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爾摩斯評估過自己的基本計劃,自從將帕裏斯帶領的變形人個體安置在河邊之後,鑒於飛船在新星球上收到了的巨大而嚴重的腐蝕,他最終選擇在恆星難以照射到的那顆衛星上找到了落腳的地方。雖然衛星上的麵積狹小,倒是完全屬於自己的地盤,倒也是自由自在的。沒有其他的獵人貿然衝破幾個躍動到達這裏,適合摩爾摩斯長期安靜等待時機。和納布拉星係的種族相比,新星球上的高等個體暫且稱作人的生物,其實壽命是非常短暫的。這樣一來,摩爾摩斯對自己能否看到和科羅爾斯一樣看到自己實驗的結果,非常有信心。唯一叫他不有些擔心的是,他幹涉過的個體群落基礎確實被科羅爾斯已經幹涉過的。被使用過的解決辦法看起來似乎有效果,這得益於帕裏斯極其族人在進化過程中,原有遺傳信息結構體不斷弱化和減低,而就是在這個時候,摩爾摩斯巧妙得做了補強和固化,當然是注入了自己的遺傳信息結構體。


    因為獵物科羅爾斯突然之間有了對抗的神奇能力,摩爾摩斯暫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來完成自己的任務,於是除卻不斷對帕裏斯極其部分後人做固化和補強之外,其實沒有太多的事務要去處理,這叫在宇宙深處飄蕩很久的獵人來說,是個難以忍受的事。閑來沒事的摩爾摩斯還是趁著閑暇時光到附近的星球做了些短途旅行,飛船的腐蝕始終無法安全得做長途旅行尤其是躍動飛行,不過摩爾摩斯認為,哪怕抓到科羅爾斯而迴不到納布拉,把這次獵捕作為自己獵人生涯的最後輝煌也算是不錯的。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個已經退休的度假老人,悠閑得到處走走看看,而新星球上的人類就像是種在房前屋後的花草,或者是山坡上的牲畜。因為附近沒有其他的人家和敵害,所以他完全可以到處走走看看,這些人類完全能自己朝前進化。


    事實上,帕裏斯盡管被數次幹涉過,畢竟是本星球的生物,最終以相對較長的生命結束,摩爾摩斯將屍體帶迴了飛船,做了簡單的解剖之後發現,納布拉人的遺傳信息在一定程度上雖然能夠改善新星球上生物的身體結構,卻不能實現完全改造。完全改造,在摩爾摩斯看來,是沒有必要和必須避免的,所以目前來說這種成已經達到了摩爾摩斯的目的。除卻自己的實驗,摩爾摩斯也並非沒有關注星球上其他種類人的進化,很明顯不是所有的種類,是科羅爾斯的幹涉結果。不過苦於沒有足夠的登陸艇,所以觀察也就隻是定期和隱蔽的。很長一段時間,摩爾摩斯其實並沒有見到過科羅爾斯他們飛出過他們所在的基地,叫他懷疑科羅爾斯他們是否還在基地裏,搜尋過整個星球,也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可以肯定的是,科羅爾斯他們是沒有能力離開這裏的,或許早就作古了也說不定,如果真的如此那可是叫人非常遺憾的,不過也好,那樣整個星球就是摩爾摩斯的了。


    摩爾摩斯感覺到了著急的蒼老,皮膚因為沒有足夠的滋潤,在幹燥的衛星環境裏變得沒有彈性,更要命是在夜半夢醒時整個身體還會酸疼。總之一句話,或許衰老已經開始加速,隻是還沒有到全麵爆發的時候。加速的不僅有摩爾摩斯的衰老還有帕裏斯族人的進化,算是一喜一憂吧。這些低矮的生物,居然如同宇宙深處的所有生物一樣,在進化到一定程度以後建立了基本的社會秩序,根據自己生存環境發展出了基本的生存模式。叫摩爾摩斯喜憂參半的是這些生物裏的小部分開始有了信仰的跡象。這少部分人提出了信奉單一神諦的說法,摩爾摩斯分析了少部分人口中不斷出現的那個詞匯,莫昂。簡單的神諦解釋叫摩爾摩斯眼前一亮,這其中包含的不是別的內容,居然是對他遙遠的過去對帕裏斯族人的幹涉,甚至還有部分內容直接和他與科羅爾斯的爭鬥有關。或許出於對來自納布拉的摩爾摩斯他們所攜有的器具及技術難以理解,描述自然就有了很多的誇張部分。摩爾摩斯對這個很有星球,之前他還在納悶,星球上很多的種族已經有了基本信仰的時候,帕裏斯的後代們卻沒有動靜,原來最終是殊途同歸的。當然,摩爾摩斯很清楚,其他的種族,信仰的是科羅爾斯而已。


