嘮叨了半天,事情的來龍去脈總是說得清楚了一些。

    老翁邊聽邊點頭,有時若有所思,有時又會打斷孫福的話語,詢問一些細節。

    “前輩?那人是誰?”孫福描述著枯骨老頭的模樣,見老翁沉思之中,當下問起。

    “唔…不認識…”老翁沉念了半晌,微微闔著雙目緩緩睜開。

    “不認識?呃…那前輩裝作認識一樣的…想個半天?”孫福一愣,決然沒有想到老翁冒出這句話來。

    “老朽以為會認識,可是…”老翁甩甩佛塵,又是沉思的模樣。

    “打住!別想了,好了,我是誰,怎麽被追殺,怎麽跳崖的事情,前輩都了解了,現在…前輩又是誰?什麽身份?”孫福翹起二郎腿,端倪著老翁的花白長眉,等著老翁迴答。老翁從石壁中破石而出,且能治療著自己身上的掌傷,想必來頭不小,孫福自然是感興趣。

    “老朽?嗬嗬嗬,老朽在石壁中一坐就是好久,都快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了呢!”老翁突然望著孫福道“對了,孫少俠,你剛才說,你是天山大廚師?真的?”

    “這還能有假?天下廚藝,舍我其誰?”孫福拍拍胸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

    “嗬嗬嗬!這倒是不錯了,你想知道我是誰?恩…我想我肚子餓了呢…對了,如今是什麽年月?”老翁摸摸肚子,笑嗬嗬的望著孫福。

    “現在?淨土元王十年的樣子吧…”孫福對這個朝代也不關心,是什麽年還真沒去細解。

    “元王十年?哦…淨土曆多少了?”老翁再問。

    “淨土曆?我想是…三千多年?”孫福反倒問起了老翁來。老翁笑了,掐指一算,搖搖頭,說道:“唔…想不到這一坐將近兩三百年過去了,當真是歲月如梭啊…”老翁發出濃重的感慨。

    “啥?睡了兩三百年啊…前輩…你成妖了…”孫福驚愕之極。

    “妖?哈哈哈,妖成人形也要百年,這區區兩三百年,眨眼之間而已,孫少俠莫要驚訝,嗬嗬,我修煉之道一旦入道閉關避劫,百年時間也是彈指間的事,莫看老朽身老發白,依著修道之途的歲月來說,也就耽擱了兩三歲的年紀而已嘛…”老翁倒是不怪孫福驚愕,解釋了一下這閉關之事。

    “我才不要閉關,這枯坐幾百年,醒來全變了,沒啥好的…”孫幅度嚷了一句,箱子自己先前一睡就是十年,醒來連老娘都找不到了,這種後果他可不想要。孫福哪裏知道閉關豈是簡單的睡上一覺,為避天劫指數,修道之人也是無奈選擇,否則這壽限一關也是無法破除,還談什麽修道入仙之流呢?

    “孫少俠多慮了,等你閉關,還有的是時間,你還不用擔心這些事情…哎呀!哎呀!說了這麽多,肚子好餓啊,孫少俠,你看我兩三百年沒有吃過東西的身子,該如何是好?”老翁倒是象個孩子,還不停地揉著自己的肚皮,假裝有氣無力的樣子。

    哼!搞了半天,自己是誰,是什麽身份一個屁都沒說,盡想著吃了…也罷,讓我這個大廚師來伺候你一下便是了!孫福想到這裏,當下聳聳肩頭,道:“想吃還不簡單?你帶我下山,去天山廚房,我讓你吃個夠啊。”

    “哦?如此甚好,我也是不去天山好些年了,該去看看那些後輩了的…”老翁捋捋花白胡須,對孫福道:“走!”

    話音一落,孫福隻知道自己的肩頭被什麽抓著,身子騰雲駕霧的直接飛出了洞窟之口。黑夜,星光閃耀,孫福感覺自己在雲層裏麵飄蕩,風聲在耳機唿嘯,經曆了死去到活了過來的一段迴憶,孫福對著大自然的熱愛似乎一下子熱情了許多。

    “老前輩的身法也是巧妙,如此懸崖峭壁,竟然如履平地啊!晚輩佩服!”孫福由衷感歎。夢想中,自己也能夠這麽牛叉的翻山越嶺,那就爽呆了。

    “孫少俠過獎了,有佛塵載著老朽,飛掠自然是容易得多!”老翁淡淡的一笑,伸手指指腳下。孫福立即放眼看去,果然,一把佛塵在老翁的腳底下,馱著老翁,在懸崖峭壁之邊,穩當的飛行著。

    “那也是老前輩真元精純,禦物之道登峰造極所致,晚輩還是崇拜啊!”孫福望著這小小的佛塵如此的虛空飛掠,沒有足夠的真元來支撐的話,這禦物是不可能實現的。

    “孫少俠,就別在猛誇老朽了…這麽多年閉關,老朽的臉皮可是沒有變厚啊…哈哈哈…”一些爽朗的大笑聲,在山穀間迴蕩著,驚起了夜宿的一些飛鳥,衝出了懸崖邊的山林。

    此刻,天山封頂一側,三天人影急速飛掠著,追趕著。

    由於三人沒有直接衝天山中道和天道之門,是以,三人的行蹤並沒有引起天山門值更弟子的注意。

    這三條黑影人之中,後麵緊緊追趕的,自然是從山腰追擊而出的五嶽門代門主,張峰主與他劉師弟兩人。也是張峰主膽大自傲,沒有把著夜行之人放在眼裏,所以一路追擊而出之後,並沒有釋放本門遇警信號。知道他們師兄弟兩人過了天山峰頂,山腰處的五嶽門的弟子之中,還不知道他們的代理門主已經夜行追擊的那麽遠了。

