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琴道:“對,我們都聽大小姐的。二爺您隻管放心出門就是了,我們會聽從大小姐吩咐的。”


    蘇元渠迴頭認真的道:“不,我不會走的,我要跟你在一起。”


    “不,這可不行,那些女人撒潑起來什麽也不管不顧,我們到底是女人,二爺可是男人,受不來那些氣的,二爺還是不要待在府裏的好。”


    蘇元渠的心中一酸,眼前的這個女人跟了自己這麽多年,蘇元渠卻都沒有好好的看過她幾眼。


    這些年他在外麵花天酒地,在外麵吃喝玩樂,明明知道府裏的處境微妙,他卻把所有的重擔都壓到了這個女人的身上。


    這個女人為他生兒育女,為他精打細算,為他在老夫人麵前強顏歡笑,為他在三房那裏卑躬屈膝。


    她從來沒有半句怨言,即便是現在無能的自己保護不了身邊的任何人,這個女人再次衝到了最前麵。


    這件事出來時候,所有的人都在責怪自己的無能。就連蘇元渠自己都覺得自己顏麵盡失,他但凡是有一點血性,就應該帶著自己的妻妾子女搬出來,不再受這些欺淩。


    可是這些年他從來沒有為這個家裏考慮過,沒有錢,更沒有掙錢的本事。蘇元盛是無恥,可是他有很多外宅,他的妻妾到底是不會露宿街頭的。


    可是他蘇元渠什麽都沒有,若是真的被趕出來了,他們一家老小真的就要忍饑挨餓了。


    即便是這個時候,蘇元渠都看不起自己的時候,張玉琴沒有怪過他一句,甚至在最後,想到的還是保全他的麵子。


    蘇元渠仰著頭,眼角竟然留下兩行淚水來。


    張玉琴急道:“二爺,您這是怎麽了?大小姐已經答應幫助我們了,您千萬不要難過。隻有大小姐幫我們,咱們一定可以度過難過的。”


    張玉琴有些慌亂的勸著蘇元渠,甚至都有些手足無措了。她伸了伸手,想去拍一拍蘇元渠,手伸了出來,卻不敢拍在蘇元渠的身上。


    蘇元渠看著驚慌又帶著小心翼翼的張玉琴,竟然第一次發現他的妻子在他的麵前竟然如此的卑微。


    蘇元渠往張玉琴的身後看去,他最喜歡的薛姨娘捂著臉,根本就沒有看他。其他的姨娘也是一個個低著頭,雙手握著拳頭,恐怕心裏麵都在恨自己無能吧。


    蘇元渠長歎一聲,低頭對麵前的張玉琴道:“夫人,這些年辛苦你了。”


    蘇元渠的聲音不大,卻帶著滿滿的真摯。張玉琴先是微微一愣,轉而之間竟然是不可置信的看著蘇元渠。


    慢慢的,張玉琴的眼淚洶湧而出,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來。張玉琴泣不成聲的站在那裏,哭的幾乎站立不住。


    蘇祁蓉也是萬萬沒想到她母親這麽多年的付出,今日才能得到她父親這樣一句關心的話,也忍不住開始流淚。


    蘇元渠心裏百感交集,他伸手握住了張玉琴的手,“夫人,不管要麵對什麽,我再也不會留你一個人了。”


    張玉琴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了,直接撲到蘇元渠的懷裏,失聲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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