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驚,上官通天喝道:“甚麽人,敢規伺我等!”說話之時,隻見樹林深處走出一行人,領頭的正是契丹國師無極仙翁嵬名浪遇,後麵依次是慕容飛、金公陽、幽雲罡、幽雲鳳,以及牛馬豬羊。

    嵬名浪遇微笑道:李盟主別來無恙,你們這一場奪寨滅口之計果然是天衣無縫,大名鼎鼎的陰山四怪也死在追魂手掌下,好手段,佩服,佩服!不過,你們南朝有句俗話,叫作‘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老翁久聞這駝梁是避暑納涼的好去處,便和眾兄弟尋到這裏,實欲想躲避炎暑,不承想卻撞上了這等驚天動地的大血案,令老翁大開眼界,實不知上官先生的‘降焰魔尊功’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上官通天喝道:“你是何人,吃了老虎心豹子膽,敢在老夫麵前指手劃腳,想是活的不耐煩了!”嵬名浪遇也不動怒,笑道:“追魂手端的是心高氣傲,老翁膽子再大,也不敢去捋老虎的胡須。老翁一生吃齋念佛,實不願與人大動幹戈。不過看到這等殘忍的場麵,倒也不忍心置身事外。”這一番話不卑不亢,不軟不硬,頓時令上官通天火冒三丈。

    李興周看到這一行人身穿契丹服飾,個個氣宇軒昂,與眾不同,領頭的老者更是淵渟嶽峙,氣度不凡,便暗忖這一幹人決非等閑之輩。思索之際,猛然驚覺,尋思道:“這老者自稱老翁,莫不是契丹國師無極仙翁嵬名浪遇?”念及此心中竊喜:“這真是天賜良機,我正不知如何與契丹聯合,他倒送上門來,我倒要與他好好攀攀交情。都說他武功深不可測,我且不捅破他的身份,激他與上官老匹夫打上一架,也好挫挫上官通天的銳氣。哼,二虎相爭,必有一傷,我隻做不知,正好坐收漁翁之利!”當下淡淡說道:“你是何人我們不管,隻是趕上了這趟渾水,也就不能輕輕巧巧地離開此地。”

    嵬名浪遇微微笑道:“你是說要殺人滅口?”說著連連搖頭,言下之意,竟是不把對方放在眼裏。慕容飛等人轟然大笑,慕容飛陰惻惻笑道:“久聞中原李盟主極工心計,追魂手心狠手辣,今日一見,果然不假。咱們本想遊山玩水,誰知遇到了小鬼,算咱們晦氣,隻好到陰曹地府遊玩一遭了,倒黴呀倒黴!”話中帶刺,極盡嘲諷之意。

    上官通天早已按耐不住,大喝一聲,右掌驟然拍出,已是使出了第十七重“降焰魔尊功”。

    嵬名浪遇表麵漫不經心,心中卻不敢大意,尋思:“公主說這廝的‘降焰魔尊功’極是厲害,我倒要與他對上三掌,看他能奈我何!”右掌一抬迎了上去,這一掌隻用了八成功力,隻聽轟的一聲,猶如晴天響了個霹靂,二人各自倒退三步。嵬名浪遇隻覺一股陰寒之氣,透過掌心,順著手少陰心經,經“神門”、“靈道”,直到“少海”。第二掌相對,嵬名浪遇使出了十分功力,才將對方的陰寒之氣,阻在了“靈道”。上官通天見自己的“降焰魔尊功”竟奈何不了對方,不由怒氣上湧,雙掌平推出去,將“降焰魔尊功”發揮到淋漓盡致,要將對方斃於掌下。嵬名浪遇也暴喝一聲,雙掌推出,用上了十二分功力。這一掌實是雙方各盡平生之力,功力發揮到了極限。周圍的樹葉紛紛墜落,好似霜打了一般。雙方眾人隻覺寒意逼人,不由向後退去。

