這次不是人吃魚,而是恰恰相反了。怪魚沒有采取什麽行動,隻是咬斷了捆著同伴的繩子,持續和潛水船對峙。


    沃曼無法準確判斷對峙的時間,天上的太陽落到了海平麵之下時,那些怪魚還沒有離去的意思。他們像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士兵們,圍困了敵人的城市,然後非常有耐心得等待敵人在城裏的最後崩潰,最終取得不戰而勝的戰果。沃曼等人毫無辦法,最沒法繼續等待的庫裏斯,經過這一番海上的折磨,早已經嚴重脫水,皮膚緊縮,變得灰白起來,看上去倒是和海水裏的那些怪魚的顏色非常相像。海底冒起刺眼光芒的時候,沃曼等人已經在饑餓和困乏之下變得萎靡不振,庫裏斯也幾乎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帶著光芒浮出水麵的怪物,形狀沒有規則,它的出現卻帶給了沃曼一種異樣的感覺。沃曼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把這個怪物的出現看做是希望,如果是來路不明的攻擊呢?怪物鑽出水麵,繼續爬升,開始在水麵上幾十英尺高的地方懸浮。怪魚顯然受到了驚嚇,解除了對潛水船的圍困,開始在較大的範圍內遊弋。


    怪物扁平,體型碩大,起碼過了潛水船,懸浮在半空中,除了用雪亮的燈光照射潛水船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行動。接著紅色的帶狀光線取代了雪亮的燈光,分成兩條,分別掃過沃曼和庫裏斯。沃曼心裏真的激動起來,他想到了上次在基地裏遇到的也是這種情況。當然不僅如此,沃曼聽到了奇怪的聲音,似乎隻有他能聽到,這個聲音告訴沃曼,身份確認正在進行第二階段操作,請稍候。等到紅色帶狀光線從頭到腳掃過一遍之後,怪物開始降低高度,到達了潛水船的正上方,伸出了長長的手臂,將潛水船牢牢抓住,平穩提升,直到進入了怪物內部。士兵們的驚愕自然不用說了,叫人意外的是已然陷入奄奄一息的庫裏斯在進入怪物內部之後,也慢慢醒轉過來,看樣子他想要爬起來,但沒有成功。一方麵他身體還很虛弱,而另外一方麵,庫裏斯身體已經被固定到了寬窄合適的床上,床順著滑軌,進入了弧形的另外一個怪物中去了。弧形的怪物散著薄薄的霧氣,吞沒了庫裏斯的身體,沃曼到不了近前,隻能隔著透明的窗戶看進去。隨著猛烈一震,驚慌中的幾名士兵身體失去平衡後倒在了地板上,地板明顯傾斜起來,士兵從抬高的一側向另外一側滾去。窗外本就是無邊的黑暗,可是此刻窗外更是暗的漆黑一片了,沃曼感覺到了一種很厲害的壓迫感,好像有什麽東西要通過擠壓他的皮膚,把身體裏的五髒六腑都擠壓出來。士兵們身體出現的反應更加強烈,從他們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


    在無邊的額黑暗中,隻有怪物出的嗡嗡的聲音迴響在所有人的耳邊。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適應,沃曼和士兵適應了這種壓迫感,怪物的地板也變得平緩,變得適合行走起來。被送進了弧形怪物的庫裏斯還沒有出來,沃曼被等待折磨得心煩意亂起來。圍著弧形物轉來轉去,卻不知道如何能觀察到庫裏斯的情形,薄薄的霧氣還沒有散去。怪物內部的光線在窗外黑色的對比下,顯得明亮,而此刻開始暗淡下來。人們都注意到了這種變化,紛紛尋找原因。原來是窗外的光線變強之後對比的結果,怪物正鑽進一個規模更大張開了大嘴巴的黑色怪物中,隨著小怪物進入大怪物腹中的,還有大量的海水。庫裏斯本來覺得,當初小型怪物出現的時候,就意味著庫裏斯得救了,或者說領地也將得救了。可是已經開始變得漫長的海底旅程,叫人開始懷疑自己的樂觀。此刻被大怪物吞並之後,沃曼的感覺變得極壞起來。他繃著臉,死死盯著裝載著他們的小怪物在光線很強的大怪物腹中緩緩前進,最終停下。


    沃曼幾乎就在小怪物的門打開的一刹那,腦中收到了一個信號,這個信號幻化做柔和的聲音,開始和沃曼對起話來。和上次的遭遇非常類似,沃曼一陣興奮,他告訴這個聲音,此行的庫裏斯已經深受重傷,需要緊急的醫治。聲音告訴他,小型巡航監測係統上搭載的生命監測和基本創傷複愈裝置,已經給庫裏斯做了監測和最大可能的治療,而且庫裏斯也將馬上背上送往基地裏更先進的治療係統裏最全麵的治療。庫裏斯得救了,領地的得救也將不是難題,這是科羅爾斯的基地,而上次科羅爾斯展示給庫裏斯和沃曼的能力,是絕對可以拯救領地的。沃曼覺得自己完成了一個艱巨的任務,身體一下子鬆懈下來,和他對話的聲音提醒他,他自己的身體也出現一定程度的脫水現象,比較虛弱,也需要必要的治療。沃曼按照聲音的指引,進入了如同迷宮一般的走廊深處的某個房間。叫人感覺很安逸的光線照射著,沃曼都有些昏昏欲睡了。他躺在光亮的平台上,疲憊的身體放鬆下來,腦子裏的想法似乎開始獨立得和聲音對起話來。


