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國忠正在辦公室裏喝著茶,桌上的電話突然毫無預兆地響了起來。


    他忙放下手裏的工作去接電話。


    “廖國忠同誌嗎?我是裴嚴明。”


    電話那頭的聲音聽不出具體有什麽感情,似乎就像個機器人一樣。


    這是做領導的一慣語氣,從來都不會表露出自己的真正感情。


    “裴市長。”廖國忠心中一驚,裴市長是最近升任的副市長,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不知道找自己這個快退的市局局長有什麽事?


    “恩,跟你了解一些情況。”


    一聽說是了解下情況,廖國忠心中就更加緊張了,了解些什麽情況,是不是裴市長升職的時候自己態度不明確引來了他的不滿?


    心中這樣想的時候,廖國忠卻也習慣性地張嘴即來:“裴市長,我正要向您匯報一下工作……”


    “匯報工作暫時放一放,我就問下,你們局裏是不是有位姓徐的副局長?”電話那頭打斷了廖國忠的話。


    原來不是自己,廖國忠心中鬆了一口氣,跟著又緊張了起來,徐天可是自己提上來的,可別是個災星來著:“裴市長,是不是小徐他工作做的不到位……”


    “沒這迴事,小徐的工作做的很好,做警察就應該像他那樣,警察內部的事情當然不能由著外人來。”


    “裴市長,您的意思是?”廖國忠越聽越心驚,裴市長這話裏是不是暗示了什麽?


    “好了,就這樣,你忙吧。”


    電話雖然掛了,但廖國忠卻陷入了迷惘中,到底這裴市長打電話來是什麽用意,他是在誇小徐還是在說反話?


    如果是誇的話,似乎不用在後麵加上一句“警察內部的事情不能由著外人來”這樣的話,但如果是在敲打小徐的話,也算不上,這裏麵……想不通,還是找小徐來問一下情況。


    廖國忠拿起電話,撥給徐天,意外的是徐天的電話居然關機了。


    發現了這個,廖國忠不由有些火了,自己身為一個上司,居然不能隨時聯係到下屬,這不止是打臉,更是無法掌控全局的一種表現。


    出了辦公室,正好一個路過的小警員向他低頭問好,廖國忠連忙拉住他問道:“徐副局長呢?”


    “……剛剛出去了。”小警員被市局老大拉住,心中雖然極為興奮和激動,卻也知道迴答問題,沒有被突然降臨的幸福感給弄得不知所措。


    “知道去哪了嗎?”


    小警員搖搖頭,廖國忠的臉色頓時陰暗下來,又問道:“剛剛局裏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見局長問得嚴肅,小警員心中登時七上八下,小心地說道:“剛剛田隊長有帶迴來一個人,不過那人認識徐副局長,徐副局長讓田隊長把人放了。”


    “就這麽簡單?”廖局長一聽,隱隱地意識到情況就出在這裏,“你,立刻去把田立給我叫來。”


    小警員臉上帶著苦色:“局長,田隊長和徐副局長一起出去了。”


    “一起出去了?”廖國忠的臉色更見陰沉,“那你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除了帶迴來的那個人,還有別人來過嗎?”


    “田隊長是被一個電話叫出去的,迴來的時候,除了帶了那個人以外,他身邊還跟著另一個穿西裝的年輕人,似乎認識田隊長,田隊長也對他很客氣。”


    “穿西裝的年輕人?你知不知道叫什麽名字?”廖國忠忽然把握到事情的關鍵,穿西裝的年輕人,那就不是警務人員了,難道他就是裴市長嘴裏的“外人”?


    “名字沒聽清楚,不過似乎是姓裴,後來他見徐副局長把人放了,就很氣憤地走了。”小警員的表達還是很清晰的。


    “徐天!”廖國忠頓時恨得牙癢癢,從小警員的描述中,他已經了解了事情的大概。肯定是徐天這小子仗著和那個被帶迴來的人熟悉,私自把人給放了。


    而那個姓裴的年輕人估計和裴市長沾親帶故,也和那個被田立帶迴來的人有矛盾,見徐天把人放了,就找上了裴市長,難怪裴市長會打電話給自己,原來事情出在這裏。


    想通了關節,廖國忠不由在心裏大罵徐天沒長眼睛,為了一個熟人,居然把得罪了裴市長親戚的那個人給放了。


    這小子難道是長著豬腦袋嗎?就算要放,難道你就不會等市長親戚走了再放?


