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做錯了什麽?”嘉貴妃也哭著道,“即便是真的做錯了,也有皇上在這裏,也輪不到太子出手殺人。皇上,皇上您可要為墨兒做主啊!”


    “太子殿下如今當著皇上的麵都要殺了墨兒,若是哪天皇上看不到了,豈不是皇上的兒子都要遭遇太子的毒手?”


    “你胡說,太子不是那樣的人。”皇後反駁道。


    “都別說了。”皇上大怒道,這一聲吼完,皇上就覺得頭重腳輕,差點沒有昏過去。


    劉立趕緊扶著皇上,皇上指著蕭炎罵道:“你個大逆不道的小畜生,朕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為什麽要殺晉王?”


    皇後哭著跑到蕭炎的麵前道:“你到底是怎麽了?晉王到底做了什麽事?你快些說呀!”


    蕭炎被人死死的壓在地上,腦子充血的那一刻,他確實什麽都不記得,唯一記得的就是要殺了那個畜生。


    然而現在冷靜下來,蕭炎的腦子裏想的都是蘇祁妍。


    想到第一次,她在宮裏,在紫羅蘭花藤下,對自己說,“我希望這輩子你能幸福。”


    在紅鸞院她拉著自己的袖子說,“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應天府的大牢裏,她陪著自己坐牢,她坐在自己的身邊,靠在自己的肩頭一點點的睡去。


    自己要娶蘇祁華的時候,在安定國公府裏,她對自己說,“不管你今日來想要的是什麽,我隻想告訴你一句話,我希望你這輩子幸福,這句話,永遠不變。”


    她還對自己說過,“你若是不娶蘇祁華,我就嫁給你。”


    甚至在蕭墨的身下,她竟然喊的是自己的名字,她蘇祁妍,其實一直都在愛著自己的,她心裏想的人,念得人一直都是自己啊!


    她為了自己來宮裏為悅貴妃治病,為了自己願意把巫舞的訣竅分享出來,甚至為了幫自己的表妹,願意跟自己一起坐牢。


    她幫了自己那麽多次,她甚至被自己關在戲樓下麵,跳出巫舞異像,變成是蘇祁華的。


    她想讓自己幸福,她一直在做這樣的事情,一直在自己的背後,不停的付出著。


    可是自己呢?自己為她做了什麽?自己除了傷害她,還做了什麽?


    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把她逼得不得不嫁給蕭菡,同樣又是因為自己,這次竟然把她逼到那個畜生的身下。


    她在最危難的時候,唯一一次的對自己唿救,蕭炎幾乎都能想到蘇祁妍喊,“蕭炎,救救我”時候的樣子。


    可是那個時候自己在做什麽?自己從頭到尾為她做過什麽?


    自己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說要保護她?要照顧她?自己有什麽臉在她麵前說這些。


    蕭炎的眼淚惹不住奪眶而出,都是他害了蘇祁妍,都是自己的過錯,全部都是自己照成的。


    自己親手毀了自己最愛的人,也同樣毀了這個最愛自己的人。這種痛,幾乎壓著蕭炎連唿吸都不能。他很蕭墨,恨不得親手殺了他,可是他更恨這樣的自己。


    皇上遲遲等不到蕭炎的迴答,那邊的蕭墨血流不止,已經昏死了過去。幾個太監宮女捂著蕭墨的傷口,已經被噴的那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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