    靜觀其變,進化本來就是場很有意思的遊戲不是嗎。至於那些人在完善信仰的時候,誇下的海口,還是需要摩爾摩斯去配合的。沒有問題,摩爾摩斯知道,科羅爾斯不也是這麽幹的嗎?在整個星球上,大部分的文明都已經到了產生自己信仰的時候,科羅爾斯的配合就顯得沒有那麽及時了。有些時候,摩爾摩斯確實把自己當成個玩遊戲的幼兒,他一邊玩著自己和對手類似的遊戲,一邊瞄著自己的遊戲小人。和捕獵生涯有些區別的是,沒有那麽刺激,不過還算是有趣,關鍵在於這非一朝一夕,且沒有很確定的結果。電腦評估過這些各自獨立的文明類型,假以時日,不論高低的文明必然會在某個時刻出現接觸,而不同就是對抗產生的最大原因。而這種對抗的背後不是別人,就是他和科羅爾斯,這算不算是又一次的兩人交鋒啊。


    科羅爾斯一直沒有怎麽露過麵,摩爾摩斯一邊小心觀察著,一邊也在趁著外出的間隙,把飛船中還能正常使用的部分檢修改造。蒼老的不僅有他的身體,還有這艘曾經足以叫他驕傲的獵人飛船。飛船落在衛星的一個天然形成的坑洞裏,被掩蔽了大部分,時間長了之後,也就被經常出現的衛星塵暴蓋上了厚厚一層灰塵,和飛船外部塗層接近的灰塵,做到了很好的掩蓋,飛船儼然成為了衛星地表的一部分。如果有一天,科羅爾斯或者被幹涉的這些文明生物來到衛星,也不那麽容易能看得出來。想來,宇宙大神豈不是時時處處都在開著不大不小的玩笑,摩爾摩斯對此說不出自己的喜樂,隨他去吧,多麽精心的謀劃,不也最後會超出想象嗎?有時候,處心積慮就是多餘,還是簡單些朝著任務努力就行了。


    摩爾摩斯把他觀察到的經過評估算是進入基本文明狀態的區域在全係圖上做了標記,經過標記的區域實際上已經在星球上全麵開花般到處都是,在被海水包圍的若幹大陸上,除卻位於地軸一端的那個較為小型的陸地沒有文明出現之外,幾乎所有的大陸都有完成基本進化的種類,有的進入了類型獨特性狀穩定的社會發展的初級階段。摩爾摩斯早年並沒有接受過多少知識的培養,那時候主要在獵人學校學習捕獵技巧,對於一般的社會進化規律並沒有多少認識,可還是能辨識出幾個主要的文明先進之地。他把出現文明的地點和科羅爾斯的基地位置做了對照,內心生出了一個疑問,而這個疑問又很快被他的思考所解決,沒有第二個人來評估他的想法正確與否,隻是他這麽認為。如果說科羅爾斯附近大陸出現的高度文明這不足為奇的話,在科羅爾斯並沒有多少行動得情況之下的文明現身,又會是怎麽迴事?他的解釋是,這些看起來低等的生物,其實包含有很強的自我繁衍文明的能力,他推測,有些過程根本就沒有進過科羅爾斯的幹涉,純粹是星球上文明的自我推進。如果真是這樣,還真不能低估了這些尚且處在很低級發展階段的低等生物,摩爾摩斯自從給了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之外,對於科羅爾斯的出現,變得急躁起來,科羅爾斯不動聲色在幹什麽,他難道放棄對星球的幹涉?


    那些不時接近星球大氣層的探測器,不能說明什麽,除了這些東西,科羅爾斯沒有更多的活動。摩爾摩斯知道,哪怕是科羅爾斯有什麽意外,他攜帶的科技和設備也能很輕鬆的自動運行,對出現發射各類不可見信號的設備自行追蹤。盡管如此,摩爾摩斯還是沒有交這些探測器獲得什麽,他發出了屏蔽的幹擾,每次都叫這些探測器無功而返。這些探測器自然是迴到了海底的基地去了,除此之外,真的沒有看到科羅爾斯有其他更多的行動。如今的兩人,好像是兩個有趣的對手一樣,拿著武器不斷挑逗對方,卻沒有什麽實質的攻擊,如此很多年,而兩人之間的,是很多的低等生命在不斷進化。看上去有趣的同時卻也有些詭異,宛如納布拉都城中沒到月末都要上演的戲劇般,叫人很多時候琢磨不透。被摩爾摩斯幹涉過的帕裏斯的族人們,沒有停止到處擴展生存的區域,他們將足跡鋪遍了周圍的大陸。在其中,有些地區本來就是荒無人煙,而有的卻是有主之地,兩個種族之間隻有通過爭鬥解決。摩爾摩斯每次都會花上不少時間來觀察這類爭鬥,原來任何一個星球上低級的生物都是這樣霸道的,可是話說迴來,就算是在納布拉那麽高度發達的文明之下,又能什麽樣,如果不是為了更大的地位和權力,為什麽那些家族為什麽非要聯合起來把科家趕盡殺絕呢,而且摩爾摩斯懷疑,什麽同僚之間的爭鬥,根本就是科家的權力之大影響到了朝廷和很多王室成員的安全才會如此。這也正是叫摩爾摩斯長久以來不能理解之處,能強大到如此地步的家族,反倒毀滅起來比誰都快,真是叫人唏噓。