    上官通天見對方連接自己三掌,竟然毫發無傷,自己雖無大礙,兩條臂膀也是略感酸麻,心中驚道:“此人是誰,竟有如此功力!放眼武林,能硬接自己三掌,隻有全江銘和一瓢和尚,契丹國師嵬名浪遇或許也能做到。即便是阮佩兒和獨孤行客也不敢與自己硬打硬拚。莫非此人便是嵬名浪遇不成?”他性格暴戾傲慢,嗜武成癖,一心想的便是稱霸武林。今日遇到嵬名浪遇,便如同弈棋者遇到了對手,未分勝負,怎肯輕易罷手!

    嵬名浪遇用上了十二分功力,方才抵住了對方的第十七重“降焰魔尊功”,對方的陰寒之氣到了“神門”便被止住。雖說各不虧輸,但自己雙臂已是冰涼,心中不由暗讚上官通天的“降焰魔尊功”,果然是天下第一霸道的武功。這樣的高手若能降服過來,大契丹便如虎添翼。可要讓對方甘心降服,自己還須施展出絕妙手段,不然倒要他小瞧了!念及此,從懷裏取出子母乾坤圈,說道:“上官先生的‘降焰魔尊功’果然霸道,隻是老翁尚未盡興,還要領教一二。”

    他由直稱對方綽號,改叫“上官先生”,實是已顯籠絡之意。上官通天鬥的興起,哪裏理會其中含義,隻道嵬名浪遇心存輕視,當下傲然說道:“老夫對付一百個人也是這對肉掌,進招罷!”嵬名浪遇見對方如此傲慢,心中冷笑連連,金圈一晃,便向對方砸去。上官通天見對方來勢兇猛,施展“樂空雙運”的絕技,避了開去。嵬名浪遇這一招乃是虛招,不等招數使老,銀圈已然遞出。上官通天桀桀怪笑,左掌一揮,使出了“降焰魔尊功”,右掌一翻,竟去抓對方的銀圈。

    這一變故,實出嵬名浪遇意料之外,他倏地側身避開,金圈反砸對方的後心,銀圈脫手而出,發出唿唿聲響,去攻上官通天下盤。這一招有個名堂,叫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若護住後心,下盤便賣給了對方。上官通天識得厲害,上身前傾,金圈便擦著脊背劃了過去,雙腳一碰,一個“倒踢紫金冠”,要將銀圈踢飛。嵬名浪遇左手一招,那銀圈忽地倒飛迴來,不等對方站穩身形,金圈滴溜溜亂轉,潑喇喇滾個不停,好似長了眼睛一般,去砸對方的“大椎”、“風門”、“曲垣”、“天宗”、“神堂”後背的五處穴道。上官通天身子橫翻,順勢右掌拍出,便將金圈震歪,頓時化解了對方的攻勢。

    二人攻轉據守,各施平生絕技,轉瞬之間,已鬥了一百餘招,兀地是難解難分,旗鼓相當。這一仗與剛才那場混戰自是大相徑庭。上官通天獨殺十一人,大顯神威,那是薑子桑、丁大全等人與他武功相差懸殊之故,慘烈而不好看。現今二人各知對方了得,自是不敢掉以輕心,均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一攻一守,妙招紛呈,隻叫人看得眼花繚亂,目不暇接。慕容飛、金公陽和幽雲罡、幽雲鳳二兄弟,一直不服嵬名浪遇,到了此時,方才曉得對方果真了得,平時不過是與己不爭罷了。牛馬豬羊四人,曾見識過阮佩兒的武功,此時心中都是在想:“若是公主與國師廝殺,孰強孰弱,怕是難見分曉,也難怪公主素日對國師尊敬有加。”

