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在厚厚一層萬特爾之下的新基地,在建造之初就根據電腦給出的最佳架構建議,在頂部留出了一個不規則的孔洞,由該孔洞穿過的大量萬特爾成為了新基地獲得能源的一個重要來源。【ㄨ】因為孔洞的不規則,萬特爾穿過時總是能引起新基地或輕或重的顫動,時間久了,科羅爾斯和助手也就從不習慣慢慢變得習慣。今天試驗完畢之後,新基地的顫動沒有引起船長的注意,他的心思全在觀察孔那邊的實驗對象上,那是真正的希望。納布拉隻能是昨天留給生命的記憶了,不論美好還是醜陋,都隻能留在大腦中。隻有這些生命體,才是在未來撐起他夢想的基石。助手大概是去休息了,如同他一樣,時間的推移在助手身上也留下了衰老的跡象。這是宇宙不能挑戰的法則。既然有生,就會有滅,生命和宇宙間萬事萬物一樣都是這個規則的奴隸。助手累了去休息很自然,再說,對於船長的理想不能很好理解,這不是什麽叫船長意外的事情。說起來,從當初自納布拉出逃開始,之後的所有其實都不關恩達爾斯什麽事。對這場逃亡來說,助手可以算是個不是意外的意外。對於這一點,科羅爾斯不時是感覺到過內疚的。這和他要實現理想不矛盾,他需要的是用什麽樣的補償或者安慰方式來減輕自己的內疚。這需要時間來確定方式再去實施。但不是現在。隻是助手休息的時間是不是有些長了,當科羅爾斯抬了抬發酸的脖子的時候,才意識到助手離開的時間已經很久了。難道說實驗過程叫助手疲憊不堪?科羅爾斯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莫非助手身體出現了意外。這個想法很沒有根據,隻是個想法,但是這個沒有根據的想法在心裏一旦產生,就開始牢固的存在並不斷生長。他決定暫時丟棄自己眼前的這兩個希望,去看望一下很長時間以來同甘共苦的助手或者是朋友。扭身離開實驗室的船長最後又看了幾眼那兩個實驗體。兩個實驗體的身體在慢慢的晃動,沒有什麽異常,他放心離去。在助手的房間沒有看到助手,於是心裏那種不好的感覺一下子變得更壞。基地建的很龐大不假,畢竟是要把從前飛船裏很多東西都轉移進來。不過有些區域是在建造是考慮了自動化的滲入,根本不需要經常檢查和維護,這就排除了助手到基地工作區域的可能,也許在他們平時聊天和喝東西的地方。對,一定是那裏,助手忙累的時候最喜歡的一件事不就是一個人呆在那裏不動不語,長時間靜坐嗎?科羅爾斯快步走到那裏,還是空蕩蕩的一個屋子,助手到底去了哪裏?船長不知道下一步該到哪個區域去尋找。一個龐大的基地裏,難道就剩下他一個人。很久之前奧丹斯的離去還不算那麽突然,而這次助手的離去卻絕對是個突然的事情。他能去哪裏?這時,從新基地頂部傳來的顫動又一次發生了。平時不以為然的顫動這時卻讓科羅爾斯更加煩躁,助手平時不是這樣不聲不響就離開做事的人。發生了意外,這是科羅爾斯最後下的結論。既然不在基地,那就得到基地外部去尋找,船長急急奔向基地的出口位置,那裏有助手改造過的適合在厄爾斯移動的工具。平整的場地上停放著兩個相對較大的圓形飛行器,其他的還沒有完全製造完畢。船長奔向其中一艘的時候,身上的皮膚意外得感覺到了其中一艘表麵塗層反射出來的溫度。他一下站住了,怎麽會有這麽高的溫度?飛行器停放在溫度很低的萬特爾之下的基地裏,溫度怎麽會這麽高?想來想去隻有一種可能,飛行器剛剛執行過任務,這麽高的溫度隻有飛行器和厄爾斯上空氣的高速摩擦才能產生出來。想到這裏,他沒有繼續接近飛行器。科羅爾斯摸向腰間,防身的器械就放在那裏。手沒有產生那種熟悉的感覺。糟糕,這不是在執行飛行任務,飛行服上才有那個口袋,更何況,防身的器械需要在每次執行任務前檢查維護。而在厄爾斯根本沒有什麽能威脅他們倆的安全。船長所謂熟悉的感覺也不過是他經常練習的動作罷了。