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不流一滴淚?


    這樣的要求恐怕就是神仙也做不到。


    傷心了要流淚,開心了也要流淚,眼睛進沙子了同樣要流淚,這根本就是為難人。


    不過向日當然不會刻意提出別人根本辦不到的要求,他的本意隻是想讓向母從今以後過上開心的生活,不再為傷心的事情而落淚——比如20年前被趕出家門的那一幕傷心事。


    而與這傷心事相反的,高興的事情自然是能重新認祖歸宗,這點向日在與向母通電話的時候就已經聽出來了。


    想必這20年來,能讓向母憂鬱至今的心結就隻有被無情地趕出家門這件事了,隻要解開這個心結,向母還有什麽煩惱的事情嗎?


    要說有的話,估計就隻有自己為她找來了那麽多位的準兒媳了,向日心中有些苦笑地想到。


    老人在官場眾橫幾十年,以他的精明,自然聽得懂向日真正指的是什麽,眼裏精光閃動,他看了看眼前的“外孫”,目光中夾雜著那麽一絲讓人難以言喻的欣慰感:“這件事,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做到的。”


    向日眼神微微一動,沒有再說話,他知道老頭子既然聽懂了自己的意思,肯定不會委屈了向母的,有自己這個可以利用的“外孫”在,老頭子隻會對向母越來越好,這“補償”自然不會少了,而這正是向日想看到的。


    見他不說話,老人也不知想起什麽,麵露緬懷之色,長長地歎了口氣道:“這些年,也苦了筱華她了。”


    幽幽的語氣,讓人絲毫難以把他和能狠心做出趕親生女兒出家門的絕情人聯係在一起,反而更像一個處處為子女著想的慈父。


    聽到對方話裏有後悔之意,向日臉現不屑,如果真看在父女之情的話,早先怎麽就那麽狠心?現在還不是看到有利可圖才在這裏裝模作樣?對於這個“外公”,向日是半點好感都欠缺。


    看了向日的神色,老人也知道自己的表現引起了這個外孫的反感,但他並沒有露出半點慍色,看著向日幽幽地問道:“你母親有恨過我嗎?”


    向日早把這老頭子定性為作戲,自然不會有什麽好話,冷聲道:“這件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老人表情略微一滯,但瞬間又恢複了平靜。


    那個站在他身後一臉傲然之色的青年卻又不爽了,從旁冷哼一聲:“作為小輩,卻對自己的長輩親人這麽沒禮貌,真的很難想象,你的家人是怎麽教你的!”


    這句話絕對觸到了向日的逆鱗,他可以容忍別人說他不禮貌,但絕對不能容忍有人侮辱家人。


    冷冷的瞥了過去,向日毫不掩飾地散發出淩厲的殺意:“剛才就看你不爽了,我很好奇,你這隻狗到底是從哪個洞裏鑽出來的?”說著,整個人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似乎隨時都有動手的趨勢。


    見到他這個動作及氣勢,老人眼神不由一凝,殺氣這種東西並不是什麽人都有的,眼前這個初次見麵的外孫,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殺氣一點也不比自己身邊的保鏢差,這隻能說明,在他手裏的人命絕對不會少。


    雖然早就知道他曾經把方家的一個異能者給滅了,但現在親眼見到這種常人難以比擬的殺意,老人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是一種不可思議的複雜感。


    這個外孫,已經出乎他的預料甚多,原以為從小女兒那裏得到的資料已經夠多了,現在看來,恐怕也僅僅隻是冰山一角,這個外孫身上到底還隱藏了些什麽秘密?


    老人暗自沉思著,他身後的那兩個中年人早在向日站起身的時候就已經戒備了起來,雙眼警惕地盯著向日,站姿也微微地做出了改變,無論從進攻角度還是保護老人都能在第一時間完成。


    因為向日散發出的殺意太過強烈,強烈到他們即使認為對方不會做出傷害老人的舉動也不得不戒備起來,隻能說,這是一種被殺氣刺激的習慣性使然。


    傲然青年卻是氣得全身一陣顫抖,雖然向日現在給他一種很危險的感覺,但還是惡狠狠地看著對方:“你敢罵我是狗?!”


    向日似乎一點都沒看到對方那被他刺激得就快失去理智的臉色:“對不起,我說錯了,說你是狗簡直侮辱了那種四條腿的可愛動物。”


    傲然青年肺都要氣炸了,想他這麽年輕,異能就已經高到了別人可能一輩子都無法達到的高度,雖然不敢說天下絕無僅有,但也是少有了。在這個年紀能和他對上手的,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這一直是他驕傲的地方,因為異能除了本身的強悍不同以外,剩下的就需要不斷地苦練,然後異能才會加深,用起來也就得心應手。


    至於這次來的目的,他也極為清楚,就是為了拉攏一位易家流落在外的擁有異能的子侄,為了他,老人不惜從京城趕到這裏來,這多少讓他心中吃味不已,想想自己也算是易家的旁支,論異能也絕對不是一般的異能者能比的,卻從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這讓年輕氣傲的他怎麽咽得下這口氣?