    激戰之中,嵬名浪遇暗忖:“難怪上官通天狂妄自大,目中無人,他的武功果然罕有對手,我便是與他鬥上三天三夜,怕是也難分出勝負。我再用‘金蛇狂舞’這一招試試他,看他如何破解!”“金蛇狂舞”是嵬名浪遇的絕命殺招,不遇到最強的對手,決不施展。擔任國師以後,隻是兩年前,與全江銘廝殺時用過。當下手腕一抖,金銀二圈發出嗤嗤聲響,遞相飛出,隻見一道金光和一道銀光向上官通天麵門疾射而去。上官通天,不退反進,雙掌拍出,將子母乾坤圈擊了迴去。嵬名浪遇手上加力,乾坤圈化成無數個光環,將上官通天裹在垓心。上官通天暴喝一聲,施展出了第十七重“降焰魔尊功”,雙掌拍出,頓時寒流滾滾,猛如狂飆。嵬名浪遇微微一笑,將子母乾坤圈收迴,說道:“你我功力相當,再鬥三天三夜,老翁也贏不了你,就此罷手吧!”上官通天哈哈大笑,也道:“你何必謙遜,我也贏你不得,哈哈哈!”此時二人彼此佩服,惺惺相惜,口中所言,倒均是肺腑之語,決非阿諛奉承之詞。

    李興周拍手笑道:“嵬名國師果然武功不凡,讓小可大開眼界。”

    嵬名浪遇微笑道:“李盟主一語便道破了老翁的身份,這份聰明才智,令老翁好生佩服。”他不說李興周武功如何,而隻是讚歎對方聰明機智,顯然是不把李興周的武功放在眼裏。李興周何等聰明,對方話裏有話,他焉能不知,但此時正需要與對方套交情,便故作不知,笑道:“仙翁是契丹國師,小可是中原武林盟主,你我今日相逢,正是天意使然,今後還要多多仰仗國師。”

    嵬名浪遇大腦急轉,尋思道:“據成碩公主所言,李興周身為武林盟主,所圖之事便是恢複後周,還要向我國借兵。他所言仰仗雲雲,想必正是此意。我何不就此說服於他,投靠在我大契丹麾下,我們南下之時,他手下的人馬倒是一支奇兵。隻是這李興周城府極深,善於使詐,言語之間未必有幾句實話,且待我試他一試。”當下故作不知其意,說道:“聽說你們南朝推選你當這武林盟主,便是要同我大契丹作對,不知李盟主所言多多仰仗是何意思!”

    李興周見嵬名浪遇明知故問,心中惱怒,暗罵一聲“狗賊如此老奸巨猾”,臉上卻絲毫不敢顯露出來,恭恭敬敬地說道:“國師乃泰山北鬥,武學巨匠,聖宗皇帝的左膀右臂,世人誰不敬仰!小可雖是一介草民,對國師也是仰慕之至,不敢有絲毫褻瀆之心。至於小可擔任這武林盟主,決無與貴國對抗之意。國師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嵬名浪遇驚訝道:“這是為何?”

    梁淵忽道:“我家公子情真意切,國師也就不必遮遮掩掩。”

    嵬名浪遇道:“你是何人?”

    梁淵道:“小可梁淵。”

    嵬名浪遇道:“便是料事如神,有‘小諸葛’之美稱的梁淵麽?”

    梁淵淡淡說道:“不敢,小可空有其名,並無其實,隻不過是我家公子手下的一個無名小卒。”

    嵬名浪遇尋思:“這梁淵雖是下人,卻比李興周有骨氣。”

    梁淵又道:“真人麵前不說假話,我家公子便是後周的後裔,嵬名先生身為契丹國師,對我家公子所圖之事想必早已曉得?”

    嵬名浪遇點點頭說道:“這個……我們自然知曉。”

    梁淵道:“那就好,我們也就不必再繞圈子。對於我們而言,宋廷宛如一座大山,靠我們現在的力量,要想推翻他,談何容易。左思右想,隻有一條路行得通,就是從貴國借雄兵十萬,事成以後,當以割地進貢酬謝貴國,還望國師從中通融。”

    嵬名浪遇心中冷笑,尋思道:“說得輕巧,這十萬鐵騎怎能說借就借?再者說,我大契丹要的是整個宋國,可不是三州五縣!”當下微笑道:“梁先生計策雖好,可惜行不通。借兵之道,關乎國運,我大契丹不會答應!以老翁之見,李盟主等人不如投到我大契丹麾下,如此以來,便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大契丹幫你們滅掉南朝,重建後周,這樣豈不更好!”