    沃曼的身體被仔細檢查,幾種光線上下活動起來。而他的思維卻一直在和看不見摸不著的聲音對著話。在對話中,沃曼了解了到了更多的關於科羅爾斯和助手的故事。沃曼很自然把這個聲音看做是科羅爾斯或者他助手的代理人,向對方問起既然基地能很容易現在海麵上陷入險境的庫裏斯一行人,為什麽卻沒有現領地正遭受的野蠻攻擊?如果用鞭長莫及來解釋,那麽過去的出手相助作何解釋?代理人陷入沉默,沃曼以為是對方無言以對,聲調提高,敘述了經受了不列斯和弗蘭斯聯手打擊的領地出現的慘狀。代理人辯解,它之所以沉默,隻是為了查找關於這些事件的資料以及是否提供幫助的可行報告。沃曼被他搞糊塗了,幫助還需要查看是否可行嗎?依著科羅爾斯基地所有的能力,擊敗哪怕是全世界的任何一個國家都不成問題。代理人聲音變得冷冰冰,他表示,這個基地的真正主人科羅爾斯和他的助手,還在沉眠程序中,沒有任何一方力量有權力來做出使用基地任何力量幹涉厄爾斯的決定。這個表示之後出現的沉默開始變得漫長起來,沃曼以為隻是中斷對話的表示。沉默帶給人的感覺從來不是愉快的,沃曼知道自己的身體雖然平躺在台子上,被檢查被資料,可是思維,就是和這個無形的代理人對話的思維,卻很是壓抑。壓抑中的等待很痛苦,確實不得不做的無意義活動。


    賀州督撫柯梅毅,當然不會體會一個叫沃曼的人,此刻在海底的怪異基地裏,思維正焦急著,身體卻舒緩得平躺著。柯梅毅如果知道時間上還有這種情況,肯定會第一時間開始相信茶肆裏的說書人,滿口唾沫星子亂飛說過的所謂靈魂出竅。自從洪十八離開後,柯梅毅的督撫坐的挺安穩,知道聖旨到。聖旨到了,麵對朝廷上下大大小小幾乎都快要被急出火焰來的情勢,督撫似乎也就不再適合流連於各種吃喝玩樂的場所,需要和師爺、屬下商議聖旨裏提到的事了。趙師爺認為可行,柯梅毅也就不再存有其他的想法。以來趙師爺聲明在外,聖旨有當世智多星之名,二來,也是最重要的,這趙師爺的想法可能就是羲夷集團的想法。哪怕就是這一點,柯梅毅就沒有必要瞻前顧後了。屬下們的想法都比較簡單,或者更準確些說,是更加現實。試想,如果是太平盛世,承平日久,朝廷隻會覺得花著錢糧養著的兵勇不過是些吃閑飯的。可是如果戰事一起,那可就大不相同了。對於把總千總們,免不了憑借軍工加官進爵,當然朝廷也不會隻是動動嘴皮子,賞賜自然不會少,也免不了有或多或少的糧餉可以私分,更可以有各種繳獲,總之,是很叫人期盼的一種前途。更何況,自從督撫柯大人來了之後,大家有目共睹,曾經囂張異常的匪洪十八就像是換了一個人,突然開始變得不堪一擊起來,不僅仍舊沒有攻破賀州,反倒是幾次都落荒而逃,甚至上次還被攻破老巢,隻能帥殘匪離開賀州,流竄北上。所以屬下們幾乎都這麽認為,有柯大人主持,這次按照聖旨要求,起團練,興兵勤王是絕對錯不了的選擇。


    賀州官府很快貼出告示,招兵買馬如火如荼起來。柯梅毅憑借著賀州府庫裏存著的銀兩,采取重賞的方式,選擇願意報名的良家子弟。趙師爺還想到了更好的辦法,可以舉薦。不僅被舉薦人有重賞,舉薦人也有一份賞賜,隻不過舉薦人得和官府落字為據,保證所舉薦的人乃是方正賢良之人。當府庫裏積攢的銀兩花了個七七八八差不多的時候,邊招邊練的兵勇已經頗具規模了。柯梅毅和師爺一番商量之後,決定先由督撫帶著訓練精熟的一部分兵勇先行,趙師爺負責後方事宜,諸如繼續招兵買馬,催調糧餉之類。柯梅毅臨走前,易先生派人來相邀,他自得抽出時間去拜訪了一趟。易先生和他的見麵很簡單,一陣寒暄之後屏退左右,說了一番之乎者也,叫梅毅聽得似是而非。送梅毅出來的時候,易先生居然說,南靖再見。難道易先生也要去南靖,梅毅邊往迴走邊扭身看看掩映在山林中的莊園,易先生到南靖去幹什麽?難道等自己攻克南靖的時候,會在南靖的街頭看到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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