    而且,對方還是一個比他還年輕的人,恐怕異能也就剛到初級的地步,他實在想不明白老人為什麽要花費那麽大的人力物力來拉攏對方。


    有了這些不滿,現在又聽對方出言不遜惡毒地侮辱自己,傲然青年更是氣得全身顫抖不止,雙眼血紅,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再也忍不住從老人身後一步跨了出來,死死地盯著向日:“你再說一遍試試!”


    “東城!”老人適時地叫住了他,他可不想看著兩人/大打出手,雖然他也很希望見識一下外孫的實力,不過他也不願初次見麵就引起外孫的不滿。


    傲然青年猶如被當頭棒喝,想起老人平時的威嚴,立馬不敢造次了,隻能以怨恨的目光射向向日。


    向日卻不賣老頭子的帳,對方剛剛侮辱了他的家人,他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對方,斜眼看了過去:“說上一千遍又怎麽樣?像你這樣的垃圾,別說老子看不起你,來多少老子都能收拾了。”


    說著,向日做了個國際最為標準的手勢——豎中指!


    挑釁,赤果果的挑釁!


    本來事情已經揭過去了,卻因為他這句話又再度被挑了起來,這下連旁人都覺得這小子做的太過分了。隻有老人一臉淡然,看了看向日,似乎意會到了些什麽。


    “你——”原本硬壓著怒火的傲然青年又滿臉猙獰起來,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侮辱挑釁,是誰都會忍不下的。


    “怎麽,想動手嗎?”向日淡淡一笑,將右手別到背後,不屑地看著傲然青年,玩味地道:“讓你一隻手怎麽樣?”


    這句話無疑相當於一個導火索,傲然青年再也顧慮不了那麽多,抬手就是一個掌刀揮出,頓時,一道巨大的藍色光弧透掌而出。


    旁人想要驚唿已經來不及了,藍色光弧猶如放大版的鐮刀,一下子將向日從中間切成兩段,勢頭還不止,穿過他整個人之後又重重地撞擊在牆壁上。


    “轟”地一聲,被擊中的牆體瞬間垮塌了一大半,露出裏麵的混凝土。可見這掌刀的威力,居然在把一個人切成兩段之後還有這樣的能量。還好在向日之後沒有別人,不然又要有人犧牲了。


    客廳中的人早就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驚呆了,易筱君掩著嘴唇,眼裏滿是驚恐之色,威嚴中年人和兩個中年保鏢則是一臉愕然,原以為向日是個很難纏的對手,沒想到這麽沒用,居然隻一下就被解決了。


    老人也是稍微錯愕了一下,但馬上,他就發現問題所在了,人被切成兩段的畫麵應該會有鮮血飛濺,可是剛剛似乎並沒有出現,而且感覺也太詭異了一點,聲音太靜了,沒有慘叫,沒有利刃切割人體時所發出的聲音……


    等一下,老人忽然看向剛剛外孫站立的地方,一片空蕩,屍體去哪了?明明見到被切成兩段的。


    “呃~”


    怪異的聲音突然在眾人耳邊響起,就像一隻鴨子被人掐住了脖子發不出聲音一樣,而且還是臨死的那種。


    大家登時朝聲音的出處看去,隻見原以為被認定為死人的向日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那傲然青年的背後,正用左手抓著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給提了起來,而向日的右手還別在背後,顯然是做到了一隻手就可以對付對方的程度。


    傲然青年手腳齊動地掙紮著,喉嚨裏發出怪聲,與剛才眾人所聽到的怪異聲音並無二致,不用想就知道剛才是誰發出的。被人掐著脖子提在半空,無論他怎麽掙紮,始終就像被抓的青蛙,就是掙不脫那隻強而有力的手掌。


    “你知道嗎?我最痛恨的就是有人侮辱我的家人。”向日那陰冷的聲音傳進眾人的耳朵,接著雙手微微一用力,“哢哢”的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那是骨頭被巨力擠壓承受不住的聲音。


    傲然青年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他隻覺得唿吸越來越困難,對於死亡的恐懼雖然讓他有過迴光返照一般的激烈掙紮,但最終還是做無用功。


    “臭小子,你別亂來!”眾人終於清醒過來,易筱君是第一個出聲的,知道這小子殺了方家的一個異能者,也肯定敢殺第二個。


    向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將手裏的人放了下來,事實上,他也並不打算要對方的命,隻是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沒了那隻手的支撐,傲然青年整個軟到在地,口吐白沫,時不時地手腳還抽搐一下。


    向日看也沒看,直接一個瞬移迴到自己原先坐的沙發上,像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


    這次,客廳裏的人都看清楚了,眼裏除了震驚之外還是震驚,居然是瞬移,這就跟會變一樣。難怪剛剛那個被切成兩段的身體沒有鮮血飛濺的畫麵,原來隻是一個因為速度快到一定程度而留下來的殘影。


    其中尤以老人身後的兩個中年人最為驚懼,這樣的異能,絕對是強大的且讓人防不勝防的,還好對方不是敵人,不然恐怕在自己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對方就已經把他們所保護的目標給殺了。


    將幾人的表情一一看在眼裏,向日心中很是滿意,他是有意賣弄,因為自己表現得越強勢,那麽看在老頭子的眼裏,向母所受到的待遇也會越高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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