    梁淵與李興周對視一眼,說道:“這樣順水順帆自是求之不得。隻不過我家公子未有寸功,到了貴國,怕是得不到重用,還望國師指條明路。”

    嵬名浪遇道:“這個容易,現今太後要為公主擇婿,定於九月九重陽那日,在上京召開比武招駙馬大會,天下各路英豪,隻要是三旬以下,尚未成家者皆可參加。以李盟主的身份地位,學識武功,奪魁當不是難事。隻不知李盟主是否已經成家,或是有了紅顏知己?”

    “我……”李興周聞言大喜,可及至聽到“是否已經成家,或是有了紅顏知己”之語,心中一沉,驀然想到了林文君,隻說了一個“我”字,便嘎然而止。

    嵬名浪遇見狀故意歎道:“可惜呀可惜,若是李盟主有了家室,這條陽關大道便走不通了!”

    梁淵笑道:“國師多慮了,我家公子為了圖複大業,至今還是孤身一人,身邊連個女子也是沒有。”

    嵬名浪遇微笑道:“原來如此,倒是老翁多心了。李盟主為了大業,臥薪嚐膽,矢誌不輟,這份膽識豪氣令老翁佩服。李盟主,為了圖複大業,可顧不上兒女情長啊,嗬嗬!老翁九月九在上京靜候李盟主赴約,告辭告辭!”引領眾契丹武士揚長而去。

    梁淵看李興周悶悶不樂的樣子,說道:“公子,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不能為了林姑娘自毀前程。”

    上官通天說道:“梁兄弟所言極是,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要想成就大事,決不能心慈手軟,兒女情長,在這大關節上,你可猶豫不得!”

    西漠沙笑眯眯說道:“阮佩兒是契丹公主,身份何等尊貴,人又美貌麗質,強過林姑娘許多,老夫要年輕三十歲,這般美事可不會讓與別人,嘿嘿嘿!”

    李興周歎息道:“文君對我一往情深,忠貞不渝,這份情感我一時間實是割舍不下。”

    西漠沙嘿嘿笑道:“一往情深或許不假,忠貞不渝可不見得!”

    李興周正色道:“西先生,為了圖複大業,我可以舍棄文君,但是你不能侮辱於她,甚麽叫‘忠貞不渝可不見得’?”

    西漠沙冷笑道:“老夫雖是獨身一人,可玩過的小娘子倒也不少,這風月場中的情由可瞞不過我的眼睛。這林文君心中想的恐怕不止公子一人吧?她與南燕樓勾勾搭搭,江湖上早有傳聞,隻不過瞞著你一人罷了。在泰山大會上,南燕樓見到林文君便像丟了魂似的,一雙鮮眼隻是賊忒忒盯著林文君。二人當著眾人的麵,竟握手傳情,沒有一點廉恥。後來,南燕樓甘心為了情緣二字,竟然輸給了林文君。你當時身陷愛河,對這一切自然是熟視無睹,可悲呀可悲!”

