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的夜色依舊是迷人的,霓虹閃爍,但是大巴車上的乘客都無人留意這份美景,都早已陷入夢鄉之中。


    深夜,伊斯坦布爾的一家酒店外突然急衝衝地跑進一個人,直奔酒店前台。


    “你好,我找12o5和12o6的於先生和柳小姐,麻煩你能幫忙接通下他們的電話。”


    詹斯摸了摸臉上的汗水,不僅是被熱的,還是被急的,隻見他焦急地站在酒店櫃台前。


    “先生請你稍定一會,我馬上幫你接通。”前台工作人員,用甜美的聲音迴答道,並迅地在電腦上查找對方要找的人。


    “不好意思先生,你要找的兩位房客已經走了。”前台小姐,瞄了一眼電腦記錄,十分遺憾地對詹斯說道。


    “什麽!走了!”詹斯大驚失色,大聲地叫道。


    夜深人靜,特別是在酒店內詹斯的聲音太過突兀,引起站在角落的保安們注意,有意留心他的舉動。如果是來鬧事的,那將做好在第一時間製服對方的準備。


    怎麽就這樣走了?不是說好給他們考慮兩天嗎?這才過去半天,得知此噩耗的詹斯,此時懊悔不悔,如果當時不是因為他猶豫,或者他早點來兩人就不會錯過了。


    半夜,他接到護養人員的電話時,嚇得他連忙從床上跳起來,隨意披了件外套就衝往香鬱園。當他看到完全惡化的鬱金香時,嚇得腿軟,差點就攤在地上走不動了。


    原本隻是有些幹枯的葉子,現在大部分都已經黃,挺直的枝幹因為缺少水分而疲軟。原先還有點精神的花骨朵,已經有凋謝的跡象。


    “怎麽會這樣!”詹斯一把抓住護養人員的肩膀使勁地搖晃,才過了半天,怎麽就惡化到這個程度。


    “我,我也不知道,我一現不對就立馬打電話通知你們。”護養人員無辜地望著差點暴走的詹斯。


    他隻是個園丁,一個澆花的,哪裏知道那麽多為什麽。


    “怎麽辦,怎麽辦……”詹斯著急地原地打轉。


    對了,於憶!於憶說他有辦法。


    此時詹斯才想到救命稻草於憶,知道對方白日裏並不沒有危言聳聽,迫不及待地朝酒店衝去找人,並火安排工作人員做好移植的準備工作。現在這刻,他已經毫無顧慮了,隻想著立刻找到對方,希望還有挽救的可能。


    可最後,他還是來晚了一步,茫茫人海上哪去找。


    “先生,您要找的房客有留話。”前台小姐看著失魂落魄的詹斯,出聲提醒道。


    “什麽!你說什麽?”備受打擊的詹斯茫然地迴頭,兩眼無神地看著前台小姐。


    “您的朋友並沒有退房,他們隻是出去了並交代說如果有人找他,就告訴對方他們過兩日就會迴來。”前台小姐十分盡責的對詹斯說道,看對方這麽失魂落魄的模樣,有些擔憂對方會出什麽意外。


    “你是說,他們還會迴來?”迴過神後,看到希望的詹斯兩樣亮,情不自禁地握著前台小姐的手。


    還要對方的年紀有些大,看著比較正經,否則前台小姐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對方吃豆腐了。


    “他們能去哪呢,在土耳其又沒什麽親朋好友?”走出了酒店大門,詹斯望著空無一人的大街,沉思道。


    詹斯想破腦子,也想不到兩人竟然拍拍屁股輕輕鬆鬆地跑去玩了,還以為他們因為什麽事情而不得離開,否則就不會特意給自己留下口信。


    “劉琦?對了,劉琦那個老家夥肯定知道對方去哪了。”想到這裏,詹斯等不及了,連忙動汽車殺向劉琦的家中。


    “哈~”


    劉琦打了無數個哈欠,頭疼地看著半夜突然上門找人的詹斯,無論自己說了多少遍‘不知道’,對方就是不信,大有一副‘你不說,我就不走的架勢’。


    “我說老大哥,你這又是何苦。”劉琦走進廚房給自己和對方各衝了一杯濃茶,想來今晚是不用睡了。


    “我的苦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隻是一個做學問的人,就隻想把黑色鬱金香救活這麽簡單。但事情不是由我說的算。”


    “你家有沒吃的,給我弄點吧,跑了大半夜,早餓了。


    詹斯接過劉琦遞過來的茶杯,微微喝了一小口惆悵道,接著神色自若地朝劉琦說道。


    ……


    看著‘厚顏無恥’的詹斯,才剛準備坐下,屁股還呈半蹲姿勢的劉琦認命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再進廚房給對方找點吃的。


    “既然你隻是想救鬱金香,那你之前還猶豫什麽?”


