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若的耳際,感覺到了風聲。臉頰上,感覺到了一種濕漉漉的清涼感覺。鼻尖,她依稀聞到了一些腥味,血腥的味道。

    “啊!”溫婉若猛地睜開眼睛。

    雲霧,水汽,急速的下墜感。溫婉若的眼前,出現了垂著腦袋,嘴角還在滴著血漬的陌生麵孔。不,溫婉若似乎是還有點熟悉,好像自己曾在天山門上見過的某個熟悉之人。

    廚師?溫婉若驚愕。

    但更令她驚愕的,是不斷下墜的速度,和現在所處的驚懼陷阱。這一摔下去,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情急之下,溫婉若顧不得去猜想抱著自己昏迷著的陌生人是誰。忙推開孫福抱著自己腰身的手。孫福抱的死死地,不肯鬆開,胳膊幾乎僵硬著,不肯收攏。

    溫婉若使勁,肩頭的上痛讓她幾乎無力,加以腰身的傷口再次裂開,溫婉若的臉色蒼白了起來。冷汗在她的額頭上不斷冒出。

    “啊!”溫婉若使足了勁,猛的撐開孫福的環抱胳膊。溫婉若的手臂是能動了,但依舊在孫福的懷裏,身子任是無法動彈。眼看還在繼續猛的下落著,已經穿過了雲層霧氣,懸崖邊的樹枝藤蔓,在溫婉若的眼前唰唰的向上飛掠著。

    急智之下,溫婉若顧不得在陌生男子麵前的羞澀,再說抱著她的人已經昏迷,他也沒有什麽可以擔心的了。當下,溫婉若勾手抽下自己的腰身綁帶。

    揉成一團之後,溫婉若,猛地向懸崖外,抖出。

    這一抖,蘊含著爆發的真元。真氣推動之下,腰帶如一把蒲扇猛地扇出。溫婉若的身子一震之下,和孫福一同靠近了懸崖。

    但他倆還是與懸崖產開了一小段距離,溫婉若本來傷勢就重,連番幾下的使勁之下,早已是氣喘籲籲,麵色雪白,幾乎失去了勁力。也是人在緊急之下,加以求生欲望的執著。溫婉若,使出了最後的一震。

    腰帶瞬間彈射了出去,如一條筆直的飛虹,直直的網懸崖邊急速變換的樹枝藤蔓上纏去。猛聽得,‘哢啦’一聲,溫婉若的手臂被腰帶崩的直直的。

    孫福的腦袋一頓,一垂,吻在了溫婉若聳起的胸脯上。溫婉若感覺自己的愛護之處貼上了東西,低眉一看,心裏猛地一驚,猛地抬手,條件反射似的,甩手打了孫福的腦殼一掌。這一掌力道不足,卻也震開了孫福的腦袋。

    隻是,孫福傾斜的腦袋。網溫婉若的唇邊一靠,喊著血漬的嘴唇,不偏不倚的吻在了溫婉若的濕潤唇上。

    溫婉若,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張口。她知道這懷裏的人昏迷了,她知道此人不是故意的。但是,這是自己的初吻,他或許不是。即便這人不知道,她心裏感覺也不好受,恍若自己是被被人強行吻了去一般。

    此刻,兩人的身子就這樣懸在半空,由一條腰帶吊著,在山風中不斷地來迴晃蕩著。

    仿佛,一切都是停止的。除了陽光,空氣,周圍的鬱蔥樹木,和激蕩的山風之聲之外。溫婉若感覺自己的心跳幾乎,停了。

    ‘啪’的一聲又是一下,溫婉若羞極了的怒掌終於揮出。

    孫福德腦袋重新震開,嘴角,猛地淌出一大口血來。血,腥味,直衝溫婉若的鼻腔,孫福的嘴唇離他太近了。看到懷裏的陌生人也是在重傷之下,溫婉若也為自己剛才莽撞的一掌,暗生後悔之意。

    現在,不再是孫福抱著溫婉若。而是溫婉若,單手扣著腰帶,另一受傷的手,反抱著孫福,以免孫福掉落深澗了去。

    溫婉若眉頭一皺,單手使勁,一震,腰帶蕩起,兩人搖晃。再震,兩人晃蕩的角度越老越大。幾次震蕩之後,溫婉若終於把抱著孫福的身子,爬到了峭壁之上。

    略一打量,溫婉若發現,懸崖上有些洞窟,有的深,有的淺。有些被濃密的淌滿遮掩,有些光禿禿的,露出黑幽幽的洞口。

    當下溫婉若急著把懷裏的孫福放置下來,便朝著那些明亮一些的洞口,緊貼懸崖,在藤蔓之間,使勁的攀爬而去。

    良久,溫婉若,在血氣大量損耗之下,還是拖著,孫福的昏迷之身,抵達了其中一個洞窟之內。

    放下孫福,溫婉若在也沒有了力氣,傷口的刺疼之下,她也是隱忍不住的,眼前一黑,順勢倒在了孫福德懷裏。兩人就這樣躺著,時間的緩緩消逝。天色逐漸黑暗,山風吹刮,越來越涼。