摸到掏出來又能怎麽樣。他迅速背靠飛行器,警覺地觀察整個區域。可是像傻子一樣在那片區域裏呆了很長時間,卻什麽也沒有發現。摸摸飛行器,溫度都散下去了。科羅爾斯離開了飛行器停放區,返迴自己的房間拿防身武器。這個基地很可能已經有不速之客進入了,而這件事很助手的失蹤有關係。隻是無法叫人想明白的是,飛行器為什麽會有剛剛執行過任務的跡象呢?顧不上想這麽多,拿到武器檢查之後,他單手提著武器,開始照著預定的順序搜尋起來。搜尋的過程並沒有持續多久,第二個搜尋的區域就是實驗室。從開著的實驗室門縫裏,他看到了那個書序的身影,助手在試驗台前端坐,看樣子正在觀察實驗對象的表現。船長想想,放緩腳步然後後退,沒有驚動助手迴到自己房間,放下武器之後再次迴到了實驗室。助手這次從船長一進入實驗室就感覺到了,他扭過身子告訴上司,實驗的結果很叫人滿意。船長盡量平和得點頭示意同樣滿意,他沒有從助手表情中看到什麽,同樣他也不想讓助手知道船長已經感覺到了什麽。從船長內心深處來說,這次的交談雖然很簡短,可是叫人很別扭。兩人之間已經存在什麽不能完全分享的了。如此情形之下,繼續裝模作樣觀察實驗對象叫船長感覺很難受,他和助手說自己還需要繼續休息就離開了實驗室迴到了自己的房間。不知道為什麽,在進入房間的時候,他頭一次朝著後麵看了一眼,沒有人跟著他。關上房門躺在床上,他分析了剛遇到的事情。有兩種可能,要不是助手執行了一次他不知道的外出任務,為什麽不讓船長知道,可能他根本不想讓船長知道。第二種可能,那就是有不明身份的生命體進入了基地,而助手不知道。第二種可能很快會被排除。在基地設計的時候,助手設置的冗餘技術相當多,即使沒有危險,基地裏各種的監測設備自從基地建成那天起就開始不間斷運行。怎麽可能對不速之客的進入完全沒有反應。加上飛行器被使用的跡象這個因素,最後船長得出了自己不願意相信的結果,助手又了機的想法,而且這個相法是不需要船長知道也極有可能是對船長有一定程度威脅的。船長重新摸到了武器,他想了想辦法,把常規配備的武器換成了一套微型的武器,或許從今天開始,他需要在和助手相處的時間裏,需要武器不離身了。助手前來報告,實驗體反應良好。最重要也最可喜的結果是這些個體和恩達爾斯交流的程度遠超過了之前的內克斯。在進化的道路上,能實現高級程度的交流著絕對是一個相當有意義的高度。既然能交流,恩達爾斯建議可以開始激活實驗體內的一些隨著遺傳可以轉移和自動進化的程序。這一係列的程序可以保證科羅爾斯他們對這個即將出現的種族的控製。不光是現在還是將來。當然最重要的是,能牢固的培養起這個物種對整個厄爾斯星球上其他物種的霸權控製觀念。這一點,兩人早就已經在設置時就把理念滲入其中了,培養取決於什麽時候激活這些程序。從低級的開始激活,船長同意了助手的建議。因為起碼看起來,助手這麽做不會有什麽實質性的威脅。再說船長也想看看這些被寄予希望的實驗體到底會有什麽樣的表現。根據恩達爾斯對實驗體進化程度的估計而激活的程序,顯然太過於簡單了。實驗體很快就適應了程序,並且可以開始靈活使用這些即有的程序了。比如其中一種性別的個體很快就表現出了對另外個體的控製欲望。兩種控製欲望出現排斥的結果是兇狠的打鬥。恩達爾斯的幾次喝阻都沒有起到作用,反而打鬥得更厲害了。助手看看船長,顯然船長看到這個現象也很喜歡。沒有花多少時間,這次的打鬥就有了結果。個體體型較大的那個戰勝了另外一個,並很開出先了一個叫恩達爾斯他們苦笑不得的事情。勝利一方把失敗的一方壓在了身子底下。不斷的聳動叫船長看不明白,助手悄悄提醒這是在交配。船長聽到之後不好意思得咳嗽了幾聲。究竟是無法和納布拉來的高等種族相比的低等生命體,搞這個也可以大庭廣眾之下。助手調侃一句,大概這個是他慶祝勝利的儀式吧。大概是吧。叫人尷尬的場麵沒有持續多久結束了。