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馬司機幾乎被氣個半死,還真碰上了個死要錢的無賴了,那個雇主怎麽也不說清楚目標是這樣不要臉的家夥?


    不過心中雖是這樣想,表麵上卻還是一副老好人的態度:“小兄弟,500萬真的沒有,你要不嫌少,我車裏剛剛有去銀行取的5萬手術費,要不就先給了你?”


    說著,匆匆忙忙地打開車門拿去一遝厚厚的紙鈔來,遞給了向日。


    旁人看得一陣眼紅,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錢,不是白紙,瞧那厚度,絕對有寶馬司機說的5萬。


    此時他們就算心裏看不起敲詐者,但也是有些嫉妒了,個別的更是恨不得剛剛差點被撞的就是自己,5萬塊,連一塊皮都沒碰掉就賺到了,這簡直就跟天上掉下餡餅來沒什麽兩樣。


    雖說心裏有些同情寶馬司機的遭遇,但在金錢麵前這種同情心立馬減弱許多。


    隻有真心為寶馬司機鳴不平的人才看得開,對著向日是一陣高於一陣的批判。


    向日非常自然地接過那遝錢鈔,臉上沒有一絲的不好意思,送上門來的錢不要白不要,不過對方要真以為這樣就可以打發自己了,那實在是個天大的笑話。


    嘴裏冷笑看著寶馬司機道:“5萬,足足少了100倍,你可真會做生意!”


    “小兄弟,我是真的沒有了!”寶馬司機苦著臉道,同時也是暗自後悔不已,剛剛裝什麽好人博取同情啊,早知道兇惡一點,將這敢敲詐自己的小子狠揍一頓,他又能拿自己怎麽辦?


    這下好了,不但雇主的任務沒有完全,還被敲詐去了不久前拿到的一小部分定金。


    “沒有?”向日冷冷笑著,邪邪地打量起那輛車頭已經撞癟了的寶馬車,一臉輕巧地道:“這輛車不錯,你再把它賠給我,那500萬我就不要了。”


    “你——”無恥的人見多了,還沒見過這麽沒臉沒皮的,寶馬司機絕對不能再容忍下去了,“小子,你可不要太得寸進尺了!”


    這麽一說,顯然是打算要撕破臉皮了,連原先那親/熱的小兄弟稱唿也不叫了。


    “怎麽,終於忍耐不住了麽?”向日不在意地一笑,他就是要逼對方現出原形,冷聲道:“撞我兩次,都有解釋過去的原因,就像事先排練好的一樣,你以為我是和某些人一樣的白癡麽?”


    說著,向日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看客,其用意不言自明。


    旁人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雖說被指桑罵槐地罵了,但往深處裏一想,這事確實透著些古怪。


    以往能開得起這車的人,會好好跟人說話嗎?恐怕沒有罵你不長眼就算不錯了,今天這個司機卻不一樣,不但態度好得讓人出奇,而且也任由別人敲詐,居然一點都不反抗,似乎還很怕去警察局。


    這麽一想,有些腦袋聰明的人看向寶馬司機的眼神就古怪了起來。


    寶馬司機也知道被懷疑了,趕緊解釋起來,連語氣也恢複了之前的半親/熱狀態,“小兄弟,我都已經說了,是我擔心我的女兒才不小心……”


    “你女兒在哪個醫院,病房號多少,得的什麽病,主治醫生是誰?”沒等他說完,向日突然一連串地發問道。


    寶馬司機被說得一愣,盡管事先想好了撞人的原因,但卻沒有考慮到這樣深的程度,一時被問的啞口無言。


    “怎麽,說不出了?還是編不下去了?既然這樣,那你就說說是誰讓你來撞我的吧,這麽狠,看來想要我的命啊。”向日淡淡地道,眼裏閃過一絲殺意。


    旁人聽得一陣震驚及恐慌,這是什麽意思,聽著怎能麽有種陰謀的味道?難道說有人想要謀害這個年輕人。


    這個念頭一出,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很多人打起了退堂鼓,悄悄地溜掉了。


    能請得起讓人開寶馬撞人的雇主,可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得罪得起的,萬一不小心被牽扯進去,鬼知道下一次交通“意外”會不會就落到自己的頭上。