    李興周雖是極工心計,可對林文君卻是感情真摯,始終認為林文君與南燕樓不過是一般朋友,從未想過另有他情。現在西漠沙提起當年之事,心中頓時泛起種種疑團。前年秋天,林文君離開自己,說要去赴一個朋友的約會,那個“朋友”是誰,她始終支支吾吾,不敢正麵迴答。在嶧山山寨,她說:“全江銘對南燕樓說,自己要從契丹借兵。”現在迴想起來,定是她與南燕樓有過約會,否則她怎能曉得其中內情?如此看來,西漠沙所言二人雲雲,決非空穴來風。念及此,頓時大汗淋淋,心中泛起一陣醋意。

    西漠沙又道:“這兩年來,我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團,就是我那‘無影酥骨散’的解藥,全江銘那廝是如何得到的。老夫與上官兄思來想去,想到了一個人,她就是林文君。定是她從密室偷走了解藥,這才讓全江銘和南燕樓死裏逃生。以此看來,她與南燕樓的感情可是非同尋常呀!要不是我壓得緊,依上官兄的性子,早就捅破了!”上官通天厲聲道:“為了這樣一個下賤女人,你要毀了大家的前程麽?若真的如此,也就傷了眾人的心,莫如散了算了!”西漠沙作好作歹咪咪笑道:“上官兄,且再從長計議。李盟主是明白人,在他的心裏咱們與林文君孰輕孰重,他不會不曉得!”二人一唱一和,威逼之意暴露無遺。梁淵見他二人話語間對李興周大為不敬,心中頓生怒火,隻是曉得此時正要倚仗二人,卻是發作不得。

    李興周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紅,思索良久,惡狠狠說道:好她個賤人,我對她一片真心,她卻吃裏扒外。咱們這就迴轉金陵,與這個賤婢算帳!”梁淵說道:“公子,咱們不如在這裏住下,到了九月九,直接去上京便了。”李興周厲聲道:“與這個賤婢算了帳,再去上京不遲,不然難消我心頭這口惡氣!”

    梁淵跟隨李興周多年,知他心中還是割舍不下林文君,要到金陵與林文君對質,不然便不會死心。當下說道:“也好,時間來得及,咱們就先迴金陵。”轉身對常千鍾說道:“大當家的,你們都看見了,這丁大全等人是誰殺的?”

    常千鍾諂笑道:“屬下人眾親眼所見,是李盟主親臨駝梁,上官前輩大顯神威,――”

    “哦……?”梁淵把眼一瞪問道:“你說甚麽?”

    常千鍾嚇得六神無主,雙腿打顫,哆哆嗦嗦地說道:“我……我沒看見。”

    梁淵道:“你怎麽沒看見,這分明是全江銘為了討好契丹公主阮佩兒,跑到這裏勸說丁大當家的歸順契丹,這才與丁大當家以及陰山四怪反目,一怒之下,將他們全都殺了,你怎麽睜著眼說沒看見呢?”

    常千鍾這才醒過味來,慌忙說道:“是全江銘殺的,這都是我們四人親眼所見。屬下一時糊塗記錯了,屬下該死,屬下該死!”

    梁淵又對孫大功三人說道:“你們怎麽說?”

    孫大功三人齊聲道:“這的確是全江銘所為,要不是我們跑得快,早就中了他的毒手。”

    梁淵笑道:“既然如此,你們就發出丁大當家的綠林箭,將此事傳揚出去。”

    常千鍾四人躬身應道:“屬下遵命!”

    西漠沙笑眯眯讚道:“梁兄弟不愧是小諸葛,如此以來,雖是奈何不得全江銘這狗東西,卻也能讓他大臭一時,顧不上管咱們的事。公子便可以順順當當地比武奪魁,當上駙馬爺。好主意,好主意!”

    梁淵道:“公子,咱們走吧,先解決林文君那賤婢,不可讓他誤了咱們的大事!

    李興周陰著臉沒有出聲,過了一會兒,忽地仰望南天長嘯一聲道:“蒼天啊,你為何如此待我……”這一聲是用內力而發,直震得樹葉嘩嘩作響,聲音淒涼,遠遠傳開,隔了許久,遠處的山峰傳來陣陣迴聲,別的字聽不甚真,隻有“待我……待我……待我……”二字清楚可辨,便如波浪般,在這山穀之中滾滾作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薦、求點擊、求評論、求紅包、求禮物,各種求,有什麽要什麽,都砸過來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澶淵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空空和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空空和尚並收藏澶淵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