接下來兩個個體就開始有了基本的係統結構,一方對另外一方的服從表現的很明顯。不斷出現的單音節語音成為了勝利一方控製失敗一方的主要工具。很是接近科羅爾斯他們在納布拉星係路過一些星球時看到的種族的狀況。如果是今天之前,船長可能會積極提議兩人到進餐區去喝一杯,這麽重要的成果值得高興。可是這次他沒有。他感覺到在兩人之間的隔閡,雖然才剛剛產生就成了他無法和助手親密無間的巨大障礙。他隻是表情很欣慰得看著實驗體的表現。助手向船長報告,這兩個實驗體,目前已經具備了強於厄爾斯絕大部分陸地生命體的體能和智慧程度,同時因為遺傳粒子結構體被深度幹涉過的原因,他表現出了很強的控製欲。有欲望也有智慧程度還有體能的強大,這就具備了成為厄爾斯星球上霸主的條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助手提到,實驗體在某種情況下可以變形,也就是在接近納布拉星係很多人種和長毛物種之間轉換。如此一來,在將來,這些實驗體完全可以作為他們的代理人,不動聲色得控製整個厄爾斯。船長聽說之後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很好,恩達爾斯你辛苦了。話剛說完,船長就意識到自己的不正常了,過去他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緊接著,他提議恩達爾斯去喝一杯來慶祝一下。希望能以這個看起來正常的提議來減輕剛才那句話可能引起的助手的注意。助手似乎沒有覺察船長的異常,他站起來看了一眼實驗體,說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繼續開發一個程序,滲入實驗體之後,能幫助實驗體自如的在兩種體型之間轉化。科羅爾斯表示讚賞得拍拍助手的肩膀,說那也得休息休息下呀。助手同意了,和船長高興得去慶祝去了。不管恩達爾斯到底有或者有多少事情是瞞著船長的,船長還是很讚桑這個能幹的人的。從來到厄爾斯開始,助手表現出了超過很多納布拉工程師的水平。幾乎是個萬能工程師,什麽都能搞出來,還是很先進的東西。絕對不簡單的助手沒用多長時間久設計出了他提出的那個程序。安裝之後開始對實驗體進行滲入。因為在設計這個程序時就考慮到了和之前其他先期性程序的兼容問題,所以這次的滲入過程進行的非常順利。接受了程序的實驗體沒用多久就實現了一次堪稱完美的變形,而頭一次變形完成的順利使得兩個實驗體開始沒有一節製得頻繁變形。助手表示這是他們頭腦中的意識在左右變形的開始和結束,或許兩個實驗體把變形當成了遊戲了。待到實驗體完全運行過大部分初級和中級以及少部分高級程序之後,恩達爾斯建議開始放歸他們。船長考慮之後同意了,他準備和助手一起去放歸,助手卻提議他來守著基地。這個提議讓船長很意外,這個星球上沒有什麽能威脅到他們安全的啊?助手說了一件事,他提到最近監測到基地附近的星球內部板塊的活動開始頻繁,他擔心會影響到基地的安全,所以提議有船長來留守。這個理由很充分,船長之後答應了。不過他提出,他要全程觀察放歸的過程。助手檢查了監測設備,沒有發現問題就帶著兩個實驗體登上了飛行器離開了基地。從那一刻開始,科羅爾斯就一直盯著光顯,看看助手會把兩個實驗體放歸到什麽地方。如果助手之前說的是真的,那麽把實驗體放在星球的生命地方都是一樣的。關鍵看看助手放歸的地點,是不是能說明什麽。飛行器出去沒有多久,光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開始出現不規則的閃爍,接著就全部成了白色粒子的高速跳動,完全無法監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