    一見人散去了大半,寶馬司機似乎也不在意自己已經暴露了目的,一改先前的好好先生麵容,狠聲道:“小子,沒想到你倒挺聰明的,可惜一般聰明人都活不久,這個道理難道你都不懂嗎?”


    “這也算道理?”向日不屑地一笑,“真正的聰明人可以活得很久很逍遙,隻有那些自認為聰明可是卻沒有半點頭腦的人才會死得快,就比如你!”


    寶馬司機冷冷地看向他:“小子,你是不是認為,在這大街上,人那麽多我不敢動手啊?”


    說著,對周圍那些膽子還算有些大又充滿好奇心的旁人殺氣十足地道,“看什麽看,信不信老子今晚就去殺光你全家!”


    張狂!真的太張狂了!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威脅人,顯然是一點都不把法律放在眼裏了,這種人,才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不過盡管狂妄無比,周遭人卻吃他這一套,立馬離得遠遠的,大部分更是半點不敢停留,轉身就走。


    向日滿含深意地笑了起來,看著寶馬司機道:“我很好奇,在這大街上,你怎麽對我動手?難道你不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麽?”


    “殺人當然要償命,但如果是‘意外’呢?”寶馬司機意有所指地道,接著左手一翻,一隻小巧精致的針筒出現在了他的手裏,銀色的針尖閃爍的寒芒。


    向日目光微微一瞄,立刻就知道了對方的陰謀,恐怕那針筒裏麵的液體才是製造“意外”的關鍵,如果不出所料的話,大概就是能讓人像出現心髒病猝死一類的藥物了。一般的科學設備根本檢查不出來,這確實是一個“意外”之極的“意外”。


    對方這麽一顯,讓向日終於肯定下來,是有人要自己的命了


    。而眼前這個寶馬司機就是那個想要自己命的家夥所雇傭來的殺手,看他準備得這麽充分,必然是個老手,在他手裏的人命,絕對不會少到哪裏去。


    原本向日還有心放過對方一馬,但既然是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那就沒有必要留手了,直接送他去見……閻王。


    當然,向日還沒有腦昏到當街殺人的衝動,何況,那個想要殺自己的主謀者還沒問出來,這就解決了這個殺手,絕對不是個明智的做法。


    看著朝自己步步緊逼過來的寶馬司機,向日侃侃而談道:“我說,在這大街上,你就不怕萬一嗎?雖然你手裏的東西確實可以製造‘意外’,但總歸會惹人懷疑的。不如這樣,我配合你一下,坐上你的車,你開到郊外去,到時你還不是想怎樣就怎樣,而且還可以順帶毀屍滅跡。”


    寶馬司機一點也不為所動,他是誌在殺人,好早點完成任務,至於身後的一點小麻煩,那個雇主已經答應了會幫他掃尾的,完全不用去考慮。


    何況,對方說得這麽鎮定,恐怕是想拖延一下時間,好從自己手裏逃脫,哼哼,這可不行!


    眼看已經接近了,寶馬司機滿臉猙獰,掩飾得很好的針筒就朝對方的手臂紮去。


    向日像沒看見一樣,任由那閃著寒芒的針尖紮在自己的手臂上。結果自然不用說,連子彈也破不了防的厚皮,這小小的針尖自然也就不在話下了。


    針頭紮在了皮膚上,卻怎麽也紮不進去,無論寶馬司機怎麽用力,針尖卻再也前進不了半分,最終的結果隻能讓針頭變彎。


    寶馬司機額頭上已經冷汗涔涔了,這小子的皮是什麽做的,硬得跟石頭一樣,連針也紮不進去。


    又想起剛才對方的兩次險死還生,每次都是從必死的絕路中逃得生天,這……絕對不是巧合或者運氣好能辦到的,加上現在又有了這麽一出針紮不透的好戲,他立馬意識到事情沒那麽簡單了,常年的“特殊生意”經曆讓他保持著高度的警戒,一發現情況不對,當下就要退開鑽進車裏裏逃跑。