    天山,廚師休息房內。

    蓮月,盯著這張紙,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說的什麽意思嘛…怪怪的…“蓮月歎息了一聲,慢慢的端詳著手中的紙片。”

    看紙片上的字跡,似乎孫福走得十分匆忙。再看孫福的字句之間,帶著歪歪扭扭的字體,還夾帶著一個個插圖小畫。蓮月是初次看到孫福的特有書法,難免有些理解不透。

    不過,看的時間久了,加以這些日子一直在和孫福一起,對孫福一些行為的了解總是多了一些。蓮月總算是慢慢的詳了一些意思出來。

    “難道說是去追什麽人了?不迴來吃晚飯?”蓮月仔細的辨認著。“月亮,晚上的意思,小人在跑,追的意思,前麵一個人,後麵一個人,後麵又是四個人,最後,一個人…”蓮月端詳那最後一個小人圖,終於看出,那似乎像個廚師的樣子。

    “恩,明白了,有人跑了,有人追,後麵還有人跟蹤,孫福也去追蹤,那最後一人看來就是他了。”見到孫福是在最後一個位置追蹤,蓮月的心頭多少放心不少。加上蓮月也是知道孫福並非那麽真實樣子的虛弱,打殺陰山門弟子的時候,孫福體現的實力,那是令她都感覺震驚的。所以,她到對孫福德安危不怎麽擔憂,雖然也是牽掛,還不至於著急無比。再說,看孫福留下的紙片意思,也是說了晚上不迴來吃晚飯的。現在已經是晚上了,還沒迴來,仍屬正常情況。

    了解了這些之後,蓮月反倒開心的去做飯晚飯了。她期待這孫福天亮之刻會迴到她的身邊。

    此刻,天山,中天門客人住宿區內。

    在一座簡易的帳篷內,有幾人在談話。

    “恩,沒人知道宛若弟子的下落麽?”張峰主皺著眉頭詢問出口。

    “弟子等人不知道,從中午上天山封頂見過您之後,她就沒有出現過!”一人低聲迴答。

    “我早就讓她下山來,怎麽迴到現在還沒迴來?”張峰主的臉色有些難看了起來。

    “稟張代門主,弟子隻曉得,近些日子,溫師姐與白龍門的風無雲走得比較近。聽其它是兄弟們說…”那名弟子聶諾著,沒敢直言。

    “說什麽呀?直說!”張峰主,冷眼瞪了他一下。

    “是!有其他師兄弟們在說…溫師姐喜歡白龍門的風無雲,還要和風無雲一起去白龍門,她…都不想迴五嶽門了…”那名弟子,抬眼,撇了一下張峰主。他似乎害怕張峰主的突然動怒。

    “好嘛…大敵當前,大事不幹,都談情說愛的誑到了我五嶽門的女弟子身上了!哼!豈有此理!”張峰主的語調提高了一些,顯露出對白虎門的極度不滿之態。

    “你們還不趕快去五嶽門那裏尋找溫婉若?”張峰主說罷,又朝這幾名五嶽門的重要弟子冷哼了一句。眾弟子一聽,立即一個個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張師兄…”一人撩開帳篷門簾進入,正是五嶽門紅雲峰峰主。

    “劉師弟!你來得正好!”張峰主,抬手示意。

    “怎麽,又為什麽煩惱了?”劉峰主,微微笑了笑,找了個座位,坐下。s

    “你也知道,門主臨去之時,是如何交代我們幾個的?五嶽門大難在前,難道還要眼看著淨土大難在後麽?”張峰主,望著桌上的那麽紫雲峰鎮峰古劍,臉色愁苦的說著。當日。正是這把古劍的牽引下,發起了八卦訣之陣,讓陸川頂住了魔宗大軍的圍攻。陸川臨別之前的遺言,似乎還在張峰主的眼前閃現著……。

    “張師兄,你過濾了,如今天下各門各派,都已經匯聚天山,退可守,進可擊,還用愁什麽?我們現在怎麽說也是兵強馬壯,涼他魔宗不敢攻上山來。”劉峰主抹了抹下巴上的幾縷胡須,臉上有些不以為意之色。

    “劉師弟?不可輕敵啊!你忘了?我們五嶽門是魔宗從正麵攻破山門的麽?”張峰主加重的語氣,提醒著他。

    “你是說…魔宗這次…還會…”劉峰主的臉色,也是微微起了變化。

    “現在還不敢確定,這些時日來,天山峰上,我也見到許多庸散之處,怕是防範不夠嚴密啊!”張峰主,歎息了一聲。天山內部事務,他無法多嘴,否則惹惱了天山一脈,怕又是製造不團結的起因。

    “哼哼…”一聲低低的怪笑在帳篷外發出。

    “誰?”張峰主一把抓起桌上的漆黑古劍,猛地掠出了帳篷。在他身後,劉峰主也是一同急急躍出。一縷黑影,朝著天山封頂掠去。張峰主也不吭聲,提劍,禦氣,身子飄蕩而起,直飛天山峰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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