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人就是一件衣服,有的時候,人是一台電腦,隨時間、地點而定,人為什麽會說話?流淚、大笑、孤獨、逛街,是的,人是一閃光影、一棵樹,物化的世界、物化的人,歸屬已注定,你是一個杯子,我是一盞燈,誰認識你?誰認識我?人創造肉身的自己,同時也創造了物化的自己。一個世紀過去又一個世紀過去了,我們在哪兒?那一輛輛行駛而過的車輛,那些橋梁、隧道、房屋,想像窗戶是我的眼睛,想像汽車的喇叭聲是你唿喚我的歌聲,太陽的光亮是她溫暖的手在撫摸著我們的肌膚……

    物化的商品有眼淚、汗水、歌聲,一個個影子,一場場約會,把思想、感情、語言留在商品上,就像房子建築在大地上……是鄉村隨風搖曳的穀穗,是城市燈火通明的街道、廣場。吃飯、看電視、散步、購物,生活、工作、學習,時間匆匆,歲月無痕……

    有一本書叫《人》,作者是自然或社會,創作時間,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你或我都在那個空間裏,一間房子又一間房子,一個走廊又一個走廊,是明月、是清風、是太陽,你的歌聲,我的笑聲:

    “那再熟悉不過了,把手洗一洗,喏!看你滿臉的塵灰,來,再揩帕臉。”

    “那好吧,許多年代過去了,沒想到你還記得我,謝謝!”

    “怎能忘懷你呢?茶幾上有你生產的杯子,書櫃上有你寫的書籍,街道上行駛的車輛是你安裝的,聽,那歡快的喇叭聲,啊!那明月的夜晚,夜晚的明月!”

    活著時,人經常作夢,金錢夢、愛情夢,每一次夢裏都大汗淋漓,而醒來時什麽都沒有,剩下一副臭皮囊,有心髒、肝、肺、還有眼睛、鼻子、嘴巴、性器官。抓住了什麽?收獲了什麽?我們的雙手創造了這個世界,我們的血是熱的,一二三!脈搏在跳動,看好了,那是午夜的指針在一分一秒地走著,對!明天還那樣,上班、下班,一件商品又一件商品,我們在賣手,我們在賣腳,那是我的頭顱,那是我的心髒……

    許多年後,我是超市

    我是汽車我是一盞盞電燈

    在後來,我是一棟棟高樓

    高樓生長在我身上,生長在你身上

    是一場雪崩   天迸地裂

    世界溫柔如那夜如那盞燈

    那男孩靜靜守護著女孩的如燈愛情

    ……

    鬧吧、笑吧、哭吧,沉思如詩如海,女人的美麗是她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眺望著遠方:

    我們是肉身,有愛情,有大顆大顆的眼淚

    父親、母親是一塊塊草坪

    兄弟姐妹是直線 、曲線

    又一次我聽見了愛人

    那遠遠的叩門聲

    一萬年的距離   太陽唱響了

    歌聲  玻璃    藍色玻璃之歌

    ……

    黑夜降臨,我們在狹窄的房間裏靜坐著,那黑夜的星空,黑夜的稻穀場:

    “你在想些什麽?”

    “怎麽看不見你的臉?”

    風,“細細唰唰!”,是一場舊日的夢幻來了又走了

    怎麽?

    你在幹嗎?

    午夜醒來,沉默著躺在床上,別開燈,那黑漆沉沉的夜,多麽深邃、亙古,最真實、最愜意的也是這個時刻。什麽都可以想,什麽都可以不想,且受用那無邊的夜,無限的茫茫思緒吧。一個人的孤獨是一個人的幸福,經曆了的人和事,在夜色裏慢慢漂遊,一座孤島、一棵樹聆聽水聲、落葉聲。沉寂是一首詩,時間的鍾聲是它的韻律,許多年,沒有到海邊去看日升日落了,那早晨的海風,那黃昏時夕陽的金黃色大霧,還有那走在沙灘上的一行行腳印……自然是雄渾、悲涼的,那熱、那涼、那風、那潮汐,走了還會來的。

    醒來在午夜,是午夜冬眠的星星,布滿夏夜一天空的歌聲、蟲聲、蛙聲,跳舞、逛街,城市的街道、廣場燈火輝煌,對!那一場場約會,一個個背影,畫畫眉毛、塗塗眼圈…

    黑夜是一場舊日的夢幻,把祝福、把遠方的歌聲灑在城市、灑在一座座山巒上,而沉浸在晚霞裏的紅蜻蜓、藍蜻蜓在頭頂的雲端裏點著一支支童年的蠟燭

    挺胸,收腹,翹臀,深唿吸,左三下,右三下,對!就這樣,來!繼續!

    來!來!來!來跳舞,牽著我的手,牽著你的手,摟著你的腰,摟著我的腰,跳一曲月光下的圓舞曲,圓、圓、圓,好圓的一曲圓舞曲,那月光、那燈光,那人影,花好月圓……

    “啪!”,燈光雪亮,全場掌聲雷動……

    那個夏天的晚上, 秦梅在酒店獨自喝了許多酒,一路嘔吐著,很晚才迴到自己的公寓:

    “酒!酒!酒!我要喝酒!”

    秦梅打開房門,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看著客廳發呆,一切是那樣熟悉,一切是那樣陌生,發生了什麽?

    “錢於鳴是誰?秦梅又是誰?”

    秦梅一邊走進臥室,一邊大聲嚷嚷著。

    是夢遊嗎?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在秦梅的背後響起:

    “錢於鳴、錢於鳴,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他!”

    秦梅猛一迴轉身眼光如刀直視著身後邊站著的江虎:

    “是你,江虎,好!江虎,你和金妍宿,不!是陳夢蝶搞在一起毀了我,我要殺了你!”

    秦梅猛烈地搖撼著江虎的身軀,隨著,幾個巴掌扇在江虎左右兩邊臉上,江虎木刺刺傻愣愣呆呆地站著,他的嘴裏也唿出大口大口的酒氣,是山迸是地裂,江虎突然用盡全身力氣掐住秦梅的脖頸,倆人翻滾到床上:

    “秦梅,你這婊子,老子要睡了你!老子要睡了你!老子要睡了你!”

    江虎在床上瘋了似地掐著秦梅的脖子,秦梅拚命地反抗著,漸漸地,秦梅沒了聲氣……

    江虎猛地幾把把秦梅的衣衫、乳罩、褲衩三下兩下撕扯在床下,他抱住秦梅身軀拚命搖撼著:

    “老子要誰了你!老子要睡了你!老子要睡了你!”

    ……

    臥室的燈光慘白地照在秦梅裸露的身軀上,江虎用手在秦梅的鼻孔邊試試,沒有一點聲氣,江虎猛一把抱住秦梅:

    “秦梅,你醒醒!你醒醒!你醒醒!我是你虎子哥!我是你虎子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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