    “你,記得那個被田立帶迴來的人嗎?”


    “有點印象!”小警員仔細迴憶了一下,發現那個人雖然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但還是很容易記起來的。


    “好,現在去把他給我抓迴來。”


    “是,保證完成任務!”小警員頓時猶如打了雞血一般,這可是局長老大親自吩咐下來的任務,完成得好了,說不定升職加薪就有望了。


    ……


    從市局裏出來,向日跟郝大小姐通了電話,知道郝萌已經迴去了,而且還在身邊照顧她。


    心中欣慰之餘,又想起了在醫院裏的縐文靜,也不知道這女人有沒有換好一點的病房,最好是特護病房那種。


    想了想,向日決定先去下醫院。一來是去看看縐文靜那個倔強的女人,二來也順便看望一下另兩頭牲口。


    當然,最主要的是找猩猩分錢,自己的黑卡已經給了縐文靜,身上幾乎是無錢可用了,猩猩正欠著自己賣鑽石的錢和兩筆“大買賣”的錢,找他討要是理所當然的。


    重新來到第六人民醫院,向日先去了普通的7號病房,發現縐文靜已經沒在了,問了值班護士,才知道縐文靜一早就搬去了住院部的特護病房。


    問清了病房號,向日又匆匆地趕了過去,無巧不巧地,縐文靜現在的病房居然與猩猩和兔子那兩頭牲口的病房僅隔開一個房間。


    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進來。”


    向日推門而進,見縐文靜正半靠在床上,手裏拿著一份報紙,估計向日沒進之前一直在看。


    原以為是護士,見到卻是向日進來,縐文靜頓時放下手裏的報紙,臉上閃過一抹感激之色:“你來了。”


    “恩。”向日點了點頭,看了看縐文靜,發現她長發已經梳理過了,整齊地披在後麵,臉色雖然蒼白,但比起昨天要好上不少,已經有了一絲絲的紅潤,“今天好點了嗎?”


    “已經好多了。”縐文靜指了指旁邊桌子上的水果籃,也不知道是誰送的,“吃蘋果嗎?不好意思,隻能你自己動手削了。”


    “不好意思的是我,來的時候沒買東西,空著手來了。”向日也半開著玩笑。


    “你客氣了,其實我應該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和小愛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縐文靜是真的從心底裏感激這個“堂弟”。


    “啊,說到小愛,我還不知道她在哪個學校呢?”向日這才想起來問女兒的情況。


    “是英格斯小學,在財大街的右邊。”說起女兒的時候,縐文靜眼中也滿是溺愛,還有一絲難以掩飾的心疼。


    “我記得那裏是所貴族小學?”向日心中一動,接著又是一痛。


    既然是貴族小學,那學費一定不會低,難怪這個女人一身傷病了還沒錢來醫,以她的本事是不難找到好工作的,原來是把錢都填在了這個無底洞裏。


    母親是這樣,女兒也是這樣,為了給母親治病,偷摘醫院裏的花去賣,還說是借隔壁鄰居阿姨的錢,幸虧是碰上了自己,如果……向日突然不由一陣後怕。


    縐文靜淡淡地笑了笑,正要說話,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連忙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老舊的手機,接聽之後就臉色大變,接著匆匆掛了電話,掀開被子準備下床來。


    “怎麽了?”向日也跟著擔心了起來,能令這個倔女人表現得這麽不鎮定的,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小愛在學校裏打了同學,剛剛她班主任打來電話。”縐文靜的聲音裏充滿了焦急,女兒是她好不容易送進那個貴族學校裏的,可不要因為這次事件被開除了。


    一聽到是女兒出事了,向日連忙強行將縐文靜塞迴床上去:“行了,你休息吧,還是我去。”


    心中也是陰鬱了下來,早上出門的時候是向母和楚楚送小愛去上課的,這才沒多久吧,小愛就打人了?從昨晚的接觸來看,向日絕對相信,女兒一定不會胡亂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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