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行施展遊牆功,猶如壁虎爬牆,賊溜溜越上城牆。

    放眼一看,百米餘長的環形城牆上,錯落擺放五六個火盆,盆裏有柴火在燒,木柴差不多燒完了,餘煙嫋嫋。

    火盆旁邊的角落裏,避風口處,有幾個裹著厚衣服的強匪在守夜,一個個擠在一起,耷拉著腦袋唿唿大睡,旁邊還有酒壇子,歪倒在地,喝空了,空氣裏殘餘一些淡淡的酒氣。

    穀行看了看左右,通過建築物的輪廓構造,選擇向右走,腳步輕快,輕若無物,沒有驚動任何一人。

    右邊城牆盡頭,果然出現通往內部的甬道,穀行凝目看了看,無人把守,便如蝴蝶穿花般闖了進去。

    前方是一段幽深的走廊,沒有光線,黑布隆冬的,好在穀行雙目開光,環顧一掃,他此刻在最高的三層走廊裏,站在他的位置上,可將這座三層堡壘的內部構造一覽無餘,就是不知寨主的房間在哪裏。

    不錯,擒賊先擒王!

    穀行有本事潛入堡壘內部,那隻要製住了寨主,整個迴音匪寨就會落入他的手裏,三千強匪都要聽他的號令。

    正躊躇要不要一間房一間房搜過去,驀然,二樓的某個房間裏有微光亮起,接著便聽到一陣咳嗽的聲音,一個人影投在窗戶上,搖搖晃晃的,看那架勢,似在撒尿。

    得了,抓一個人問問吧。

    穀行施展梯雲縱,直接從三樓落到了二樓,欺近那個房間,側耳一聽,隻聽到一個人的心跳聲,斷定屋內隻有一人,而且聽這人的心率,帶著些許渾濁雜音,不似是修行之人。

    穀行想了想,幹脆直接敲門。

    咚咚!

    “誰啊?”傳出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穀行不答,下一刻,那人自己打開了門。

    立刻,穀行衝上去,劍抵在了那人的咽喉,同時捂住了他的嘴,將他推進了門,用腳尖輕輕把門關上。

    燭光裏,約莫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身形消瘦,一撮羊胡子掛在下巴,雙眼瞪得老大,看著穀行,自始至終,沒有大喊大叫,反倒是出奇的平靜。

    穀行覺得這個人有些怪異,再看他的房間,更覺怪異,到處是散落的書本典籍,還有圖影卷軸之物,這哪裏是一個強匪的房間,倒是像一個文弱書生的狗窩。

    穀行厲聲道:“敢叫一聲,我就殺了你,明白麽?”

    羊胡子男子點了一下頭,表示

    懂了,穀行這才緩緩放下手,那人長舒一口氣,退後一步,老老實實站定。

    穀行示意他坐下,他立馬坐下,穀行也坐下,把燭火移過來,仔細看了看他,四目相對的一瞬間,穀行心頭莫名突了一下。

    這感覺湧現得十分突然,來得毫無道理,以大教授淡定的胸懷,不該出現這樣的情緒。

    毫無疑問,這個人大教授第一次見,可是,他卻有種曾經見過,而且印象深刻的樣子。

    這意味著,那感覺不是來自穀行,就是來自姒霸道。

    穀行不動聲色,道:“你是誰?”

    羊胡子莫名歎口氣,開口道:“我是一個在此等死的人。”他麽的,說話文縐縐的,而且口音獨特,不是冀州人士。

    穀行察言觀色,從羊胡子的反應來看,對方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一來,那怪異而突兀的感覺便是來自姒霸道了。

    穀行不禁心跳加快,這是他第二次遇到姒霸道的故人,萬萬沒想到,是在迴音匪寨內,二十年前姒霸道隕落,那時候這個羊胡子也就是二十出頭的小年輕,與姒霸道有什麽樣的深交,舊將?貼身奴才?親戚?靠,不會是兒子吧?難道今個是我喜當爹的日子!

    穀行表情不變:“說你的名字,哪裏人士?”

    羊胡子:“鄙人散宜生,雍州岐地人士。”

    穀行腦袋轟的一下,窩日,遇見封神演義中人了。

    散宜生,西伯侯姬昌賬下謀臣,未來的“文王四友”之一,日後西周的開國功臣,這個人彪炳千秋,光滿萬丈,名動史冊,光彩不比薑子牙低。

    錯不了,散宜生接觸過姒霸道,而且他給姒霸道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不過散宜生乃是一介謀士,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給姒霸道那種霸主留下死後不忘的印象?還有,他不該在西岐輔佐西伯侯姬昌嗎,怎麽出現在了這裏?

    穀行越想越奇怪,表麵上無動於衷,隻嗯了一聲:“你可知我的來意?”

    散宜生搖頭:“不知。”頓了頓,上下打量一下穀行,“容小人猜一猜,可否?”

    穀行哦了一聲:“那你猜猜看。”

    散宜生拱手道:“閣下器宇軒昂,麵生龍斑,一看就是非常之人,孤身潛入迴音匪寨,膽氣過人,本領高強,所以,閣下是修行者,可對?”

    穀行撇撇嘴,不置一詞。

    散宜生幹笑一聲,繼續道:“閣下夤

    夜潛入寨內,目的無非是刺殺寨主,但是,閣下第一次來此,不知寨主身在何處,故而製住小人,欲問個究竟,可對?”

    穀行冷笑:“你怎麽知道我是第一次來此,又或者,我不是為你而來?”

    散宜生露出苦澀:“小人賤命一條,窮得叮當響,讀過幾年書,卻一直沒有闖出什麽名堂,聲名低微,小人實在想不出一個理由,值得閣下為我如斯勞心費神。”

    穀行微微怔住,心裏嘀咕,散宜生名聲不響亮?

    想想也是,時勢造英雄,武王伐紂,改朝換代,那都是以後的事,現在的散宜生,的確沒什麽名聲。

    穀行耐心問道:“你是雍州人,為何來到冀州,與這夥強匪廝混在一起?”

    散宜生露出天大的委屈,哀歎道:“不敢欺瞞閣下,小人其實西伯侯賬下的一名食客。三年前,冀州侯蘇護行反叛之舉,引來西伯侯、北伯侯兩路大軍圍攻,戰事持續一年之久,死傷無數。

    西伯侯仁心仁德,不希望看到生靈塗炭,便派遣我到冀州城代他勸說蘇護獻出蘇妲己,以免去戰禍。小人不辱使命,成功說服蘇護獻女求和,哪想到在返迴途中,卷入一場戰禍,與扈從失散,後來被迴音山強匪抓住,軟禁在此,已有三年之久了。”

    嗯,這與封神演義的情節一樣,勸說蘇護獻出蘇妲己的人,的確是散宜生,隻是史書上更多的將功勞加在了西伯侯姬昌的頭上罷了。

    念及此處,穀行甚至懷疑,給西伯侯出主意的人,就是散宜生。

    想了想,穀行眯眼道:“這個堡壘的布防,不會就是出自你的手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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