    恩達爾斯讀過了那些數據之後,感歎這些厄爾斯人或者說艾斯尼亞人進化得叫人意外。看各種表麵的基本參數,他們的進化並沒有出現變異,即使變形,也不過是迴到大致的如同科羅爾斯人的程度。而這不是重點,重要的在於他們通過未知的手段,將有限的體能基本數據,組合成為了一個合理的結構。科羅爾斯問是什麽樣的合理結構,助手舉了一個例子。在宇宙中飛行的飛船因為在出廠時,是嚴格按照設計的參數製造的,因而飛行能力尤其是最高速度和航程是有限定的。這些數值都被儲存在飛船的中央電腦中,不過這並不能妨礙一個有經驗的飛行老手,經過自己的摸索,設定調整出出色的飛行方案。在這些方案之下,飛行速度和航程可能不是最突出的,但是對於不同的任務,總體上是最優的。這一點,科羅爾斯是非常清楚的,他很長時間以來也是按照刻意鍛煉自己這種能力去執行飛行的。恩達爾斯說這個還在地板上掙紮試圖接近那把金屬尖利之物的變形人就是這樣的,他的身體就是他的飛船。科羅爾斯明白了,那個變形人可以利用自己的身體完成各種任務。恩達爾斯糾正一點,這些動物還處於低級階段,尤其是就他看來,這個變形人,最擅長的就是爭鬥。科羅爾斯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他說,單獨把那個“好船長”放在一間實驗室裏。


    九月幾次努力都沒有夠著自己的長劍,手指已經完全變形,他的脖子抬不起來,轉動也不靈活。而對麵的牆壁上逐漸清晰的畫麵叫他發覺恐懼從每個毛孔就要擠出來了。似乎對麵的牆正在變成一麵鏡子,巨大的鏡子把九月當下的身形毫無保留的展示了出來。他看看在一邊的船老大,老大可以變成那種怪物,九月是知道的。可是萬萬想不到,他九月也是個怪物,和船老大沒有什麽區別。九月絕不接受著急現在的樣子,他怒吼一聲,不習慣得站立起來。是的,身形高大了不少。沒有變成怪物之前,九月估算過這裏的房頂,起碼有兩人來高,可是現在九月隻要伸手幾乎就能摸到屋頂。九月心內的恐懼惱怒和焦躁無處排泄,幾步走到那麵充當了鏡子的牆壁前,開始猛烈捶打牆壁。堅硬的牆壁沒有因為捶打出現任何變化。九月心想,也許自己本來就是個怪物,要不然怎麽會在河邊,遇到神秘的怪物招攬他進入他們的組織呢?這麽說來,柯家的公子瑞溪該不會也是怪物吧,對了,他記起船老大說過的關於柯家的傳說。


    科沃斯明明記得自己確實見到了科羅爾斯的墜落之山,在山頂還遇上了奇怪的飛行物。是的,就是這飛行物叫他感覺眩暈最終失去了知覺。或者說失去知覺說的不對,他隻是無法控製自己的行動罷了。他感覺自己被帶走了,去哪裏卻不知道,好在沃曼還在身邊,其他人也都在,小哈比也在,少了的隻有一個人,就是向導卡裏姆。看來,這個卡裏姆和這次他們遇到的襲擊有很大關係,科沃斯想起在上次在沙漠裏發生過的那件事,卡裏姆之前根本不認識他們,為什麽非要施以毒手呢?科沃斯感覺到震動之後,發覺自己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些,眼皮睜開些之後看見的是仍舊是耀眼的光芒,他試著動動身子,朝著一旁看去,橫七豎八躺著很多人,都沒有知覺得躺著,這裏平整方正個,看不出來門和窗戶的位置。這是哪裏?劇烈的震動再次傳來,隱隱得還有聲音傳來,這巨大的嘶吼不像是人發出的,更像是某種野獸的,科沃斯警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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