    不過向日哪有那麽容易讓他跑掉,他早防備著這一招了,一見對方心生退意,立馬伸手一把抓了他的後脖子,讓寶馬司機整個人動彈不得。


    寶馬司機拚命掙紮,不過那力量卻著實在小得可憐,在向日麵前,與一隻強壯的螞蟻沒有任何區別。雖然強壯,卻還是一隻螞蟻。


    輕輕地抓著寶馬司機的脖子,向日像拖條死狗一般把他拖進了寶馬車裏,當然,也沒忘記掉在地上的那個針筒,或許等下就要用到這東西了。


    寶馬司機此時是後悔不已,明明經過幾天的調查,發現這次的目標根本就是個普通的大學生,雖然豔福不淺,同時和幾個非常漂亮的女人住在一起,但寶馬司機也隻是嫉妒了一下,並沒有深究那些漂亮女人的身份。


    好不容易等到對方今天出門,卻不想對方不是平常捏的那些軟柿子,而是一根非常硬的骨頭,這下不但沒有啃到這根骨頭,還把自己的嘴給硌到了。


    將寶馬司機放在副駕駛座上,向日啟動車子朝前麵開去,混入了車水馬龍的街道裏。


    寶馬司機一點也生不起反抗之心,雖然全身得了自由,但也知道,對方能這麽輕易地放開自己,肯定也有輕易地能讓自己失去自由的能力。


    現在要想的是怎麽保住這條老命,反正自己又不是主謀者,說不定把那個主謀供出來,自己就可以留得這條性命在。


    想法雖好,可惜他卻錯了,向日早就有了把他做掉的心思,不然向日也不會撿起那支針筒了。


    一邊控製著方向盤,向日一邊問道:“現在可以說了麽,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個人並沒有介紹自己,隻是告訴了我這次的目標,還有,給了我殺你的定金。”寶馬司機苦著臉說,他知道這個時候隻有乖乖地合作,否則肯定會受些苦果,幹脆和盤托出了自己所知道的。


    “哦?”向日輕輕地瞟了他一眼,“既然這樣,那你肯定見過他,描述一下他的長相。”


    寶馬司機不敢怠慢,將那個雇主的形象描述了一遍。


    向日聽得很是耳熟,三十多歲的樣子,有些小帥,一身名牌西裝,說話的語氣很自大,一點也不把人命放在眼裏。


    符合這個形象的,那就隻有前幾天見過的某個姓方的人渣了,說起來,向日還真的忘記了這件事情,易小姨曾經說過了,揍了這老小子會麻煩不斷。


    可是因為幾天沒有動靜,向日還以為那家夥患了老年癡呆把這事給忘記了,沒想到對方卻是老謀深算,等了這麽些天才來找自己麻煩,而且一出手就如此狠辣。


    很好,既然那老小子想要自己的命,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了!真要做了他也沒什麽,雖說方家有異能者在保護,但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有了瞬移和飛天的能力,向日可以說是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裏,有種天下舍我其誰的架勢!


    稍稍地考慮一下其中的利害關係,向日對寶馬司機道:“既然他隻是給了你定金,那你肯定有辦法聯係到他收取那剩餘的報酬,是不是?”


    “是,他讓我事成之後就打電話給他。”寶馬司機坦白地說道。


    “那很好,你現在就打電話給他,約個見麵的地方。”說著,向日冷眼射向了寶馬司機,左手在對方見不到的地方將那剛剛彎掉的針頭給撫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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