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疾舞?”蕭菡倒是聽懂了,可是他卻是有些納悶,“這疾舞可是巫舞裏麵最難看的一種舞蹈了。”


    蘇祁妍笑道:“巫舞本來就不是讓人觀賞的,你若想看就看,不想看可以走。”


    蕭菡揮了揮手,讓翠竹端走了桌子上的茶具,把桌子上的琴扶正,“來吧!”蕭菡倒是先彈起琴來。


    蘇祁妍聆聽著蕭菡如絲如縷的琴聲,想著關於疾舞書籍裏麵的圖像,以及裏麵所著的文字說明,一點一點的跳了起來。


    蕭菡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前麵的女孩子,他的手像是在下意識的彈奏著,根本就沒有用眼睛去看。所有的音樂聲都是被眼前的女孩子所帶著走的,他所有的心智都被這女孩子給牽動著。


    如果是春祭之舞裏,蘇祁妍是花中仙子,是春的使者。而這疾舞裏麵的去汙之舞,蘇祁妍就是這人間的精靈。


    她跳躍著,舞動的,就像是渾身上下都帶著光輝和卓越。扭腰,昂首,扭身,下腰,舞姿大開口和,這些動作在別人跳出來,會顯得失盡了女兒的嬌柔姿態。


    可是這舞在蘇祁妍身上,卻是顯著她身姿曼妙,清顏素衫,青絲墨染,玉袖生風,典雅矯健。這每一步,都帶著青春和生機。


    水袖輕揚,轉、甩、開、合、擰、圓、曲,身姿流水行雲若飛龍若鳳舞。她猶如盛開的蓮花,輕笑淡雅,華美堅毅。


    世間的紛擾,世間的煩躁,世間的痛苦,似乎在這女子的一揮手,一投足,一甩袖間被打的七零八落,被消散的一幹二淨。


    蘇祁妍一個大跳躍,衣袖對著蕭菡輕輕一甩,蕭菡的手指終於定格在了最後的琴弦上。


    蘇祁妍從地上站起來,向著亭台看去,隻見蕭菡竟然已經滿臉是淚。


    蘇祁妍的記憶力這人從來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何曾見過他露出半點哀怨,更不要說滿臉是淚了。


    蘇祁妍忍不住上前道:“你怎了嗎?”


    蕭菡這才迴過神來,就覺得臉上濕漉漉的,用手一摸,竟然全是淚水。


    蕭菡的臉上一紅,蘇祁妍趕緊把手絹遞給了他,故意取笑道:“感動哭了?我跳的有這麽好嗎?”


    蕭菡結果蘇祁妍的手帕,遮住了他的臉,蘇祁妍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聽他輕聲道:“疾舞,去汙,重在除去心靈汙穢。母妃雖然不在了,她依舊是我的一塊心病。我一直以為她不愛我的,可是你剛剛在跳舞的時候,我分明看到的就是我的母妃。”


    “她在對我笑,她在跟我說話,她說我是她這輩子最珍愛的人。”


    蕭菡抬起頭看著蘇祁妍,他的眼睛發紅,兩隻眼睛的深譚了,倒映著都是蘇祁妍自己的影子。


    蘇祁妍後退一步,躲開他的視線,“父母愛子,乃是天性。”


    “是啊,父母愛子乃是天性,即便是皇室親情單薄,但也不至於到了沒有的地步。況且母妃已經不再了,我又何必糾結與此。”蕭菡說到這裏,忽然一驚,“五哥,你是何時來的?”


    蘇祁妍也是一驚,順著蕭菡的目光看過去,鳳來閣的樓前,小花園的入口,赫然站著一身錦袍,麵沉如水的蕭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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