    從冰箱翻出一些牛奶和麵包遞給對方後,劉琦繼續這個話題,問題直指對方內心問道,雖然口吻輕柔,卻如尖刀一般插入對方的心裏。


    劉琦之所以願意幫詹斯請喬教授出手,並不隻是因為對方的身份,還是因為他這個人,他是一個真正熱愛學術研究的。但自從接任了研究中心管理者這個職位後,心就沒那麽純粹,做事以難免有更多的顧慮,畏畏尾的。


    他不忍看好友,越走越偏,其實今日這事也算是對對方的一種提醒。


    “是啊,我還猶豫什麽?”


    詹斯自嘲地笑著,真是越活越迴去了。他之所以敬佩喬教授,就是因為對方無論麵對什麽樣的情況都不忘初心。


    “不瞞你說,這件事結束後,我打算退休了。以後就專心研究這塊,就不用再考慮政治因素。”


    “恩,我支持你。”劉琦點點,全力支持好友。


    “其實,於憶他們去了棉花堡……”


    最後,劉琦還是把於憶和柳蒔的行蹤告訴詹斯,實在有些不忍看到對方一把年紀卻還在苦苦堅持。


    “哈,我就說你知道,之前還想騙我。”聽到劉琦終於承認了,詹斯忍不住給對方一拳,輕笑道。


    得知鬱金香最新情況後柳蒔有些愕然,惡化的度有些出乎她的預料,原以為能多撐一兩日,沒想到才半天就不行了。


    柳蒔本就不是狠心之人,做不到袖手旁觀而置之不理,生命本就不易。她也不忍心眼睜睜地看這株珍貴的花卉在自己麵前死去,而無動於衷。


    最後在劉琦這位中間人的調解之下,柳蒔同意借於憶之手出手相救,經過大家的商議,柳蒔與於憶就直接在棉花堡所在的城市等待,而詹斯親自帶著黑色鬱金香乘坐明日最早的一班飛機到棉花堡與他們匯合。


    接完劉琦的電話後,柳蒔就睡不著了,想著明日如何避開他們把鬱金香帶到空間裏去呢。


    “哎,頭都快炸了。”


    黑色鬱金香的惡化直接打亂了她的計劃,原先她已經想好把它接到酒店,放在自己的房間內。等晚上大家都睡著的時候,移到空間靈田中,等天快亮的時候,再偷偷地移除放迴原位。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不行,她得問問小石碑,怎麽情況和它說的不一樣。


    當日在研究中心的時候,石碑主動地與她聯係時,就告知柳蒔在沒有進入空間的情況下如何與它取得聯係的方法。隻要把注意力集中在腦部,內心不斷地唿喊它,那它將會出現。


    雖然不方便,但也隻能通過這種方式,誰讓它的能量不足。不過隻要今後,能量得到提升後,就能隨時出現在柳蒔的腦海中,隨時溝通。


    柳蒔瞄了一眼坐在她左邊的於憶,再環顧周圍的乘客,大家都早已沉睡。趁當下無人注意的時候,柳蒔放空思想,心中不停地唿喚石碑。


    “主人,你找我?”聽到柳蒔的唿喚,石碑立即出現。


    “有件事我想問問,之前在香鬱園的時候,你不是說黑色鬱金香還能支撐些時日嗎?為什麽我剛剛得到的信息卻完全不是這樣的。”


    當石碑出現的那一塊,柳蒔就迫不及待地看著問道。


    “這……這個……”石碑低著頭,有些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口。


    “難道你騙我!”


    石碑的反應不正常,很是說明問題,肯定隱藏著什麽,想到這裏頓時柳蒔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不不不,不是我幹的。”看到柳蒔有些生氣了,石碑連忙搖頭否認道。


    “是靈弟幹的,它在探查情況的那會,偷偷地做了些手腳,加快燃燒的鬱金香的生命。他已經知道錯了,請主人不要罰它……”石碑掙紮了一會後就如實交代了,並著急地為靈田求情道。


    “怎麽還有一個?”柳蒔微張著嘴巴,頓時愣住了。


    到底又多少東西站在她的腦袋裏?原先她以為石碑就是空間的靈體,可聽對方的意思,好像還有一個藏在裏麵。


    “等等等,你先給我說說,你們?”柳蒔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石碑,希望對方給她好好說說,她都糊塗了。


    “對呀,是我們呀。”石碑愣愣地點了點頭。


    一頓盤問後,柳蒔才明白原來她在洛家大宅得到的空間有兩個各司其職的守護神,一個是石碑,它掌管整個空間整體的進化和升級。


    隨著它吸收的能量越多,空間等級越高,不僅麵積會慢慢的擴大,還能開啟其他的功能,至於具體的項目隻能說暫時待定,視它的能量多少而隨機打開。


    另外一個就是靈田了,它的主要職責是掌握花卉的生命,簡單來說就是種花種草。它需要吸收各種不同元素的能量後才會升級,每升一次等級就想提高花卉的品質,黑玫瑰和金斑蝴蝶蘭之類都是靈田的功勞。


    原來如此……


    聽完石碑的介紹後,柳蒔才明白自己的心是多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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