    “張師兄!要不要發個信號給門下弟子?”劉師弟怕有閃失,緊緊跟在張峰主的身後,提醒著。

    “就一人,且這裏裏天山如此之近,真要有個意外,動起手來的動靜,還用擔心天山門人不知?”張峰主腳下不停,眼睛隻盯著前麵的的黑影,全力追趕。隻是隨著追趕的時間增加,他心裏也是覺得驚異,這前麵奔跑之人的速度不在自己之下,顯然是修煉道的高手,但是,此人卻是如此陌生,理當不是正道之人。若說是魔宗夜探天山,為何要故意暴露行蹤給自己知道?難道是故意引領自己來此?張峰主的思緒隨著一路追擊而去,也是不斷深思著。

    “劉師弟,為恐有萬一,你還是先行返迴,立刻通報天山議事!”隨著越來越離開天山之峰頂,張峰主的心理也是打不定主意了。當下命劉師弟隻身返迴,而自己選擇繼續追擊。

    “張師兄,你一人太過危險,我還是陪你一起去吧!”那劉師弟也是不願就此離去。

    “你迴去了,還可帶人來,反而更好!快些迴去!”張峰主皺皺眉頭,急急說道。

    “好!師兄小心!我等下便帶門下弟子前來接應!”那劉師弟身子一慢,立即脫離了張峰主的身後,旋即駐足轉身往迴飛掠而去。

    片刻之後,那劉師弟很快就接近了天山封頂的範圍,就在他準備釋放五嶽示警信號之際。幾條黑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迅猛的幾道真氣轟然擊出,那劉師弟還沒來得及釋放信號,人便踉蹌飛出,撲地。猛地噴出一口血來。這個個事情發生的太快,他幾乎沒有什麽反應,就被背後幾人偷襲得手了。

    “你麽是誰?背後偷襲算什麽好漢?”劉師弟出去嘴角血跡,顫抖著身子重新站起,擺了法訣,從身後抽出一把鋼劍,劍身也是漆黑,但劍柄很是簡單,隻是掛了一條綠色劍穗,看不出是把什麽上等寶器。

    “哼哼!想不到、五嶽門的一位峰主,竟然如此粗心大意,不看自己後麵,這怪得了誰來?我們一向都是背後出手,若是換了正麵來,我們還真不習慣,兄弟麽,你們說是不是?”一位領頭的黑衣人陰笑著說起。

    “是,我們就是背後襲擊才覺得爽!”另幾人也好似附和著說起。

    “你聽到了?還要我詳細解釋一下麽?”那領頭黑衣人晃著兩隻手掌,又鄙視的掃了一眼那劉師弟手中的黑鋼劍,陰笑了一聲後,道又:“你那把破爛,以為能發出什麽至高無上的劍法來麽?我看你還真氣亂竄,怕是血脈都已碎裂,快吐吐血倒下算了啦…”黑衣人極盡諷刺隻能,完全把五嶽門的一位峰主當做猴子一般的耍。

    那劉師弟,強提一周真元,壓了翻騰的血氣,抖動了黑鋼劍。

    刹那間,一片黑色氣團,夾雜著縷縷白氣,從他的劍身走勢中發出。隨著他的劍身橫斬,豎劈之下,縱橫交錯的黑氣與白氣如一個個十字架,吹刮著姑姑狂風,在地麵摩擦著,唿嘯著衝擊而出。沙石頓起,灰塵席卷四周。

    “媽的!別讓他的劍身起聲,免得天山那些熟睡的豬給聽見了!”零頭黑衣人一手握住了身邊另一人的手,瞬間幾條黑影互相抵觸者,連貫成了一個整體。

    “六神聚頂!”領頭的黑衣之人猛喝一聲,瞬間黑風閃爍,一抹黑色氣團組成的人影,撲向了那劉師弟。

    那劉師弟,並非要想與他們拚命,他已經失去了拚命的能力,那透析之下的真氣掌勁,完全碎裂了他的血脈,他的傷勢,著實被對方的零頭黑衣人說中了。這一件拚死震出,隻為了一個如同示警一樣的效果,因為真氣與對方陣法的對撞,必然會發生炸響,如此一來,天山之頂的值更弟子怕是也能聽見這裏的情況。

    但她沒有料到,這六位黑衣人早有準備,料準他有這麽一招。

    那憑空出現的神元聚頂之形,並沒有撲向他震蕩而出的劍招,而是越過上空,穿過了劍招帶起的黑白兩氣。很直接,虛幻的巨大黑影,直接把那劉師弟整個包裹。

    幾聲悶哼,六位黑衣人身子搖晃了一下,硬受了這黑白之氣的反擊。隻是先前他們偷襲得手,那劉師弟哪裏能發出平日正常的真元之力的十分之一。

    這劍招之力,頃刻消失不見。但是他們六位形成的六神聚頂的黑影,已經死死的把那劉師弟整個包裹著,狠狠地震蕩了幾下。旋即,一盆血雨從空中灑落,那巨大的黑影,活生生的把那劉師弟給撕裂了。

    見已得手,六人迅速卸陣,很快的,六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前輩,快到了吧?你是不是飛錯地方了?”孫福望著下麵黑壓壓的山頭,辨認著。

    “應該沒有吧?這裏是地峰了!”老翁看了一眼迴答。

    “咦?你看,那裏怎麽有人影追逐?”孫福先前也是山間追逐過,眼下又是深夜,見還有人影在地麵追逐,自然是覺得詫異,下意識的又有了不好的預感。

    “唔?”老翁也是凝目看去,當下點點頭道:“那就下去看看,出什麽事情了!”

    瞬間,虛空之中一老一少,兩個人影向那地麵飛掠中的人影靠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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